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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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疏稀竹林中,赫然縮著兩具白衣軀體,正是那郝嘉、魯天沙兩人,雙目微睜,口角吐著白沫。
邱慧珍道:“他們怎麼樣了?”南宮鵬飛道:“他們被困在旗門中,東拚西闖,疲力竭,昏厥倒地,現仍未甦醒。”邱慧滲走上前去,朝郝嘉魯天沙兩人背後命門重重拍了兩下。
郝魯兩人咳了一聲,吐出一口濃啖,長吁了一聲張目四望,發現邱慧珍三人,驚詫出聲霍地躍起。
魯天沙道:“邱師妹何來?”邱慧珍盈盈一笑道:“兩位師兄何以投身在赤城門下?”郝魯兩人面不有點異樣,嘿嘿笑道:“師妹不必太過追究,我倆離開師門後,師父未曾嚴命我等不準投身別的幫派。”邱慧珍道:“那麼師父還在山麼?”郝嘉道:“師妹與令兄迄未回山探視麼?”此言一出,邱慧珍等三人已聽出話內大有文章。
邱慧珍冷笑道:“莫非師父也去了赤城!”郝魯兩人苦笑了笑,點點頭。
南宮鵬飛目注兩人久之,忽朗聲道:“兩位身上是否已為赤城山主下了制?”兩人面懼不答。
邱慧珍道:“師兄實話實説,我等或可解開,那制按在何處。”郝嘉悽笑道:“師妹盛情心,但師妹無能為力,制就在我倆頭頂髮際中。”邱慧珍面一變,道:“赤城山主在師兄發中安裝何物?”魯天沙苦笑一聲道:“是一枚細如髮絲,長可三寸的毒針。”邱慧珍眸中神光閃動,柔聲道:“兩位師兄可否讓小妹一察究竟。”姍姍向前走去。
郝嘉魯天沙如遇蛇蠍,面大變,目悸容倒退,搖手慌聲道:“師妹你不要看,更不能動。”邱慧珍詫道:“這卻是為何?”魯天沙嘆息一聲,面泛悽然笑容道:“師妹有所不知,赤城門下均在體內安有制,以防叛門之變,愚兄前曾目睹,同門厭惡赤城辣毒控制,懇求另一同門與他拔除毒針…”説時,眼前似泛出一幕恐怖情景,駭然變。
邱慧珍道:“之後呢!”魯天沙道:“那拔除毒針的人,七孔慢慢出黑血,滿地翻騰哀嗥,俟血盡乾枯方能斃命,痛苦須拖至幾達六個時辰。”郝嘉接道:“那為死者起出毒針之人,毒立從指端滲入皮膚,循著行血攻入體內,慢慢受盡折磨而死,其身受之慘非可言宣。”二女聞言駭然變,目光轉註在南宮鵬飛面上。
南宮鵬飛思索須臾,含笑道:“兩位無須恐懼,在下可為兩位解去制。”郝嘉魯天沙兩人意似不信,目注邱慧珍道:“這位是何來歷?”邱慧珍不由紅雲飛靨,道:“乃小妹夫君!”魯天沙郝嘉兩人不面現驚異之,暗道:“我這師妹蘭心蕙質,貌美如花,怎麼選婿如此醜陋。”心底為這位小師妹抱屈。
南宮鵬飛忽疾伸兩指,飛點在兩人昏上。
郝嘉、魯天沙悶哼一聲,應指倒地。
南宮鵬飛將兩人挾在脅下,道:“速回茅舍!”率先奔去,兩女疾隨身後,進入茅舍,把兩人放在榻上。
忽聞隨風飄來一聲長嘯,南宮鵬飛忙道:“兩位姐姐速矇住面目,去舍外防護,如有兇侵入立即制伏擒住,不可使之逃遁。”兩女拔出長劍,掠出户外而去。
南宮鵬飛吹開郝嘉頭頂長髮,只見距百匯近處顯一點藍針尖,別無異處,又沉思了片刻,霍地向門外疾掠出去。
只見兩女仗劍並肩立在一株參天古柏之旁,瞥見南宮鵬飛走來,谷中鳳道:“救轉來了麼,諒已無兇險。”南宮鵬飛搖首道:“談何容易,在下尚未開始施救。”説着突又低聲道:“嘯聲倏地寂滅,恐來人武功甚高…”只聽語聲傳來道:“郝嘉、魯天沙兩人失蹤得太以奇怪,你等是指他兩人進入這片林中麼?”語聲陰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慄。
