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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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無畏動作,外出公幹軍令及升任官職文書,第二天一早就下達了。因為正九品也是很低品級,所以任免都無需兵部批准,只要本地折衝府高長官同意,並送往兵部公文上報備就行了。
大山接了軍令,立即去軍府辦理相關手續。他辦起正事來能量不小,順道把白氏老家託人捎信兒,想要外孫女去一趟戲也演足了。雖然有點突然,但也順理成章。等回到家,左鄰右舍,略有點親好人來了一大院子,都是祝賀他升職。
面子情,卻不得不做。於是大山很低調當天晚上,於鎮上酒樓擺了幾桌酒席,請來道賀軍中兄弟和鄰居們吃了個飯。席上説起兩後啓程公幹,又逢荼蘼外祖正好要她去住些子,他請示了上官,打算一起帶去,免得他不放心女兒一個人上路。然後,又説了些託請各位軍中好友和鄉鄰,幫他多照看家裏場面話。
大家自然都熱情答應下來,表示讓大山放心外出,等老爺子回來後,有事自管使喚他們去辦。其實,本沒人意荼蘼去哪兒,雖然她現大大有名,卻也只當個小八卦聽聽,還誇了許多父慈女孝,所以上天才給了這麼趕巧機會話。也有人暗中嘀咕説,家女兒大鬧公堂,潑辣又刁鑽,名聲壞了,這是找個託詞,到外祖家避避風頭哪。奇怪是,沒有人懷疑白氏孃家是不是真遼東郡。
所以説,捨本逐末事大部分人天天做。
這些事。女眷們自然沒有摻和份兒,大多是到家來串個門子,道聲喜。偏這時,徐氏“頭痛症”又犯了。沒辦法。沒有頂事女主人,只有荼蘼一個小姑娘出面。她正屋正廳裏擺了些點心水果,烹了香茶。以此招待客人。
結果,她自己被圍觀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拉住她,問了一大車有關上公堂、打官司話。而且全是沒營養,比如:進了大堂,腿肚子沒嚇得轉筋嗎?聽説來了京裏大人物,長得可俊?咱大唐律法,你可都懂?真沒看出來這丫頭。平時嬌嬌弱弱,説起話來連縣大人都得接着。聽説挨板子是要了褲子打,那個陷害你爹賤婦,*股白不白?
正應付得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見東屋簾子一挑。小琴悄無息地溜了出來,趁人不備,走出了院門。那舉止和姿態,透着那麼一股子鬼祟。荼蘼心中當即一凜,藉口去看看水燒開了沒,跑進了廚房。
過兒正忙着蒸點心,嘴裏嘟囔着,“平時也沒見怎麼來往,這會子就跟知親知近親朋似。喝了足有一缸水,點心端上去,眨眼就沒,簡直跟鬧蝗蟲沒兩樣。”
“過兒。”荼蘼低聲叫她,“把手裏活兒先放一放。小琴出去了,你去跟着。小心別讓她發現。看清她都做了什麼。”
“好。”過兒一怔,但沒有多問,隨手解下圍裙,小跑着就出了門。
荼蘼微微皺眉,總覺得有哪些古怪。
得知大山和荼蘼後天就要離家消息後,徐氏表現得太平靜了。她不是大吵大鬧人,但安靜順從這種品質,於她而言也只是表面。難道,她憋着什麼壞,打算蔫拱?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女人也太極品了。小事上鬧騰鬧騰就得了,大事上拎不清,那是自找麻煩哪。
“大姑娘,來。”她廚房才小站了一會兒,就有個大嗓門嬸子叫,“咱們縣那個有名孫秀才,聽説還要跟你爭哪,結果大堂上被罵得狗血淋頭。現今,他都不敢給人寫狀子了呢。來,細細跟嬸子説説。”這都什麼跟什麼!荼蘼忍着把人轟走衝動,又回到正廳,但一臉擔憂説,“嬸子小聲點,我母親犯了頭疼症,東屋睡着呢,可別吵醒她。”對外,為了維護家臉面,還得叫徐氏為母親。當然,徐氏做人不地道,誰都看得明白。
幾位大媽大嬸聞言,就眉鼻子眼睛一通亂動,互動着傳遞心思,其中一個撇撇嘴,低聲咕噥道,“也不是什麼大家千金小姐,就是有幾個錢,偏要得這富貴病。家裏但凡有事,就得犯上一回,成心扯後腿哪。”好像是自言自語,卻絕對能讓荼蘼聽到。
