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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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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訂婚她抬頭訝異的看着他,戒指上的鑽石發出璀璨的光芒,像初升的旭,將他們圍在幸福的光環下,彷彿觸手可及。衞卿吻着她的手,虔誠而熱烈“周是,和我訂婚,嫁給我。”目光深沉而真摯,全心全意,至少此刻是的。

周是掩住即將的驚呼聲,他這是在向她求婚不?八月的星空下,倆人的世界裏。睜大眼問:“你的戒指呢?沒有嗎?”衞卿一愣,忙説:“有。”掏出盒子,拿給她看,裏面靜靜躺着另一枚大號的男戒。周是呆呆的點頭“哦”了一聲,語出驚人:“我們再來一遍。”衞卿當場完全呆住了。

周是雙眼發光“求婚不是要下跪嗎?我們再來一遍。”衞卿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街道,雖然有夜做掩護,可是這麼驚世駭俗的動作,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他無奈的説:“周是,求婚下跪那是西方人的玩意兒,咱們都是中國人——”周是可不管,挑眉説:“行,那你先去找媒人,再上門跟我爸提親,然後明媒正娶,用八台大轎把我抬過去。”衞卿仍在掙扎“周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周是手在口袋裏,冷眼看他“行,咱們走吧,這事以後再説。”説着抬腳就走。衞卿連忙追上去,四處張望,低着頭咬牙説:“下跪——行!不過,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周是跳起來,手指着他“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你。”完全是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樣兒。帶着他來到上臨一中大場的主席台,將主席台上的燈打開,燈光像水銀一樣滿地瀉,粼粼生輝。她往中間的主席桌一坐,‮腿雙‬晃呀晃,居高臨下的説:“可以開始了。”狀如女王。

衞卿差點沒有一頭撞死!趕緊轉開她的注意力,説:“周是,你這整的跟排練似的,有什麼意思。我們乾脆利落,直截了當豈不是痛快?”接上去問:“周是,和我訂婚,好不好?”周是雙手一撐,從桌上跳下來,將手上的戒指扔還給他,斜眼説:“我就喜歡,你是要跟誰訂婚呢?”他趕緊拽住她,雙拳緊握,豁出去了!衞卿雖風,但是還沒有漫到下跪的程度,碰到周是,他算是栽到姥姥家了。惟有垂頭喪氣的説:“我下跪還不行嗎?”周是趕緊爬上桌子,擺好pose,等着他行大禮。

衞卿磨蹭半天“咚”的一聲,單膝着地,撫着額頭,搖頭苦笑,半天説不出話來。周是問:“你這就完了?”指着他説:“那你白跪了。”説着要跳下來。衞卿按住她,費勁全力説:“親愛的,請你和我訂婚。”周是不滿“誰是親愛的?”凡是一美女都可以是親愛的。衞卿沒好氣的説:“當然是你!”周是又問:“我是誰?”衞卿氣沖沖的説:“我老婆!”她再敢問,他直接將戒指強行戴上去!

周是頭一次聽他喊她老婆,微微紅了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説:“好吧,我答應衞卿同志的訂婚。”衞卿連忙站起來。周是叫:“哎——,你不要跪着替我戴上戒指嗎?”衞卿拉着她的手,討好的説:“這樣戴也是一樣的嘛。”周是使勁拽回來,藏在背後,嚴肅的説:“不行,你不跪着,我就不戴!”那他今天晚上豈不是白白下跪了?反正跪也跪了,臉都丟盡了,不在乎多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將來的割地賠款,喪權辱國就是這麼來的。

從此衞卿在周是的威下,永無翻身之

於是跪在她身前,口裏説:“我的女王,請讓為臣為您戴上戒指。”自我嘲諷,他算是徹底臣服在她的腳下了,不管是實質上還是形式上,無一倖免。周是這時反而有些害羞,臉刷的紅了,慢騰騰的伸出手,細聲細氣的説了聲:“好。”衞卿將戒指一點一點推進去,然後俯吻了吻,頭順勢放在她大腿上,似乎可以覺到她心跳的聲音,順着動脈,一點一點傳到他心裏。周是忽然發窘,手足無措,低頭看着他濃密的黑髮,像個孩子一樣依偎在她身上,推了推他,故意説:“愛卿,你可以平身了。”

“愛卿”這兩個字,可謂是一語雙關啊!