但聞一蒼老語聲答道:“正是!”又是片刻沉寂。
陰寒如冰語聲又起:“怪道魯郝兩人失蹤,原來這片林中竟佈設了星遁奇門。”繼又冷笑道:“朋友,你藏身奇門制中又有何用,請即現身出見!”南宮鵬飛倏地潛昇天拔上古柏,一直翻上樹巔,凝目下望,只見一白衣紅臉老者率領五人目光森厲在奇門內,迅即疾飄下地,朗笑一聲道:“尊駕目光委實鋭厲,竟能瞧出在下藏身奇門,但在下與尊駕素昧平生,素無恩怨,定相見為何?”只聽那紅面白衣老者冷笑道:“老朽兩位手下陷在朋友制內,請即釋放,不然老朽硬行闖入,休怨老朽心辣手黑。”南宮鵬飛朗聲大笑道:“尊駕無事生非,大言不慚,在下所以佈設奇門即是為了避免煩擾,尊駕兩位手下怎能陷身在此,不過在下倒可指點一條明路。”白衣紅面老人厲聲道:“老朽向不受謊言欺騙,朋友何不現身出見?”南宮鵬飛道:“尊駕心疑在下不敢出陣。”老人厲聲道:“不錯,老朽斷言郝嘉魯天沙兩人陷身陣內,説不定身遭毒手。”南宮鵬飛冷冷一笑道:“既是尊駕如此肯定,何不進入陣中面見在下。”老人道:“區區奇門怎能難住老朽?”南宮鵬飛道:“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在下就在奇門內恭候大駕就是。”説著與兩女低聲説了幾句。
兩女點了點頭,往茅舍內掠去。
南宮鵬飛拋出一枚雷珠,大喝道:“雷珠!”白衣匪徒聞聲大驚失,猛地紫芒閃,連珠震天巨響中,樹幹折斷,塵飛葉湧,威勢駭人。
匪徒們紛紛四逃遁,不及逃者斷肢折腿,鮮血逆,發出淒厲慘嗥。
紅面老者見狀大驚,玄鶴沖天騰起,兩臂如鳥翼疾翻開去,出雷珠炸勢之外,身沉沾地,只見面前人影,一青衫面目森冷文士阻在身前,迅如電光石火五指抓住右手脈門要上。
南宮鵬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紅面老音猝不及防,頓時為之扣住。
紅面老人武功極高,雖在驚懼中猶自鎮定如恆,鼻中發出一聲冷哼,真力貫輸右臂,使之堅硬似鐵,崩開南宮鵬飛五指。
只聽南宮鵬飛哈哈一聲,五指一緊。
紅面老人只覺腕脈猛然生出痠麻覺,真氣逆攻回襲,不大駭,身不由主地被南宮鵬飛帶飛騰空,去勢如電,瞬眼落在數十丈外。
南宮鵬飛微微一笑道:“尊駕真找尋郝嘉魯天沙兩人麼?”紅面老者目中怒光吐,冷笑道:“朋友手段辣狠,施展子母雷珠…”南宮鵬飛忙喝道:“住口!尊駕怎知施展子母雷珠系在下所為,在下相救尊駕身出危境似是多事。”紅面老人不由一怔,道:“那麼是何人所為?”
“鄧公玄手下爪牙!”南宮鵬飛道:“尊駕似無法相信是真。”紅面老者鼻中冷哼一聲道:“自然無法相信,否則,朋友為何扣住老朽腕脈不放。”南宮鵬飛道:“這個在下自有道理,因為郝嘉魯天沙兩人為鄧公玄擒走,在下一路尾隨躡蹤,到達一處土牆大宅院內,鄧公玄令兩人道出赤城隱秘…”
“真的麼?”紅面老者冷笑道:“他們兩人怎敢吐,老朽亦未必相信你所説是真。”南宮鵬飛道:“待在下説完了,尊駕就知在下所説絲毫不假,郝魯兩人目前尚未吐實,但需鄧公玄解開他們身上制後,盡其所知無不詳告。”紅面老者面大變,沉聲道:“鄧公玄那有此能…”南宮鵬飛接道:“一物自有一解,此萬古不易之理,赤城山主與呂梁山主本為一師之徒,手法縱有變異高低,但萬變不離其宗,鄧公玄究竟年輕見淺,不敢輕試,所以在下意試解他們兩人道。”紅面老者道:“這關老朽何事?”南宮鵬飛道:“聽魯天沙言説,赤城門下均為此一歹毒制制住,不敢稍起叛異之心,尊駕身上諒亦按有制,在下意在尊駕身上尋出解法!”紅面老者聞言不膽寒魂飛,面大變,道:“郝嘉魯天沙與朋友是否大有淵源?”
