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陶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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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喲!少爺,這、這可如何是好,主母大人送你的東海白龍玉佩摔碎掉來了。”一名身着灰衣,一看就是隨從打扮的瘦男子從斜刺裏衝出來,雙手捧起地上的碎玉,滿臉痛惜和惶恐的叫道。
“姑娘,我扶你起來。”搖扇男子卻是對自家隨從的大聲叫喊不管不問,爬起來就去攙扶面前摔倒的女子。
“謝謝,不用。”身穿灰白相間衣衫,臉微有些蒼白的女子黛眉輕蹙,瘦弱的肩頭向旁邊閃躲開來,避開了搖扇男子伸過來要攙扶她的蠟黃雙手。
兩人相繼站起,女子轉過身來正要向搖扇男子道歉,旁邊的灰衣隨從踏前一步,叫道:“這位姑娘,你自己看看,你把我家主母大人送給我家少爺的東海白龍玉佩撞碎掉來了。這賬,可怎麼算?”臉蒼白的女子望着被灰衣隨從捧到面前的幾瓣碎玉,驚呼一聲,眼光神浮現出一抹驚慌,連忙低聲説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啊呀,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行了嘛。你知道這塊東海白龍玉佩到底有多值錢嗎,被你這麼撞一下,一百兩黃金就沒啦!”灰衣隨從不依不饒的説道。
“一…一百兩黃金?”女子臉一怔,心中焦急起來。
“吉安,退下。”搖扇男子此時方才上前一步,冷着臉呵斥一句。
“可是少爺,主母大人送你的這塊東海白龍玉佩…”吉安扭頭説道。
“沒什麼可是的,我讓你退下,你就退下。”搖扇男子的臉又冷了幾分。
“是,少爺。”聞言,吉安一臉不甘心的退下,口中還在嘀嘀咕咕。
搖扇男子上前雙手抱着摺扇,微微一笑,道:“我這貼身隨從沒什麼見識,若有唐突姑娘之處,還望姑娘恕罪。”女子不着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低聲道:“是我撞碎了你的玉佩在先,他説的沒錯。只是這玉佩珍貴,我身上沒有一百兩黃金。請你們寬限幾天時,等我籌集到一百兩黃金之後,必會還上。”搖扇男子輕嘆了一口氣,鬱鬱不樂道:“姑娘説出這番話來,未免太小瞧在下了。古人有云,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這東海白龍玉佩雖珍貴,但區區一百兩黃金,又怎麼比得上我與姑娘的一面之緣。於在下看來,它碎的正是時候。”搖扇男子此言一出,女子杏眼中浮現出一抹愕然,不知該如何回應這一番話。目光看向面前的搖扇男子,雖然對方臉龐並不醜陋,但一雙桃花眼裏卻有幾分藏不住的輕佻,令自己心裏忍不住產生一絲淡淡的厭惡之情。
見對面女子沒有回應,搖扇男子又笑着説道:“在下姓冷,單名一個滸字,斗膽問一聲姑娘芳名。”女子黛眉微蹙,面遲疑,心下暗暗想到,自己打碎對方玉佩在先,對方卻沒有過分追究的舉動。如今只是問一問自己的姓名,若是避而不答,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念至此,女子低聲説道:“姓林,名今夕。”
“林今夕,好名字。”冷滸低一下,又向林今夕躬身一禮,道:“在下冷滸,見過林姑娘。”見狀,林今夕微欠了欠身,算作回禮。
“玉佩之事請林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冷滸説着,停頓下來,扭頭看了看左右,眼睛忽地一亮,道:“這裏正好有一家茶樓,在下請林姑娘進去喝一杯淡茶,算作我這沒見識的隨從唐突林姑娘的賠禮。”對方彬彬有禮,林今夕又自覺有錯在先,難以推諉,猶豫了片刻,低聲説道:“那…好吧。”三人相繼踏進茶樓,冷滸豪無比,包下二樓一個可以觀賞湖光景的雅間。茶樓小廝殷勤侍奉左右,得了一筆不小的賞錢,再煮好茶水,便自退去。吉安關上房門,只讓林今夕和冷滸二人留在雅間內,自己則守在門外。
透過窗户可以看到內湖景和街上的喧鬧行人,林今夕心下安定不少,想着隨便呷一口茶,約定如何賠償,便立即返回林家。
冷滸見林今夕望着窗外景凝思出神,心頭一陣大喜,連忙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紅彈丸小瓶,單手稔無比的挑開瓶,些許的白粉末落入面前茶盞中,隨即冷滸將茶盞推到林今夕面前,笑意盈盈的説道:“林姑娘,請用茶。”望着林今夕回過神來,就要喝茶。冷滸的眼睛冒光,心頭一陣急跳,只盼着林今夕能早一刻將面前茶盞中的茶水喝入腹中,卻是不知自己的一番偷雞摸狗的作為早被不遠處船樓上的諸人看得清清楚楚。
陶老和韓老看了一眼腳步微動的辰藥師,心頭各自揣度。辰藥師要將船樓停在此處,恐怕便是因此。況且此番即便不是因為辰藥師,他們二人見到這一幕也要前去救這女子於水火之中,如今卻是兩全其美,正好送辰藥師一個順水人情。
“韓老,你去還是我去?”丹藥閣的陶老問道。
