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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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鵬飛搖首道:“鄧公玄機詐多智,他一時行跡不慎不得已叛門,馮翊對他忌刻甚深,因鄧公玄知他隱秘太多,是以晚輩設下這長線放遠鳶之策,從鄧公玄身上可以找出馮翊隱秘,也利用他為牽制,使馮翊無法放手施為,為此暫不除他,何況鄧公玄目前亦無確鑿罪證。”唐天殘頷首微笑,似期許南宮鵬飛謀事沉穩,道:“那面似淡金,自稱為金鳳香主慕容彤,功力似強過鄧公玄,少俠謂慕容彤已狹著斯雲前往汾陽郭嵩家中,看來尹銘忠用心叵測,但其中又委實雲詭波譎…”南宮鵬飛道:“前輩之意是…”唐天殘道:“尹銘忠無疑呂梁馮翊沆瀣一氣,既然約我等去汾陽郭家,為何半途又生心加害,豈非矛盾之極。”南宮鵬飛道:“此係嫌之計,不過他們尚未必知情三位已然曉其…”裘元道:“我等應否赴尹銘忠之約?”南宮鵬飛略一沉道:“三位前輩均急於找回失物,故易為兇所乘,若淡然置之,則無往不利,前輩等去汾陽應約亦無不可,恐…”谷中鳳不嬌嗔道:“賤妾一路而來,探知公子雖初涉江湖,卻才華出眾,智比諸葛,戲羣猶如股掌上,如今公子為何吐吐,似有畏忌不成?”南宮鵬飛不朗聲笑道:“在下經姑娘這麼一説,無異鯉躍龍門,身價十倍了。”邱慧珍不由格格嬌笑。
谷中鳳霞生雙靨,嗔道:“惹厭!”南宮鵬飛面一正,道:“晚輩認為三位前輩還是以赴約為宜,但不可急急於謀取追回失物,予兇可乘之機,如晚輩所料不錯,那慕容彤無疑是馮翊化身。”此言一出,谷姥姥三人不相顧失。
谷中鳳驚問道:“真的麼?”南宮鵬飛道:“在下怎可危言聳聽。”谷中鳳道:“娘及兩位師伯前去赴約,豈非羊入虎口,自送上門?”裘元目疑容道:“如少俠所説是真,馮翊在我等身上究竟有何圖謀?”南宮鵬飛略略思索,道:“據晚輩所知,武林各大門派均有呂梁赤城兩派細在內,所以各大門派掌門人均不願身這場是非,以防引起門户之變,如非尚有所忌,呂梁赤城幾可任所為,相約三位前輩前去,諒籠絡為他所用。”裘元大笑道:“不錯,老朽也是如此猜測,郭嵩府中就是陰司地府,説不得也要闖上一闖,但問少俠,川南四煞之死是否為馮翊所為?”南宮鵬飛微笑道:“目前都是猜測之詞,三位前輩無須心憂,終有原壁歸趙之。”谷姥姥微微一笑道:“賢婿似成竹在,我等也不必急在一時,應從長計較,鳳兒你們勞累了一天,且去歇息,明晨再説吧!”忽聞户外一陣衣袂破風之聲入耳,谷姥姥面一變。
南宮鵬飛迅疾如電將面具戴好,疾飄出室。
谷中鳳邱慧珍急隨在後。
一眼望去,只見是催魂伽藍丁大江、追魂學究蘇廷芳、天羅禪師及三面目森冷陰鷙老者,谷中鳳面籠嚴霜,叱道:“老賊…”丁大江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出口傷人,昔之事老朽無德冒犯姑娘,後必有以報,此次老朽特來拜望令堂,煩請通稟。”谷中鳳正想問他何能找到此處,忽聞谷姥姥高聲道:“鳳兒不必阻攔,説為娘有請。”南宮鵬飛暗示眼讓他們進入。
丁大江哈哈一聲乾笑,六人魚貫進入茅舍。