“不錯。”南宮鵬飛答道:“其師坎離神君與在下師門頗有淵源,在下怎能目睹死於在下盲目摸索之下。”紅面老者只覺渾身綿軟乏力,暗歎一聲道:“老朽與尊駕又非宿怨大仇,為何定致老朽於死。”南宮鵬飛搖首微笑道:“尊駕生存機會多於死亡,只須尊駕與在下同心,料亦無妨。”紅面老者面漸變紫青,道:“尊駕如何能救?”南宮鵬飛道:“在下先將尊駕身上七十三處重住,然後再拔出尊駕百匯毒針,使其劇毒暫時無法發作,然後以內力從百匯出奇毒,七十三處重逐次疏開,再服下驅毒丹藥。”紅面老者聞聽南宮鵬飛要拔出他頭上毒針,駭得面如同敗灰,道:“朋友毒針未曾拔出,老朽奇毒卻蔓延全身,無法封閉…”只見南宮鵬飛左腕一翻,二指若電光石火迅疾點了三處道。
紅面老者額上汗水如雨下,苦笑道:“尊駕且慢…”老者一張硃砂紅臉變得蒼白如紙,恐懼已極,長嘆一聲道:“距左耳下一寸三分‘血巢’可止住劇毒發作,老朽雖然探明,但無法解開制。”南宮鵬飛道:“這為什麼?”老者答道:“點一道,武林人物多半都會,卻輕重分寸拿捏極準,非武功爐火純青,對點之術浸甚久,參透神奧無法臻此,‘血巢’乃人身要害,出手稍重立即斃命,稍輕又不能封閉住血行…”南宮鵬飛點點頭道:“尊駕若然尋獲具有如此功力的高手,無疑早就解除制了。”紅面老者搖首苦笑一聲道:“那也未必,因點住‘血巢’後,尚須迅疾拔除毒針,然後服下解藥,俟藥散開後立即將‘血巢’拍開,一則解藥難求,再則不能謬託知己,更不能以命相試。”南宮鵬飛道:“如今總算尊駕找到了。”老者面慘變道:“閣下並無把握,老朽亦不願以命當作兒戲,有道是好死不如惡活,尚望閣下高抬貴手。”南宮鵬飛冷笑道:“尊駕年歲諒已逾六旬,怎麼這等怕死,恐怕由不得尊駕了。”説時兩指疾如電光石火望老者“血巢”戮下…
雲壓天低,牛細雨紛飛。
汾陽金巷及鄰近四條短短巷路行人稀少,青石板濕淋淋地光可鑑人外其餘一無生氣,顯得異樣的冷悽肅森。
一個灰衣僧人低首手持木魚緩慢現出在轉角處,敲擊木魚聲“篤篤…”急促有力,隨著微風細雨飄送開去,震人心絃。
那僧人霜眉銀鬚,約莫七旬左右,枯乾清瘦,沿門化緣,不聲不語,接受施捨只躬身一禮,連個謝字都無,他在附近化緣已有三,附近居民多半均認識此僧,除化緣外別無異處。
世代簪纓,中與晚唐一代名將郭汾陽子儀府邸就在金巷端,歷經變亂,改朝換代,雖無復當年氣派之雄偉,卻亦高牆大屋,庭院覆蔭,依然氣象富麗。
宅主人郭嵩方面大耳,威儀非常,家道殷富,深居簡出,不求聞達,因擅武功,以名武師自居。這,他正巡視後園,忽聞一陣急促木魚聲送入耳中,令他心神猛震,不詢問。
下人稟明此僧在附近化緣已有三,別無他異,恐非武林人物。
郭嵩喝道:“帶他前來!”手下奉命外出,木魚聲突戛然而止。
郭嵩只聽一蟻音傳聲道:“大限來時悔已遲,郭嵩你的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