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德軍進藏秘密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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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擺在明面上的官方文書資料顯示1938年,一隊特殊的納粹小分隊在希特勒和他首席助理希姆萊授意下,秘密潛入西藏,他們在西藏呆了一年並測繪了大量地圖,還拍攝有影像資料,那個計劃被稱為極北之地,希特勒相信雅利安人的祖先源自那裏,失落的大西洲亞特蘭蒂斯也在那裏,那裏有着地球的軸心,改變那個軸心,就能改變地球的運轉和所有國家命數。
1、石雕城堡卓木強巴剛剛回牀躺好,唐便推門而入,一見病房正中變了形的中央空調和滿牆的腳印,立刻明白卓木強巴做了什麼,她嗔怪道:“你看你,跟個孩子似的,我説了多少遍了,你的傷剛剛好,有好幾處還沒拆線呢,你這樣亂來,傷口隨時會再次裂開的。”卓木強巴嘿嘿一笑,翻身而起,摟過唐道:“你看,我躺在牀上不能動彈都好幾天了,實在是憋得難受,才活動活動筋骨,你説,我是不是屬於力過剩型?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和巴桑他們去莫斯科,我突然很想去莫斯科,已經很多年沒去過了。”唐捏着卓木強巴耳朵道:“你呀,就是管不住自己,所以才需要我來管理你!”卓木強巴扳轉唐的臉,小聲道:“我現在身體已經差不多復原了,你看,反正現在又沒人來…”唐嗯嚀一聲,似乎想身而起,但只動了兩下便不再反抗。
“怦怦怦——有人嗎?”胖子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唐趕緊理了理被亂的頭髮,卓木強巴憋着一肚子氣躺回牀上,按照方新教授的指導,他現在應該是一個因遭受一連串打擊而變得頹廢失意至極的失敗者。
胖子進門後,笑道:“啊,都在呢,卓木強巴先生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啊。”他故作鎮定,但眼中的焦急卻瞞不過卓木強巴。
卓木強巴懶散道:“你走了之後,我想了很久,雖然那些珠寶,對我有極大的引力,唉,但是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明白了,最寶貴的還是我自己的生命啊,我對你説的已經不興趣了,只想好好享受生活,這位先生,如果你執意想得到那些寶藏的話,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為了想象中的寶藏而丟了命!”胖子一見卓木強巴鬆了口風,趕緊打蛇隨上,道:“卓木強巴先生,很明顯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們需要的只是一些資源和信息,如果你能提供給我們的話,我們將給你一大筆錢財,保證你的後半生無憂無慮,每天躺在安樂椅上看沙灘美女,多麼的逍遙自在。你不需要親自去那裏,只要你告訴我們的消息是可靠準確的,我們就會重酬,怎麼樣?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報一個數,看看我們能否讓你滿意。”卓木強巴想報一個讓他們知難而退的數,隨口道:“五十億。”説完便看着胖子的臉,如果胖子有些許猶豫,自己馬上補充一句,當年自己的公司總資產就達到這個數,其實,那已經是他公司資產的五十多倍了。
“好,就這個數。”沒想到,胖子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卓木強巴道:“我説的可是美金!”胖子笑道:“當然是美金,要是人民幣,我們還無法換到那麼多的貨幣呢。但是…”胖子道:“我必須先確認卓木強巴先生提供的消息有沒有那樣的價值,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卓木強巴隨意撿了部分經歷訴説,在美洲主要説叢林,在西藏主要説墨的地理環境,關鍵的地方總是輕描淡寫帶過,那些佛像造型完全是東拼西湊,連他自己也沒見過那些佛像,至於機關陷阱,卓木強巴儘量搜索自己看過的探險小説和科幻電影,一次説快了嘴,險些將光炮説了出去,不過在大雪山的經歷,他又説了五分真實,如此真真假假,叫人難辨是非。
