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魂飄情散恨幽幽憶想前塵終有悔夜深深,聲悄悄。
坐了一整天、想了一整天,為何心仍是無法平靜下來?
拆去雲髻,一頭青絲,長長地,一絲一絲,用梳子櫛好,垂垂曳曳,黑黑烏烏,披着一束銀白。
綹起發,漸漸透白,是因愁蒼、還是修為?角浮出一抹笑,笑得苦澀、笑的悽然。
她…越來越像人了罷?沾得一身習俗風塵,已是回不去峨嵋山時的小狐,無論是身、是心,她皆不是那心智未開的璃兒。
是的,她變了,變的不再像是記憶中無憂無愁、忒是天真的自己,而是成了幻夢裏的珞姐姐…?
心下一驚,指微松“鏘”地一聲,木梳掉落在地,每每夜午夢迴,總會想起滿面鮮血、聲聲哭喊的珞姐姐,那真是場夢麼?
思前想後,心比絮亂,璃兒撫上口,怦怦、怦怦…
那麼緊,教她不過氣來,難以平順。
氣一急,她隨手以壺就口,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冷涼的茶水滑過喉頭,平了滿腔燥火,卻不知為何,待入腹後,一口腥甜急湧而上,溢滿嘴裏。
一時間,在她還意會不及之際,身子往前一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直吐了出來,灑遍桌椅、地面,透白的單紗染上赤紅,處處紅灩,宛如飄落的花瓣,散滿一地。
心火燥動,角着血絲,悉的腥羶向來是入口腹,如今卻自溢出。抬手抹去,望着手心的血紅,忽地,她覺有些刺眼。
悉的豔紅,該是她最為喜愛的,可此時,為何心頭是如此的難受?
她想發語,無奈口中的腥甜宛如水般直直湧出,了喉、堵了口,叫她有口難言、有怨難出。
圓睜的黑眼轉成了細長銀眸,仰首於天,她發出淒厲的長嘯,一陣又一陣,穿透了假山水,迴響北苑。
突地,門扉怱被人用力撞開,發出驚人巨響,她猛抬起頭,眼前所見,竟是兩道斜長人影,氤氲水氣教她難以看清。
一窈窕女子故意的輕移蓮步,慢轉柳,杏眸微眯,見着璃兒一身的狼狽赤紅,顯的得意,笑的輕狂:“哈哈哈…妖孽,這毒的滋味可是如何?是否順你的口、合你的意呀?”她移步走近,嬌媚地冷着笑,不怕是妖是,擋她者死,一雙眸子是盯得甚緊甚嚴,滿是不平的怒火和醋意。
眉一聳,見着她面蒼刷白的容顏卻是不失其豔華絕麗,天姿國凡人難及,蘇嬛嬛更是惱怒。就是這張臉蛋去了戚少瑛的心,奪去了她夫君的情,越想越氣,她抬手一揮,啪聲響起,來個左右開攻,順勢給了璃兒道狠辣辣的耳刮子,使力之大,打處瞬是浮起紅印,雙頰紅腫,像是火燒般刺灼難耐。
“妖魅子,甭再以此皮相誆人了,還不快現出原形!”尾隨而來的崔秀玉,一眼即見着癱倒在地的璃兒,身子臉上無一處完好,不覺快意,膽子便也大了幾分,意順氣暢,直起眼睛來怒叫。
妖…不不!她不是妖、不是妖…她是,是狐狸呀!璃兒掩住耳,狂亂地搖頭,眼眶中,落下滾燙的體。她不曉得那是什麼,也不在乎,只是口好疼好疼,崔秀玉口口聲聲的狐狸、妖媚子似如魔咒般,緊緊地糾痛了她。
臉疼、心疼、身也疼。
如針扎,身子裏外千瘡百孔,她掙扎地爬起來,那心頭積累的狂怒被無知的人類點燃,銀的雙眸綻着詭矣邙駭人的光芒。背脊躬起,低鳴不絕,聲聲嘎,是惱是怒,結髻盡散,盤髮間豎起兩朵雪白狐耳,出森冷獠牙,似人似狐,長大尾高高揚起,細數來,饒是三尾之多。
憤怒惑心智,璃兒獸大發,面目猙獰,四足着地,緩緩朝她倆步去。
蘇嬛嬛和崔秀玉被她的這番陣勢給威嚇住了,雙雙往後一閃,想是趁她撲上身時,指望趁勢一躺,把狐妖撞個跟頭,豈料她似察得兩人的心思,揚冷笑,先是早一步使尾甩擺,如荊鞭重重地往兩人打去。
三尾齊發,勢如破竹,唰的一聲,儼是破風之勢!
這一甩,正巧落上崔秀玉逃離不及的身子,只見她唉呀了聲,頓然仆倒在地,嘔出了一大灘血,斑斑赤紅,更帶着幾絲青穢水,兩眼翻白,就此氣絕而亡。
青穢水,顯是肝膽俱裂所致,那廂的蘇嬛嬛見了,頻頻打顫,驚駭的無法言語,面青白,氣焰全消,如了氣的皮球般整個人幾要軟倒。
不察蘇嬛嬛的璃兒,專注於撕毀倒下的屍身,她不吃不,僅是撕咬扯裂,內無歡快之意,再好的鮮血生都覺難以下嚥,和着珞姐姐的身子相比,崔秀玉的血是臭不可聞。
只因,她厭惡她!
發狠起來,她又撕又咬,身子的不適更是引得她惱怒不已,雙眸閃着森寒銀光,一抓一扒,頭落肢斷,波波血,骨分離,地上殘屍頓成一團碎,已分不清容貌誰我,是人是畜甚是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