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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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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身形倏地一鶴沖天而起,意循聲撲去。

突然,郭嵩身如斷線之鳶般落下,暗中忽閃出慕容彤寒著一張臉道:“強敵已自窺伺於外,為何輕身涉險。”郭嵩道:“據稟報尚無可疑人物進入汾陽,但此僧人來歷未免可疑,恐系踩探我方虛實而來。”慕容彤鼻中冷哼一聲,道:“我等安排食餌釣金鰲,切不可輕舉妄動,你怎能獨自一人出外!”郭嵩強笑道:“屬下知罪,但此僧擊敲木魚聲,聲雖不大,卻震人心絃,並蟻語示警,敵友難分。”

“蟻音示警。”慕容彤面一變,詫道:“真的麼?”郭嵩道:“屬下怎敢謊言欺騙。”一個青衣漢子奔來稟道:“那老僧現在宅後巷內席地進食!”郭嵩略一沉,手掌微擺,青衣漢子躬身退去。

慕容彤喝道:“閔俊何在?”一個目光陰森四旬左右身穿玄長衫中年人飛身掠至,躬身問道:“有何令諭。”慕容彤道:“宅後巷內有一僧人,可用閃電手法擒來見我!”閔俊微微欠身道:“屬下遵命!”聲落人起,疾如星向宅後飛掠而去。

他身形落在牆內,騰身虛空,瞥見那老僧已食飽立起待離去,忙悄無聲息翻出牆外,望老僧身後撲去。

那老僧渾若無覺,出木魚敲下。

閔俊手指堪近老僧後三寸,只見老僧霍地潛龍昇天拔起,木魚仍自敲擊未歇,離地五六丈高下,雙臂輪轉斜穿而去。

只聽老僧傳來一聲響亮佛號道:“阿彌陀佛!”去勢如電,轉瞬已遠在十數丈外。

閔俊暗道:“怎麼這麼巧法?”他怎能讓此僧人離去,身如離弦之弩追去。

老僧似不知身後有人追蹤,掠出城外後,竟是越走越快,兩人相距漸漸拉遠。

驀然老搭身影消失在一土之後。

閔俊心中大急,功行右臂,力貫五指,身形疾撲向土之後。

那知一落在土之後,老僧已無蹤無影,不一怔,只覺背骨左右如著了一支暗器,痛澈心脾,不失神狂叫了一聲。

就在閔俊痛極神昏之際,突右臂如扣著一道鐵箍,深勒入,真力渙散。

只聽耳旁傳來陰冷語聲道:“閔舵主別來無恙?”閔俊轉面一望,只見是鄧公玄,不由膽寒魂飛,深知鄧公玄心辣手黑,殘酷無比,面大變,道:“鄧少俠,你我無仇無怨,為何…”鄧公玄微微一笑道:“閔俊舵主,在山時你我相處誼若手足,怎奈在下為勢所,被人誣陷叛門,百言莫解,致成敵對之勢…”説著略略一頓,接道:“閔兄,在下決不傷你,不過希望閔兄不與在下為難,有話必答,請勿隱瞞。”閔俊知已落在鄧公玄之手,身希望渺茫異常,當下忙道:“閔某知無不答,少俠請放心,何況令主尚未確定少俠叛門。”鄧公玄冷冷一笑道:“令主現在何處?”閔俊答道:“令主現趕往長白而去!”鄧公玄不由心情略寬,暗中點了閔俊背後數處道,緩緩鬆開扣在閔俊右臂上的五指,道:“那麼呂梁總壇一切佈設均已改弦易轍了。”

“正是。”閔俊答道:“一切均已變更,目的對付武林羣雄,並非少俠,閩某雖身為內三堂舵主,卻所知不多。”鄧公玄陰陰一笑道:“風聞內三堂香主均換了人是麼?”閔俊不心神大震,暗道:“他這怎麼知道的?”因為慕容彤雖心疑顧永強為鄧公玄,卻不敢證實,他與鄧公玄陌生得很,更又在相隨途中無故失去身影,返回郭府後亦未説明,只嚴命搜覓顧永強。

此刻,閔俊朗聲答道:“少俠耳目真靈,內三堂確換了人,天龍堂已換了商煥,金鳳堂換了慕容彤,地豹堂為茅望北,此三人從未曾江湖中行走過,不知令主從何處請來。”鄧公玄面一變,道:“原來內三堂香主呢?”

