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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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秋水山莊。
夜靜更深,穿窗而入的夜風拂動着垂落的帷幔,將屋內薰香之氣蕩然一空,牀榻之上的男子面蒼白如紙,劍眉緊緊蹙着,鳳眸眼角還殘留些許的血跡。
外室的幾人個個無不是繃緊了心絃,琉香點屋內點了大夫留下的提神醒腦的香,希望可以幫助他快點醒過來,側頭朝窗外望了望,抿了抿暗自嘆氣,小姐,你還好嗎?
蕭恪提前以鳳詔令將鬼域各堂堂主召來燕城,西南西北的所有軍隊,都蓄勢待發,蒼月與西南西北的邊境平靜了兩年,幾天之內,便處於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
苦整個山莊的前廳,沒有一個人開口,氣氛壓抑而沉重。
蕭天痕在蕭颺的房內,來來回回地踱着步,不時朝牀榻上望去。琉香望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道:“你停下來行不行,轉得我頭都暈了。”蕭天痕轉頭瞪了她一眼,一衣袍在雕花木椅中落座,望向牀榻上還未醒的人,俊眉糾結在一起,無奈的嘆了嘆氣,現在時間緊迫,四哥還不見醒,再這麼拖下去,汴京那邊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故琉香默然望着牀榻上的人,心起伏,他和小姐要在一起,怎麼就那麼難呢?
牀榻之上的人,修長白晳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下,修長如扇的長睫緩緩掀開眼簾,中一陣血氣翻湧,他身軀一顫咳出一口血來,蕭天痕與琉香二人聞聲疾步趕至牀邊。
蕭天痕接過琉香手中的巾帕拭去他薄角的血跡,面欣喜之:“四哥,你終於醒了?”可是他抓着的手卻是冰涼的刺骨:“你的手怎麼這麼冷?”蕭颺擰着眉掃了一眼屋內,眸光一沉,出聲問道:“她去哪裏了?”雖然有病在身,但他比常人更加鋭的警覺讓他覺到周圍的異樣,她一連幾天沒進這房門,沒有一絲她的氣息,他不能再讓自己睡下去。
琉香聞言接過巾帕的手一顫,朝蕭天痕望了一眼,見他們兩人的面,蕭颺心中一急,不由又咳了一兩聲,望向蕭天痕眸光犀利:“她去哪裏了?”琉香捏着巾帕的手一緊,出聲道:“小姐去汴京了,已經走了六天了。”現在汴京還不知情況如何,大家都等着他來拿主意要怎麼救人,她只有先説了。
“汴京?”蕭颺眸光陡然一寒,原來那天她讓他召祝雨行他們來燕城是打這主意,該死!自己怎麼就沒早發覺。
蕭天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出聲解釋道:“四哥,她去汴京不是找姓修的,是要…是要拿血蓮回來給你治傷,當年那株血蓮我沒扔放在了王府的冰窖,當年離京走得急便沒顧得上拿,所以我們才幫她瞞着你的,我們也想你快點好起來,可是派去了一拔又一拔人都沒有消息,她等不及就自己去了。”
“你們…咳…”蕭颺氣得咳嗽出聲,一張臉更加煞白。
“我們也不想的,她在你屋裏點了薰香,還給我們都下了藥,等我們醒來追去,她已經帶着祝雨行他們出了西南進入蒼月邊境。”蕭天痕解釋道,這事絕對不是他主謀的。
“明知道她會去,你們還掉以輕心,你不知道她一回去就…就難身嗎?”蕭颺氣息不穩地質問道,血蓮之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跟她提過半句,若不是有人告訴她血蓮的事,她怎麼會去,如今看來,早在她回來就已經知道了血蓮的事,所以才會打主意讓他召祝雨行等人來燕城以作準備。…“我和二哥都一再反對,還讓玄風和玄成天天盯着她,結果她把所有人都下藥放倒了連夜就跑了,汴京那邊除了她,派去的其它人本進都進不去,我們擔心你的病情,她比我們更擔心,聽玄成説在聆風小築那裏,她天天問你,天天站在屋外等,回到秋水山莊更是一天都不曾安眠,別説那是汴京,就算是刀山火海她要去我們也攔不住。”蕭天痕説道,昌和宮之事,他本一直記恨於她的,可是在後來才從母妃口中明白她的用意,他相信那個女人對四哥的愛不比四哥對她少,她值得四哥的如斯付出,所以他一直支持並未阻攔。
蕭颺微微斂目,深深了氣,聲音清冷如昔:“有消息回來嗎?”六天了,已經去了六天,他竟然睡得一無所知。他就是不想她去冒這個險,偏偏她還是去了。
“昨天有消息回來,血蓮沒在王府,在姓修的手裏,她被帶走了。”蕭天痕如實回道。
修涯!他呼一顫,心狠狠沉了下去,冰涼的手指收握成拳,一一繃緊,薄削的抿鋒鋭的線條。
蒼礱王!元清皇后!