南宮鵬飛與二女竟遠離茅舍十餘丈席地而坐。
邱慧珍説道:“公子不要聽聽老賊來意麼?”南宮鵬飛搖首答道:“無須,一切均為在下意料中。”谷中鳳凝眸望了南宮鵬飛一眼,目含幽怨之道:“賤妾有句言語不知當講否?公子請勿以為忤。”南宮鵬飛道:“鳳姐有話,在下洗耳恭聽。”谷中鳳忽嫣然笑道:“賤妾只覺在摩雲峯起,公子就一直有意規避賤妾…”南宮鵬飛淡淡一笑道:“其實,一則男女授受不親,再則鳳姐乃武林中卓著盛名的辣手觀音,在下焉敢有非分之想,即是稍涉有遐思也不敢形於顏,自招殺身之禍。”谷中鳳玉靨一紅,嗔道:“公子乃誠厚君子,但這件事公子分明有意謊言相欺。”南宮鵬飛詫道:“何以見得?”谷中鳳道:“賤妾為丁大江老賊所制時,邱賢妹也在,為公子相救,賤妾當問及餘翠娥事,公子答稱餘山主擇婿甚苛,因未習武,何敢妄念,令尊亦未必許婚,足證其時公子尚未有室,今晚相救賤妾兩人時,又謂已定下婚事,前後矛盾,如不出賤妾所料,公子必與餘翠娥許婚是麼?”南宮鵬飛暗贊谷中鳳玉雪聰明,嘆息一聲道:“鳳姐猜得一點不錯,非是小弟巧言相騙,若易身相處鳳姐又應如何…”説著微微一頓,又道:“何況小弟豈能作得隴望蜀之想。”邱慧珍格格嬌笑道:“現在呢?”
“一箭三雕,雖南面王不易也。”二女聞言不由啐了一聲,嬌羞不勝。
邱慧珍忽想起一事,道:“賤妾兩人在那莊宅中身罹暗算之時,耳聞簫音和以歌聲,韻律甚工,不知乃是何人?”南宮鵬飛嘆一聲息道:“乃此宅少主人,與鄧公玄系一丘之貉,武功甚高,貌像也佳,卻心術不正,為在下點了殘。”谷中鳳纖手一掠鬢旁亂髮,幽幽一笑道:“賤妾與邱賢妹兩人,在公子心目中與餘翠娥一比,究竟誰人孰美?”南宮鵬飛道:“小弟昔也曾説過,花秋月,各擅勝場,皮像之美難及賢淑慧婉,小弟凡夫俗子,何幸…”邱慧珍嬌嗔道:“只要不負賤妾,公子別酸好不?”谷中鳳盈盈一笑道:“珍妹,愚姐看來諒不止我們三人。”南宮鵬飛正道:“別胡説,小弟還有何人?”谷中鳳道:“事實勝似雄辯,後定可知道,賤妾並非捻酸吃醋之輩,公子只管放心就是。”南宮鵬飛搖首苦笑,慢慢走向茅舍而去。
邱慧珍低聲暗責谷中鳳道:“別惹惱了他!”二女隨著南宮鵬飛走近茅舍,只聽屋中催魂伽藍丁大江高聲道:“崖主諒已知避毒珠為何人得去?”谷姥姥道:“老身如知避毒珠下落,也不敢盲目摸索,丁老師為何念念不忘於避毒珠?”丁大江答道:“不瞞崖主,丁某意將‘伏義天璣圖解’據而為己有,習成武林絕藝,圖霸武林。”唐天殘哈哈狂笑道:“憑你也配!”繼聽追魂學究蘇廷芳尖鋭嗓音道:“唐老師,你我雙方無須意氣用事,我等此來志在聯手共事,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取圖解時則各憑智慧機緣,否則落在他人之手,我等非但俱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武林難免血腥浩劫。”裘元微笑道:“看來丁老師所指他人,一定必有所悉,不知可否見告?”丁大江冷笑道:“丁某倘若知悉,也不會找諸位來了。”唐天殘冷笑道:“可惜我等亦未獲知一絲端倪。”丁大江道:“蒼嶺三蝶玉峯雙雁與諸位會面,決非無由。”谷姥姥淡淡一笑道:“原來丁老師俱已知情。”丁大江道:“僅憑猜測而已。”正説之間谷中鳳邱慧珍與南宮鵬飛飄身入室。