衞卿抓着她的手,立馬跳起來,着膝蓋抱怨:“周是,你可夠狠的啊!”讓他在水泥地上跪那麼久,膝蓋肯定紅了。周是拉着他的衣襬“還沒完呢,你不要戴了麼?”從盒子裏拿出戒指,認真的給他戴上去。看着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嘆説:“衞卿,這戒指可是圈住了咱們倆的心了,要彼此忠誠,禍福與共。”衞卿聽了她這句話,剛才的埋怨立時煙消雲散,擁住她説:“周是,放心,我會對你好的。”周是跳下來,高聲説:“你敢不對我好!我另外找個更好的去!”衞卿氣急“周是,我跟你求婚,你就不能説點好聽的?”可憐他都下跪了,世上最傻的事都做了。

周是仰頭想了想,主動親了親他,看着他的眼睛,説:“衞卿,我想我愛你。”説完便害羞的不行,這個總好聽了吧。衞卿受盡“屈辱”總算等到她這句,當下心花怒放,手舞足蹈的説:“周是,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説一遍。”周是惱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想的倒美!”跟着爬下主席台。

衞卿追在身後,連聲説:“周是,我都跪了兩次,你就再説一次嘛!”周是惱怒的説:“你再説,你再説,我將那句話收回來!”衞卿悶悶的説:“周是,這太不公平!”周是聳肩:“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在情上。

衞卿狠狠吻她,吻的她差點不過氣來才放開她。周是靠在他身上,身體軟綿綿的,脯劇烈起伏,氣吁吁的説:“衞卿,以後你吻我要事先徵求我的同意。”衞卿本不予理會,説:“周是,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爸爸説我們訂婚的事。”他要徵的她父親的同意。

周是有些緊張,哀求道:“衞卿,明天吧?明天好不好?我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她還是有些慌亂。衞卿站在門前,冷哼道:“等到明年好不好?”還想給他拖!舉手敲門。是她爸爸開的門。衞卿拉着周是進來,彎行禮“伯父,您好,我和周是有話跟您説。”她父親見他一臉鄭重的神情,再看看一邊侷促不安的周是,多少猜到一點。點頭説:“衞先生,詩詩,坐到我身邊來。”周是躊躇着不肯上前,衞卿一把把她拽過去,微笑説:“伯父,您直接叫我衞卿好了。”她父親看了眼周是,點頭“衞卿,周是,過來。”周是遲疑的走上前,低頭咬一直沒説話,手放在身前不安的張握。衞卿拉過她的手,鎮定的説:“伯父,我希望你能將周是給我,我會寵她,愛她,照顧她,會一直對她好。”她父親抬頭,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像是分辨他話中的真實成分,任何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衞卿坦然回望,不閃不避,無畏無懼。他知道,他要從一個父親手中贏得他心愛的女兒,一定要表現出最大的誠意。

半晌,他父親説:“衞先生——哦,衞卿,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周是之間的差距?她只有十九歲,涉世未深,心無城府,目前還在唸書,是否能和你匹配,站在同樣的高度,共同經營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提出的問題現實而尖鋭。衞卿不慌不忙的答:“伯父,周是雖然只有十九歲,可是大事上成理智,聰明懂事,很有分寸,完全能勝任婚姻生活;小事上還保留着天真淳樸,調皮可愛的子,這極其令人欣賞。關於周是還在唸書這個問題,我和我的父母一致認為,我們可以先訂婚,等到條件成,再結婚也不遲。不知道伯父您的意思是?”她父親問:“你的家人已經同意了你和周是在一起嗎?”衞卿點頭:“是的,我父母十分滿意周是,和我一樣喜歡她。”她父親緩緩點頭,想了想,又説:“衞卿,你的成長背景和周是截然不同,你是否想過,這樣會使你們在溝通方面造成困難?”衞卿有點頭疼,果然是書香門第,知識份子,連他父親都這樣難纏。

他正説:“伯父,我不敢説我和周是之間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兩個人想在一起,總要不斷磨合,互相寬容,彼此諒解。你説是不是?”他亦不是吃素的主,將問題反丟給周是的父親。

她父親轉頭看周是,輕聲説:“詩詩,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周是看這架勢,知道今晚必須有個決斷,而選擇權握在自己手上,答案只有是或者不是,沒有緩衝的餘地。

轉頭看着眼前兩個男人,一個是陪伴她一路成長的父親,一個將是伴她度過餘下一生的丈夫,她眼睛忽然有些濕潤了,她的決定會不會使父親傷心呢?衞卿緊張的看着她,壓抑着聲音喊:“周是——”周是衝他微微一笑,面對父親,認真的説:“爸爸,你怎麼説我就怎麼做。”她父親當然明白女兒的意思,輕輕嘆了口氣,幾不可聞,從小看到大的女兒就這樣給另外一個男人,心中怎麼捨得!

