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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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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馬賦在向狨的指令下,羣起出動,蜂擁而至,整個棧道上滿密密麻麻手執利刃之馬賊,而夏侯虎駕馬疾奔,駿馬如龍騰“嘶”的一聲,已騰空而起。

就在夏侯虎將兩人抱上駿馬時,後頭的向狨也忍住傷,騎着快馬飛馳而來。

手裏拿着長劍的向狨,火速趕向前方三人,由於前方駿馬載着三人,因此很快便被向狨給追了上來。

人先馬,向狨劍掃四蹄,但夏侯虎這匹通靈神駒竟不待主人催策,便自動飛躍避過,駿馬在逃過此劫後,更是加快速度,揚蹄而奔。

向狨哪肯就此罷休,他正準備策馬疾追,怎奈腿傷突然迸發,讓他—下子減緩速度,牙關緊緊一咬,最後在不得已下,才放棄追逐。

這一耽擱,就讓夏侯虎的坐騎,遠遠地消失在幽靜的山崖懸峭之間。

三人在狂奔近二十里路後。先行找户人家替邵威療傷,待傷口大致包紮完畢,探蘭臨時向附近商家買匹馬,並且決定與邵威共騎一乘。

“陸…陸姑娘,這萬萬不可,你…你應該跟城主共騎一乘,我…我還有一隻手可以駕馬,你…你用不着替我擔心啊!”邵威在稍稍恢復過神志後,聽到她這麼一説,三魂七魄全溜得不見人影。

“我不想和背信忘義的人同騎在一匹馬上,你快點上馬吧,回到城裏,我還得替你療傷。”探蘭催促着邵威,這卡在中間的邵威,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你鬧夠了沒,跟那種打家劫舍,不務正業的馬賊,還需要跟他説什麼誠信義氣?”夏侯虎一路上早受夠她的冷漠對待,要不是看在還未正式離危險,他一定將她火速帶回太平城,並且關在小房間內,好好打她一頓股。

“管他什麼馬不馬賊,你趁人沒有防備時放冷箭,就是你的不對。”看着將要落的西山,她大聲吆喝邵威“還不快上馬!”

“我…”邵威在半推半就下,只好乖乖上馬,真沒想到,這女人一兇起來,比城主還要讓人腳底發麻。

看到連邵威都一面倒地傾向她,夏侯虎這下也沉不住氣了。

“你真是無理取鬧,要不是我及時出那枝箭,今天怎麼可能把你給救回來”他口起伏不定,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要從虎口拔牙,還要禮貌恭敬地徵求老虎的同意嗎?

“話不能這麼説,他不也是信守承諾,要不然,我和邵威早就掉到萬丈深淵了。”

“那是因為我拿着箭對準他,他不得不這麼做”

“那他也可以叫他的手下放冷箭傷你,事實他並沒有。”

“你…你竟然這樣偏祖一個馬賊?”

“我是就事論事!”

“那你去愛那頭魯野蠻的大山賊好了!”夏侯虎氣得大吼。她突然愣了會,這話中聽出有一丁點的醋味,一件事情爭辯到最後,竟連“愛”這個宇也出現了,嗯…心頭像是入一道暖,不行不行,她不能表現出很受動的樣於,要不然,這夏侯虎鐵定又要矢口否認,並且反相稽,到時她豈不是又得自己生悶氣。

“你東扯西扯,也未免扯太多不必要的了吧?”

