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活得傷痕累累也絕不在人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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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劇烈的顛簸之中,少年居然還是摸到了艙門邊,捉住了門把。
妖女孩連忙叫道:“你要…到哪…裏去!”可是奪門而出的少年沒有回答她。艙門一開,莎莎才注意到外邊走廊正響着震耳聾的警報聲。
她想要追上去,卻狠狠地被搖晃着的門板撞了一下。着碰痛的鼻子,妖女孩心想:“與其在這艙裏碰碰撞撞的,還不如去外邊捱颶風還好些。”於是隨手為自己施了穿透魔法,便從艙壁飛了出去。
在颶風中好不容易保持穩定,愛莎飛遠了些,回頭往飛空艇望去,一看之下嚇得魂不附體!
原來另一艘較小的飛空艇的前端,直地戳進了那班司塔尼軍用飛空艇的底艙之中!那底艙本來有個大空艙容納翼獸尾螃,現在就算用來多載了一些糧食和飲用水,想必還是很空,因此這破損對整艘飛空艇結構的影響不大,但是…
“那小飛空艇我見過的!是那個什麼空賊團──嗯,對了,‘格匹得瑞’──所擁有的!這…他們不正是受僱於那法師,那‘復仇者’嗎!”她趕緊拍動翅膀。可是位於逆風處的她,使盡力氣也只接近了飛空艇一點點,眼看短時間內是趕不回去了,只能暗自祈禱着:“楊顛峯,不管那些人想幹什麼,阻止他們!”格匹得瑞的飛空艇名叫“鋸角鯊”以尖鋭的前端刺進攻擊對象的艇內,一口氣展開突擊,正是他們的得意戰法。衝撞成功之後,鋸角鯊前端的艙門便打了開來,艦長老皮全副武裝,一馬當先地率領着空賊們衝進了班司塔尼軍艇的貨艙!
“殺啊!”他大吼着往這巨大底艙的艙門衝去,不過剛衝進走廊便吃了一驚,腳步緩了下來。光是發呆也不行,硬着頭皮一刀往對手砍去“鏘鏘噹噹”幾個起落,手中的刀“啪”地被打斷了,只剩半截在手中。
他照原路從門口退回了底艙,而全副武裝,手中長劍森冷生輝的班司塔尼武士步步了過來。
“這怎麼回事啊!”老皮接過船員遞上的另一把短刀,掩護着船員們慢慢後退,驚慌地喊着:“這,這不是一般的班司塔尼空軍啊!”
“那當然!他們是班司塔尼親衞騎士團。”一個冷靜的聲音從鋸角鯊的艙門傳來。
鬥蓬青年的身形出現在艙口時,班司塔尼武士頓時氣勢弱了幾分,領頭的一人勉強喊着:“逆賊,果然是你!”
“怎地我又成了逆賊?”那英俊削瘦的青年神情無奈地説:“王位本來是我的哩!”他又轉頭對老皮説:“他們都給我對付,這一陣子都在東躲西藏,滿肚子怨氣的我,很需要殺幾個人來發一下!”老皮困惑地説:“可是,這…公子…”他的話隨即被打斷,因為為首的班司塔尼武士大吼着“逆賊受死!”身形拔地而起,飛越空賊們的頭頂往鬥蓬青年攻去;雖説是因為艇上重力消減結界的幫助,但穿着全副沈重的裝甲,卻也展現出無比矯捷的身手!
武士們手中的劍舞成一道白光直刺向了那青年,青年卻只是神情輕鬆地隨便揮了揮手應付。
“嗚哇啊!”隨着淒厲的慘叫聲從這武士的口中散出,旁人連那鬥蓬青年是施了什麼法術都看不清楚,只看見武士的身體四分五裂,碎成了慘不忍睹的塊從空中掉下來;就連終刀口舐血的空賊們,也沒見過這麼悽慘的屍體,身子不由得往血灘的反方向挪了挪。
其他班司塔尼的武士們一時沒有再度進攻的勇氣,舉着盾略微後退着。
鬥蓬青年的身形卻飛舞在空中靠了過去,一邊還以嘲的語氣説道:“舉着那樣的玩具又怎樣呢?在魔法的面前,不過就只有神上的自衞﹝﹞效用不是嗎?”話畢,右手往前拍出,突然金光暴漲!
