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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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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佩服他們的兄妹情深嗎?

嘯着冷笑,他淡聲問:“把話説清楚,為什麼不想嫁給我?”他的眼神帶上兩把利刀,他的聲音凝出寒冰,就等她説出令人難受的話,好把她千刀萬削,再凍成丁。

可現在,詩哪有心思討論這個,她着急的是哥哥。

難怪沒有人攔下他,難怪他可以如入無人之境衝到她牀邊,會不會莫府上下都已經被押進天牢?

沒理會他的問題,她急問:“我哥哥呢?皇上對他論罪了嗎?”

“猜?”他不回答她。

“我嫁、我嫁呀,再不喜歡、再不甘心、再討厭,我還是會嫁的呀!你去幫我跟你的皇帝哥哥説説好話,就説我一定嫁,什麼時候都行,明天嫁?後天嫁?還是今天?隨你高興,我馬上收抬行李。”她這話更教人火冒三丈。

什麼叫做再不喜歡、再不甘心、再討厭,我還是會嫁?他就那麼讓她厭惡!

青筋暴凸,鋭利目光閃過,她像被刀子穿似的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嚇得她像受驚蝦子,後退,縮到牆邊。

“你就那麼不想嫁?”他的聲音像從地獄發出般,讓她不全身顫抖,恐懼像澆了水的苗,瞬間葉蔓生,密密麻麻地將她裹住。

寒意從腳底向上攀升,她張開口,試圖説出一個句子,不首是安撫他的怒氣或講好話,央求他救哥哥都行,可是…她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他明明沒有用手扼住她的喉嚨,可她就是説不出話。

皇甫靜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看她,只是一個眼光,沒有暴力動作,她便嚇得想逃,可卻不知道誰在她的腳躁上了鎖,讓她動彈不得。

這才是人們口中的榮親王啊!

冷然、霸氣、天生的王者威儀,他們説他刀出鞘必見血,説他殺人從不眨眼畫同。

是啊,他不是簡單人物,能夠對抗先太子、先皇后,能夠推翻朝堂上盤錯節的王氏,怎會是簡單人物?

只不過他在她面前從沒顯過真面目,她便把他當成無害的鄰家哥哥?要笑便笑、要惱便惱。

所以現在他是要殺她嗎?雖然他也不滿意這個婚事,可是哥哥當眾辭婚,還是駁了他的面子,所以莫府上下將被趕盡蔽絕,替他出一口惡氣?

皇上會這樣做嗎?會吧,皇甫靜做了那麼多事,皇上為他教幾個小闢,也無所謂吧。

她越想越恐俱,眼睛越瞳越大,然後啪的,第一顆淚珠摔下…

她的眼淚摔進他口,重重地撞痛他的心,分明氣得想砍人,卻被她這樣一哭,哭軟了所有火氣。

皇甫靜上前一步,本意是安,可他臉鐵青、面目揮揮,看在她眼裏就是恐嚇。

她嚇到了,張口就是劈哩咱啦石中。

“我怎麼能嫁啊,你是高高在上的榮親王耶,是你把皇甫書踩到地上蹂嘀,是你把皇甫亭給推上皇位,是你帶兵東征西討,幫皇帝消滅王家餘孽。

“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全京城上下,哪家勳貴誰不想把千金小姐嫁給你,為什麼皇帝偏偏東挑西揀看中我這個七品小闢的女兒?我又不是大家閏秀,還成天在外為生活忙碌奔波,再加上李海廷的事或多或少壞了我的名聲。

“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要選我?還不是為了讓你這個榮親王沒臉、要鎮壓你的氣焰,他怕你功高震主,他就是要拿這樁婚事敲打敲打你,讓你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皇帝。

“在這種情況下,你當真能敞開心把我娶進門?説不定你心底不高興,就把我們之間的那一點清分變成厭恨,我寧可你當朋友、當哥哥,咱們像以前那樣説話、分享心事,有困難的時候身相幫,也不要變成天天面對面看了就心煩的怨偶。