一切經歷,卓木強巴總共就説了三分鐘,胖子全部用電子錄音筆記了下來,卓木強巴道:“就這麼多了。”胖子出懷疑的目光道:“不會吧,聽説卓木強巴先生在國家隊待了兩年多,難道就這麼一點兒經歷?”卓木強巴突然想起了巴桑,出痛苦的表情道:“當然,我所知道的還有一些,但是,那些,是我不願意去回憶的內容,我不知道該怎麼説,一想起那些經歷,我就…我就…啊,頭痛,我的頭!頭好痛啊!”唐趕緊配合地拉住他的手,焦慮道:“怎麼樣?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胖子關切地問道:“卓木強巴先生,你要忍耐,一定要把那些內容回想起來啊,那可是關鍵!”卓木強巴一會兒用手緊緊抱頭,一會兒又死死地抓住牀單,在牀上翻來滾去,連聲呼喊:“不行,頭好痛!啊!——”胖子將錄音筆遞到卓木強巴嘴邊,迫道:“一點點內容,一點點也好啊!”唐突然抓起牀頭的枕頭,朝胖子劈頭蓋臉地打去,一邊揮舞,一邊哭訴:“他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他!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走!走啊!你出去啊!”胖子這才姍姍離去,一面不甘心地道:“卓木強巴先生,你好好休養,我,我過兩天再來找你,你一定要回想起來啊…”
“走啊!”一個枕頭飛去,將病房的門打得關上。卓木強巴鬆了口氣道:“去叫醫生,順便看看他走沒有。”唐抬起頭來,淚眼伊人,楚楚可憐,卓木強巴小心拭去一滴眼淚,驚訝道:“不會吧,真哭啊?我的小公主,你哪來那麼多眼淚?莫不真成了張立他們説的那個…”唐咬着下,去擰卓木強巴的鼻子道:“你還説,都是因為你!我還以為你真的…你…你還取笑人家…”説着,鼻頭一酸,又作勢哭。
卓木強巴忙道:“好啦好啦,原來是我演得太真了啊。不過話説回來,我的還真是有表演天賦,要是投身演藝界,説不定會紅得發紫呢。”這才讓唐破涕為笑。
確信胖子走了之後,卓木強巴又聯絡了教授,聽完卓木強巴的講述,方新教授道:“你説,那個胖子為什麼顯得焦慮不安?”卓木強巴張口言,教授又提示道:“記住,看事情表面背後的東西。”卓木強巴道:“我知道,消息傳出去,得到消息的肯定不止他們一家,他們必須趕在別的組織找到我之前得到我手中的信息,所以他無法從容。”方新教授道:“不錯,還有可能,別的組織也已經盯上你了,只是彼此之間互有摩擦,説不定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各種勢力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正準備大打出手呢。”卓木強巴道:“還有一點,在我向那個胖子報出五十億這個數字時,他想也未想就答應下來,這於情於理都説不過去,他們已經出馬腳。”方新教授道:“哦,這話怎麼説?”卓木強巴道:“我提出五十億這個數字,是有所考慮的。導師,你想想,有了五十億美金,做什麼不能發展下去,偏偏要去尋找那縹緲虛無的神廟,除了傻瓜,就只有瘋子才會幹這種事情了。而且那個胖子自己也稱只是一個信使而已,他有什麼決斷權,敢輕易開口承諾這麼大一筆資金。所以,我認為,他們的想法是,不管我提出什麼條件和要求,都先承認下來,其目的只是要從我這裏得到信息,任何信息都好,但是胖子做得太過明顯,反而留下了破綻。”方方新教授笑道:“看來你這些天的醫院沒有白住,總算漸漸恢復自己思考的能力了,但是還不夠,要成為決策者,你必須想得更多,更遠才行。過幾天,張立他們都會經上海再到拉薩,那時候你的傷也該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一起回來。記住,走的時候,不要拖泥帶水!”卓木強巴明白,教授是讓他別把那些尋找神廟的外國勢力也給帶回西藏了,點頭稱是。到了晚上,方新教授又聯繫了卓木強巴,説整理了部分新的資料,卓木強巴打開網絡,教授傳了幾份卷軸影印件,卓木強巴看到那些文字,馬上就明白,又是部分古格金書翻譯碎片。