谷中鳳一見丁大江,星眸中不泛殺機。
南宮鵬飛忙示了一眼,淡淡一笑道:“三位前輩,你我何時動身起程前往汾陽?”裘元立即會意,應道:“依老朽之見尚須從長計議,蒼嶺三蝶雖為人尚稱正派,卻昧於善惡是非,尹老大稱其友人知失物下落,何以非要去汾陽郭嵩家不可,此分明是一陷阱,我等先須查明有無可疑,再言行止。”丁大江詫道:“郭嵩?”裘元點點頭道:“正是,蒼嶺三蝶玉峯雙雁約往郭家。”丁大江詫道:“郭嵩不過是一名武師,家道富有,甚少在江湖中走動,武功亦屬平平,雖喜結,卻不沾惹江湖是非,為何竟沾上此事,裘老師説得是極,其中不無蹊蹺。”裘元卻打鐵趁熱,忙道:“丁老師,我等故意緩慢行程,不避行跡前往汾陽,但丁老師等諸位請乘機探明蒼嶺三蝶有何陰謀。”丁大江道:“這個理所當然,你我如不共謀合作之道,恐禍不旋踵。”忽眉目間泛出一抹憂慮之。
雖一閃而隱,卻已瞧在南宮鵬飛眼中,蟻語傳聲送入谷中鳳耳中。
丁大江不識南宮鵬飛,因南宮鵬飛又易換形貌,但極為留神南宮鵬飛,只見南宮鵬飛冷笑道:“與你等合作無異與虎謀皮,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等亦無法拒絕丁老師之所請。”丁大江面一變,喝道:“你是何人?在老夫之前尚敢倨傲無禮!”南宮鵬飛面一寒,冷笑道:“丁大江,你無須太得意了,雖然谷前輩三位太以託大,不慎入你那新近配製的獨門無形奇毒,但不料三位前輩功力深,絲毫神不…”谷姥姥三人不一怔,恍然明白南宮鵬飛話中必另有深意。
催魂伽藍丁大江面大變。
只聽南宮鵬飛説下去:“當然,丁老師此來是有恃無恐,因為這無形奇毒配製得太以高明,使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而又不十分痛苦…”説著冷笑一聲道:“但,丁老師不要忘了,谷前輩避毒珠雖然失去,卻擅知解毒之法,還有在下與兩位姑娘罹毒最輕。”丁大江淡淡一笑道:“尊駕有過人之能,老朽異常欽佩,但此毒只有避毒珠可解。”唐天殘不大怒,厲聲喝道:“丁大江,你這是何意?”南宮鵬飛忙搖手笑道:“唐前輩暫請息怒,即是在下不揭破此事,丁老師也要向三位言明。”裘元聞言不由大錯愕,道:“此是何故?”南宮鵬飛道:“此乃丁老師攻心之計,他急須求得避毒珠以遂其,深知谷前輩僕僕江湖莫不是為了尋回失珠,此刻,谷前輩若知身罹奇毒,更急急於找回失珠,如此他可收漁翁之利。”丁大江心中大驚,目中兇芒,冷笑道:“尊駕雖料事如神,但依然晚了一步,須知言多必失,種下殺身大禍。”南宮鵬飛大笑道:“莫認為在下不慎誤罹奇毒,便可以生死脅迫,這點輕微之毒在下三後便可出軀體以外點毒無存…”
“未必!”丁大江不信南宮鵬飛有此之能,冷笑道:“尊駕不要作法自斃。”南宮鵬飛目光陰冷地望了丁大江一眼,道:“方才丁老師曾謂與谷前輩三位共謀合作之道,如憑智慧機緣獲取‘伏義天璣圖解’,在下極為贊同,丁老師如謂非須聽命不可,那就大謬不然,須知丁老師也有把柄在我等手中。”丁大江怒道:“什麼,老朽豈是可受危言恫嚇的麼?”南宮鵬飛道:“在下並非危言恫嚇,而是事實,倘或避毒珠為谷前輩找到,用來救治某人,那麼丁老師則有殺身之危,此刻若將丁老師與我等共謀之事張揚於赤城山主,丁老師禍更不旋踵矣。”丁大江聞言面慘變,厲喝道:“赤城山主與老朽何干!”南宮鵬飛輕笑一聲道:“丁老師既與赤城山主無干,那又何必面現恐懼之?”話聲甫落,一縷疾風猛生自南宮鵬飛身後。
