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女兒柔腸男兒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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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紅着眼睛,看向劉細君,説道:“不行。不能那▋劉細君也知道劉葭本不可能去勉強霍光做什麼,只是看她這樣哭泣,才出了這個不可能的主意。
那一廂,劉葭還繼續泣着,卻已站起了身子,向外走去。
劉細君也跟上去,問道:“公主,你去哪?”
“去騎馬。”劉紅着眼眶説道“留在殿內,一會兒讓娘看到,就不好了。”她指了指自己紅紅的眼睛,提示劉細君。
“我陪你一起去吧。”劉細君説道。
兩人攜手往未央廄走去。她們二人雖然名義上差了一輩,不過由於年齡相仿,這些年來又朝夕相處,情早就比親姐妹更好了。因此劉葭有了心事也多找劉細君傾訴。兩人才到未央廄,未央廄令就領了一班人在門口候着了。
“公主殿下。”未央令早早得了昭陽殿送來的吩咐,早做好了準備。
“杜大人,我要的馬兒準備好了嗎?”劉葭問道。
“備好了。公主。”杜審笑呵呵地應道,着人牽了兩匹非常温順的馬兒來。
劉葭和劉細君隨着緹縈在外行走多年,其實騎術不凡,對於這種專門為宮廷貴婦準備的馬兒,卻是不習慣得很。
劉細君便開口説道:“杜大人,馬兒還是我們自己挑吧。你帶我們到裏面去。”杜審一聽。卻是踟躕了,但是終究不敢違逆。劉和劉細君一面行着,一面私語着商量挑選哪匹為好。其實這未央廄中地馬兒,就外貌來説都是一等一的,可正因為選馬是過於注重外貌的威武不凡,倒顯得有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對於劉和劉細君這樣常年行於外的人來説,反倒覺不好。過了好一會兒,兩人行至了馬廄最內部。看見一少年打扮之人,在為一匹馬兒梳洗,紛紛眼前一亮。
“杜大人,我要那匹馬。”劉斬釘截鐵地説道。
杜審一眼望去,看見是匈奴降俘磾在為一匹棕駿馬梳洗,卻是心中一緊。他勉強笑道:“公主。那匹還是算了吧。到磾手中的馬兒,都是些野難馴的,還是過陣子,等他調教好了,再…”
“不用啦。那匹馬兒,我現在已經可以駕馭了。”劉説道“我在外面這麼多年,自己心裏有數的。放心吧。”她也多少猜得到杜審的心思,便開口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杜審見劉葭心意已決,只好着人上前去和磾説。叫他牽兩匹馬兒來。磾聽完來説地意思,再轉頭看了看那兩個衣着華麗的少女。卻是搖了搖頭,回絕了杜審的要求。
劉葭見那人竟然拒不尊令。不由得啞然,才終於看了那磾一眼,發現此人形貌偉麗,面如冠玉,雖然穿着下僕的衣服,卻給人一種不凡之。她轉過頭,和劉細君對視了一眼,説道:“看來。我們得親自去説服他了。”
“我來吧。”劉細君笑了笑,説道。她們兩人其實騎術不錯。可是外人總是一看她們嬌滴滴的模樣,就拒絕將馬兒出,這種説服工作,也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回了。
“這位小哥,將馬兒給我們吧。”劉細君上前盈盈一笑,説道“我們會騎馬。”磾卻是搖頭,他入漢以來,可是知道漢人的女子是怎麼騎馬地。以他所見,可不覺得這兩個女孩子能駕馭得了這匹馬兒。劉細君又好説歹説了好一會兒,磾卻就是不放行。最終劉細君無奈地看向了劉葭。其實以她們二人的身份,倒是完全不必在意磾這樣一個下僕的想法,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勉強人的習慣,也便只能勸着了。
“或者你需要我們現場演示?”劉葭問道。她讓杜審牽來一匹馬兒,在磾前面示範了一下,問道:“如此,小哥可是信我們了?可以將馬兒給我們了嗎?”磾卻是固執得很,仍舊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是怕我們出事,到頭來還是怪罪到你頭上。”劉細君説道“這樣吧。你可以牽一匹馬兒,跟在我們後面,這樣隨時都有機會補救了。”磾見兩人如此堅持,也是無法,再看一邊的杜審的臉已是不好看,便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於是三人騎着馬兒,出了未央宮,一路向長安城外行去。…正是夏時節,上林苑中的花木繁盛。劉葭騎着馬兒一路到了平劉徹狩獵之處,對着茂密的叢林,她終於停下了馬兒。看着頭上湛藍的天與腳下碧綠的草地,劉葭有了一種高聲呼喊地衝動。
“小光哥哥~~~~”劉葭忽然對着遠方無人的樹林高聲呼喊“我已經長大了。我沒有找到那個你説地,更好更好的人。我沒有找到~~~~”末尾那句沒有找到,被叢林以迴音地形式折回來,一聲一聲地響着。聽着風兒呼呼地從耳邊吹過,劉葭覺到心中再度有了想哭的衝動。她咬了咬牙,又再度對着叢林喊道:“霍光,你這個混蛋!你以為你是什麼!沒有了你,我一樣能活得很好。混蛋!”磾遠遠地綴在兩女身後,看着劉葭的發,聽着混蛋的回聲不斷響起,而劉葭又策馬狂奔,馬兒似乎有了騷動不安的跡象。他皺了皺眉頭,從懷中掏出一個胡,悠遠的曲調傳出,融合在回聲之中,隨着風聲散播到四處,而馬兒們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劉葭聽着樂曲,止下腳步,讓馬兒緩緩行着,最終她從馬上下了來,讓馬兒自由地奔走着。
劉葭不計形象地以大字形倒在草地上,眼中看着頭上茂密的樹葉篩落的點點陽光,耳畔聽着勾人心傷地樂曲,回想起這些年對霍光的心思,回想起那人堅定地拒絕,眼角不覺再度下淚來。磾並沒有靠近,仍舊只是遠遠地綴着,他見馬兒們都已安靜了下來,正想收起胡,卻見劉細君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劉葭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遮去外間的一切光線,陷入了屬於自己的黑暗,許久許久,她不發一言。劉細君在她身側,蹲下身子,看着她眼角不斷冒出的眼淚,知道這位公主是真的傷心了。
細君。”劉哽咽着問道。
“嗯。”劉細君應道。
“都會過去的吧?你説過,再多的傷心,也會隨着時間過去的。”
“會過去的,公主。”劉細君輕聲説道。
頭漸漸偏西,自由奔去吃草的馬兒都一一回到了原位。劉葭原本的坐騎低下頭拱了拱劉葭,將她的手兒撥開。
劉葭看着近在咫尺的馬臉,笑了,説道:“你來催我回家嗎?”馬當然是不會回答,她自語道:“也該回去了。”這一次,她沒有騎馬,她拍去身上的雜草細屑,牽着馬兒向來時的方向行去。劉看到在不遠處等待着她們的磾,開口問道:“你手上的,是胡吧?”磾無言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