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要她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樣也行?”過兒可算開了眼界。
“不行。”荼蘼搖頭,“梅狀師很就會戳破吳狀師論點。”
“為什麼不行啊?”過兒不服氣,“吳狀師説得對,親兄弟,大部分情況下,身形必須會相似嘛。況且,那範百會鳧水,和整個案情就對得上了啊。”
“魔鬼藏身於細節之中。”荼蘼再度強調,“那吳狀師只是調查到範百會鳧水,卻沒有做得細緻些,親眼去見見範百本人。而這個證據一旦被推翻,徐家就被入了絕境。因為吳狀師出爾反爾,先説範建已死,又説範建還活着,他話,信任度已經降低。他提出了一種可能,就有義務找出證據證明,如果不能…法庭…不,公堂就會主張反方觀點,也就是取信梅狀師話。那時,徐家老太太會被判有罪。”過兒本就是個機靈,把荼蘼這番話心裏轉了一遍,立即明白了,驚道,“難道範建和範百是親兄弟,卻長得差別很大嗎?”荼蘼看看大山,父女兩個換了個眼。範百來鬧時,是大山擋回去了,所以範百是什麼德行,大山清楚,這也就是過兒好奇,但他卻明白荼蘼話中之意原因。
範建是個又高又白斯文人相貌,有點清瘦,若不考慮他窩囊中帶點陰沉,陰沉中又時常閃過猥瑣眼神,算得上中年版白面書生,皮相不錯。所以當年老徐氏才看上他。非要招他為婿不可。愛好美男這方面,徐氏母女倆如出一轍。
反觀範百,卻是個地滾葫蘆黑胖子,兩兄弟之間差別之大。若非範老太太親證這是一個娘腸子爬出來,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有血緣關係。
果然,他們左側門處議論。堂上梅狀師也反應了過來。恰巧,範百就下面看審,直接叫差役提溜了上來。
不用説話,大家一瞧就全明白了,直接讓吳狀師以為逮到寶貝,成了生生抓手中便便,頂着風臭出十里來。
到這個程度。吳狀師再也翻不出天來了。他拿不出證據支持自己説法,就只能眼睜睜看着梅狀師大獲全勝,公座上判官會判對方勝訴。就算當堂乞鞫,重審也得等一陣子。若范家就是為了謀奪徐家財產,有這些時間足夠了。總之。他信心滿滿而來,到頭來一敗塗地。
只是吳狀師雖然垂頭喪氣,老徐氏卻是個堪比小強悍婦。她不服!她是誰,淶水第一富豪,怎麼能輸?焦急與不甘之中,她四處張望,好像尋找一切可以拯救她人和事。
荼蘼看機會差不多,故意向外走了兩步,好讓老徐氏能看到她。
大山密切注意女兒。見狀就往回拉她,急道,“荼蘼,你不能去!”
“爹,咱現是騎虎難下,逃避沒有用。”荼蘼抓住大山手。正道,“我知道您顧慮什麼,但咱們已經被牽連了進來,只有平了這事才能身,不然只能泥足深陷。我知道您不是怕事人,一切只是擔心我。但您想,現家、徐家畢竟是姻親,就算甩手,外人還是會把咱們兩家聯繫到一處説。而且,還落個不顧親戚之名。”
“那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我去!”大山急得哭了,“你上公堂就已經很讓人説嘴了,再沾上這些骯髒事,以後可怎麼辦?”
“爹,嘴長人家身上,讓他們説去。再者,范陽縣只是個小地方,等咱家了軍籍,您帶着全家遠走高飛,東都洛陽也好,國都長安也罷,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難道一輩子困這裏嗎?到時,誰還知道我之前做過什麼。況且都城什麼地方,女子可鮮衣怒馬,長街揚鞭,女兒這等作為,未必就被人所痛斥和瞧不起。”
“可是…”大山仍遲疑,拉住女兒手卻鬆了。
“您再想,范家也好,梅狀師也罷,為什麼把徐家老太太所作所為摸得這般清楚,還找到有利證人?正是因為範建真沒死,和整個范家沆韰一氣,做下這個局。他們謀奪什麼我不管,只不該把家也拉扯進去,那麼,就誰也別討到好去。犯我者,雖遠必誅!”後她改了句古語,登時氣勢十足,連那兩個護衞都差點叫出好來。
好一個犯我者,雖遠必誅!好一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是何等襟自由,何等高絕氣勢。此女子,真丈夫也!