“不知所蹤!”閔俊答道:“少俠甚知令主城府極深,行事莫測,三位香主生死存亡非可由閔某妄測。”他們在身之處異常隱秘,土之外叢樹密植,又非行人通衢,鄧公玄笑道:“閔兄請坐;你我在此細作長談如何?”閔俊暗道:“在人檐前過,那得不低頭。”遂答道:“少俠只管請問,閔某如有所知,無不掬誠見告。”鄧公玄暗中冷笑道:“不怕你不吐實。”果然一問一答之下,閔俊無所隱瞞,鄧公玄獲知不少。

但鄧公玄忘懷了閔俊不過是內三堂一名舵主,重大機密無法預聞,而閔俊亦不知金鳳堂主慕容彤實系馮翊所扮。

鄧公玄只覺閔俊已無多大用處,留下命反成大害,不殺機猛萌,眼中寒芒一閃,兩指抬腕伸。

閔俊目睹鄧公玄眼中神光,即知不妙,大驚失道:“少俠…”忽聞近處傳來一聲冷喝道:“手下留情!”鄧公玄不由心神猛凜,循聲望去,只見樹後飄然走出那青衫人,面微變道:“原來是…”青衫人微笑道:“你我最好以兄弟相稱!”鄧公玄怔了怔神,道:“兄台有何賜教。”青衫人道:“鄧少俠若殺了閔俊舵主,那就大錯鑄成,無可挽回了。”鄧公玄道:“請道其詳?”青衫人冷冷一笑道:“少俠莫謂我竊聽你們談話,其實我若未來,少俠如恃閔舵主言語可靠,潛入郭宅,那就自投羅網了。”鄧公玄面一變,道:“莫非兄台聽出閔俊之言似不盡不實?”閔俊暗猛凜,忖道:“這是何人,鄧公玄對他似畏懼極深。”青衫人搖首一笑道:“即使舵主之言句句實在,請問少俠如何進行?”鄧公玄仔細尋思之下,只覺無法進入郭嵩宅中取得解藥,略一沉道:“兄台可有良計麼?”

“有!”青衫人應道:“就是有萬全之策,不能不現身出見,少俠與閔舵主相知甚深麼?”彈出一縷指風,閔俊昏厥過去。

鄧公玄頷首道:“在下在呂梁時彼此過從甚密,相知頗深。”青衫人道:“那麼少俠對閔俊言語神態習慣亦頗稔了!”鄧公玄不一怔,忽雙眉立剔,驚道:“兄台是否將在下易容為閔俊?”青衫人點首朗笑道:“少俠果然聰穎,除了易容閔俊,混入郭府外,別無萬全良策。”鄧公玄皺眉一笑,大為難,搖首答道:“委實妙計稱絕,但在下不擅易容,恐無法摹仿神似,出破綻,巧成拙反為不美。”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這本與我無干,少俠應牢記若未取得解藥,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好活,此話少俠別認我有意挾制,句句都是由衷之言。”鄧公玄不苦笑道:“兄台何出此言,在下並非見利忘義小人,兄台之恩誓當圖報。”青衫人頷首説道:“我相助少俠並非一無目的,但與少俠及川南四煞無關,而是馮翊本人,此刻尚言之過早,少俠請席地坐下,容我為少俠易容。”鄧公玄如言坐了下來。

青衫人長身一躍,掠入樹叢,須臾提著一青布包袱掠回解開,包袱中俱是易容必須‮物藥‬。

鄧公玄按耐住一股難言的心情,任青衫人擺佈。

約莫一頓飯光景過去,易容已畢,青衫人取出一面銅鏡,笑道:“少俠瞧是否神似閔俊。”鄧公玄接過銅鏡,對鏡一照,果然與閔俊一模一樣,不讚道:“兄台真是神乎其技,武林中無相天君餘旭亦擅此道,看來兄台…”青衫人微笑道:“我與無相天君餘旭絲毫無關。”説時向閔俊虛空一拂。

閔俊如夢方醒,兩臂欠伸,睜眼一望,只見那青衫人與一面目肖自己之人注視著自己,不由面大變,緩緩站了起來,目駭容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鄧公玄道:“閔舵主可還認得在下麼?”閔俊聽出語者卻是鄧公玄,不恍然大悟,道:“少俠是否易作閔某模樣,進入郭宅麼?”鄧公玄道:“正是,閔舵主是否認為在下很快即出馬腳,身遭慘死之禍。”青衫人沉聲道:“閔舵主,若鄧少俠遭受不測,你身受之慘,亦不下於鄧少俠。”説著施展錯骨分筋手法,錯開了閔俊十二處主經和骨節。

閔俊只覺四肢百骸宛如拆開了一般,痠麻飛湧,不由冒出黃豆般大汗珠,面慘變道:“閣下如須鄧少俠不出破綻,請放開閔某。”青衫人舉掌向閔俊兩肩重重拍下,閔俊錯開骨節立時還原。

鄧公玄只覺青衫人手法怪異莫測,不暗驚。

閔俊立向鄧公玄敍出自己習慣,言語,動作,郭府一切佈置,手法暗號,種種不厭其詳反覆詳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