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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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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開始,這對打得火熱的男女一同擁上了大牀,深吻、愛撫、然後是衣衫一件件的卸下。過程平淡卻甜,映霞對康靖的苦戀,到了此刻,終於得到了熱情的回報。

汗如雨下的兩人,相對無言。在這個時候,説話已經不再重要了,無聲勝有聲,一個眼神,一個微細的動作,都離不開彼此的應中。康靖下了映霞下身最後的一道防線,讓彼此之間再沒有絲毫隔膜,着已經劍拔弩張的分身,就要往她的‮女處‬之地進軍,讓兩人真的的水融。

映霞氣如蘭,星眸濛的看着康靖雄偉的身影。就是這個男人,今後的十年、二十年,直到以後,會和她一起生活,同悲同喜;就是他,在下一刻,令到自己成了真正的女人…她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思,看着康靖的陽物抵在自己的秘處,慢慢的閉上眼睛,等待着生命中值得記念的一刻…

魂遊太虛之中,她心中突然響起警號,孃親久違了的一番説話,在這時湧上心頭。她睜開雙眼,急道:“不!不可以!”康靖正要進入,在此關鍵時刻,聽到愛人的呼叫,忙停了下來,説:“怎麼了映霞,怕痛嗎?不用怕,我不會太用力的,如果真的受不住,我就停下。”映霞竟是一臉無奈,説:“靖哥!我…我不可以的!”康靖還以為因為她是第一次,難免緊張不安,輕輕撫摸着她的項背,説:“傻丫頭,凡事總會有第一次的,康大哥一定會很小心的,你相信康大哥嗎?”映霞歉疚的説:“靖哥,對不起!我不可以失去處子之身的!要不然…”康靖終於發覺到事情有異,説:“你有什麼苦衷,都説出來吧。”映霞正想將自己的一身功力和處子之身並存一事説出,猛然想到:“我既成了靖哥的子,難道一輩不行房燕好,不生兒育女嗎?當年孃親嫁了給爹爹,不也是開心快活得很嗎?這處子之身,終究是保不住的,又何必説出來呢!”她心念急轉,説:“沒什麼事…只是第一次有點緊張吧了。”康靖出一個陽光般令人温暖的笑容,説:“長痛不如短痛呢!忍耐一下就好了。”説着壓在她身上,陽物緩緩送入她的‮女處‬地內。兩人之前的前戲已足,這一下進入倒沒有太大的困難。

映霞“呀”的一陣尖叫,隨着私處點點的落紅,為她十七年來的少女之身劃上了句號。康靖的每一下來回出入,她都彷彿可以覺到,體內的真氣一絲絲的渙散。

但她沒有絲毫的後悔,千金易得,良配難求,她緊緊的抓着康靖的後頸,承受着失身加上功力散失的痛楚,心中卻是欣悦無限。康靖的送,到了後來變成了烈的衝刺,出陽的一刻,正是她虛昏倒之時。康靖還以為她身子嬌弱,受不了初夜的消耗,輕輕的離了她的身子,為她蓋好被子,伴在她身旁,沉沉睡去…

-----次康靖醒來之時,牀上只剩他一人。映霞早在天明之前已經醒來,拿着素女劍到了客棧的庭園中散步。她拔劍出鞘,擺起仙女散花的起手式,猛運一口真氣,縱身劍刺出。若在以前,這一招定是紅光耀眼,足可令到園中的花草折損大半;但今天劍式開來,只有其形,神韻盡失,只捲起了地上點點花瓣。她雖然明知會是如此,但親身經歷下,不悲從中來,想到孃親的一番心血教導,已是付之水,怔怔的看着素女劍,下一行清淚。

身後響起一把悉的聲音道:“小妹不要難過,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只要靖兄以後待得你好,那就沒所謂了。”正是知情的程逸楓到了。