有如實質的金光之刃毫無窒礙地竄向了班司塔尼的親衞武士們,穿過了像薄紙一樣輕易破透的厚重盾牌及裝甲,也同樣輕易地穿過了慘叫着的壯漢們的身軀;老皮只覺得掙扎着、扭動着倒地死去的班司塔尼武士們,像是主演着一出血腥殘酷的默劇,令他頭皮發麻。
“怎麼啦?”已經飄落在空賊們之前的鬥蓬青年回首笑着説:“跟我來吧!唯一向我效忠的人們。”
“是…是的,公子!”老皮連番答應。
當他們走進廊道,依然有班司塔尼武士輪番冒死攻來,但是在青年的魔法之下,卻像草扎的假人般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地,這條走廊便沿路堆滿了班司塔尼武士的屍體,而空賊們的刀刃卻還沒沾上任何血跡,只有靴子上倒沾了許多──雖然他們已經小心翼翼地跨過屍身了。就算是班司塔尼親衞騎士團,在這樣強弱懸殊的情勢下也膽寒了,一個五人小隊的唯一倖存者,在隊友同時倒斃之後,慘叫了一聲,轉頭就逃。
青年毫不留情地向他的後背伸出了右手──“住手!奈伊錫翁殿下,不!逆賊奈伊錫翁!”一個霹靂般果決但又中途稍微氣的女聲傳了過來。
鬥蓬青年驚訝地向艙門口望去,剽悍的女隊長依然深着美麗的暗紅鎧甲,而她身後的武士們的盾則換了有着奇特微光符文的另一種。她的氣勢雖然堅定,但緊握着長劍的雙手卻冷汗直。
“咦?”青年顯得十分訝異:“嘉希昂是你?難道我那豆腐腦的叔叔也有這點小聰明,猜到我可能會對兒時玩伴的你手下留情,所以在這個和我有關的任務裏派出了你來?”
“住口!”嘉希昂堅決地説:“我的任務和你沒有一點關連,我是憑自己的實力當上分隊長的!雖然我這回的任務不是追殺逆賊,不過若有這個機會,我會毫不遲疑地動手的!”
“動手?”這落難的皇子輕蔑地説:“我相信你的任務不是來追殺我,不然憑你這一點人本就辦不到。不過無論如何,我可是念舊的人,本來想殺光這艇上所有的班司塔尼人,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達成目的就走。”
“為…為什麼!”女騎士發着抖説:“為什麼不回來…你不相信班司塔尼的人們分辨是非的能力?雖然不可能讓你立刻登基,但是…跟我回班司塔尼去吧!”
“住口!”青年變了臉,憤怒地吼道:“我不會相信任何人!那時我還小,父王病危,頭一個宣誓會永遠效忠於我、輔佐我成長執政的,就是現在你們效忠的那個班司塔尼王,我那無恥的叔叔!”他“唰”地拉開了鬥蓬,的口正對着該是心臟的部位,有一條十指距以上的長疤!青年指着蜈蚣般形狀可布的血紅長疤吼道:“這一道疤就是他親手畫下的,一刀刺下後還搖了數下,只嫌不夠深、不夠寬!就算當時我才四歲,這種刻骨銘心的疼痛也讓我記得一清二楚!”他深深地了一口氣,重新掩上鬥蓬,神情恢復平靜而冷酷地説:“我的決定還是沒變,只要讓我達成目的,我不會為難你。聽好了,我的目的是──守護神米迦梅撒拉的祭司!”剛從看見疤痕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嘉希昂重新握緊了劍,吼道:“拒絕!你想得到米迦梅撒拉的祭司,除非跨過艇上所有班司塔尼軍人的屍體!”隨着她的叫聲,暗紅鎧甲上的每一條金紋、每一顆寶石突然發起光來,燦爛奪目。
“哼哼!你該不會以為穿了有點抗魔法能力的防具就有勝算?”鬥蓬青年斜瞪着她説:“…不!你好歹也幹上了隊長,應該知道這種製濫造的東西在真正的法師面前,就像用荷葉帽子妄想遮蔽外面那樣的風雨一樣愚蠢。”
“為了班司塔尼軍人的榮譽,我很樂意死在這裏。”女隊長整理好心情便深了一口氣,重新握緊了劍,瞪眼怒吼道:“逆賊奈伊錫翁聽着,我負有其他重任,暫時無暇理會你,算你好狗運,跟我回班司塔尼,不然立刻離開!”青年的面孔扭曲了,握緊的拳頭讓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可是女隊長的身後卻傳來了另一個女聲:“我跟你去,不要動手!”嘉希昂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回頭説:“躲起來,姿荷妲小姐!”
“來不及了!”隨着他的吼聲,鬥蓬男子的身形突然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姿荷妲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