“可不,跟白氏弟妹比,可差得遠了。”又一人説。
後孃不好當,甚至是惡代名詞,這觀念中國人心中是深蒂固。其實外國人也一樣,比如白雪公主,比如灰姑娘,沒有後娘不成戲啊。所以,這些人故意讓荼蘼聽到這些話,有挑撥,但多是有賣好意思。因為前房兒女,對父親後來續娶,總是有幾分不喜歡,繼母女之間關係也不會太親密。
荼蘼本待不理會。畢竟,徐氏沒有直面惹上她,萬一可以改造好,她還是希望父親婚姻穩定。對於一個男人來説,後院平安,前面才能建功立業,也能過得幸福美滿。再説,徐氏再怎麼不好,到底算是家人,要修理也是自家動手,沒讓外人手,反而影響父親聲譽。
只是有人提到白氏,她心頭忽地一動,想打聽打聽,可又不能問得太明瞭,好像家裏對她隱瞞着什麼秘密似,於是就嘆了一聲道,“我娘是個沒福。可惜,她去時候我還小,什麼也不記得了。”説完這些,目光還專門往那些三、四十歲婦人們身上掃,看起來好不哀怨可憐。
裝小白花,她也會。雖然平時不屑,可運用起來還蠻練。
她過了年都十五歲了,大山則是三十出頭年紀,那麼白氏年歲也應該差不多。論起來,大山生娃很早,由此可見,要打聽白氏,得找他們同齡人。
“你娘那可不是一般人。”有一位姓李嬸子輕聲道,“她去得早,老家不喜歡別人提這事,想是你爹太難過了,大家夥兒自然也不説。”
“可不,你娘雖是外鄉人,可論起相貌才學和本事,卻是咱們范陽頭一份兒。”另個人也説,“長得多漂亮呀,還識文斷字,就連你爹武藝,也是你娘教哪。”啊?荼蘼愣住。
她一開始以為大山功夫是軍中學,哪想到是來自她那能文能武娘?這麼説,白氏可真夠傳奇呀。
“是啊,你娘又有錢,又能幹,家裏外面一把手,為人又和氣。哪像…這位。”
“大山和白氏娘子好着哪,當年那傷心啊,真怕他就這麼隨着一起去了!”這麼説,她爹還是個情種?
“雖然是落咱們這兒,可瞧那模樣,説不定是個好出身。看來後來是找到孃家了,這不,人外祖來接外孫女去住些子哪。”
“荼蘼是個有福。對老人家來説,女兒沒了,外孫女就是心尖子,碰不得。”
“可不是!但白家是遼東郡啊,緊挨着突厥那邊,冬天可冷,怎麼這會子叫孩子去?”
“大山兄弟不是説了,他那岳父身體不好,怕熬不到明年開。不過聽説遼東那邊,有錢人老多,還有不少軍中大員。白家,肯定是大户人家。”
“呀,荼蘼一去,老爺子一高興,這病興許就好了。”女人們東一句、西一句,荼蘼認真聽着,蒐集着點點滴滴情報。只可惜,聊八卦人都習慣歪樓,很,話題就轉到縣令大人娶第八房小妾身上去了。
荼蘼也不好多問,雖然好奇心給勾了上來,卻也只能聽着。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擦黑,來客們都回家去做飯了。男人們去吃酒席,家裏還有老人孩子要侍候,白天只不過是藉着大山升官事開了個鄰里婦女大扒踢,白吃了不少果子點心,灌了一肚子茶罷了。之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期間,東屋門窗緊閉,徐氏一次都沒出來過。
荼蘼收拾了正屋,又打掃了院子,這才轉回自己房間。還沒坐穩,就聽到大門響。算時間,酒席應該還沒散,那麼就是過兒或者小琴回來了。所以她歪屋外間塌上,並沒有沒動。果然,片刻後過兒進了屋,手裏拿着個荷葉包。
“買什麼?”
“夾羊胡餅。”過兒把荷葉包到荼蘼手上,“今天來來回回那麼多人,小姐要照應着,指定餓壞了。先墊墊,奴婢待會再做個湯。還有…”她指指東屋,“奴婢跑出去,總得有個由頭,萬一太太問起怎麼辦?奴婢去給小姐去買吃食,就算貪玩,出去時間久了,卻也説得過。”
“謝謝你。”荼蘼對過兒真誠微笑,但並沒有立即就吃,因為有重要事做。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她問,“小琴呢?”
…
…………………66有話要説…
對不起大家,這兩天總是遲到。明天不會了。
因為工作太多,手受傷,家裏房子鬧蟑螂,真很辛苦。不過大家對我辣麼好,我會努力保持雙。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