映霞一索鼻子,愁容稍霽,説:“大哥你説得對,沒了功力又如何?如果以後我遇到了什麼危險,你們會保護我的,是嗎?”程逸楓道:“當然了。我們是一家人來的呀!”映霞破涕為笑,説:“好啦,我只是傷心一下就沒事了,我要回房去了,靖哥不知醒了沒有。”程逸楓笑説:“今後做了別人的子,不要再亂髮脾氣耍子了。”映霞小嘴一扁,説:“知道啦!”在這市鎮之內,康靖與映霞終於成其好事,五人自此真的密不可分了。程氏兄妹與康氏兄妹,結了兩段姻親關係,平互相稱呼之時,也不知怎叫才最正確。他們用過早點,出了市鎮,續向東行,走了兩天,終於踏入了杭州城中。杭州城是江東孫家起家之地,孫家的勢力,以杭州為中心,向四方擴展,至及海外諸島。在長江下游一帶,説起孫家,那個不是豎起姆指,大聲贊好?

程逸楓自從爹孃去世,一路以來的目標,就是來江東找尋外公,以保玉白虎的周全。其間雖充滿波折,更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寶藏的緣故,和神拳門與天道盟結下仇怨。但,路即使再長,終有走完的一天。倘大的一座杭州城已在眼前。

終於來到江東了!

一切的苦難將會過去。他會在外公及孫家的幫助下,殺了當年血洗鐵劍幫的冷峻。然後和凝香及張綠成親,過着幸福愉快的生活。映霞既成了康靖的子,當然會在江東落地生;而他呢?一劍在手,有美相隨,天地之大,何處不是理想的家?

憧憬着美好的將來,孫家的大門已近在眼前了。孫家堡轟立在城東,牆高且實,守衞者眾,在外牆之內,還有一道比較矮小的內牆,儼如一座城中城一般。康靖領着眾人走進外城,孫家子弟看清來者,紛紛大叫:“康師兄回來了!康師兄回來了!”康靖迴歸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孫家堡內外。這個年青一輩中最傑出的孫家子弟,一向被孫天海視為親生孫兒一般,更是她心目中想當然的孫女婿。五人不待通傳,穿過內城,徑自走到內廳之中。

孫天海聞訊大喜,早在內廳等候着他們。程逸楓第一次看見這位外公,只見他一臉慈祥,滿是微笑;但眼神卻光內斂,不怒而威,伴着一把銀白的長髯,給人的覺是對敵人毫不手軟,對自己人卻寬容愛護。

程逸楓早已動不已,跪下道:“孫兒逸楓,拜見外公!”程映霞也是一般的高興,竟有點不知所措,依着大哥的拜見眼前這位老人家。

孫天海早已得知程氏兄妹的事,忙扶起兩人,説:“乖…逸楓、映霞,起來起來!唉,也不知多少年了,當年你們孃親離開了家,嫁了給你們爹爹,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她了…”想起愛女已逝,心中一痛,説:“映霞,你長得真像靜華。”康靖上前跪倒,説:“靖兒沒用!讓師妹落入神拳門之手,請師公重罰!”孫天海閉目沉,説:“靖兒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馮萬鈞那老賊志在我的玉青龍,明搶不成,現在竟抓了錦紅來威脅於我,天下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他頓了一頓,拿出了一張拜貼,説:“下月初一,神拳門在水隔天設下鴻門宴,約定孫家以玉青龍換錦紅。”康靖道:“水隔天?那不是離這裏只有五十里的一處險峯嗎?”孫天海説:“正是。他們竟這樣有恃無恐,欺我江東無人!”康靖很是關心師妹的安危,説:“師公,真的以玉青龍換回師妹嗎?”孫天海冷哼一聲,道:“祖上傳下之物,怎可隨便託別人?水隔天之會,我們難道不可以用武力救人嗎?”説起那四件玉器,程逸楓上前道:“外公,孫兒手中的玉白虎已經碎裂,但這些玉器的秘密,應該不在玉石本身,而是其中的片與鑰匙碎片。”説着拿出貼身收藏的片、鑰匙碎片,給孫天海。

