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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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晨鐘。不遠處韻寺廟裏,傳來低迴縈繞的撞鐘聲,聲聲傳進探蘭半昏半醒的意識之中,靈動的大跟朝向四處眨看,天花板上所繪的雲霓仙子嬉戲圖,正是翠茶閣內的彩繪裝飾。
她確定她是在自己悉的房間裏,就連平常慣聞的淡淡檀香,都是那樣地撲鼻襲人。
在她腦筋慢慢恢復清醒後,粉臉兒一側,花梨木桌邊,夏侯虎正將手支在額上假寐,桌上一隻檀香金獸爐,正嫋嫋飄出清煙,旁邊還有一盆水,盆邊掛着一條巾,看來昨夜裏,都是夏侯虎在照料着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也知道他説的那些話,聽進耳朵裏不會太舒服,可是她…偏偏就是那麼在意,那麼地想在他的字句裏頭,往牛角尖鑽去。
越鑽,心口就越悶,不鑽,腦海中心心念念,就是他反覆説的那些話,不理他更苦。
恍如不慎淺嘗了鴉片,中了夏侯虎散播的情毒,讓她離不開,還一古腦地淪陷…
她看到披在夏侯虎身上的被巾滑落地上,此時,外頭朝霜凍的,只怕他這樣趴在桌上睡,萬一着了涼,那可就不好了。
她勉強地撐起虛弱身軀,才剛穿上繡花鞋準備起身,腳下突然一浮,不慎撞到腳踏的矮木幾,幾腳與地面摩擦時所發出的聲響,讓假寐中的夏侯虎,瞬而甦醒過來。
“誰準你起牀的,快回牀上躺好去。”不等她有所回應,夏侯虎已將她橫臂抱起,嬌小的可人兒被緊緊地圈在寬大厚實的懷中,説真的,在乍暖還寒時節,比被窩裏頭還暖和呢!
“呃…你…”她發現他的手臂將她身於完全往部抵住,幾乎是將她的身子,緊貼住他的膛。
一夜未眠的他,看來雖然有些疲態,但仍不減其中英姿,淡淡的胡碴在他下巴四周密,熱燙的氣息從他鼻於中輕輕緩吐,她緊依着他,像是受傷的麻雀,安詳地躺在好心樵夫的懷中。
“想起來做什麼?有事叫我就好了。”他將她放在牀上,但卻是眷戀着她,不願離開繡榻一步。
“你身上的披巾掉了,所以我…”
“所以你想爬起來替我整好?”他接續説道。
“我只是怕你受了風寒,你若是病倒丁,城民們心裏一定會很難受。”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問道“你解葯吃了沒?”夏侯虎為了怕她擔心,立即點頭回應“吃了,還有啊,你自己顧好就千幸萬幸了,唉,早知道你一生氣就容易暈過去,當時讓你多説兩句,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懊惱的神情爬滿了臉,對於自己的心大意,他頗為自責。
“那照你這麼説,我要是不容易暈倒,你就不打算讓我了,是不是?”她嬌嗔地依在他懷中,這男人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好、好,我承認我輸了,我讓步總行了吧,還有,以後絕對不能隨便生氣,我不起你再一次暈倒了!”折騰一整晚,他也嚇出一整晚的冷汗,這種情況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你的意思是説,以後不管我説什麼,你不能動不動就否決,只要是我説得有理,就該聽我的。”將來若要當個賢內助,在這點上,她必須要據理力爭。
“行,有理走遍天下,你的話站得住腳,我不會無理取鬧。”像是在簽定賣身契般,説也奇怪,現在的他,居然能無所謂地答應探蘭的取求。
看到他為了她這麼讓步,將城主的尊嚴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她是不是該適時表現出女人的似水柔情,來回應他的體貼窩心。
“我嘴上雖然這麼説,但是…你也知道,到最後我還是會聽你的,你是城主,該有一定的威嚴,將來在大庭廣眾下,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的。”她以粉頰緊緊貼靠在他有稜有角的臉龐,並且將整個臉埋在他的頸子上,用吻採表達她的忠貞,對他的死心塌地。
這話説得夏侯虎心頭是暖花開,他臉上雖然還是一貫的刻板、冷漠,但探蘭的小耳朵可是緊緊地貼附在他的前,那如戰鼓般的擂動,早就將他的興奮,完全地表無遺。
“既然你決定把你的一生幸福給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夏侯虎嘎地説道,對她,可從來沒説過什麼山盟海誓之類的承諾,可那份心,早就在行動上表無遺。
紅繡錦帳內,一對深黝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厚實的大掌不停在她粉頰上撫着,順着她的粉頸,掌心貼在她的鎖骨上,的厚繭更起她無窮的慾念,她不將粉頸兒一轉,瓣直接貼在他的指節上。
桃紅般的輕觸在夏侯虎的指節上,讓這彪形大漢一時失了心志,他兩手滑進探蘭的發叢內,掌心托住她後頸處,情不自地捧到自己的面前,熱燙靈動的舌直往她口裏探進,汲取那芬芳濃郁的津。
他強而有力的手勁,讓她一點也沒退縮的餘地,兩隻手掌像是兩道鎖,緊緊地將她箍在他的眼前,但這種霸道中帶着温柔的佔有,她可是一點也沒有到半點的不適應。
羅帳錦被中,兩道人影緊緊疊着,夏侯虎的熾熱身軀,像是要將她融化,她醉地顫抖着,腦中早是一片空白,只能在他温柔的索取下,逸出綿長的促嬌呼…
在所有事件塵埃落定後,為免橫生太多不必要的枝節,夏侯虎決定帶着探蘭回蘇州,正式向陸家提親。
此事對太平城來説,簡直跟京城裏的皇上大婚沒有什麼兩樣,就連要請人回陸家説媒,也得挑揀黃道吉。
只是對於這些繁文褥節沒什麼耐的夏侯虎,本等不了太久,才過兩天,在準備一些納采禮後,他便打算啓程前往陸家,正式向陸老爺子提出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