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情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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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走,一旦被南安王趕到,從容佈置,豈不更沒希望逃走。不由的緊顰秀眉。實際上她雖然經過一夜休息,仍然全身痠痛,疲倦不堪。皇孫濬更是支持不住,又不敢説話,一副可憐惜惜的樣子。左聯秦強打神道:“兄弟,情勢危急,現在不走恐怕以後就走不了了。”元健看看他們,忽道:“娘娘,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是否打算出關後,轉向西行,過大河經關中再取道洛陽?”太子妃、左聯秦一時面大變,駭然地望着元健,説不出話來。元健見她兩人神情,知道自己猜對了,微微一笑,道:“娘娘,拋開‘以前’不談,若你信我,不如現在找個地方坐下細説。”
…
當元健他們入城兩個時辰後,南安王拓跋餘、忽達木領着黑狼隊一隊人馬也進了城,而且隨行的更多了幾個異族高手模樣的人。
原來,宗愛在南安王走後,又請了府中幾個客卿高手帶領五十名府兵隨後策應,途中更接到南安王的飛鷹急令,匆匆趕到,換了馬匹,這些高手騎馬先行追來,那幾十名府兵另想辦法跟來。
這些異族高手大都是北各部落的高手。其中以突厥族的第一高手‘武狂’葛術幹,靺鞨族元老級高手‘黑槍’伊客別最厲害,俱都年近八旬,稱雄北一方。
葛術幹、伊客別初見‘魔拳’忽達木亦是暗暗吃驚,更對未見的醜漢元健有了極深刻的印象,見到南安王暴燥不安,狼狽不堪的神形極為不屑。北方各族只對勇武無敵的人才會尊敬,服從。
今時見到南安王窩囊的樣子,心中既不屑又有絲慶幸,對各族來説,大魏的未來之主越是無能越好,現在越亂越好。
其實以‘魔拳’忽達木的真實功力,在元健襲擊南安王時完全有能力將元健一拳迫退,但此老人老成,滑似狐,故意放水,為的就是造成今的局面。宗愛、南安王當然作夢也想不到這些異族高手為了民族大義,連老臉都不要了。
南安王拓跋餘強壓心中的怒火,臉上陰沉沉的。眾人知他心情惡劣之極,都不敢發言,雖然也都筋疲力竭,卻強打神。南安王縱然光火發狂,但仍算理智,也清楚要在眾人面前展現出自己不懼挫折,英勇聰智的形象。
進城後,有早等候在城門的暗探報告,沒有發現嫌疑人等入城時,南安王再也按捺不住,然大怒,正斬了這幾人,正巧北門來的密探知機上報,稱從接到飛鷹急令後,北門未見有嫌疑人出城,方才稍緩怒火。
吩咐要嚴密搜索,城中發動密探偵察,同時派出黑狼隊十幾人出北門分數路追捕。佈置好天網地羅後,才由那名大難不死的暗探一引路,到了一處宅院。
這裏是暗探一的家宅,家中有二老、子媳七八口人,其實全部是安的密探。宅子方正,分內、外兩院,內院還種了三、五棵柳樹,有個不花圊,很有家庭氣息。
內、外院共有七八間屋子,倒也能勉強住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而且各個凶神惡煞一般,周圍友鄰雖驚詫,卻都不敢議論,紛紛關門閉户。南安王剛進宅門,只見庭院裏跪了八、九個庶民百姓打扮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都起來吧,不要聲張。”伊客別心忖,他的密探工作倒是做的充分,只是太過輕率,怎揀這裏來停,隨便揀家客棧好了,白白暴了好不容易佈下的暗樁,再則這麼多人蜂湧而至,又談什麼不要聲張。
其實他不清楚南安王素有怪癖,從來不住客棧,因為他怕客棧龍蛇混雜,擔心自身安全,所以每到一處,不是強霸民居,就是如現在這般。暗探一知他規矩,才徑自領他回‘家’。
南安王,忽達木都獨居一室,伊客別、葛術幹兩人好,佔了一屋,其餘高手、武士各有安置,都在外院。疲倦襲身,各自休息。
***…元健與太子妃等人找了一間較大的客棧,在後進要了三間相鄰的甲等客房住下。簡單吃了午飯,太子妃正問元健為何揀了這麼顯眼的客棧住下,元健強笑了笑,打了個哈欠,扔下一句‘晚上再説’,轉身回屋睡覺去了。
太子妃忿恨地盯着他離去,轉頭對左聯秦道:“左老,我們走,這裏太顯眼了,太容易被人發現。”左聯秦安撫她道“娘娘,小兄弟這種安排也有他的道理,正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兵之決要也…”心中叫苦,我的娘娘,你可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太子妃又氣又無可奈何,只好領着濬兒自去休息。元健一場酣睡,醒來時已經是快時了。
黑夜在不知不覺中降臨,周圍的客房雖燈火通明,還好比較安靜。洗了把臉,出去喚過夥計,要了桌上等酒菜,吩咐送到屋裏。一轉頭,燈火星火下已掩去美貌的太子妃站在五丈外冷冷地望着他,異芒連閃,一改之前的温柔嫺靜。
令元健心裏慨嘆,卻又無可奈何,誰叫自己心竅,招惹了她,其實對她元健心存愧疚,卻出奇地沒有後悔,含笑走了過去,温和地打了聲招呼。太子妃應該也剛剛睡醒,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寒聲道:“你還欠我許多解釋。”元健不以為意,淡然一笑,道:“不差這一時,我已經要了酒菜,一會兒咱們邊吃邊談。不知左老醒了沒有?”
