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有人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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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父親樣子,荼蘼實不知道怎麼安撫。她能做,只是讓死者瞑目,讓生者安心。
“爹,您告訴我這件事是對。祖父…只是心疼我罷了,他老人家比誰都善良。”荼蘼握住父親手。
管女兒大了,大山不習慣這種親暱,但女兒做得自然,他覺到了温暖。
“爹對不起你,荼蘼。只是…我不相信那兩個和尚會殺人。”大山聲音哽了哽,“你每一次為人當狀師,總是能找出真兇。如果罪犯被錯判,誰來還寶兒公道?”
“放心吧,我目標就是好人不受冤枉,壞人受到應有懲罰。對別人尚且如此,何況那個是方…姨。爹您信我,我一定讓方姨走得安心。”一聲尊稱,也能撫父親心。而她雖然為難,畢竟她只是個律師,不是偵探,但父親請求,她必須答應,還要竭所能。若能還本心和望空兩位大和尚清白,也算對得起夜叉。
大山頗為欣,摸了摸她頭髮,卻一個字説不出。
荼蘼知道父親心痛需要時間才能慢慢平復,當下也不再勸解,只去找了青陽,讓祖父陪父親一起回家。現大山這種情況,實不適合獨居,親人好身旁。而青陽到底安國公府住得名不正、言不順,像是寄人籬下似,連氣兒也不舒服,所以她管分外舍不得,還是找了外頭侍候丫頭婆子,打點了不少吃食用具,送兩父子離開。
俗語説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她只當是到外地上大學了,早晚會一家團聚。
她靜坐屋裏,中午吃得太飽,心裏又有事。晚上反而沒了食慾。她第一次覺得力不夠用,現心都被劈成了三塊,一邊為夜叉擔心,一邊想探尋白府和深山道觀關係,一邊又想着方娘子案子。
不過她記得,方娘子身邊有一對中年夫,是她老僕,如果方娘子出了事,那對老僕人呢?而且方娘子為什麼來長安?又為什麼出現深山中?死因為何?兇手目是什麼?為什麼一隻紅繡鞋落井邊,另一隻還穿着?
“小鳳。去通知大萌和一刀,明天到外書房等我。”她靜思了一會兒,吩咐道。外書房本來是安國公府男人們會客之所。白敬遠對她另眼相看,專門為她備了一間。
這一點,也引來白府內院女眷不滿。不過荼蘼鬧那兩回狠,近沒人來招惹她。
小鳳應了一聲就走了,雖説天已晚。府門早關,但這種要求不是首次了,她很習慣。只是才片刻功夫,她又轉了回來。
“遇到巡邏府衞了?”荼蘼問,不有些意外。因為自從她無視白府規矩,經常半夜往外跑以來。還沒有被逮到過一次。
小鳳搖頭,走近了,壓低聲音道。
“外頭遇到錦衣。他説…”
“説什麼?”荼蘼騰地站起來,生怕聽到不好消息。
夜叉,你不能有事!
“他説那個人醒了,叫小姐放心。只是這回身子虧損嚴重,怕是要道觀再休養幾天。”
“這是叫我別過去了。”荼蘼緩緩坐回原位。苦笑,懸着心。落了地。只是不知,所謂虧損嚴重,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錦衣人呢?”她不死心地問。
“走了,走得飛。”小鳳問,“小姐是想讓奴婢去追嗎?”荼蘼搖頭,“不,你還是去找大萌和一刀,我這邊事也是不能耽誤,明天一早必須去縣衙。”一邊過兒好奇道,“小姐,又有案子了嗎?這一次是給什麼人當狀師啊?”荼蘼和大山説話時候,她和小鳳都不旁邊,所以雖然覺得小姐有事,卻不明就理。
荼蘼沉了下,把方娘子事説了。小鳳是荼蘼洛陽收,並不認識方娘子,可過兒卻與方娘子是故人,且很有好。聽荼蘼説完,愣了半天也不相信,後才落下淚來,哭道,“小姐,你一定要為方娘子報仇!天下間怎麼會有如此惡人,隨便就能要別人命!他們又不是老天爺,不是閻羅王,憑什麼?!”説到後,憤恨無比。