他將他們的手按在一起,語重心長的説:“衞卿,周是現在年輕漂亮,活潑可愛,希望數十年後你還能這樣想。倆個人在一起,就有了責任,肩上就有了擔子,要對對方負責。衞卿,周是年輕,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你要教她,牽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衞卿點頭:“伯父放心,我會的。”他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握着周是的手,真正覺到肩上的重責大任,覺到丈夫的定義。婚姻使一個男人真正成,那種魅力由內到外,令人折服。

周是聽的眼淚滴滴答答落在衞卿的手背上,哽咽着喊:“爸爸——”她父親像小時侯一樣摸了摸她的頭,説:“詩詩啊,以後可不能這麼任了哦,要懂事,聽話,不可以再亂髮脾氣了。”周是淚眼模糊,連連點頭。

她父親看着女兒,十九歲就要離開自己了,委實太快了!突然説:“詩詩,你媽媽如果還在的話,她也一定會同意的。”説完這句話,他撐着沙發扶手站起來,説:“不早了,你們也早點睡吧。”腳步蹣跚的回房。

周是看着父親略顯佝僂的背影,心想他一定是想起過世的媽媽了。仰起頭説:“衞卿,我們不要這麼快訂婚好不好?我爸爸他一個人,太孤單了!”衞卿擦着她的眼淚,嘆息説:“每個人都有他自己要過的生活,你也一樣。你再愛你父親,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是不是?”周是垂着頭,知道他説的確是事實,默不作聲,可是心中的不捨仍揮之不去。

第二天,衞卿笑説:“伯父,我跟我爸媽説了我們訂婚的事,他們希望你這次和我們一起上北京,出席我們的訂婚典禮。”衞爸爸衞媽媽得知周是她父親同意訂婚後,當然很高興,尤其是衞媽媽,當下就催着他們完婚。倆位老人為了表示慎重,便想辦個隆重的訂婚典禮。

周是聽的一驚,急忙問:“什麼訂婚典禮?我怎麼不知道?”衞卿便笑説:“我爸媽想借我們的事,請親戚朋友一塊聚聚。”周是一聽他的意思,豈不是要大擺酒席,大宴賓客?照他們家那種身份地位,説不定還要上小報的花邊新聞。到底還想不想讓她安安靜靜的唸書呀!當下便表示反對“衞卿,我不要什麼訂婚典禮,衞爸爸,衞媽媽還有我爸爸同意了,就可以了。”周是她爸爸似乎一夜沒睡好,神有點差,説:“你父母的好意我知道,不過我也不贊成大張旗鼓。詩詩還在唸書,典禮這些事還是等她畢業以後再説。”衞卿聽他的意思,如果要結婚,還要等周是念完研究生才行,不由得有些急,可是又沒有辦法,只能點頭同意。

十九歲本是花樣的年華,相對於結婚確實太年輕了。

對於周是父親的提議,衞家表示理解。事關兒女大事,兩方家長至少也要見個面。周是父親因為扭傷,腿腳還沒大好,行動不便,於是衞爸爸和衞媽媽便親自南下,可以看出對這門親事的重視程度。

周是十分緊張,從聽到衞爸爸衞媽媽要來開始,便坐卧不寧。衞卿安撫她:“沒事,我爸我媽你又不是沒見過,緊張什麼。”周是説:“那不一樣,這次是在我家。我怕做不好,失禮就難看了。”她再能耐,也沒經歷過這種大陣仗。衞家不是普通人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衞卿摟着她笑:“你急什麼!有你老公在,你只管放寬心好了。”一切事宜都是衞卿在處理,接機,酒店包廂,菜單…等等瑣細的事情,考慮的周全妥帖,連她父親當見面的衣服都想到了。

周是跟在一旁,頭靠在他手臂上,説:“衞卿,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這麼能幹。”遇事不亂,鎮定自若。周是依偎着他,完全一副小女人樣。衞卿見她崇拜的目光,男自尊空前膨脹,親了親她,寵溺的説:“這些都是男人的事,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好。”周是無語,還真是大男人主義,才説兩句就飛上天了。

兩家父母見面那天,周是跟父親打扮的煥然一新,先到酒店包廂等候。衞卿親自去接機。中午時分,衞爸爸衞媽媽已經到了,寒暄過後,紛紛落座。周是跳起來倒酒,衞媽媽忙説:“詩詩,你坐着,讓服務生倒好了。”周是她父親笑説:“沒事,她年紀小,讓她倒去。”衞媽媽心想,怪不得周是這麼伶俐,原來是父母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