孫天海雙目光一閃,哈哈大笑説:“原來如此!這些玉器的秘密,居然藏在其中,真是巧妙的設計。若不是逸楓你無意中打破了它,有誰會刻意破開它呢?箇中的秘密更是無從發現了。”程逸楓恭敬的説:“請外公替我們保管這片及鑰匙。為了這些東西,爹孃先後傷亡,凝香一家更遭逢滅門之禍。我們對那個寶藏己是深深厭惡,不想再和它扯上任何關係了。”孫天海嘆了口氣,接過片與鑰匙,説:“好吧。這個寶藏的來歷,你們知道嗎?”聆聽中的五人一同搖頭,他續道:“當年闖王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禎在煤山上吊殉國。明宮中的四大錦衣衞,在城破之前的夜晚,偷偷將宮中的金銀財寶運出北京,後來運到了東北關外某處。這個明宮寶藏,是為了將來朱明的後人復國之用。那四大錦衣衞在埋寶之後,為了防止寶藏的地點外,殺光了從人,並將可指示出藏寶地點的四件玉器,各人取了一件。這是為了防止四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打寶藏的主意,若不齊集所有玉器,休想找出寶藏所在。”眾人聽了他詳細的解釋,都有恍然大悟的覺。他又説:“這四個錦衣衞,分別姓孫、康、楊及白。他們帶着玉器與寶藏的秘密,散居在不同的地方。後來滿清入關,轉眼過了幾十年,規復前明的機會是愈來愈渺茫了。四人各自將玉器傳之後代,當年姓孫的錦衣衞,就是我的爺爺。”凝香聽到這裏,已清楚箇中來龍去脈,説:“那姓康的錦衣衞,應該就是我的祖上了吧?”孫天海説:“小姑娘聰明伶俐,正是如此。”程逸楓心中暗歎,為了寶藏,為了白銀財,人們不惜妄動干戈,神拳門如是,天道盟亦如是。寶藏真的那麼重要嗎?若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從來都沒有這個寶藏,爹孃依然在世,和妹妹及兩位嬌開心的生活。

思緒疾走時,孫天海説:“逸楓、映霞,你們遠來疲累了,快去休息一下,孫家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靖兒,帶張姑娘及凝香姑娘去客房休息吧。”五人連趕路,大是疲倦,都沉沉的睡着了。

明月在天,又是清澄開朗的一晚。程逸楓睡到中夜,但覺神氣足,下了牀來,稍微舒展手腳,就聽得叩門之聲響起。他上前應門,只見凝香捧着兩碗甜湯進了房間,她説:“我就知道逸楓你定會醒來的,我在廚房了一些甜湯,要不要試試看?”程逸楓放下碗子,吻了她朱一下,説:“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意。”他看着碗中綠的甜湯,問道:“這是什麼來的?”凝香抿嘴一笑,説:“這是綠妹自創的,用綠豆煮成的甜湯,沒有名字的,我剛剛學會了如何泡製。”程逸楓嚐了一口,説:“好吃!清香而不太甜,凝香你的手藝又進步了,既然沒有名字,我為它起個名字如何?綠豆煮得綿軟,口特別…不若叫作綠豆沙吧!”凝香滿心歡喜,點頭稱是,低頭品嚐着自己的手藝。不一會二人便將碗中之綠豆沙吃個清光。程逸楓眼看今晚月甚好,説:“凝香,我們去花園走一會好嗎?”二人披上外衣,走在孫家堡的中庭之中,凝香沐浴在淡淡的銀光之中,程逸楓想起初次和她共赴巫山,也是在同一月之下,時光荏苒,天地悠悠,今天他們的關係而是密不可分了。

