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誰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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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也沒接話,因為知道那後半句是:那時就勾搭成。、荼蘼看來,範建説不定早有那個心思,只是小琴一直惦記着大山,後來是看沒奔頭兒了,就轉而求其次。只是,小琴是個明又膽小人,她敢沒名沒份和範建,這個無權無錢、被老婆管得死死中年贅婿偷着來往,肯定是知道多事。指不定,徐家已經讓範建掏空一半了,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只是範建怎麼會看上和信任小琴呢?若説為姿,只能説,小琴那點容貌還不至於讓男人到神魂顛倒地步。而範建今晚會被關起大牢,連同他兄弟範百一起。想必他會花銀子,讓他能和老徐氏説上話,進行一場監獄談判。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梅狀師就來見荼蘼,叫她同去縣衙大牢,説範建求見。
大山一聽就不樂意了,他好好女兒,為什麼跟個老狼見面?沒來由污了自己名聲。可荼蘼卻答應了,因為她知道,她聽到徐家醜聞越多,她家美貌老爹就離自由越近。
至於她,現代時骯髒一萬倍事都聽過,這點本就是小意思。名聲什麼,她又沒做壞事,只遮掩遮掩就過去了。至於徐家對她恨,説白了她本不乎。
做這一行就是會被一部分人,卻又被另一部分仇恨。現代,還聽説過某個打離婚官司律師,被敗訴男方挖掉了眼珠子,不用説有些低素質法官,因為法庭上被律師打敗而事後報復。想想,律師或者説狀師也是高危職業。可話又説回來,除了銀子,世上有誰會讓所有人喜歡?
而韓無畏為了避嫌,不僅昨天當眾沒有和她説一句話。單縣令來請時,還答應去住了單家別院,只讓那幾名護衞暗中保護荼蘼。這倒也是省事了,免得他也非要跟去。
父女二人到了淶水縣衙大牢。這才覺得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居然男女混押了,那老徐氏和範建牢房是隔壁,而且周圍也沒有其他犯人。當然,獄卒是半個不見。不知這是使了多少銀子,才能有單獨談判機會。
“叫他們父女來做什麼?”看到荼蘼,老徐氏立即嘶叫道。完全沒有被拯救後。
“當我們願意來嗎?”大山也怒了,從來尊敬長輩,吃了虧也忍氣聲他,忍不住出諷刺表情,反駁到,“岳母大人,您可不要忘記,若非我女兒。岳父大人計就得逞了。我家不圖報答,可也不是隨便就聽人冷言冷語。”荼蘼低垂着頭,不讓人看到她上翹角。看來。徐家真把大山惹急了。她家美貌老爹若是丟棄那些維護面子想法,可不是個怕事人。
果然,老徐氏被他噎得半天沒過氣來。
倒是範建很平靜地對老徐氏説,“我要和你談事,需要有個見證,免得你我到時後悔。”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招你這麼個窩囊廢為婿,我已經後悔了!”老徐氏尖聲道。
大山一聽這話,拉着荼蘼就要走。荼蘼連使眼,身子卻不動。只要拼着髒一回耳朵,家就可以徹底擺徐家。若説徐家報復…哼哼。她與她爹都不是池中物,徐家那點子小手段,她還真不放眼裏。
“真沒想到,我謀劃了多年,機會抓得巧妙,思慮又細密。卻還是被你破了局。”範建看向荼蘼,“平時倒小瞧了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範先生,有什麼話您趕緊説,我還要趕回范陽呢。”荼蘼連一聲徐老太爺都懶得喊了。
範建不説話,只繼續打量荼蘼,眼神陰狠,大山氣極反笑道,“什麼意思?威脅?今天既然已經撕破臉,我不妨直説。你腦子比不上我女兒,體力比不上我,我們父女同心,任你翻出天底下花樣,也只有自取其辱。像你們夫這樣,過子同牀異夢,互相算計,今天一切全是你們應得!”荼蘼站父親身側,一言不發。有父親保護,她樂得輕鬆。
“範先生,還是有事説事吧。”梅狀師一邊尷尬地橫一句,破解了詭異氣氛。這麼一種情況梅狀師還肯作見證,可説是冒了風險,只不知得了多大好處。荼蘼並沒有半點輕視意思,養家餬口沒什麼可鄙,只是好奇。
那邊,範建深一口氣,壓下心中不甘和波瀾,轉過頭對老徐氏開門見山地道,“現如今情況,想必你也很清楚,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會叫我娘和弟弟撤告,你也不得再反告於我,再多使些銀子,衙門沒有揪住不放道理。然後,我們舉家搬遷到幽州城去。徐家那邊有產業,也有不少地,雖説離此地不算遠,但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俗,那邊認識我們人少之又少,只要我們小心行事,過幾年風頭就過了,大把好子後頭。你看,如何?”老徐氏嘲諷地冷笑,“姓範,你打得如意好算盤,敢情你還做夢呢?好子?我不把你告到坐大牢就算我仁善,還跟你一起過?你不是失心瘋了吧?”
