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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痛失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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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杜毅道:“今兒晚上絕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一擠眼,低聲説道:“在府裏當差這麼些年了,我清楚,今兒晚上中堂有九夫人陪着,天塌下來他也懶得動的。”那陣不痛快又襲上了心頭,費獨行一點頭道:“好吧!我跟你走。”東來順吃喝了一頓,杜毅今兒個高興,不免開懷暢飲多喝了幾杯,費獨行也喝的不少,可就不知道是不是也因為高興了。

從東來順出來直奔八大胡同,費獨行酒意雖濃,人倒還清醒。杜毅可就不同了,硬是步履踉蹌,扶着費獨行走的。

兩個人進了八大胡同最大一家,杜毅是客,沒有不認識他的,費獨行雖然面生些,但跟杜毅一塊兒來的,自也差不了。

老鴇子近乎巴結,找了兩個稱最的陪他倆。杜毅讓一個姑娘攙進了她的屋,進屋之後幹了什麼不清楚。費獨行在這種地方由來沒心情,他也不愛這個,他進屋就上牀躺下了,對那位滿臉笑媚的姑娘道:“我借你這兒歇會兒,你忙別的客人去吧,待會兒該多少我照給。”那位姑娘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種客人。可是憑良心説她巴不得有這種客人,既免折騰又有銀子拿,何樂而不為,她虛情假意一番之後,帶上門走了。

費獨行想睡會兒,可是睡不着,過了一會兒剛有點兒睏意,後牆外一陣衣袂飄風聲把他的睡意吵沒了。

他騰身下牀,推開後窗望去。後牆擋着,什麼也看不見。

他遲疑了一下,騰身飛起,掠上牆頭。他看見了,兩條黑影鷹隼般地在十幾丈外往東南奔去。

這是幹什麼?哪兒來的江湖人物夜行人?

他想追去看看,想下去告訴杜毅一聲,他卻又明知道這時候不該打擾杜毅,算了,他騰身掠起追了過去。

他的輕功身法何等快速,沒多大工夫便讓他追近前頭那兩個夜行人了,他看清楚了,前頭那兩個夜行人都是一身黑勁裝,騰躍之間也都很矯捷,分明都有一付不俗的好身手。

他追近了,但保持個距離沒挨太近。

尾隨着兩個黑衣人一陣疾奔,兩個黑衣人,到了城東南一處荒郊曠野,費獨行看得很清楚,荒郊曠野已經有十幾個人站在了那兒,兩個黑衣人,一個灰衣人,面對面地站着,那灰衣人脅下掛着一枴杖,赫然竟是老龍河旁開店的孫瘸子。

那兩個黑衣人,費獨行也看出來了,當目跟他朝過面,神州七俠的門下。費獨行看得一怔。孫瘸子什麼時候到了京裏?他是來幹什麼的?他又怎麼跟神州七俠的門下跑到了一處?

就這一怔神間,前頭那兩個黑衣人已經像飛鳥般落在兩個神州七俠門下跟孫瘤子身邊。

費獨行立即收勢停身躲在一棵矮樹後,他要看個究竟,然後再決定面。

只聽剛到的兩個黑衣人之中,那身材高大的的黑衣人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當年黑道上鼎鼎有名的冷麪閻羅孫萬川孫爺,孫爺找我們弟兄有什麼見教?”敢情是孫瘸子來找他們弟兄的。

只見孫瘸子一抱拳道:“豈敢,當年的孫萬川早已命喪江湖路。如今站在諸位面前的只是個殘廢人孫瘸子,孫某聽得江湖傳言,有件事特地跑到京裏跟諸位當面請教一下。”頓了頓道:“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費獨行心頭猛地一跳。

高大黑衣人“哦!”地一聲道:“我當孫爺千里迢迢跑到京裏來,為的是什麼大事呢?

原來是這回事啊,不錯,這話確是我們弟兄説的,孫爺查證這件事…”孫瘸子道:“不知道諸位説這話有沒有據?”

