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寧知傾國與傾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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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膽識,也很聰明。”劉嫖的語氣忽然不再凌▋|。|;:氣,説道:“本宮老了,很快就要去見先皇和太皇太后了。這堂邑侯府我也管不了多久。紀,他雖然不姓陳,卻會是這侯府的未來,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李妍,如果你有那個本事,讓紀稹心甘情願地娶你,本宮倒是不反對。”劉嫖説道“所以,讓我看一看,你的手段吧。”第八十章“膠西於王端,以孝景前三年吳楚七國反破後,端用皇子為膠西王。端為人賊戾,…數犯上法,漢公卿數請誅端,天子為兄弟之故不忍,而端所為滋甚。…相、二千石往者,奉漢法以治,端輒求其罪告之,無罪者詐藥殺之。所以設詐究變,強足以距諫,智足以飾非。相、二千石從王治,則漢繩以法。故膠西小國,而所殺傷二千石甚眾。”——《史記五宗世家第二十九》再有三,元狩三年就要過去了。
這一年,因為山東大水,民多飢乏,開始有人在皇宮派來的謁者和墨門人的幫助下種植宿麥,西漢的糧產量開始提高。
這一年,朝廷拜賈杜康為郎,賜爵田,佈告天下,發出了不再鄙商的信息。
這一年,初行算令,天下富室。匿財者半。這是西漢王朝在寬刑薄賦,放縱兼併近百年後,開始正式從法律對豪強兼併之家下手。
這一年,東郭咸陽、孔僅為大農丞,領鹽鐵事,邁開了鹽鐵官營地第一步,從此鹽鐵官營在中國的歷史上才真正成為定製。
這一年,樂府得立。司馬相如等文人為之造詩賦,李延年為協律都尉。這成為中國禮樂及文化史上的盛事。
這一年,張離開了長安,開始了第二次西域之行,開始了真正的鑿空之旅。這一次他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身邊還跟着刑天和蘇武。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很多,然而那一切的意義都是在後人的嘴裏分析出來的,作為當時地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清楚看清自己所做的事情,即使是陳嬌也不能。
此刻,她拉着劉徹的手,在北宮之中緩步行着。
“徹兒,你有心事嗎?”被劉徹這樣拉着手,從昭陽殿出來,已經有半個時辰之久了。雖然與陳嬌來説。她並不介意多一點和劉徹單獨相處的時間,但是對於裏萬機的劉徹來説。這樣的費時間卻是要不得地。
劉徹轉過身,正視着陳嬌。忽然長嘆了一口氣,説道:“阿嬌,八哥回來了。”
“八哥?”陳嬌先是有些詫異,好一會兒才領悟到劉徹口中的八哥到底是哪一位。八哥,説的是景帝第八子,程夫人所生的膠西王劉端。在阿嬌的記憶中,劉端是和劉徹情最好的那一個兄弟。當初,連景帝也因為他們二人兄弟情深。所以給兩人的封號只差了一個字,一為膠西王。一為膠東王。
印象中的膠西王劉端,是一個有着陽光般笑容的少年,比阿嬌大上一歲,他永遠都是温柔親切的,對着她喊“阿嬌妹妹”帶着無限地寵溺。他是從前的阿嬌在劉徹之外,唯一一個肯給予笑臉地同齡人。但是劉端自十六歲那年就國之後就再也沒來過長安,即使在他最要好的皇弟繼位地時候。反倒是從那一年開始,他變得兇名昭著,於是,從前那個同河間王齊名的賢王漸漸被朝廷羣臣忘記,也被世人忘記。
她不再是從前的她,將記憶梳理了一遍之後,馬上就可以發現劉端為王前後變化極大。兇王的名聲或許可以騙得了沒有和他相處過的大臣們,但是她腦海裏的那個儒雅少年的印象是那麼清晰,要她相信這樣一個人會變得濫殺無辜,怕是不能。而劉端的這一切變化,大概都和眼前這個帝王有關吧。
“他回來了。現在在哪裏呢?”陳嬌開口問道。
“在灞上,平陽侯府,姐姐那裏。”劉徹説道。…雨打在屋瓦之上。沿着屋檐細細落下,將瓦縫間地灰塵都一一洗落。劉端靠在牀榻上,百無聊賴地看着雨水由灰變得透明,落在樹葉間,草葉尖上,化作水,緩緩滴落到泥土中。他的身上還是在“食為天”酒樓時那套白布衣。在這個世界上,穿白衣地人很多,但是能夠將布白衣穿出貴氣的人卻是極少的,而劉端顯然是那極少中的一個。
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劉端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便開口説道:“皇姐,還不放我走嗎?”
“走什麼,過兩你還要陪我回宮參加家宴的。”劉將手中的餐點放在几案上,臉上帶着温和的笑意。
“回宮?”劉端終於不再看雨,而是轉過臉來正視劉,臉上有着驚訝。
“很奇怪嗎?你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回宮過了。難得回來,陛下自然是要見你的。説起來,這家宴還是特別為你開的呢。”劉説道,她將筷子到劉端手中,示意他用膳。
“家?我劉端還有家嗎?”劉端笑了,卻是帶着諷刺的笑“皇姐,你也已經是年過五十的人了。為什麼那顆爭權奪利的心,卻始終還是沒有變呢?”劉被他説得臉突變,看着劉端的眼忽然變得鋭利了許多。
“餘皇兄龜縮在自己的王府,連自己的封國都不敢巡視。非皇兄死了,他那一脈也被我們親愛的九弟族誅了。而我,也早將膠西國拋給了朝廷封的膠西相。我們這一宗,對朝廷已經沒有威脅了。九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端弟,放棄皇位是你心甘情願的;放棄賢王之名,助陛下一臂之力,也是你心甘情願,殺那人,也是你自己拿的主意。不管是我還是陛下從來都沒有過你。”劉開口説道。
“我這一切的心甘情願,只不是想要一份相守,可你們拿我想要的東西和我換了嗎?”劉端反相譏道,臉上滿是平靜,沒有劉預料中的瘋狂。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我和陛下從來都沒有害你的意思。那,只是個意外。”劉難得地有些慚愧地説道。
然後劉端並沒有理會她的解釋,已然自管自地轉過頭去了。劉挫敗地起身,向外走去,臨到門邊,説道:“徽臣也會參加家宴,你是她叔,她,就去吧。端弟,我和陛下總歸是不會害你的。▎…
未央宮東闕門大開着,林立的儀仗和侍衞沿着東闕鋪排開,一個身着漂亮宮裝的女子手中牽着一個女孩,正在闕門之下等候着。不一會兒,遠方就傳來一陣馬蹄聲,很快地,一匹白馬就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裏,馬上正是膠西王劉端。
“徽臣見過皇叔。”劉徽臣帶着侄女兒向劉端盈盈一拜。年幼的細君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位叔爺爺,卻也乖巧地隨着行禮。
“起來吧。”劉端雙手一託,將兩人扶了起來。他細細看了劉徽臣一眼,嘆了口氣,説道:“這些年,你過得可好?原本,你父王託為叔為你擇一佳婿。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