“總是有這樣惡徒,利用自己力量傷害無辜善良弱者,殺人放火、搶劫強姦、無惡不作,只圖眼前活,卻想不到死後地獄裏折磨。所以,我要一切努力讓他們活着時候就受取懲罰!”荼蘼沉痛又堅決,“這次我表面上是為兩個和尚做狀師,實際上卻是為了方娘子。她被賊人所害,我要為她申冤,讓罪人伏法,以她天之靈!”小鳳二話不説,嗖一下竄走了。她本來就話少,只能用行動來表示支持。
但這次,仍然離開沒多久,安國公府內就傳來吵嚷聲,還有銅鑼敲響示警。那説明,府裏進行了外人,提醒各院守住門户,不要隨便闖出來。另外,也是召集各處巡邏府衞,往聲音發出地方增援。
而這動靜嚇了荼蘼一跳,慌得她連忙跑到台上去,緊張地四處張望。
不會這麼倒黴吧?難道小鳳被人捉住了?雖説她可以把小鳳領回來,但那可就了她密。
古代人出而做、落而息,早睡早起,除了晚上去尋歡作樂人,生活作息大多比較健康,所以白府到了晚上戌時中,各院門就落了鎖。若有外出未歸,會有專門侍候小廝和婆子候門。
而天漸黑後,府內各處走廊上都掛着燈籠,不算密集,但也能照亮。若從全府高處凌花曉翠看去,就像一條條光線,隱約亭台樓閣之間,就算隔得遠,也知道路徑之所。
此時,極目遠眺,就見那些光線仍,但卻有無數遊動光點,急速向瑤池貫月而去。那是主院,正與她住院子相對,是外祖父居處。
她沒來由心頭一緊,隨即就是暗暗苦笑。人非草木,血濃於水,不管她心裏再怎麼戒備白敬遠也好,慢慢還是會產生親情,所以她擔心了。好再望了片刻,那些光點,也就是府衞們火把集中越來越多,然後漸漸緩慢有序起來,終平靜。鑼聲亦息。
這意味着不管闖府人是何方神聖,都已經被治服。
“不是小鳳。”荼蘼長出一口氣。外祖父也應該安然無恙。
再反過來想,自己是關心則亂了。小鳳半夜偷跑,已經門路,夜叉武功那麼高絕,也絕對不會被人發現。而且,他們夜間方向都非常強,瑤池貫月雖與凌花曉翠相對,卻隔得很遠,中間彎彎曲曲小路無數,他們就算被府衞發現,也不會向那個方向逃。
但,她忽然有一種怪異覺,白府守衞這麼嚴密,她夜裏整出動靜,真沒人發覺?、不過她沒有時間細想,因為過兒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使勁往後拉她,急聲道,“如果不是小鳳,就是來了刺客。小姐站高處、明處,不是給壞人當箭靶子嗎?躲奴婢身後!”荼蘼好笑,全安國公府,只有瑤池貫月和凌花曉翠守衞嚴密好不好?再説了,她只是個女狀師,就算平時得罪不少人,其中還包括羅大都督那種權臣,人家可也犯不着為了傷害她而玩調虎離山之計。計雖好,卻是要幾方配合。她?還不值得。
“好吧好吧,咱們進屋去,不站危險地方。”她妥協道,隨着如臨大敵過兒回屋。
“要不要奴婢叫人去打聽打聽,看出了什麼事?也好讓外院那些侍候丫鬟婆子活動活動腿腳。”過兒扶着她坐牀上,又倒了一杯温茶給她,“您大伯孃管家,為了顯示善待您,撥人手可不少。偏小姐是個不多事,除了每天灑掃,她們就沒有事做了。飯菜都是奴婢親自動手,或者去大廚房取,衣服是小鳳漿洗。小姐繡樓,奴婢都不讓她們進來。這些都是近事,奴婢和小鳳可不放心給她們。結果可倒好,她們現如今一個個都養胖了,再不動,胖成豬,等着年節好宰了吃嗎?”荼蘼聞言又笑,“這時候正亂着,不必了,明天隨你怎麼支使她們,低調點就行。”過兒應下,歡喜喜。她是個小辣椒,嘴巴不饒人,可也是荼蘼開心果呀。
而荼蘼今天這一天都悲喜加,喜是夜叉終於甦醒過來,悲是方娘子永遠離開了人世。現被過兒鬧得心裏放鬆,一挨牀,就覺身心俱疲,胡亂了衣服鞋子,片刻就睡着了。
明天又要開始投入戰鬥,而且是很困難戰鬥,不養蓄鋭,沒有好體力和神怎麼能行?這是她前世現代練出心理素質,不敢説泰山崩於前而不變,但也能做到開戰之前,該吃吃,該喝喝,什麼也不耽誤。
她這邊安然入睡,那邊瑤池貫月內書房中,只穿着灰中衣白敬遠端坐書桌後,冷冷望着屋裏惟一外人:一個女道。他平時慈和儒雅臉上,遍佈寒霜。……………66有話要説…第一奉上順便,求月末粉紅。一般,就月初和月底票票多。月初是大家保底粉紅,月末是看書多朋友會有其他訂閲得來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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