據?”一名年輕黑衣人“哈!”地一聲道:“孫爺你把神州七俠的門下當成了什麼,無中生有,造謠生事…”只聽高大黑衣人叱道:“老六,你這是跟江湖前輩説話,好沒規矩。”那年輕黑衣人立即住口不言。

孫瘸子衝高大黑衣人一抱拳道:“這位不必如此,孫某頗有自知之明,當年一念之誤陷身黑道,幹了不少讓人不齒的事,今天諸位肯面對面跟孫某説話,孫某已經是很知足了,令弟有什麼話請由他直説無妨。”高大黑衣人道:“孫爺放心,孫爺既然千里迢迢找上了我們弟兄,我們弟兄自當給孫爺一個明白,但是孫爺為查證這件事千里迢迢跑來京裏…”孫瘸子道:“不瞞諸位説,孫某當年曾蒙費慕書費爺搭救,孫某這條命也是費爺給找回來了,孫某認為費爺是位真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對他一直很敬重…”高大黑衣人“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費慕書救過孫爺,孫爺一直很敬重他,所以不容任何人對他有所誣衊,是不?”孫瘸子一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樣。”那年輕黑衣人似乎忍耐不住,冷笑一聲道:“孫爺,你認為費慕書是個頂天立地的真英雄…”高大黑衣人道:“老六,你能不能不説話?”那年輕黑衣人道:“三師兄,難道您讓我…”高大黑衣人道:“你給我站在一邊聽着,該説的我會説。”隨即轉望孫瘸子道:“以孫爺看,費慕書他會不會賣身投靠,做了權好和坤的爪牙?”

“不會。”孫瘸子話説得斬釘截鐵,道:“就是出西山,孫某也絕不相信。”高大黑衣人沉默了一下,低聲説道:“孫爺,我不敢説孫爺你走眼看錯了人,或許費慕書當年有他值得人敬重的地方,可是現在…我弟兄説的話是鐵一般的事實,孫爺如若不信,請在京裏多待兩天四處打聽打聽,説不定孫爺你還能碰見費慕書本人,孫爺你最好再當面問問他,假如我弟兄所説的有半句不實,我弟兄願意橫劍自絕以謝無中生有、造謠生事之罪,我弟兄還有正事待辦,不克久留,言盡於此,告辭。”話落,他帶着另三個黑衣人騰身飛掠而去。

孫瘸子望空抱拳,揚聲説道:“多謝諸位,勞諸位跑這一趟,容孫某打聽個結果後再來賠罪。”四個黑衣人身法極速,轉眼工夫已消失在夜中。

孫瘸子緩緩放下了手,仰望夜空,默然不語。

費獨行看到這兒,他心裏有一種説不出來的受,孫瘸子一直很敬重他,要不然孫瘸子不會整整花了八年工夫,想盡了辦法,吃盡了普救他,也不會為這一句話不遠千里跑來京裏查證,如今,孫瘸子不但還了當年欠他的,反過來他還欠了孫瘸子良多。他怎麼能忍心再讓孫瘸子留在京裏受到刺,甚至聽人冷言冷語受奚落。