韓老本也想送出這個人情,卻是微想了一下,道:“丹藥閣的名頭畢竟是要比福草藥堂的名頭大上許多,我看,還是你去更合適一些。”路辰正要下船,聽得此言,當即按下腳步。心頭暗想,自己出面勢必要暴身份,就讓陶老去吧。
“清河城中竟有這等衣冠禽獸,今既叫老夫撞見,怎能輕饒於他。”丹藥閣的陶老雙眉倒豎,長嘯一聲。雙腳即在甲板上猛地一蹬,縱身跳下船樓,隨後輕若無物的落在內湖湖面上。
“踏踏踏…”陶老腳踏水面,腳下生出一圈圈漣漪,三步並作兩步,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到了岸邊。陶老不做停歇,手中扯着一垂柳,腳下再輕輕一點,人便已從茶樓二層的窗門中躍了進去。
待到滾熱茶水微涼,林今夕端起茶盞,卻是沒有入口,而是黛眉皺了起來。剛剛自己雖在出神,但眼角餘光卻是一直未曾離開過茶盞片刻,隱約間見到冷滸似乎伸手對自己的茶盞動了什麼古怪手腳。
林今夕默默回想之前的細節之處,又仔細看了一眼茶盞中的茶,略顯蒼白的臉,倏然冷了幾分,這茶…有問題!再一回想之前的事情,心頭漸漸明瞭,所謂的東海白龍玉佩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一念至此,林今夕不動聲,就要放下手中茶盞,準備身。恰在此時,一個身穿天青衣衫的白髮老者天神下凡一般從窗户飛將進來,劈*過她手中的茶盞,攥在手裏,只聽啪嗒一聲爆響,茶盞在老者手心裏化為一團齏粉。
“你這衣冠禽獸,給我滾下去。”老者虎吼一聲,啪的一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冷滸蠟黃的臉蛋上。那冷滸正盼着林今夕喝下一口茶,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被這突如其來猶如天神下凡的一巴掌扇的人仰馬翻,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頓時撞破身旁的窗軒欄杆,從茶樓二層跌落下去。
“少爺,什麼動靜?”守在外面的吉安,聽得雅間裏面的動靜不對頭,連忙推門進來探一探究竟。只是吉安才剛剛將雅間的門推開一條縫隙,一隻大手忽地從門縫中貫穿了出來,揪住他口處的衣襟,往雅間裏面猛地一拉,使得吉安破門而入。
“你這惡奴僕,今也不能放過。”老者連扇吉安兩巴掌,隨後一腳踹出,讓吉安步上冷滸的後塵。
這一切説着緩慢,實則皆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到老者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冷滸和吉安主僕二人,林今夕的眼神仍舊微有些發愣,心中不由想到,難道這位面和藹的老者是冷滸的仇家?
“小姑娘,沒嚇着你吧。”老者彷彿這才想起雅間裏還有一個人,上前微笑着詢問道。
林今夕搖了搖頭。
“老夫姓陶,小姑娘你可以叫我陶老。”陶老拍了拍手,繼續説道:“小姑娘,你可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在你…”陶老將之前的事情娓娓道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之處,説到最後,伸手指了指停在湖面上的三層船樓,林今夕的目光順着看過去,正好看到老者口中所説的那位身着黑衣兜帽的辰藥師。
雖然自己能夠安然險,但最終動手的人不是自己,想到此處,林今夕當即隔着一段湖光夜,站在茶樓雅間破損的窗軒邊,朝着船樓上的黑衣兜帽人欠身一禮,以示謝意。
“小姑娘,以後出門可要長點心了。”陶老誤以為林今夕無知無覺,叮囑一句,走下樓去處理此間事宜的手尾。
陶老一番好心之言,林今夕自然不會去強行辯解,當下連連點頭。經此一事,林今夕便不想再在夜市燈會上多停留一刻,站在破碎窗軒邊,再細看一眼不遠處船樓上身着黑衣兜帽的那一道身影,便即下樓離去。
不多時,陶老返回船樓三層,冷哼説道:“我道是誰敢在清河城中如此胡作非為,原來那衣冠禽獸是冷家的一位少爺,名叫冷滸,身旁的奴僕,名叫吉安。”冷滸,吉安,路辰不動聲,暗暗將這兩個名字記在心中。
“陶老,韓老,二位古道熱腸,俠義仁心,今所為,實令辰某欽佩。辰某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説完,路辰高高端起一杯茶盞。這一番話説出來,算是承下了陶老和韓老的一份人情。
陶老和韓老見辰藥師為人豪邁乾脆,以茶代酒,言之切切。自己二人又剛解救一名少女於水火之中,頓時覺得自己一下子似年輕了數十歲,猶似返老還童,重返年少輕狂,熱血沸騰的年紀。
“幹!”二人也是高高端起茶盞,三杯茶盞凌空碰在一起,隨後三人皆是昂頭,將杯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陶老,韓老,時候也不早了,在下先行告辭。”路辰放下茶盞説道。
陶老和韓老知這位辰藥師去意已成,自然不做強留。韓老看向一旁的碧荷,道:“送辰藥師回武坊。”路辰和碧荷下了船樓,船家用一葉小舟將兩人送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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