方新教授道:“不錯,如今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申請加入國家特訓隊時,這卷軸的部分內容正好迴歸祖國,裏面就提到了國王與使者。而我們去美洲前,專家破譯了在裏面寫着使者帶着光照下的城堡遠赴天涯海角的事。從我們目前得到的資料推論,這批卷軸,極可能是福馬從古格王朝帶走了。現在,我們只能靠猜測百餘年前福馬的行程,得出這樣一個大致結論,福馬先到了生命之門,然後在生命之門內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他為了不讓別人發現那些線索,掠奪了裏面的珍寶,並放火燒掉了其餘痕跡。那些線索應該是指向倒懸空寺的,可是,對古藏密教歷史並不瞭解的福馬,卻誤以為那就是古格王朝,而事實上,倒懸空寺也正在古格遺址的地底。因此,福馬尋着線索來到古格,帶走了他能帶走的全部王朝珠寶,也包括這批卷軸,還有那張地圖,後來的事,就是我們所知道的事情了。”卓木強巴聽完方新教授的分析,豁然開朗,點頭道:“原來如此,因為生命之門和古格王朝都對倒懸空寺和帕巴拉神廟推崇備至,所以福馬才會堅信,他所找到的,不過是九牛一,真正的明珠,還藏在西藏的某一個地方。”方新教授道:“前面有所記載,在古格王朝建立之前,那裏原本是象雄王朝的領地,估計也是據象雄文書的記載,象雄王曾在這個地方,發現了神蹟,所以選擇這裏建都立國。而所謂的神蹟,估計便應該是倒懸空寺的前身了,那裏有地底大峽谷,有巖和壁畫,你們發現的那些炭畫,應該是最早期居住在峽谷兩旁的巖居先民留下的,對象雄人而言,那無疑就是神蹟。而象雄王朝,就是信奉古苯教的,不難想象,亞拉法師他們那個密宗,或許正是在象雄王朝時期,在巖居人的基礎上,修建了倒懸空寺。”卓木強巴不發出了輕呼,這一切,的確太有可能了。
方新教授接着道:“古格人是知道象雄人有一座神奇的宮殿的,但是他們卻找不到那倒懸空寺的入口,還記得我們在那最後的曼陀羅祭壇發現的通道嗎?就是倒懸空寺與古格遺址接頭的地方。相信古格王一直認為,那座神廟應該便是在地底之下,歷朝歷代都在最後的密室向下挖掘,真是可惜,他們離打通倒懸空寺只差不到半米距離了。這樣一來,所有的歷史線索便都聯繫起來了。啊,遠古的歷史,被遺忘的神秘的歷史——”方新教授不由慨。
卓木強巴屏住呼,一時説不出話來。
方新教授長出一口氣,道:“好了,現在大致線索便是如此,這些都是我半帶估計分析出來的內容,要想驗證還缺乏很多歷史依據,不過這些並不重要,你只需瞭解便行了,今天晚上讓你看的,主要是這個,你看看…”説着一段文字在屏幕上被放大,用紅線作了記號“呂競男曾告訴過我們,國王與使者的故事,你看這裏,國王請來能工巧匠,在每天的六點到七點,複製光照下的城堡,還有這裏,雕刻完成之後,國王很不滿意,曾這樣對工匠説"石器易朽腐,城堡恆久遠",這兩段話暗含着什麼。”卓木強巴道:“為什麼是每天早上六點至七點?”方新教授道:“很好,為什麼是六至七點?這個問題值得我們去思考,這段時間,應該是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還有,城堡被刻在一方巨巖上,也就是説,那座城堡是可見的立體型,其實,這個翻譯不僅作光照下的城堡解釋,還可以稱作放出光芒的宮殿,或是反光的神聖之地,都可以。由此,我們可以初步推斷,古人運用的是光線的反折技術,應該與我們在古格巨石陣那裏見到的技術相若。而古格王所説的岩石易腐朽,城堡更久遠,指的又是什麼?是不是説,那座光照下的城堡,能保存得比岩石更久遠?”卓木強巴道:“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提到什麼線索?”方新教授道:“還有幾個地方,也隱含或暗示了什麼內容,但是現在不討論這個,你知道我剛看到對雕刻巨巖描述的時候,想起了什麼嗎?”
“什麼?”
“你看看這段視頻,是我們最後從古格王朝地底密室拍攝的圖像。”古格密室裏閃動着燭帽發出的昏暗光芒,那密室中已然被清空,唯一留下的兩件東西,便是與地面嵌合在一起的方形石供台,還有一塊已嚴重風化,看不出原形的巨型石雕,當時卓木強巴心繫唐,完全沒有注意那些東西,後來看視頻時也大多去回放教授他們在三重宮殿所記錄的圖像,古格的密室也沒引起他的注意。如今,聽了方新教授的解疑,再看那巨大的沙化石盤,不由愕然道:“難道,導師是想説,這塊巨石,便是…”方新教授道:“如果説福馬取走了密室裏的全部財寶,卷軸和其中一幅地圖,我們又在裏面發現了另一幅地圖,兩幅圖一真一假,都與帕巴拉神廟相關,那麼這方已經沙化得不成形的石台,極有可能,便是古格王留下的光照下的城堡了。”卓木強巴一半驚喜,一半惋惜,道:“如果真是光照下的城堡,它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形象,我們還是無法從中得到什麼啊。”