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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女兒柔腸男兒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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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的樂曲。以前,我曾經在邊關聽匈奴人吹過。你吹得這麼好,是匈奴人嗎?”

“我是休屠部的人。”磾開口説道。

“…謝謝你今的陪伴。”劉葭説道“你叫什麼名字?”

磾。”

雖然衞青仍然病重,雖然衞家這些年來連遭重創,但是當朝大將軍的生辰慶祝,仍然引來了無數朝中大臣的慶賀。已病得嚴重的衞青,只是出來了一面,主要事宜其實都是由衞伉來負責的。向眾人敬了一輪酒後。衞便拱手請罪道:“本侯不勝酒力,諸位盡興即可。”底下眾人自然是一片喝彩聲。衞伉見場面話已經説過,便轉身退回了後院。這時,一個家人上前説道:“小侯爺,太子帶了人來了。”衞伉神一振,説道:“現在何處?”

“已領去了大將軍房中。不過隨太子同來地,還有一人。”

“誰?”

“霍光大人。”衞伉聽到這個名字,便立刻皺起了眉頭。自打霍去病一去無影蹤。霍光這個人總算是徹底和衞家人沒了瓜葛。原本衞伉以為這個沒有了靠山的少年,將從此沉淪,誰知道他竟然一步一步得到了劉徹的信任,成了朝中有數的後起之秀。而今他又隨着太子同來,他如今對衞家到底是好意,還是…

懷着重重心事。衞到了衞青房內,看到霍光靜靜地站在衞青牀邊,被衞青緊緊握着手。

“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衞青看着霍光,嘆息着説道。

“這幾年,光忙於雜事,甚少來大將軍處走動,還請大將軍見諒。”霍光微笑着説道。

衞青蒼老了許多,從如今的他身上已很難想像出他當年領軍出的風姿了。經過長年的憂慮重重與重病纏身,他已是形銷骨立。他費力地搖了搖頭,説道:“沒什麼見諒不見諒。去病去後。我也很是傷心,沒有及時照拂你。才是真的不對。唉。還有那件事也沒能為你主持公道。”霍光笑容微微有些凝滯。他知道衞青所説地那件事,是指霍去病離去後。陳掌與衞少兒上門搶奪霍之事。身為祖父母的陳掌夫婦在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方面,自然比身為小叔卻未成年的霍去病更佔理。於是,霍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霍被帶走,而衞少兒又不承認霍之母是自己的媳婦,竟導致了他們母子生離。

想到嫂子如今的長吁短嘆,霍光便藉着這個機會,開口説道:“那件事,光倒是無所謂。相信陳詹事也是會盡力照顧兒地。只是嫂子她從此不得見自己的親生骨。卻是人倫慘劇。還望大將軍能勸陳大人一二,至少。讓嫂子閒暇時,可以去探望兒,便是一月一次,也是好的。”

“好。好。”衞青點頭應允。

“舅父,你病得厲害,還是少説話的好。”劉據見衞伉已來了,便開口説道“你想和子孟長敍,以後有的是時間。子孟以後,會常來的。是吧,子孟?”

“是啊。大將軍,以後光會常來的。”霍光亦接着劉據的話説道。

衞青雖然想多和霍光聊幾句,卻終究神不濟,只能昏昏睡去。劉據則趁機將霍光帶離了房間,介紹給衞伉,説道:“伉表哥,這是子孟,你想是見過的。”

“確是見過。”衞目光深沉地看着霍光。霍光是那種極俊秀的長相,與他地哥哥相比,顯得陽剛不足,陰柔過甚。雖然從這兩兄弟身上,是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相似,可是想到霍去病,衞伉就對霍光莫名地沒有任何好

“説起來,也都是親戚。”劉據説道“往後,子孟是常來走動的。”

“哦?”衞伉揚了揚眉。其實他對於霍光會來參加衞青地生辰已是很驚訝了。畢竟霍光是所有人眼中,實打實的廣玉公主駙馬,以後必將成為陳家半子的人。所以,雖然他與衞家也是瓜葛不淺,可衞伉卻從來沒想過能夠將他拉到自己這一邊。這些年來的不聞不問,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衞少兒陳掌不喜之人。

霍光恭敬地衞伉行了一禮,説道:“宜侯,往後還請多多關照。”此言已有投效之意。

“不必多禮。”衞陰沉地抬手説道。

劉據見此情形,呵呵一笑,轉過頭,對衞伉説道:“對了,伉表哥,我看舅父病得厲害。大夫怎麼説?”衞伉抿了抿,他深深看了霍光一眼,最終低聲説道:“已請過醫術最好的祝羸大人了。祝大人説是無法,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請廣玉公主出手。”霍光聽到這話,眼皮一跳,面上卻儘量保持表情不變。

“廣玉?”劉據也是一驚,説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想是沒有了。”衞説道。

劉據雙手負背在院子裏踱來踱去,最終轉身對霍光説道:“子孟,我看你與我那妹子素來好,不知…”霍光嚴肅地向劉據行了一禮,説道:“殿下,光怕是不好開口。”

“哦?”劉據意味深長地看了霍光一眼。

“不怕殿下笑話。”霍光説道“前番殿下遇見光時,光便是從昭陽殿歸來的。當時堪堪和廣玉公主説清楚了一些事情。如今,她怕是惱我惱得厲害。光去同她説,怕是適得其反。而且…”而且如何?”

