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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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只聽屋中及時響起一個沙啞的老婦聲音問道:“紅兒,外面是什麼人?”紅兒(青衣少女)答道:“是三位相公…”那沙啞老婦聲音又問道:“三位相公?做什麼來的?”紅幾道:“我還沒有問他們呢!”那沙啞聲音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清楚?這年頭壞人多得是。”紅兒似乎嫌她嚕嗦,暗暗攢了下眉,接着一雙靈活而清澈的大眼睛,朝丁天仁問道:“三位相公有什麼事嗎?”丁天仁連忙拱拱手道:“姑娘請了,在下兄弟三人,昨晚在山中路,直到剛才才從山上出來,又飢又累,想請姑娘行方便,假一席之地,稍作休息。”裏面那沙啞老婦聲音又在叫道:“紅兒,他們和你説些什麼?”紅兒道:“三位相公請稍待,這個我作不了主,要去問。”原來那沙啞老婦是她。
丁天仁忙道:“姑娘只管請。”紅兒迅快的轉過身往裏行去。
過了不多一回,她已走了出來,靦腆的道:“對不起,讓三位相公久候了,説:“三位相公山中路,一定很疲累了,就在我們這裏住上一晚好了,你們請進來吧。”丁天仁拱拱手道:“多謝姑娘。”
“不用謝。”紅兒轉身走在前面,領着三人走入中間一間堂屋,堂屋中當然沒有擺設,除了中間靠壁處放了一張板桌,桌旁有二張長板凳,如此而已!
紅兒轉身道:“三位相公請坐,我去燒茶水。”急步往堂屋後面走去,一回工夫,就端着一個木盤走出,她把木盤中的茶壺和三個飯碗放到板桌上,一面説道:“三位相公請用茶,説:“三位相公一定腹中餓了,我這就去做飯。”丁天仁忙道:“多謝姑娘,我們來了,添了姑娘不少麻煩,真是不好意思。”紅兒粉臉一紅,低着頭:“不要緊。”迅速的往屋後走去。
易雲英拿起瓷壺,倒了三碗茶,説道:“大哥,二哥,請用茶。”金瀾笑道:“看來做二哥也有好處;有人給我倒茶。”丁天仁含笑道:“所以做二哥的以後要疼些三弟才是。”易雲英沒有作聲,捧起飯碗,輕輕喝了一民説道:“這茶還不錯呢!”丁天仁喝了一口,茶葉果然不錯,這就笑道:“山居人家的茶葉,都是自己種的,自然不錯了。”堂屋後面敢情就是廚房了,這時沙啞聲音老婦和紅兒也正在低聲説話,好像是在問着紅兒。
諸如三個相公長得怎麼樣?有多大年紀了?身上穿的是什麼衣衫等,她聲音沙啞,縱然低聲説話,也約略可聞,紅兒的聲音説得較細,是以聽不到什麼?
這也難怪,人家敢情只有祖孫二人,家裏來了三個大男人,做的自然要問問清楚了。
這回足足過了一頓飯的時光,紅兒才端着木盤從裏面走出,把盤中兩大碗菜餚和一桶白飯,三付碗筷,一起放到桌上,一面説道:“説:我們山居人家,沒有什麼菜看,真是待慢了貴客,三位相公將就着用吧!”丁天仁説道:“真是多謝姑娘,忙了大半天,也請姑娘謝謝老婆婆,這樣已經很好了。”紅兒絆紅着臉低低的道:“不用謝,你們請慢慢用吧!”説着又往後面退去。
金瀾、易雲英早就餓得發慌,在兩人説話之時,就站起身裝好了三碗飯,回到板凳上坐下,就各自吃了起來。
兩大碗菜餚,一碗是韭菜炒蛋,一碗是鹹炒青菜,湯是蛋花湯,但三人卻吃得津津有味,比山珍海味還要可口!
丁天仁一連吃了三碗飯,就是金瀾、易雲英也各自吃了兩碗飯,才算吃飽。
丁天仁笑道:“這一頓飯,應該是我有生以來最可口的一頓了。”易雲英道:“是啊,真沒想到一個人到了真正餓得發慌的時候,什麼菜餚都是美味可口了!”只聽一個尖沙聲音説道:“只要你們吃得好就好。”三人回頭看去,只見從堂屋後面顫巍巍走出一個身穿青布夾襖的鴆面老婆婆來。
看她年齡大概已有七十出頭,一頭花白頭髮,額頭上戴着黑絨包頭,敢情牙齒都掉光了,癟着嘴,才變得下巴更尖,但一雙水泡眼,卻炯炯有光。
這老婆婆的身後,緊跟着紅兒,那麼不用説,她就是紅兒的了。
三人慌忙站起身來,丁天仁抱抱拳道:“老婆婆請了,在下兄弟多有打擾,真是不好意思…”青衣老婆婆鼓動雙腮,呷呷尖笑道:“招待三位相公一餐。這是應該的,老婆子也正好有話和三位相公説。”丁天仁道:“老婆婆請説。”青衣老婆婆笑道:“九寡十八,你們總聽説過温九寡婦吧?”丁天仁看看金瀾、易雲英兩人,搖搖頭道:“沒有。”
“唉,真奇怪!”青衣老婆婆道:“你們三個出道江湖,你們師長也不和你們講些當今武林人物,這樣什麼都不知道,處處都會吃虧。”金瀾道:“老婆婆,方才你説的温九寡婦是誰呢?”