方新教授道:“不,雖然已經部分沙化,但是大體形態還在,你看這塊石台,它是一方高的,從它尚未被沙化的高度和斜度來看,顯然不會是丘陵地形,那應該是山地,否則便是裂谷”視頻被停在一幅畫面上,在教授點擊下放大了,只見一面高的石台上,出一道細細的凹槽“我為此詢問過有關專家,看這些沒有完全沙化痕跡,這一面高起的地方,顯然有凹下去溝槽,經專家仔細辯認過,至少有三道,如果它們伸出崖壁,就應該屬於地理上的台地地貌,能形成三級而不發生斷裂,至少需要堅固的花崗岩山體才可以做到,也不排除我們在地底大峽谷所見過的火山岩構成,而整個石台的另一半,完全被修得齊平,看不出任何雕琢建築的痕跡,這種構造,更傾向於裂谷,但是很奇怪,我還會繼續請教地理方面的專家學者,看看他們能提供什麼好的建議。現在明白了嗎?雖然表面沒有什麼線索,可是我們屬於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任何我們無法找到線索的東西,專家運用他們的專業知識,都能提供給我們前所未有的信息。”卓木強巴道:“太好了,如果我們手中的信息越多,線索也就會越多。”方新教授道:“不錯,還有一點線索,據研究瑪雅的專家稱,他們對瑪雅地宮中我們無法看明白的那幾幅圖,有了突破的成果,過幾天就將新研究結論傳過來,真是多虧了我那幾位老友啊。好了,今天就説這麼多,你好好看看那些卷軸,看還能發現什麼線索。”這夜,卓木強巴連夜看完那些卷軸譯本,有關古格王和信使的內容並不是很多,但是放在極重要的位置,不過有一點他始終想不明白,使者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要將那些信物分開藏匿起來,甚至企圖讓它們永不見天,卻又不毀掉它們,這不是存心愚人嗎?
2、出人意料的重逢如此又過了兩天,卓木強巴身體幾乎完全康復了,他本打算立即出院,但是醫生也很堅持,一定要讓他再觀察一天,加上岳陽張立等一時未見回來,卓木強巴便同意在醫院多留一天。
閒來無事,和在草坪上漫步兩圈,本想做一些恢復訓練,卻告誡他不要太過張揚,那樣的訓練,是會引來圍觀的。卓木強巴只能隨意地擴踢腿,憑空揮舞了兩拳,只覺得一身上下力無限,總想找個地方發發,突然升起一種覺,難道這一切,真的和呼有關嗎?
趁着中午人少,卓木強巴獨自來到醫院的老人療養中心,他驚異地發現,原本只能做一千個左右的引體向上,現在竟然能做一千三百個左右了,而且完全沒有體力超支的現象。他愕然看着自己的手臂,肌並未比以前壯,難道僅僅是改變了呼的頻率和深淺,竟然帶給身體如此之大的變化嗎?卓木強巴自己明白,他做冥想的時間其實很少,遠遠沒有達到呂競男要求的那樣,而呂競男所説的脈輪,自己更是毫無覺。而據呂競男的説法,當身體內有一個脈輪開始緩緩轉動,那時才真正進入了另一種境界,那是一種,與普通的體力鍛鍊者相區分,無法用言語表述的境界。卓木強巴更加堅定了冥想的信念,要想找到自己追尋的東西,要想保護自己不願失去的東西,就必須變強,變得更強!
回到醫院,卓木強巴準備步行回病房,在第三層緊鄰樓梯的ct室門口,一名醫生,正在拿着一張ct片對一名患者説些什麼,此時走道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卓木強巴本該直接轉彎,跨上另一級台階,忽然之間,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卓木強巴從未有過這種覺,彷彿自己周圍同外界隔絕開來,時空停止不前,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包裹着自己,那種覺是如此強烈,竟然讓自己無法邁出一步,就彷彿死神已經攀附在自己後背,死亡氣息已經噴到了自己的頸項之上。卓木強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自己升起了這樣恐懼的覺,在自己認為已經足夠強的時候,卻突然到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靈魂在掙扎,好像要逃離身體而去,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不再受意識的控制。他給自己下達命令:“動啊,動一下啊,哪怕動一指頭也好!”可是全身僵硬,好像被施了定身咒,連眨眼也做不到,那一瞬間,好像整個人的靈魂,與身體完全分離開來。
卓木強巴可以看到患者背對着自己,醫生帶着口罩眼鏡和帽子,兩人正在談論着,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可是自己的身體卻被定在那裏,彷彿已不屬於自己。不,那醫生在看自己!那種眼神!那雙眼睛裏的眼神怎麼會是那樣的?嘲?譏諷?憐憫?不,一定是幻覺!究竟是怎麼了?我的身體?動啊!