“而且光與廣玉公主算是識,她的格我是知道的。大將軍這病,若是全賴她之手。她便是允諾來了,又有誰能保證,她來定是妙手回,而不是…”霍光沒有將後面的話説出,但是衞伉和劉據的臉卻已經全變了。

“大將軍這病,已是不輕。雖然祝大人説廣玉公主定可治癒。可若有不妥,對陛下來説,這是天不假年,卻絕對不會有他的愛女什麼事的。”霍光完全無視那二人的臉,繼續説道。

劉據嘆息一聲,説道:“還是子孟説的在理。伉表哥,我看,還是想法子,另尋他人吧。”衞伉亦點頭,説道:“臣之前遲遲不提,也正是擔心這一點。”霍光見二人的思維已被他引入了誤區,嘴角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子孟今隨太子去慶賀衞青的生辰?”李希聽着這個消息,皺起了眉頭。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張萃已是不解“怎麼會去和衞家人扯上關係呢?”李希捋了捋鬍子,説道:“子孟,這孩子連我也覺得有些看不透了。”

“哦?”張萃驚訝地轉頭看向李希,説道“你竟然會覺得看不透?那孩子,可也算是你一手調教的呢。若沒有你在霍去病去後,奉阿嬌妹妹之命。上門教授,他怕也不能有如今地成績。”

“我説看不透,是因為,我總覺得這孩子另有心思。”李希説道“而且,以他的出身,應該不可能對衞家有什麼親近的。這番反其道而行,我總覺得他應是另有所圖。只是,圖的是什麼呢?”

“好了。你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將每個人的心思籌算到了。”張萃嘆了口氣,説道“莫説他了。猜子孟的心事,倒不如來猜猜我們這位陛下的心思吧。”李希呵呵一笑。説道:“猜陛下的心思做什麼?”

“他到底打算如何處置衞家?”張萃説道“經過這許多年,我是越發看不懂了。我觀他一步一步地動向,是處處對着衞家的。那衞皇后雖然擔着皇后之名,如今的遭際卻是連普通宮人也有不如,至少普通宮人尚可四處行走,散心。可雖然如此,他卻始終沒有動了廢太子的意向,這些年看,觀風向而上書請求另立燕王的人。不是沒有。可那些奏摺卻都被他擱置了。”李希微微一笑,説道:“原來是在猜這個。”

“你難道不擔心嗎?”張萃橫了他一眼。説道“太子已經長大成人了。這一二年到處走動。一派禮賢下士的作風,如此下去怕是會有不少人投入其麾下。而我們地燕王還是個孩子呢。”

“萃萃,你覺得如今之世,如何?”李希問道。

“如今之世?”張萃轉了轉眼珠子,説道“如今,可算是我大漢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盛世。外無匈奴之擾。內則國泰民安。”

“我説,卻不止是我大漢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盛世。我覺得我們這位陛下,如今的所作所為,卻是有可能開啓以後很長時間也很少有人企及的盛世。這一二年,漸漸太平後。我卻越發覺覺得他如今的每一步都隱有深意。”李希説道“你這些年,與阿嬌接觸得少,想是不知道。其實這幾年,阿嬌為陛下提供了許多的治國治世之道。陛下他,一直謹慎地在挑選着,佈置着。我看他的野心,怕是想立下一個萬世不易之制,以保大漢的千秋萬世。”

“那又如何?”

“可萬世不易之制,僅僅在他手中確立是不夠的。”李希説道“更多地,需要繼任者的堅持與改良。也就是,要完成他所想,一個優秀地繼任者是必須的。所以這些年來,陛下雖然下狠手整治衞家,卻沒有動過太子。因為他子息稀少,所以,任何一位皇子對他來説,都很寶貴。”

“你地意思是,我們這位陛下,很可能是想等諸位皇子都長成後,再觀後效?”

“對。所以,在燕王長大之前,在真正分辨出賢愚不肖之前,陛下都是不會動太子的。”李希説道“如今,我甚至覺得,當年陛下同意讓膠西王帶走齊王,怕也是出於同樣歷練的目的,並不僅僅是因為阿嬌的請求。”

“那,假如最後,陛下覺得太子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我們怎麼辦?”張萃問道“以他如今對阿嬌和燕王廣玉公主的好,他真的能狠得下心?”李希臉上出了嘲諷地笑,説道:“萃萃,你或者不理解,身為男人,總是會有某種堅持的,那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變地。如果最後,陛下判定那個人是太子,他或許會為阿嬌和燕王做好完全的安排,但是卻不會為了私情而捨棄那個最優秀的繼承人。”聽到這話,張萃不覺想起了,當初李希堅持出仕的事情。她幽幽一嘆,説道:“你們男人有些奇怪的堅持,我們不懂。”李希笑着攬過子,説道:“不過,你放心。我觀劉據所為,絕非人主。陛下留下的盛世,他擔不起。”

“何以見得?”

“他和衞家走得太近了。”李希説道“他還不懂得,身為一個太子應有的禮義和身為君王應有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