“你們既然沒聽見過,老婆子就得從頭説起了。”青衣老婆婆道:“温九寡婦就是當年嶺南温家的九姑娘,嶺南温家以藥聞名天下,他們列代相傳。
有一條規定。就是傳媳不傳女,九姑娘上面有八個姐姐,都已出嫁,弟弟又尚未成親,這個家就由她掌管。
那知過了兩年,雙親相繼去世,她無意中在一支密封的鐵櫃裏看到一本温家歷代相傳,手抄的‘經’,就這樣,温家傳媳不傳女的秘本就落到了她的手中。”易雲英忍不注問道:“老婆婆,後來呢?”青衣老婆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説的‘經’落入她手中,也不是把它獨了,只是在最後一頁塗去了兩味藥名。”金瀾道:“那是為什麼呢?”青衣老婆婆道:“這是她替歷來的温家女兒出口氣罷了,其實她塗的兩味藥名,也不是在同一張方子之中,對那兩張秘方,也並無多大影響,只是藥效比原來稍弱而已!”易雲英道:“不知那是什麼秘方?”青衣老婆婆尖笑道:“那自然是嶺南温家最出名的“聞風散’和‘温氏清靈丹’了,‘聞風散’無形無,是最厲害的藥,‘温氏清靈丹’專解毒,據説連四川唐門的‘七絕散’也一樣可解呢!”易雲英道:“這位九姑娘大概做了對不起祖宗的事,才會變成寡婦的。”站在青衣老婆婆身後的紅兒聽得臉為之一變!
“相公你説得一點也不錯!”青衣老婆婆呷呷尖笑道:“温九姑的丈夫就是對‘温氏經’存了覬覦之心,但温九姑娘抄錄這本‘經’之時,就已防範有人偷看,在每一頁紙上,都塗有令人發狂的‘失心散’。
這天正好她有事出去,等她回家,她丈夫已經因瘋跌墜巖下,骨折身死,温九姑娘傷心之餘,就立下誓言,就是要施展藥,也要光明正大,和對方説明白了再出手。”説到這裏,雙頰鼓動,呷呷尖笑道:“你們知道温九寡婦是誰吧?”三人都沒有作聲,沉默有頃,易雲英忍不住道:“總不會是你老婆婆吧?”
“你答對了!”青衣老婆婆得意笑道:“老婆子正是人稱九寡十八的温九寡婦。”丁天仁心頭暗暗一驚,説道:“老婆婆…”温九寡婦沒待他説下去,就尖聲説道:“你們沒想到吧?老婆婆費了許多舌,只是要和你們説明一件事…”丁天仁早已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但到了此時,也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什麼事?”温九姑呷呷笑道:“你們三個年輕人,是盟主要見的人,聽説連向護法都沒有把你們請去,才要老婆子在這裏等着你們…”易雲英氣道:“等着我們又怎樣?”温九姑並沒有動怒,只是笑睨着易去英説道:“你聽老婆子把話説完了。”她目光又緩緩的回到丁天仁臉上,續道:“本來要把你們請回去,只要在茶水、飯菜中下些入口,就可以了。
但老婆子不屑用江湖下五門的手法把你們倒,必須把事情和你們説清楚了再出手,現在你們明白了吧?”丁天仁道:“在下想請教老婆婆一件事。”温九姑道:“你説。”丁天仁道:“武林盟盟主為什麼要見我們呢?”温九姑道:“這是他的事,老婆子不想知道,所以也無法告訴你們,老婆子的任務,只是把你們三個請去就好,好了,老婆子話已説完,該可以出手了吧?”
“慢點!”易雲英道:“老婆婆,在你出手之前,總該讓我們也準備一下吧?”温九姑道:“好吧!”就在她話聲未落,易雲英迅快的拉了一下大哥和二哥的衣袖,急急説道:“我們快退出去!”三人同時朝南首木門飛撞過去,以他們三人的身手,區區兩扇木門,自可一下撞開,倒飛出去。
温九姑泡眼中神光一閃,呷呷尖笑道:“在温九寡婦眼皮底下,你們如何逃得出去?”她連手也沒抬一下,但聽砰砰兩聲,金瀾、易雲英堪堪躍起的人,一下撲倒地上,再也沒動一下。
丁天仁原和他們同時倒飛而起,瞥見兩人忽然撲倒地上,心頭一驚,急忙施展千斤墜落到地上,一下跨到兩人身邊,急急間道:“二弟三弟,你們怎麼了?”金瀾和易雲英早已雙目緊閉,昏過去,自然沒有回答、這下看得了天仁心頭更急,雀地直起身來,嗔目喝道:“老婆婆,你把他門怎麼了?”温九姑鼓動雙腮,呷呷尖笑道:“他門自然是中了老婆子的‘聞風散’了。”説到這裏,忽然“咦”了一聲,一雙水泡眼翻處,出疑惑之,説道:“你怎麼沒被翻?”站在温九姑身後的紅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盯着丁天仁,似有不信之,也含有幾分關切!
丁天仁經她一説,心中也暗自到奇怪,照説温九姑“聞風散”既已出手,自己三人應該同時被翻,何況自己還在兩人前面,更應該早就昏過去了。
如今兩個兄弟已被倒,自己卻絲毫沒有覺,依然好好的,聞言笑道:“也許老婆婆份量用得不夠吧!”他口中雖然説得輕鬆,右手早已暗暗握注了紫虹劍劍柄。
温九姑使了幾十年的藥,自然不可能份量用少了,就算面前有上百個人,她一樣不用揚手作勢,包管他們動作劃一,一齊倒下去,沒有半個會落後半步的,否則就不是温九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