不能,他必得讓孫瘸子趕快離京不可。

有此一念,他舉步行了出去。

孫瘸子的聽覺相當鋭,立即發覺身後有人,霍地轉過了身。

費獨行怕他淬然發難,忙道:“孫兄,是我,費慕書。”孫瘸子兩眼暴睜,枴杖一頓掠了過來,他直落費獨行跟前,忽然一陣動道:“真是您,費爺,您近來可好?”費獨行含笑説道:“老龍河畔一別不覺又是不少子了,孫兄居然還能認出我來。看起來我並沒有變,託孫兄的福,孫兄近來可好?”孫瘸子動得有點手足無措,忙點頭道:“好,好,謝謝您,謝謝您。費爺,您怎麼這麼巧…”忽然一怔,凝目急道:“剛才的事…”費獨行道:“我趕巧了,孫兄,我看見兩個夜行人,尾隨他們到了這兒,不想在這兒碰見了孫兄這位故人不瞞孫兄,剛才的事我都看見了,也都聽見了。”孫瘸子道:“那麼神州七俠下説的…”緊接着賠上不安一笑道:“也許我本不該來查證,可是我不能讓他們這麼污衊您,當年您受的已經夠多了…”費獨行道:“讓我説句話,孫兄。”孫瘸子忙道:“您説,您請説…”費獨行道:“承蒙孫兄跟古兄整整花費八年工夫守在老龍河畔,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地救我,此恩此德我不敢言謝…”孫瘸子徵了一怔,忙道:“費爺,這,這您是怎麼知道的?”費獨行道:“我碰見嚴姑娘了。”孫瘸子“哦!”地一聲道:“原來…其實,費爺您不該説這話。這是應該的,我跟古瞎子只是報答您的救命恩。”費獨行道:“當年我不過路過趕巧,舉手之勞,而兩位卻為我整整在老龍河畔守了八年…”孫瘸子道:“費爺,您要是隻為説這些個,我斗膽,請您別再説了。”費獨行淺笑點頭道:“好吧!我不説了,從今後咱們兩不相欠,誰也不必再為誰做什麼了…”猛一口氣道:“京裏現在亂得很,孫兄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我請孫兄即刻離京。”孫瘸子為之一怔道:“費爺您…”費獨行歉然道:“我是不得已,不然我不會讓孫兄走。”孫瘸子遲疑了一下道:“那麼剛才那回事…”費獨行道:“孫兄後自會明白,我這麼説,孫兄能不能即刻離京別再查證?”孫瘸子兩眼一直,詫道:“您要我別再查證?難不成…”費獨行道:“孫兄,不要問了,請即刻離京吧!”孫瘸子兩眼微睜,一搖頭道:“不,我不能讓他們這樣誣衊您,我…”費獨行道:“孫兄,你這是何苦…”

“不行。”孫瘸子道:“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找神州七俠討取一個公道,他們自命俠義…”費獨行豈能讓孫瘸子為他去拼命,他寧可傷孫瘸子的心,也不能傷孫瘸子的命,當即暗一咬牙道:“孫兄,他們並沒有誣衊我。”孫瘸子一怔道:“您怎麼説,費爺?”費獨行道:“孫兄,我現在是和中堂府的護衞大領班,這,半點不假。”孫瘸子兩眼暴睜,猛一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您一定是怕我找他們…”費獨行翻腕托起中堂府護衞大領班的牌,道:“以孫兄的目力,應該可以看清楚這個。”孫瘸子道:“這是…”費獨行道:“和中堂府護衞大領班的牌。”孫瘸子凝目一細看,臉大變,一連倒退了幾步,道:“費爺,您,您,您真…”費獨行道:“孫兄,我有我的苦衷。”孫瘸子道:“您有什麼苦衷?”費獨行心裏轉了一轉,道:“我要不投靠和中堂府,只怕逃不過官家的緝拿。”孫瘸子臉又一變道:“這麼説你殺人越獄之説也是真的?”費獨行吁了一口氣道:“孫兄,八年不是一個短子,置身鐵窗,不見天,誰受得了?孫兄,你要為我想想。”孫瘸子突然仰天狂笑,大叫説道:“好,好,好,費慕書。我,我,我什麼都不説了,我還有什麼好説的,我瞎了眼,我看錯了人,我,我…”突然一掌拍向自己天靈。

費獨行絕沒想到他會自絕,大驚失,心膽裂,要出手阻攔,但卻沒來得及,耳聽“噗”地一聲,再見血光一閃,孫瘸子一晃倒了下去。

費獨行機伶暴顫,一步跨到抱住了孫瘸子,失聲叫道:“孫兄…”可憐孫瘸子天靈已碎,已然氣絕,哪還聽得見他的叫聲?

費獨行只覺心中一陣刀割般疼痛,兩行熱淚在他顫抖中奪眶而出。

“孫兄,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你何忍讓我又欠你一筆?這,這叫我怎麼償還?”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的確,他欠孫瘸子的已經夠多了,如今孫瘸子又為他而死,這叫他怎麼能不傷心,這叫他怎麼能不難受?