元州之時她跟他説過,這兩年來,她對於汴京曾經的過往隻字不提,甚至連一絲去回想的神情都沒有,可是他不能把那個人當作不存在。
“四哥,要是我想起元清皇后,我怕…”
“如果真到那個時候…如果他真的愛你,你還愛他,你就回他身邊吧!”
…
猶帶血的鳳眸瀰漫出深沉的悲傷,真到那一天,他真的會放手嗎?
他放不得,放不了,捨不得忘,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才尋到她,他們才重新走在一起,這一次,幸福還是那麼短暫嗎?就像梨花苑的那次,被現實撕扯得支離破碎嗎?
淺歌…淺歌…她的名字伴隨着過往的畫面在他心頭轉不息,這一去,她們還能回到得曾經那樣看着朝陽初升,夕陽落盡的生活嗎?
蕭天痕望着那張冷峻的面容,屏息等着他的決定。他微微斂起鳳眸,深深了氣,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去汴京帶她回來!”
“不行。”蕭天痕破天荒的第一回這般一本正經地反對他“現在你的身體狀況這樣,怎麼能去汴京,即便去了汴京又怎麼帶她回來。”現在的四哥可不比以往,如今抱病在身,武功大不如從前,怎麼鬥得過姓修的那傢伙。
蕭颺薄緊抿,沒有一絲猶豫掀被下牀更衣。蕭天痕一見便亂了手腳,四哥要幹什麼他一向是攔不住的,可是如今的狀況,他身體狀況這麼差,讓他長途跋涉去汴京,即便去了,即便能救了人回來,這條命也該折騰沒了。
“四哥,你不準去,我和二哥誰去都行,你不準。”蕭天痕攔在他身前正説道,別説他不同意,外面的蕭恪也不會同意“二哥已經把鬼域的人和周邊幾城的人都已經調派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即便我們帶人打回汴京去也不能讓你去。”
“讓開!”蕭颺冷眸一揚,一揚手拂開擋在面前的蕭天痕。
“四哥,你這是去送死?”蕭天痕氣急吼道,誰都比替他寶貝這條命,偏偏他自己就是不當回事,真是氣死他了!
蕭颺默然不語,朝門外大步走去,候在門外的玄成聽到響動已經稟報前廳的蕭恪,蕭恪聞訊趕來,進門便面截住出門的人:“四弟,你這是…”
“二哥,四哥他要去汴京。”蕭天痕幾步追近前來道。
蕭恪聞言面一沉,道:“四弟,我們也知道你擔心她的狀況,但你現在…怎麼能長途跋涉去汴京,她就是怕這樣的事發生,才點了薰香讓你一直睡着,如果她知道我想也不會讓你去。”蕭颺薄緊抿,淡淡掃了面前的人一眼,舉步但朝外走,蕭恪長臂一伸攔住去路:“四弟,我和十二弟誰去都可以,你不準去,她臨走留信要我們照顧好你等她回來,現在已經有一個去冒險了,我不能再讓你去。”以他目前的狀況,即便去了汴京,只會讓病情更加惡化。
“這是我與她的事,能救一起回來,救不成大不了一死。”無論如何他不可能讓自己在這裏乾等下去,那每一分每刻都是無盡煎熬。
“四弟!”蕭恪語氣不由重了幾分“她這麼費心去汴京替你取藥回來,難道是想要你死嗎?她要你活着,好好活着,你不明白嗎?”
“夠了,你們別吵了!”一旁的琉香看着爭論的三兄弟忍不住出來制止道“我不知道你們還要爭到什麼時候,但是小姐再不救…真的會死!”她呼顫抖地望向蕭颺認真説道。
蕭颺劍眉緊蹙,望向一旁的琉香:“什麼意思?”
“蒼礱王要救元清皇后,小姐…就得死。”琉香聲音顫抖地説道“我和姐姐都是蒼礱人,從小安排在小姐身邊的,只是我在兩年前才知道蒼礱的事,所以才離開汴京來尋小姐。兩年前,他就準備那麼做的,只是小姐離開了皇宮,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現在小姐回了汴京…我擔心…他會殺了小姐,救元清皇后。”蕭颺聞言面煞白了幾分,身形一個踉蹌,蕭天痕一把扶住他,朝琉香道:“什麼元清皇后,殺鳳淺歌,姓修的他瘋了不成?”雖然對那姓修的沒什麼好,但這些年來,他也並沒有做什麼傷害鳳淺歌的事,反而還一次次的出手相救,如今竟然要殺她,這也太荒唐了。
琉香緊抿着望着蕭颺,而後道:“我知道這很荒謬,可是我説的都是真的,再晚了,小姐真的…”蕭颺微微抬了抬手,深深了氣,道:“我知道了。”朝蕭恪望了一眼道“召人到前廳議事。”話音剛落,玄成疾步進門道:“王爺,二殿下,十二殿下,聖天帝派人送來拜帖,明便抵達燕城。”)樓暗塵?
蕭颺帶血的鳳眸中掠過一絲憂,這個人每次出現,準備沒有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