“有勞兄弟掛心,老朽睡好了。”左聯秦回覆了力,啓門走了出來,元健道:“那好吧,請到我屋中談吧。哦,皇孫呢?”太子妃出一絲温柔,道:“濬兒還在睡,還是倒我屋中,勞煩左老點了他道好了。”元健不置可否地隨太子妃進了她位於中間的客房。屋內的格局都是一樣的,左面靠牆有張較寬厚的紅木牀,正中是張方木桌,右邊靠窗處另放了張書桌,文房四寶都安放在上面。
裏角燒有火爐,旁邊堆有炭柴。在北方重鎮,這種地方,像這樣屋內雖簡陋,也算是上等客房了。
若是次點的客房,是清一的通坑,要三、五人或十幾人睡在一起,更有甚者,二十幾人擠在一鋪炕上,屋裏臭氣薰天。太子妃哪裏知道這些。
而左聯秦年輕時經年在外闖蕩,非常清楚,所以也勸太子妃住下。三人分開坐下,太子妃仍是冷冷的面孔道:“好了,現在可以説了吧。”左聯秦不是糊塗人,早就發現太子妃與元健之間發生了些事情,他只是不願也不想知道,只要將太子妃和皇孫送到洛陽,就算對太子晃報過大恩。
以後隱居山林,研武道,豈不痛快!對人世間的鬥爭,早已經看透了,尤其近十幾年的裝聾作啞,將他青壯時的鋭氣,霸氣,磨的光,所以能在武道上作出重大突破,對上‘魔拳’忽達木也僅是小敗而已,並未吃上大虧。
(他不知道忽達木暗中對他也放了水)不過他對元健確實興趣,因為他半點摸不透他。元健輕聲道:“娘娘恕罪,不知娘娘想問什麼?”太子妃為之氣結,瞪了他一眼,方強忍住氣,沉聲道:“好,那就我問你答。第一,你究竟有何意圖,為何要救我們?”左聯秦微微變,不清楚元健到底何時又怎麼得罪了太子妃,以至於太子妃對分如此不客氣。元健苦笑道:“我早就説過了,我救娘娘你們是因為不想看到大魏骨相殘的局面。
雖然我無力阻止南安王等人與太子爭位,但最少可以保住皇室的一條血脈。再則在下也是一時衝動,又怎能見死不救呢。哈,娘娘為何再三在此問題上追纏不清。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立即就走。”太子妃粉面帶煞,殺機頓湧,而左聯秦卻直皺眉頭,從直覺上元健真的沒有撒謊,他對元健還比較信任。
當然,這其中若有什麼陰謀也是不得不防的。太子妃想了一下,道:“好,我們不談這些,你先講講為何選擇住在這裏,又為何不立即出關。”元健道:“娘娘,恕我直言,在下雖然江湖閲歷不及左老豐富,但在潛跡藏蹤這方面還有一點心得。以已度人,娘娘若換作是南安王,知道我們北行必經豐鎮,會怎樣部署呢?
首先,以他想來,我們定然是到豐鎮後就馬上出關離開,北向出關。看似出關後行蹤難尋,難以追蹤,不過娘娘莫要忘了,現在我們是暗中逃命,而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四處搜捕。
況且他們人多勢眾,可以輪換休息,不停搜找。我們既要逃避他們的追殺,更要得到足夠的休息。若我們立即出關,雖然暫時可能逃避他們的追趕,但早晚會被他們發現行蹤,那時,他們盡出鋭,而我們疲力竭,定然被一網成擒。”見太子妃神情緩和些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沒有人是可以不休息的。這三天下來,她整整瘦了一圈,神萎糜,全靠女的堅韌意志和仇恨在支撐着。
續道“我相信這會兒南安王若沒有放棄,現在也應該在豐鎮了,他一定會先派人出關追查,並且在豐鎮佈下羅網,暗裏查找,當然,他現在恐怕睡的正香,大家都是人嗎。
若我是他,在查找時,也會將注意力放在那些小客棧,或是民居上。因為絕不會想到我們敢住在這種大客棧裏,這正是反其道而行之。
還有,南安王也是事出突然,在豐鎮他不會有那麼多人馬調動,而且在這裏他的行動也是受到限制的。他總不敢大張旗鼓地到處亂查,這可是軍事重鎮,治安極嚴。
再則他出師無名,我們怕光,他更怕,若叫人知道他率眾前來是為了殺皇嫂,皇孫,豈不落人口舌,情同造反,最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