他有而發,説:“凝香,待水隔天大會之事一了,報了我爹孃和鐵劍幫的大仇之後,我們往那裏去?”一陣晚風吹起凝香的青絲,她説:“你想到那裏,我和綠妹跟着就是了。”程逸楓靈機一動,説:“我們在杭州城住下來,開個小食店專賣甜湯,你説好不好?那時我可以打理店面,你和綠妹做老闆娘,過些簡簡單單的生活。將來若有了一男半女,閒時兒為樂,那就更理想了!”凝香的心中已經浮起將來三人幸福的生活片段,説:“逸楓,能遇上你,真是我一輩子最大的福氣!”二人談笑走着,不覺間到了一處未曾來過的地方。孫家堡的佔地大得難以想象,在堡中途絕不是可笑的事。如此深夜時分,他們看到前方的一間房中透出燈光,從中傳出孫天海的聲音,也有一把陌生的男聲。房中二人似在商討什麼大事,程逸楓、凝香打算離開之時,房中傳出孫天海的聲音:“震東,你坦白的説,這次意外,我們損失了多少銀兩?”程逸楓留上了神,不忙離開,聽着房中二人的對話。孫震東是孫天海之長子,孫錦紅之父,近年來全心打理孫家龐大的家業,他沉聲説:“我們的船隊在東海遇上了風暴,十艘船之中沉了八般,大約損失了三十萬兩…”孫天海嘆了一口氣,説:“那海鹽的生意呢?”孫震東道:“近年海鹽的市場生意大不如前了,官府平抑物價,又多了偷運私鹽的亡命之徒…”孫天海説:“我們還剩下多少白銀可用?”孫震東説:“不超過二十萬兩白銀。”孫天海説:“這支持不了孫家半年的開支。我們是江東第一大族,不可以看着倘大的家業沒落的,從下個月開始,家中各人的俸給減半。震東…祖上的家業傳到了我們手上,絕不可以敗了的,明白嗎!”孫震東説:“爹,不若我們結束了海鹽的生意了吧!”孫天海斷然説:“不可!這不是告訴別人我們孫家的財力有問題嗎?震東,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守下去!”程逸楓二人心中暗歎,果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孫家原來不是想象中那麼風光的。又聽得孫天海道:“下月水隔天之會,定要救回錦紅,不可讓孫家的子弟落在他人手中!震東,你和我同去,我們父子連手,親手教訓一下囂張的馮萬鈞那廝!”説過水隔天之事,孫家父子的話題又回到生意之上。程逸楓二人回到自己的廂房中,如此升月落,這已是水隔天之會前五天。距離二月初一愈近,孫家堡上下,人人磨拳擦掌,矢志救回孫錦紅,殺敗馮萬鈞。這早上,孫家的探子回報説,神拳門和天道盟竟結成了同盟,打算在二月初一時同赴水隔天。眾人聞訊,齊集在大廳商議。

孫震東深有憂的道:“如果單是神拳門一行人馬,我們孫家的實力足可週旋到底;現在加多了個邵飛龍,情況就大大不妙了。”孫天海説:“哼!天道盟的除了前盟主楊嘯天之外,沒一個算得上是英雄好漢。邵飛龍之輩,只是跳樑小醜而已。他們遠來江東,難道我們作主人家的還怕他不成?”程逸楓説:“邵飛龍的實力,孫兒可是領教過的,雖不是已臻化境,卻也是深不可測。加上其它人如祝綺清和陳敬風等的幫助,實力不可輕視。”孫天海哈哈一笑,説:“小心點也是好的。這樣吧,我們多帶弟子,早作準備,就不會出亂子了。靖兒、逸楓、映霞,還有這位凝香姑娘也一同去吧?”映霞今時不比往,康靖已經知道了她失去功力之事,説:“映霞會留在孫家堡等我們回來。”孫天海説:“好!下月初一,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孫家的厲害!”孫家上至當家,下至婢僕,都料定在水隔天將會有一場大混戰。四玉器所引發的爭奪戰,先後波及了神拳門、天道盟與孫家堡這三大勢力。現在的形勢是,玉玄武在馮萬鈞手上,玉朱雀則在邵飛龍手中,而玉青龍一直都在孫家,沒有易主。不計已經碎裂的玉白虎,正是三大勢力各佔了其一。