“再退一萬步來講,我娘是怎麼死的?娘初逝時我不明白,後來才曉得,江媚娘為的就是我娘那份豐厚的嫁妝,和皇上賜下的誥封,她是怎麼把哥哥推進池塘,是怎麼打壓我娘,是怎麼買兒子偷樑換柱,好在我父親面前爭寵,這些事之於我,仍然歷歷在目啊。

“女人之間的爭寵手段有多骯髒,別人不懂,我能不明白?要我嫁進王府,天天過這等算計旁人、算計丈夫的子,還不如殺了我。

“不管怎樣,你都是榮親王,祖宗規矩明擺在那裏,一正妃、三側妃、四侍妾、通房丫頭無數,別説我,就是你也抗拒不了。哪皇帝心情好,想布幾個美人在你身邊當眼線,你敢説不要?這樣明擺着的悲劇婚姻,換了你,你會甘心?”詩一古腦兒把話説完,説得太動,口起伏不定,她大大的眼睛裏蓄滿淚水,盯着他直看。

緩和下來,皇甫靜肅厲的眼光變得温柔。原來是這樣啊,傻丫頭,這麼簡單的事,問問他不就得了,怎地放在心底,教自己氣悶?

他對上她的眼,輕聲問:“這就是你不喜歡、不甘心、很討厭嫁給我的理由?”

“不然呢?”她鼻子。

“不是因為討厭我、看我不順眼?”

“我為什麼要討厭你?因為你滿身都是螟蟻,因為你長得太醜,因為你官做得不夠大,還是因為你窮得得靠我的嫁妝過活?”她沒誇他,卻用一句句反話來讚美他的勇敢、俊美、地位和財富。

唉…他嘆氣,輕輕拉過她。

慌張間,詩伸手去檔,卻正好按在他的左口上,她厭受到掌下的心跳聲,心念一動,她任由他將自己摟進懷裏。

他站在牀邊、她跪在牀上,温暖的氣息將她包圍,她的臉頰貼靠在他前,微微地泛起一層緋紅。

他在她頭頂上説話,温柔的音調,能指出水似的。

“你想多了,我和皇甫亭除君臣關係,更多的是兄弟情誼,他比誰都明白,我對朝廷政事不興趣,對付王氏和皇甫書,是為了替母親報仇,若不是他硬要我留下,我哪願意當這個王爺?

“一回京,我立刻還兵權,並同他口頭約定,只待將手邊事處理清楚,就要做個閒散王爺,再不理朝政,他支支吾吾應下,可我知道他早晚要使暗招,讓我鬆散不得,他啊,他是屬狐狸的,所以他本無須打壓我、敲打我,功高震主並不適合用在我們身上。

“至於這個婚,不是皇上賜的,是我去要來的,滿朝大臣勳貴的確想藉聯姻來鞏固自己的位置,我卻不願意自己的婚姻建立在價值利用上。

“我只娶我想要的女子,就算她不夠大家閨秀、不夠端莊秀麗,就算她為生活成天拋頭面,就算有一堆謠言繞着她,我都不在乎,因為,她是我心底最喜歡的女子,我不只要她當我的結髮子、當我孩子的母親,我也想和她聊買談心事,有困難時身相幫,我要她分享我所有生活。

“再退一萬步來講,不只你深受父親的妾所苦,我何嘗不是?如果不是父皇擁有三宮六院,如果不是父皇寵愛我娘,娘需要帶着我出宮避災?這些年被追殺的經驗,我還少了?女人之間的爭寵手段有多骯髒,別人不懂,我能不明白?要我深愛的女子,天天過這等算計旁人、算計丈夫的子,還不如殺了我。

“祖宗規的確明擺在那裏,一正妃、二側妃、四侍妾、通房丫頭無數,但規矩是人定的,當然也可以由人來推翻,我不想要,皇帝也不敢往我身邊送美人,除非他不怕糧價飛昇、民不聊生,所以,我的婚姻不是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