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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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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梅罵李月娥説:“你個騷也夾不住啦,為了幾個工分就把自己賣啦,我還以為是個金呢?”李月娥也不饒人,反口譏笑道:“哎呀呀,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還怪別人呢。

你也是個好女,見了別的男人還不是像‮狗母‬一樣把股撅得老高?老鴰還説喜鵲黑呢,真真笑死個人。”田守旺當時正在旁邊挑黃花草,聽了兩個老孃們的對罵,這才知道自己的媳婦兒和別的男人有了一腿。

而且這個男人就是趙永田。説來也怪,過去李月娥和趙永田沒有那種事,自己總覺在別人面前低人一等,見了趙永田更是怕得落了,就好象做錯了什麼似的。

自從他知道自己媳婦兒的事之後,覺到在別人面前反倒平起平坐了,説話也敢大着嗓門了,生產隊開會也敢發言了。

但在趙永田面前還是怕得要命。趙永田開門簾一步跨進房間,見李月娥倚坐在牀上,額頭上用方巾紮了一條箍,披着個花棉襖,正着兩隻大香瓜似的子給孩子餵。趙永田嬉皮笑臉地靠坐到牀沿上,伸手便在那香瓜上摸了一把。

“去去去,個鬼爪子,冷不冷啊?”李月娥嬌嗔道。

“讓我瞅瞅,小玩意兒像不像我啊?”趙永田邊説邊把臉轉向了孩子。

“像,咋不像呢,鼻子眼都像個小隊長,你就等着在她身上花錢吧。”李月娥嘴上應承道,心裏卻在想:做夢吧你,就你那身子,早被別的女人榨乾了,還想出小東西來?要不是先有了她,哪能那麼快就讓你得了手。

趙永田把來意跟李月娥一説,沒想到李月娥竟然冷冷地一口回絕了:“他是他,我是我,憑什麼要讓他?”

“你家是小的有事,就改下子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趙永田説。

“不行,我家小把戲是頭一回見天。今後的路還長呢,不能讓她從一出世就不順遂!”李月娥堅決地説。心裏想的卻是:鄭大光個狗東西,你娶媳婦,又沒得人攔你。

但你跟自己的閨女爭的哪門子風啊?真是個拔無情的傢伙!但想歸想,這話卻本沒法跟人説,跟哪一個説都不行。

尤其是不能讓田守旺知道。這個地方的鄉風就是這樣,老婆偷人不要緊,反正大家都偷,但骨必須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要是被人罵野種,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得得,隨你們吧,我還不管了,把我惹急了,臘月初六不放工,看你們咋辦?”趙永田説完拔腿就朝外跑,田守旺端在手上專門為他挑了一大碗油乎乎的撈麪他看都沒看一眼,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看到趙永田氣乎乎地走了,田守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端着個碗木呆呆地站在房門口,一副茫然無助的樣子。李月娥看在眼裏,心裏不一陣酸楚,她柔聲對男人説:“你把它吃了。”

“還是你吃吧。”田守旺説。

“我現在還不餓,你快趁熱吃了,一會兒就涼了。”李月娥從內心有些捨不得自己的男人。

“這…”田守旺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咋啦?他能吃得,你不能吃啊?賤骨頭!”李月娥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田守旺的眼眶竟有些濕潤了,不知道是李月娥的言語刺的,還是碗裏的熱氣燻了。

捏住筷子,三口兩口就把一大碗撈麪扒下了肚。趙永田氣鼓鼓地離開了李月娥家,抄近路直奔鄭大光家。他知道鄭大光光一條,眼看快要辦喜事了。

這幾天鄭大光的姐姐每天起早帶晚從近鄰的大隊趕來替兄弟忙着佈置新房,安排一些該提前準備的事情。他尋思着,鄭大光是個犟種,跟他談不起來,找他姐説説估計有用,自己好歹是個隊長。再説了。

過去在鄭大光家吃魚蝦喝燒酒的時候,就和他姐姐有了一腿,她那時還是個大閨女哩。看在情的份上,總得給個面子吧!沒想到鄭大光的姐姐兜頭給他澆了盆冷水。

“你咋想得?結婚的子好隨便改啊?虧你説得出口!”他姐姐正在房間牀上縫新被窩,聽了趙永田的話,一臉的冰霜…

“社員們有意見,我也是沒轍啊。看在咱們老情的份上,就改個期行不行?只要逢六,都是好子!”趙永田嬉皮笑臉地説道,同時伸手就想摸她的子。

“滾!放正經點,要不我喊人了!”鄭大光姐姐隨手抓起旁邊的尺打了他一下,有些着惱,過去我怕你,把個黃花姑娘的清白身子白白讓狗糟蹋了,現在我都嫁到其他大隊,你又管不到我,還想我聽你玩啊?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女人真他媽的不夠揍,既當‮子婊‬又要立牌坊。他罵的,做姑娘的時候身子隨我玩,想怎麼就怎麼,現在成了別人的媳婦倒金貴起來了。”趙永田憤憤的想。

“真的不能改下子子?”