“水隔天”之會,隨着子的迫近,已成了整個武林的盛事。究竟四件玉器最終花落誰家?連場戰鬥中,最後的得勝者是誰?誰會一枝獨秀,奪得寶藏?在一連串疑問與不明朗的氣氛中,二月初一終於來到。

-----清風逍遙在杭州城以南五十里,轟立着一處起伏連綿的高山地帶,其中位於正中的一座高山最是奇特:高聳之大山的頂峯,是一個五里見方的平坦高原,高原的外圍被長年累積的雨水佔據,形成了一個環形的湖,和一個被水環抱的山上孤島。這個孤島,一般的人隨了以小船渡過小湖之外,再沒有其它方法踏足其之上;平人跡渺渺,素有水隔天之稱。

二月初一,這個鳥不生蛋之地,頓成了三大勢力互相角力的戰場。孫家一行人以孫天海為首,以孫震東為副,程逸楓、康靖、凝香和五百名孫家的鋭好手緊隨其後,早在寅末卯初的清晨時分,已經到了水隔天的孤島之上。

誰不知神拳門眾人比他們還要早,只見在小島的正中央的涼亭裏,馮萬鈞好整以暇的端坐其中,呷着一口香茶,涼亭之外的,是久違了的韓川峯、任婉清、冷峻、馮偉松、徐成仁和數百神拳門弟子。兩大勢力,不論人數和實力都是旗鼓相當,兩邊以涼亭為分界,壁壘分明的分站在其南北,充滿山雨來的緊張氣氛。

小小的一個孤島,一下子集結了過千好手,周圍的環境卻是被水環抱,即是那一方敗陣下來,就連逃走的路徑也沒有,險到了極點。在場雖有千人之眾,卻沒有一絲聲音。良久,孫天海拿着他的乾坤霸刀,大步的走入涼亭中,坐在馮萬鈞對面,説:“不要費時間了。馮萬鈞,放了我的孫女錦紅,馬上離開江東,要不然你今天休想生離這裏。”馮萬鈞放下茶杯,驀地眼光與孫天海相接,向後面揮了揮手,只見孫錦紅形容憔悴的出現在任婉清身旁。他説:“可以!只要你出玉青龍,我自然還孫錦紅,離開江東。”兩個強者甫一見面,已是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孫天海面一沉,説:“那即是沒話可談了!素聞你的星拳法有鬼神莫測之威力,今天就讓我的乾坤霸刀,來會一會你!”一時刀光大盛,孫天海所以能稱霸江東,其刀法當然是難以想象的高。他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直取馮萬鈞中宮,其勢卻是令他無論如何擋格,都走不出其刀氣之外。馮萬鈞縱橫北方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如此直接,卻如此難以抵禦的一刀,舌綻雷的大喝一聲,手中爆出片片綠芒,絲毫不曾大意。

刀光拳影,纏在那個只是彈丸之地的涼亭之中。孫天海的刀勢絕不繁複,也不快速,只是每一記砍擊,都令人有一種不得不設法防禦的氣勢,馮萬鈞的星拳往往施到一半,就要回招防守。亭內二人鬥得烈,亭外的過千人亦也混戰一團。

程逸楓和凝香的目標,自然是鐵劍幫的滅門元兇冷峻了。一路以來,二人經歷過無數戰鬥,己非當在萬毒教時的吳下阿蒙了。程逸楓運起寒熱真氣,忽冷忽熱的攻向冷峻;凝香鼓其朗月神鞭,纏繞着他的反擊。