整個過程恐怕僅持續了一兩秒,但這一兩秒帶給卓木強巴的衝擊驚人的強大,他的呼也變亂了,心跳猶如快馬揚蹄,直到那醫生轉身進入ct室,他整個人才如同虛般斜靠扶手,總算沒有暈厥過去。
此時,那名患者也轉過身來,卓木強巴有種認識的覺,那個人自己見過,是在什麼地方見到的?叫什麼名字呢?可是此時他的心臟怦怦亂跳,腦子裏供血不足,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名患者顯然也看見了卓木強巴,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朝卓木強巴走來。
終於,在那人離卓木強巴不到兩步距離時,卓木強巴想起並喊出了那人的名字:“王佑?”那人正是在阿赫地宮中,被卓木強巴等人救出的驢友王佑,當時僅相處了一天半,王佑便回到國內,此後一直沒有聯繫,沒想到竟然會在醫院裏相遇。王佑苦笑道:“你終於還是找來了,卓木強巴先生。”卓木強巴心中一愣,這話什麼意思?只聽王佑接着道:“我知道,你們遲早會來找我的,只是沒想到,竟然等了這麼久。”卓木強巴心跳漸漸恢復平靜,順着王佑的話模稜兩可地説道:“原來你也知道啊。”王佑依舊理着平頭,只是刮掉了一字鬍鬚,看起來整個人比上次消瘦了不少,他道:“我猜得到,你們不是普通的遊客,當時去那座地宮,絕不僅僅是為了探險。事後我回想起來,你們的身手,你們的技術,你們的知識,你們的裝備,那都不同於常人,於是我就想,你們去那裏,應該是要找什麼東西,但是——你們並不清楚你們到底要找什麼,對吧?”剛剛遭遇過胖子,卓木強巴不由謹慎地想:“這個王佑,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知道這些的?”他開始回憶與王佑初次見面後的每一個細節,終於,他突然想起,那面銅鏡!那面刻滿藏文的銅鏡,王佑説是在波哥大買的,難道説…
王佑見卓木強巴低頭不語,以為他心中不快,便道:“當時我並不是要有意騙你,只是對那件東西很好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瑪雅的地宮中,會出現類似我們中國古代的銅鏡。”卓木強巴面無表情,心臟已開始澎湃地跳動起來,果然是那面鏡子,那天自己沒有看錯,那鏡子上刻的就是藏文,這樣説,它和光照下的城堡一定有某種聯繫。
王佑還在喃喃自語“我知道,你們救了我的命,但我卻…卻騙了你們,但是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了,好像,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一定要把這面鏡子帶回去。回國後,我馬上找了許多專家,但是他們的鑑定結果都是説,那就是一面普通的唐代銅鏡,做工細,保存較為完好,只是鉛背,其市場價值並不高,如果是戰國時期的銅鏡能保存那樣完好,市場價格就要高得多。只有一位老收藏家説這是個好東西…”説到這裏,王佑和卓木強巴一樣,陷入了回憶和沉思。
那的情形他怎麼也忘不了,那位姓陳的收藏家對銅鏡鑑賞堪稱國內首席,據説故宮博物館無法鑑定的銅鏡也需要請那位老先生去掌眼。那位老先生聽完自己陳述後並沒有表現出十分興趣,可是當自己拿出那面銅鏡時,老先生連忙站起身來,換了副眼鏡,手捧着銅鏡,連聲道:“好——好——好——”嘎然而止,竟然就此氣絕,若非醫生鑑定他死於心力衰竭,自己還不了干係。可是,除了最據權威的專家説這面銅鏡好,其餘專家都説只是一面普通銅鏡,同類樣式的銅鏡成千上萬,他們估的市場價格最高也不超過五萬元。而那位老先生只説了三聲好字,就撒手人寰,也沒説出究竟好在哪裏,此後這面銅鏡,就成了自己最大的一個心病。
想到這裏,王佑不由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卓木強巴此刻正在思索:“光照下的城堡,光照下的城堡?這個名字本身是什麼意思呢?王佑拿走的是一面銅鏡,光照,鏡子?難道會有城堡出現?難道是——光全息影像技術?就像在極南廟裏,不不不,古人不可能有這種技術。可是,如果説在古格密室中看到的那方巨型石台就是被複制的光照下的城堡,那麼,那座城堡也實在是太大了,單憑一名信使怎麼能將它送到遙遠的美洲?除了用投影的技術以外,還是説另外有什麼玄機?”王佑道:“卓木強巴先生?卓木強巴先生?”卓木強巴道:“啊,什麼?走!先帶我去看看那面鏡子。”王佑攤開手道:“恐怕不行,那鏡子不在這裏,在深圳一家銀行的保險櫃裏,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深圳。”卓木強巴道:“等我,馬上辦理出院手續。”
“這次又是在什麼地方受了傷?能透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