“不行!”

“要是我臘月初六不放工呢?”

“隨你!但我告訴你一聲,子是趙書記訂的,他是媒人。酒席上你上崗子恐怕撈不到坐嘍!”鄭大光姐姐説完便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忙了起來,趙永田徹底地傻了眼!***大隊書記李寶庫到躍進生產隊裏來了,紅旗大隊跟別的大隊相比,無論是人口規模還是土地規模都不算大,只有八個生產隊,三百多户人家,一千人口不到的樣子。

按理説,那辰光還沒有開始實行計劃生育,一般的人家都養三四個小把戲,一家老小加起來就是六、七口人,全大隊三百多户人家總共才一千人口實在是少了些。

關鍵是紅旗大隊窮,別的地方姑娘死活不肯嫁過來,於是娶不到媳婦兒的光漢太多,單人獨立門户的也就多了,由於貧窮落後,加之傳種接代的深蒂固思想,有的人家實在沒法可想,弟兄倆共一的事都發生過。

不是光明正大地共,都是偷偷摸摸的,生下來的孩子隨便指名一個過繼給其中打光的人支撐門户,女人名義上還是兄或弟的媳婦兒。

有的人家兒子不太中用,公爹和兒媳婦爬灰的事也時有耳聞,這樣一來,偷人養漢、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等諸多陋習就隨之滋生出來,人們早就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李寶庫作為青年積極分子中的突出代表,先是光榮地加入了黨。

後來又接了前任書記的班。剛上任時也是一番宏圖大志。發誓要徹底改變這種貧窮落後的面貌,並堅持做到打鐵先從自身硬的信條,堅決不輕易吃人家的酒,不輕易上人家的牀,不輕易罵人家祖宗十八代。

但幾年下來反而得罪了不少人,他自己也慢慢地淡了子,酒也開始吃了,牀也開始上了,罵人更成了習慣。發展到後來,只要他走到哪裏,哪裏的雞們、鴨們見了他就拼命地逃,嘎嘎地叫,就像見了瘟神一樣。

小把戲們見了他也是一樣,但大人們不怕他,老遠見他過來,不僅不躲,反倒主動上去。男人們忙不迭地掏香煙,遞火,問幾聲好。煙也不是什麼好煙,一多錢一包的,對付個樣罷了,李寶庫這一點好,不管誰遞的什麼牌子煙,都伸手接過來,還點上火

不像有的大隊幹部,煙要先看看牌子,太低廉的煙本不接,也不像有的大隊幹部,接歸接,卻不點上,朝耳朵上一夾,離了人就拿下來隨手扔掉。人們紛紛誇讚:趙書記這個人好,開始不拿架子了,還把我們社員當人看。

小媳婦兒老孃們兒見了李寶庫更不會躲了,大老遠的看他過來了,大都或風情萬種或落落大方或羞羞答答地過去。心細的女人還要把頭上的方巾解下來重新紮一下,再展展身上的褂子。

也有不主動往上的,多數是剛過門的新媳婦或大閨女,囤在大家的後面,眼睛卻不住地朝李寶庫的身上瞄,一但和他的眼光對上,卻又慌亂地把目光移開。

李寶庫對待女人們都是一視同仁,一樣地温和的笑,一樣地關切的問候,一樣地放肆的打情罵俏,絕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他還有一點好,和女人們打情罵俏,通常是三步曲:刮臉蛋,摸子,拍股,再就沒有了。

他心裏認為,女人的下身輕易別去摸,那種事是要在牀上做的,總要避避其他人,自己好歹是大隊書記,多少要注意點身份和影響。

新媳婦和大閨女們,他更不會輕易和她們動手動腳。那些老孃們兒和李書記瘋鬧成一團,有些膽大的女人們鬧到起時。

甚至敢扒光李寶庫的褲子,讓他赤地暴光,李寶庫也是不急不惱,只呵呵地笑。看到這種情景,那些新媳婦大姑娘們是既害羞又嫉妒,心裏竟湧起一絲絲不快,一股説不出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