就是眼前這個人了!凝香揹負着鐵劍幫上下數十條人命的大仇,殺了他,就可卸下長年以來的包袱。她腦中閃過孃親的淳淳叮囑,要她務必殺了冷峻,直到她孃親去世的一刻。種種辛酸湧上心頭,不知何時開始,她出盡全力的一鞭,擊在冷峻的天靈之上。眼前的仇人再也沒有動作,慢慢的倒在地上。凝香她成功了,淚水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怔怔的看着他的屍身,心中大叫:“娘!我報了仇了!”程逸楓在強敵環伺中護着凝香,説:“凝香!留心點!”只見四周的孫家與神拳門的子弟正打得火熱,康靖一個閃身,走到了看守着孫錦紅的任婉清之前,密集快拳將她擊倒,解開了師妹的束縛,説:“師妹,對不起,康師哥來遲了!”孫錦紅默默的看着他,憔悴的臉龐再次掛着一串淚珠,那是欣的淚珠,説:“師哥…錦紅終於等到你了…我就知道,師哥一定不會拋下我的!嗚嗚…我…我已是一個污穢不堪的人,再無面目殘存於世上,只求再見師兄你一面。”説着,她竟拿出懷中的短刀,往自己的口刺去!

康靖在震驚之餘,反應也是奇快,右手擋在她的前,短刀穿過了他的手掌,刺入孫錦紅的口只有一寸,救了她一命。她失聲的説:“師哥!你…”康靖拋下短刀,右手血如注,説:“如果你要自盡的話,先殺了我吧!錦紅,無論你是不是玉潔冰清,絕不影響我對你的愛!就算世上所有人都嫌棄你,我都會永遠在你身邊,照顧你,愛護你。錦紅,為了我,你還要自尋短見嗎?”孫錦紅聽了他的説話,靈魂彷彿在這一刻重新甦醒,眼中再次充滿着神彩。她再説不出半句説話,只有無止境的大哭、時間的撫,和康靖的熱暖關懷,才能讓她心中的傷口康復過來,儘管這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數年的事。

這邊廂大仇得報,那邊廂愛人重逢,場中的過千子弟的混戰已有兩柱香的時間,其中互有死傷,十分平均接近,這時只剩下三百多好手中的好手仍在奮戰。涼亭中的戰況又如何呢?孫天海和馮萬鈞都也年紀不輕,這一番實力接近的劇鬥,大是損耗兩人的真元。就在大家發了一招,同時後退之時,山下傳來一把雄壯的聲音説:“馮掌門、孫當家,兩位請暫且停手罷鬥,聽在下一言。”正是邵飛龍姍姍來遲的到了。

兩人同時後躍停手,孫天海心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邵飛龍這時向我全力撲擊,可不容易抵擋。”口中卻説:“邵盟主有何高見,便請上山一見如何?”當邵飛龍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已經踏水而來,在涼亭百步之外停下,説:“兩位今天之所以相約於此,無非是為了寶藏之事。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可能會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這是何苦呢?”兩人心中一寒,因邵飛龍所説的卻是實情。馮萬鈞説:“那邵盟主有什麼折衷的辦法沒有?”邵飛龍微笑説:“依在下看來,現在馮掌門、孫當家,以及在下各有一件玉器。大家都知道要找出寶藏,四件玉器是缺一不可的。在下説句不中聽的説話,我們三路人馬實力相當,其中一方面要壓倒其餘兩路人馬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孫天海説:“有話快説!”邵飛龍這時已走入了涼亭,説:“倒不如我們同心合力,拿出自己的玉器,找出寶藏平分了吧!總比大家生死相鬥,到頭來一無所有好。兩位以為如何?”孫天海失笑道:“那個什麼寶藏,孫某人不稀罕。”馮萬鈞卻沉不語,似在沉思。一時之間,三大勢力的核心人物相對無言。邵飛龍又道:“那個明宮寶藏,與其白白的埋在黃土之下,倒不如我們找它出來。金銀財物若只是十萬八萬兩之數,孫當家自然不放在眼內;但據説這個寶藏是當年為了將來規復朱明時的起義經費,少則都有一千幾百萬兩,多則不可估計。兩位何不再好好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