南宮鵬飛聞風知警,身形移星換斗,旋身探腕,疾如閃電抓去。
“篤”的一聲,五指扣住在一支點钁上,一面目森冷老者面大變,喉中猛的吐氣開聲,擰腕疾沉,將點钁奪回。
那知宛如蜻蜓撼石柱般,猛右臂痠麻,氣血逆行攻心,並覺前如壓一塊千斤重石,眼中金星亂湧,不由面紅耳赤。
陡的南宮鵬飛冷笑一聲,手腕疾翻,點钁卡喳折斷,那老者被南宮鵬飛一擰之力,身形帶得離地翻起,南宮鵬飛左掌虛送而出。
只聽那老者悶哼出聲,身形疾如離弦之弩般出窗外,叭噠墜地。
這不過是彈指轉瞬間事,丁大江等羣不面大變,暴喝出聲。
南宮鵬飛冷冷一笑道:“丁老師不要妄動無名,僅憑在下一人,以一敵五,你等也未必可勝算,何況我等還有六人,這是貴同伴偷襲暗算之辱,怨得誰來?”此言一出,雙方不由暗驚南宮鵬飛委實狂妄自負。
谷姥姥不暗暗皺眉,忖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丁大江乃是宇內五大凶人之一,一身武學歹毒無比,而且睚眥必報,一經結仇,永難善了。”谷中鳳察覺其母神,不嫣然一笑,低聲向谷姥姥附耳言道:“娘,你認為南宮公子忒傲慢自負了麼?其實他最謙誠敦厚,華內藴,涵蓄不,他如此對待丁大江自有其不得已之處。”谷姥姥恍然明白南宮鵬飛別有用心。只見丁大江面由青轉紅,怒道:“尊駕委實大言不慚!”南宮鵬飛冷笑道:“丁老師如不見信,不妨一試,在下以一敵五,恐未必落敗,但在下不願無事生非,你我雙方合則兩利,分則俱敗,汾陽郭嵩寓所還望前去一探。”丁大江冷笑道:“如丁某不願前往咧?”南宮鵬飛嘿嘿冷笑道:“是丁老師自己前來共謀合作之道,又非我等迫丁老師,天已不早,轉瞬即將黎明,丁老師等倘被赤城山主發現行蹤,恐身罹慘禍。”此無異強行驅客,丁大江不由心神猛凜,暗中懊悔此行,雖説對方為無形奇毒所制,自已隱私亦為對方識破,似得不償失,面陰晴不定,一時之間,無法置答。
蘇廷芳見成僵局,遂哈哈大笑道:“尊駕何必如此,我等似宜從長計議!”南宮鵬飛道:“在下也不願意鬧成水火之勢,極不相容,不過丁老師須坦誠相待,而且…”右手一伸道:“取出解藥,此後雙方不得再使展心機!”丁大江眼珠一轉,宏聲大笑道:“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老朽自詡機智過人,今相形之下自愧不如。”説時從懷中取出六粒香味撲鼻丹砂遞與南宮鵬飛。
南宮鵬飛接過,望也不望一眼,抓在掌心,向邱慧珍笑道:“有勞姑娘去倒杯水來。”邱慧珍應了一聲,翩若驚鴻般閃入鄰室而去。
丁大江趁機抱拳,道:“我等這就趕往汾陽,不論查明與否,均須向谷崖主諸位覆命共商。”南宮鵬飛忙道:“郭嵩似系呂梁山主馮翊爪牙,方才在下獲訊,赤城高手斯雲被呂梁金鳳香主慕容彤擒走,帶往郭嵩後宅,風聞慕容彤武功高絕,丁老師務須留神一二。”丁大江面一變,抱拳笑道:“多承指教,容後言謝。”話落與蘇廷芳等四人紛紛掠出户外,只見前被南宮鵬飛震飛的同黨尚昏絕在地,不由暗歎一聲挾起如飛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