“告我?是,我是詐死騙你,謀奪徐家家產,我母親和弟弟還揹着誣告罪名,背後是我造意,可是你別忘記,你也有知情不報罪過。你不讓我好,我必也死死咬住你不放。”範建很平靜説着無恥又狠毒話,“我無所謂,只是你坐了牢,你放心把你女兒扔外面?就憑她那個無知懦弱,偏偏又蔫有餿主意、犯起獰來,低頭不語就辦了大事子?沒兩天,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那時候,你不後悔嗎?還有,你徐家也必然速敗你手裏,你也能不後悔嗎?你以為,你手下那些忠僕,真還忠於你嗎?”老徐氏聞言一驚。臉發白道,“你什麼意思?”
“無知蠢婦!”范家突然罵了一句,神兇狠起來,“也不想照照鏡子。你是什麼模樣,品德又是如何,當年才二十歲我,身有秀才功名,若不是為了你家產,誰會願意入贅?你以為我從青年少熬到年過不惑,每天像狗一樣被你呼來喝去。指望着你手指縫裏出一點散碎銀子過活,就真甘之如飴,什麼也不做嗎?難道你就不想想,我佈下這個局,是經過深思慮、佈下無數後手和後路嗎?不怕告訴你,就是因為暗中已經掌控了徐家過半買賣生意和那些掌櫃管事,只要你消失一斷時間,整個徐家就會改姓範了。我今天來和你談。以你那跋扈子而言,我若沒有倚仗,能開這個口讓你羞辱嗎?大山有一句話説對。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不妨就直説吧!”
“你你…你…”老徐氏氣得跳起來,手指着範建,哆嗦個不停。
“我什麼?我今天來和你談,就是念夫一場情份兒上。”範建又恢復了慢悠悠模樣,“要麼,咱們雙方忍下這口氣,落個兩好,以圖後謀。要麼,一拍兩散。一起倒黴到底!”老徐氏到底也是生意場上人,雖然氣得渾身發抖,可過了片刻後仍是咬牙道,“好,就依你。只是,你別想再回徐家。我與你…和離。不,我休了你!”倒也乾脆。
範建呵呵地笑起來,“説你是無知蠢婦,你果然就餡。剛才不是説了,徐家過半產業已經被我所控制,難道你是想分家?就算你肯,我還不肯呢。二十多年時光,人生好大半輩子,我耗你身上,這大大富家翁,我必要做上。若不行,就全毀掉!”
“你要幹什麼?”老徐氏尖叫。
“你不是自以為富貴,把全天下人都不看眼裏嗎?我能讓你一夕之間變成乞丐,而且絕對不會被人抓到把柄。”範建陰陰地道,“你以為,人天下是什麼?其實人天下,就是狼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有什麼道義好講。徐家家財,不知多少人盯着,只要我略放一放手,多少狼撲上來分食,你還指望得到點渣子嗎?笑死人了。只是不知,你和你女兒過慣了好子,當了乞丐後,能不能要上點殘羹剩飯。”怪不得有那樣無賴弟弟,因為哥哥骨子裏無賴啊。荼蘼暗道。一個慷慨豪俠,講究信義忠誠年代,範建思想,實自私得太超前,也人黑暗化太超前了。
而且,範建和老徐氏這麼多年夫,果真不是白做,老徐氏骨子裏看不起範建,所以説不上了解。可範建卻把老徐氏看得通透,知道她受不了是從雲端跌到塵土裏。為了保持高高上,她什麼都可以妥協。
其實,範建未必夠狠,只是看得太明白了,掐住了老徐氏七寸。
不過範建提起徐氏時,總説“你女兒”而且眼神裏有一閃而過厭惡,絕不是父親提起女兒神。就算是彼此不親父女,也不至於這樣啊。再想想,徐氏只和母親親近,卻對父親很冷淡,缺少天中親切,難道説,徐氏不是範建親生。
那麼,是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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