“好,在外頭我不想發脾氣,回到城裏,咱們再把所有人請到大廳,請他們説説,是你對還是我對!哼!”夏侯虎催促着邵威。

“你也快點上馬吧,我警告你,你的手腳最好…給我安份點。”

“城主,我沒你命好,無福消受啊!”他哪敢隨便動未來的城主夫人,這兩人吵歸吵,言下之意還是在意對方的,這淌渾水,他還是少碰為妙。

太平城歷劫歸來,這三人竟都沒有半點喜悦,臉反而是一個比一個還要臭,夏侯虎遠遠地與後頭兩人拉長着距離走着,一些弟兄們看到城主發青的臉,哪敢專挑這硬的柿子吃,紛紛找後頭那軟柿子問話去。

“發生什麼事了,這陸姑娘不是已經被救回來了,怎麼大夥的臉一個比一個還難…唉喲,你踩我的腳…”雷洪看到邵威不斷擠眉眼。這才搞清楚發生了寫什麼事。

“噓,小聲點,有大事要發生了。”邵威低着頭,尾隨在探蘭後頭,他什麼話也不敢亂説,到時順了哥心失嫂意,他一樣難做人。

大廳內,所有的人數來都未曾好眠,就連幾個上了年紀的長輩,更為了夏侯虎在盛怒之下,而衝到賊窟一事,而懷憂在心,當時三個惟一能做出決策的女人,正準備派出一支鋭的夏侯軍前去向狨的營寨,不過,此一念頭當下被軍師曹百濤給截阻下來,原因是,以夏侯虎的行事作風,要是擅自做主,恐怕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沒事回來就好了,小綠小紅啊,快去煮個豬腳麪線,給城主和陸姑娘壓壓驚啊!”鳳姑開朗地喚着小丫頭,隨後從珠簾內走出來的夏侯老夫人和鸞姑,一樣帶着失而復得的心,笑得一臉開懷。

三人一走出來,掛在嘴上的笑還撐不到一下子,便見到兩人一人坐東、一人坐西,分得有十萬八千里之遠,獨站中堂的邵威,則是一臉茫然,只顧着傻笑以對。

“怎麼了,小倆口吵架了?”夏侯老夫人先開口,一左一右地,要問起話來還費事的。

邵威只是點點頭,不敢多有意見。

兩位姑姑也就定位後,見兩人一樣緊閉着嘴,可説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這樣的面維持片刻,最後還是夏侯虎忍不住,首先開口發難。

“鳳姑,你去告訴她,説在太平城的女人,是不是都該聽男人的,更何況我是城主,以後她嫁給我之後,是不是應該乖乖聽城主的話。”夏侯虎坐側面,兩手支在大腿上,他要鳳姑傳話,不直接回應。

不等鳳姑開口,探蘭也有話説了“鸞站,麻煩你告訴城主,何謂誠信道義,如果一個身為城主的人,違背基本的誠信原則,那麼他的話是不是還具有公信力,而女人要是連這樣的黑白是非都不能由自己來決定,那還合乎男女平等原則嗎?”探蘭也不甘示弱,她堅定自我立場,面無懼地請鸞姑來傳話。

這些話用不着鸞姑來傳,聲音就已經大到傳進夏侯虎的耳朵裏,他按捺不住,憤而站起身來。

“女人不能跟男人談平等問題。”

“要是這樣,我也無法成為你夏侯虎的子。”

“可你要想想,當時我是為了要救你。”

“如果你能信守諾言,或許我有的是籌碼可以告訴他,你是多麼有威信的人,也許…經過我化後,他就願章歸順了。”以仁服眾,以愛化民,探蘭深信,這樣比正面衝突,老是爭鋒相對要好得多?

化?”夏侯虎聽了馬上大笑起來。

“那些馬賊要是懂得化,我養的那些馬全都會念書寫字了。”

“夏侯虎.你…”探蘭口一股氣順不上來,她整個人突然頭暈目眩,開始搖晃起來,並且將一隻手支在椅背上頭。

“探蘭,你怎麼了…”夏侯老夫人兩眼都發直了,眾人看到探蘭昏眩過去,嚇得忙跑過來攙扶她。

夏侯虎看到此情景,哪敢再刺她,一個箭步飛快向前,將她整個人給抱在懷中。

“都是你,就不能讓着她一點嗎!”夏侯老夫人痛心責備,要是她這未來媳婦有個什麼,她鐵定跟他沒完沒了。

夏侯虎不敢再回嘴,將她抱往後房,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