費獨行接着又道:“孫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讓你明白…”他倏然住口不言,忙舉袖擦去滿面淚漬,只因為他聽見了一陣由遠而近的疾速衣袂飄風聲。

他沒有聽錯,三條人影劃破夜如飛掠到。

三個人,兩個年輕黑衣人,一個清麗黑衣大姑娘。

兩個年輕黑衣人是神州七俠的門下,適才四個黑衣人中的兩個,那黑衣大姑娘赫然竟是嚴淑嫺。

費獨行放下了孫瘸子,緩緩站起轉過了身。

兩個年輕黑衣人跟嚴淑嫺俱都一怔,同時口叫道:“是你?”費獨行含笑點頭,道:“不錯,是我,嚴姑娘一向可好?”忽然間嚴淑嫺臉大變,一步跨到孫瘸子身側,蹲下去看了看,霍地站起來厲聲説道:“孫掌櫃是怎麼死的,你殺了他麼?”費獨行搖頭説道:“姑娘應該看得出,他是自絕而死。”嚴淑嫺道:“你説他是自絕,我不信,好端端的,他怎麼會自絕。”費獨行道:“他剛才本來是好端端的,可是看見我之後他就不好了。”嚴淑嫺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費獨行抬手一指兩個年輕黑衣人,道:“這兩位知道,想必他兩位也已經告訴了姑娘,孫瘸子不遠千里到京裏來是來幹什麼的,剛才他四位走後,我現身跟他見了面,他一見面就問我是不是已經賣身投靠,進了和中堂的門,我只有實話實説,我也認為沒有欺瞞任何人的必要,哪知他聽完我的話就舉拿自絕了,就是這麼回事。”嚴淑嫺嬌軀泛起一陣輕顫,道:“我相信你,也相信孫掌櫃會自絕,只是,你可知道孫掌櫃為什麼會自絕麼?”費獨行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因為證實了我確已進入和中堂府當差,故而傷心失望,痛不生。”嚴淑嫺悲怒笑道:“這麼看來你倒是很明白啊?”費獨行道:“我這個人本就不糊塗。”嚴淑嫺道:“你可知道,他為什麼因為證實你已賣身投靠,進入和坤府當起了爪牙,而傷心失望痛不生麼?”費獨行目光一凝道:“嚴姑娘,人沒有不為自己打算的,同時每個人的志趣與做法也不一定能符合所有的人的意願,這跟掌廚的大師傅做出來的菜,不一定能適合每一個人的口味的道理一樣…”只聽一名年輕黑衣人厲喝説道:“姓費的,你給我住口。”費獨行看了他一眼,道:“我説的是實情實話。”嚴淑嫺悲怒笑道:“看起來你一點悲痛之、一點愧疚之都沒有?”費獨行道:“我悲痛,因為他曾經救過我,我之所以悲痛也因為他太傻,他是他、我是我,不管我怎麼樣,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也沒有必要自絕,死得也太不值,但我並不愧疚,我沒有必要愧疚,因為我這是為自己打算,所作所為並沒有錯。”嚴淑嫺嬌軀暴顫,悲怒笑道:“不錯。他是傻,他簡直太傻了,他死得也太不值了…”只聽一聲厲喝傳了過來:“姓費的,你還是人不是?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一名年輕黑衣人閃身撲了過來,雙掌並出,指的都是費獨行的要害大

