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幸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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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淺歌與琉香二人聞言皆是一愣，他不是該在漠北跟隨修涯嗎？

她朝琉香點了點頭示意她前去開門讓人進來，凌霄進門朝她行禮道:“夫人。”説話間目光打了一眼她仍舊有些蒼白的面，眼底的緊張之才漸漸斂去。

鳳淺歌抿了口茶，淡笑問道:“你不是和將軍去了漠北，怎麼會在景城。”清澈的眼眸帶着幾分迫人的犀利之直直望着凌霄。

凌霄沉默了片刻後道:“屬下沒有去漠北。”渴鳳淺歌面有些冷沉，沒有去漠北就從隴谷關一路着跟着她嗎？琉香見她面不悦望向凌霄不由有些擔心，小姐一向不喜歡被人監視，這樣對人一路跟蹤她自然是不高興的。

凌霄見她面冷然，沉片刻後道:“將軍本是想留屬下在夫人身邊保護你的安全，但怕夫人會拒絕，所以…讓屬下暗中跟着。”若不是她昨昏不醒，他在無從得知就不會暴出來了。修涯臨走前要他一定要護她周全待他自漠北歸為，若出了半分差錯，又豈是他擔待得起的。

鳳淺歌面上的冷微微緩和了幾分，低斂着眉望着手中的茶盞，他就是算準了她會拒絕他的好意，才這樣做。她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只是不想麻煩他人而已。凌霄是修涯最得力的助手，如今他遠赴大漠卻將凌霄留着保護她，無疑也給自己增加了危險，想到這裏她的眉頭微微蹙起。

接“小姐，修將軍肯定不是要監視你的意思，只是現在你有病在身，有他在我們去朝歌也會方便許多不是嗎？”琉香幫着凌霄説着好話，修將軍派人來暗中保護小姐的安全，她又豈有不幫忙的道理。

鳳淺歌低垂着眼睫靜默不語，手中的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扣着。眉心微蹙，開口問道:“他…有消息嗎？”這是隴谷關分別之後，她第一次去關心他的消息。琉香聽到她開口不可置信地一愣，隨即抿無聲輕笑，相處這麼多年，小姐從來不是善於關心她人的人，與她無關的人或事她也是一向不放在心上的，現在竟然破天荒地關心去修將軍的消息來，這倒是個不錯的發展。

凌霄沉默一會，方才回道:“已經有些子沒有消息了。”鳳淺歌手中的茶盞微一顫，茶水自杯中灑出，手被燙得有些發紅。琉香趕緊拿巾帕上前擦拭，自責道:“我該等温了再拿進來的。”

“多久的事了？”鳳淺歌問道。她與黑狐狸離開隴谷關到景城，以及停留了這數，也快有二十了，大軍早該到了漠北，怎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軍十天就進了漠北，與…四殿下前後夾擊，連破三城。但是…十天前凌風來信説將軍要帶兵攻打絕城，後來就一直沒再有消息了。”凌霄坦然回道。

鳳淺歌緊抿着，眉心緊皺。絕城是十三部落中兵力都比較強大的，且個個驍勇善戰，沉片刻後繼續問道:“可知出兵多少？”

“連破三城之際，兵將損失過半，如今估計大致也只有五萬人馬，朝廷的援軍近也將趕往漠北了。”凌霄道。…五萬人馬攻打絕城？

鳳淺歌微微閉目，心頭一陣煩悶。要打絕城就必須要通過號稱死亡之海的瀚海沙漠，五萬人再帶到絕城去能剩下多少，即便過了瀚海戰鬥力又如何敵得過絕城的兵馬，而此次漠北主帥是親王府…他會派援兵去絕城相助嗎？

自那踏出昌和宮的殿門，她就知道這一天終將到來，無論她是多麼不甘願面對，它…還是來了。

“小姐…”琉香一聽便有些張地望向她，雖然她不懂戰事，但跟着她也對漠北的地形和人文有所瞭解，修將軍帶五萬人攻打絕城，這無疑不是以卵擊石，絕善戰，即便衞國大戰將再怎麼神勇又怎敵得過這千軍萬馬，親王府與將軍府水火不融，在這樣的時候沒有在背後夾擊就好了，又怎會去伸以援手出兵相救，四皇子…分明就是要將修將置於死地。

鳳淺歌沉默了許久，出聲道:“不早了，琉香你們也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去找朝歌城。”修涯是身經百戰的人，她不相信他就這樣任人宰割，她不想再捲入他們的爭鬥之中，真的不想。

凌霄沒有再多言，退出了房間，神之間帶着難掩的憂心之。

琉香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沒想到鳳淺歌會説出這樣的話來，明知道修將軍身陷險境卻這般恍若未聞，置之不理。一時之間有些氣憤:“小姐，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找你的鎮魂珠？”自己的丈夫生死不明，她卻可以沒事人一樣做自己的事，她知道她一向淡漠無情的，但這麼久與修將軍的相處，他待也的好這世上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她的血是冷的，她的心也是鐵石做的嗎？

琉香將地圖和書卷收起，一臉波瀾不驚。那裏的事，不是她能心的，修涯不是傻子不會任由別人算計，以他的本事要想活下來就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他。軍國大事，又豈是她一個將軍夫人可以左右的了的。

“鎮魂珠就那麼重要嗎？比修將軍的命還重要？比你的未來幸福還重要嗎？”琉香望着她質問道。她看到有這樣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子，她打心眼兒裏替她高興，可是她…從來不懂得珍惜修將軍的好。

幸福？

鳳淺歌蒼白勾起無盡薄涼的笑，她早就失去了幸福的權利，她的生命註定在孤獨和血腥中度過。鎮魂珠是她唯一可以改變過去的希望，她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她想回家，她只是想回家而已。似是害怕再聽到琉香質問的話語，她收拾了方小説西，起身朝門口走，想要出去透透氣。

“你是不想救修將軍，還是怕與四皇子為敵？”琉香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尖鋭的質問讓她身形一顫，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