費獨行揚手一掌便把他了回去。冷冷説道:“聽我一句話再動手不遲。”那名年輕黑衣人目齜裂,殺機狂熾,道:“你還有什麼好説的?”費獨行道:“一旦動起手來,你們最好把我置於死地,別讓我回去,要不然我會找你們那小師妹討取個公道。”兩名年輕黑衣人連同嚴淑嫺在內,神情猛震之餘臉上都變了,動手那名年輕黑衣人驚怒説道:“你説什麼?我不懂。”費獨行淡然一笑道:“看來你們那小師妹還沒有告訴你們,好吧,我現在就讓你們聽個明白,和中堂府的護衞總領班白雲芳白姑娘,是神州七俠顧大先生的唯一女弟子,也就是你們的小師妹,這件事整個中堂府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神州七俠顧大先女弟子進入和中堂府當差,再加上你們在外頭的各種秘密行這種事不尋常,箇中的奧妙也只有我一個人明白,好在你們意在於衞護和中堂,使和中堂的權勢聲威益加大,對和中堂有益無害,你們那最終的目的跟我也沒關係,所以我也懶得過問,不過我跟你們那位小師妹説好了,咱們是橋歸橋,路歸路,我不管你們的事,你們最好也少惹我,惹翻了我對你們百害而無一利,就是這麼回事,你們聽明白了麼?當然,我並不是要你們真別動我,因為我明知道那不可能,你們最好化明為暗,暗地裏下手,讓我死得糊糊塗塗,那樣就對你們有利而無害了,懂麼?不過我要是你們,我就絕不會動這個姓費的,因為姓費的他既進中堂府當差,端起了這個飯碗,他就不能不為和中堂竭智殫忠,只要沒人危害和中堂,別的事就是鬧翻了天他也不會管的,我這話説得夠清楚吧?”他這番話聽證了三個人,也嚇住了三個人,那名年輕黑衣人硬沒敢再動。

四個人之間靜默了片刻之後,突然那另一名年輕黑衣人開了口:“既然你跟我們那小師妹説好了,我們信守諾言,今天就不再動你,不過我要告訴你…”費獨行淡然一笑抬手説道:“不用説,我很明白,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們化明為暗,在暗地裏下手了,是不?時候不早了,夜深重,咱們男人家不怕,姑娘家可不一定受得了,三位還是請回吧。”兩名年輕黑衣人轉眼望向嚴淑嫺。嚴淑嫺道:“五哥,六哥,我想把孫掌櫃的遺體帶走。”費獨行道:“姑娘問錯人了,該問問我才對。”嚴淑嫺冰冷説道:“憑什麼要我問你?你是你,他是他,他跟你有什麼關係?”費獨行倏然一笑道:“六月裏的債,姑娘還得可真快用。姑娘説的對,他是他,我是我,他跟我一點關係沒有,誰愛帶走他誰帶走他。”嚴淑嫺道:“本來就是,六哥,請過來幫個忙。”那名英武的年輕黑衣人跨步過來抱起了孫瘸子的屍體。

費獨行道:“孫瘸子算得姑娘的朋友,也幫過姑娘的忙,姑娘應該找個好地方厚葬他。”嚴淑嫺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騰身飛掠而去。

那抱着孫瘸子屍體的英武年輕人飛身跟了過去。那適才動手的年輕黑衣人深深看了費獨行一眼道:“姓費的,你不該是個人。”費獨行聳肩攤手,含笑説道:“奈何我是跟諸位一樣。”那年輕黑衣人臉一變,但旋即轉身騰掠而去。費獨行的臉上原本有笑意,可是等那名年輕黑衣人轉過身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不見了。

他喃喃地説道:“孫兄,把你給嚴姑娘,我很放心,人家説人做的事或可瞞過人,但絕瞞不了神鬼,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明白了,你不會怪我了吧,請安息,將來我會去看你的。”話落,他一轉身飛掠而去。

回到了八大胡同那一家,一過後牆他就聽見了杜毅的話聲,他沒想到杜毅會跑到這間屋來等他,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開後窗跑了進去。

杜毅在,那兩個姑娘也在,杜毅一下子站了起來,道:“我的爺,你到底跑那兒去了。”費獨行含笑説道:“怎麼?你這麼快就醒了,是不是要回去了?路上我再告訴你。”那位姑娘捱了過來,往費獨行懷裏一偎,滿臉委曲地撒上了嬌:“您出去這一趟不要緊,可把我害苦了,杜爺還當我把您吃了呢!”

“得了吧,我的姑娘。”杜毅一咧嘴道:“你想吃他呀,門兒都沒有,你有那麼大的嘴麼?”那位姑娘扭過身來白了杜毅一眼“啐”了杜毅一聲“不勝嬌羞”地道:“您的嘴裏從來就長不出象牙來。”杜毅毫不在意,咧着嘴道:“八成兒你長過,拔了吧,是該拔掉,要不然誰還敢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