這兩句,異世大唐人並沒有聽過,此時就算了荼蘼頭上。對她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反正後來傳到京中皇上耳朵中,着實令她聖心中留下了很深刻印象。
不過,幸好荼蘼沒聽到兩名護衞心聲,不然得慪死。她才不要做男人哩,做女人雖然有諸多麻煩,卻也諸多幸福地方。比如她十五歲了,還能和大山、青陽撒嬌,換個男人試試?她才不要做純爺們,正正經經,舒舒服服地要做一生女人呢。
勸服了大山,荼蘼就依計暴了自己存。那老徐氏正六神無主,看到荼蘼就像見到救星似,突然地上爬行幾步,跪到公座正前方,大聲道,“大人,民婦冤枉。而這個狀師…”她憤然一指吳狀師,“本就是個沒用,不僅不能幫助民婦,還陷民婦於不利之中。大人,請您允許民婦撤換民婦狀師,自有別人替民婦分辨。”徐家是淶水大户,這單縣令及縣衙上下,沒少受過徐家好處,畢竟為商若要順,少不得官府保駕護航。所以老徐氏面子,好歹要給些。
於是單縣令故意板緊了臉道,“犯婦徐氏。念你是一介婦孺,又屢屢喊冤份兒上,本縣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再説不出所以然來…律法無情,本縣身為一地官長。自然依律而行,斷無寬恕之理!”徐氏一個頭磕地上,隨後伸手直指左側門處。
“狀師,我要她!”堂上眾人目光,循着那手指看去,落荼蘼身上。堂下看審百姓看不到,紛紛向前擠,被差役們喝罵着又趕回去。
荼蘼見單縣令望向她,不慌不忙深施一禮。然後抬步向堂內走來,舉止優雅,神間不卑不亢,鎮靜大方,絕對很壓得住場子。令人生出極大好來。就連吳、梅兩位狀師,不知為什麼都生出自慚形穢之。
而她一上場,就像萬眾矚目偶像級人物,周圍立即安靜了下來。眾人只見到一個身穿黛紫窄袖圓領男裝胡服小姑娘,頭上什麼也沒戴,但挽了男人髮髻,以一紫玉簪子固定住,同樣黛紫短筒靴和革帶,周身再無一點裝飾。於是就顯得沒有半分累贅,清利索,而那近似於極深紫,襯得她膚如凝脂,臉若桃花。
這樣甜美男裝小姑娘,能當狀師?把兩個大男人掐得死去活來案子理清楚?
“民女荼蘼。叩見單大人。”荼蘼沒有直接橫穿大堂,而是繞到下面去,才規規矩矩跪好。她覺到父親擔心目光,覺到無數眼神像得箭一樣過來,卻仍然平靜自然,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自信,令別人很難輕視於她。
“起來説話。”單縣令不由得放軟了聲音,覺得自個兒如果嚴厲,就是欺侮人似。
而淶水縣離范陽縣比較近,雖然道路難行,但消息還是傳播,聽她報上名來,立即有人就想起什麼似,低呼道,“這就是范陽代父申冤小孝女,後來又打贏了臨水樓投毒案,十足能人哇。”
“就是她?不能吧?看起來才十四五歲,嬌柔成這個樣子,是誰家小閨女兒,還不及我家那個潑辣,誰大聲説話就得嚇哭了吧?你到底見沒見過,就胡説八道。”
“是叫荼蘼沒錯啊。咱們這普通人家,姑娘家哪有正經名字,就隨着排行亂叫,大娘二孃三娘,有名有姓很難忘記。”
“也別説,是有點門道。普通人,別説是小姑娘了,就算大老婆子上公堂,都嚇得什麼似。你們看她,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就像個豪門千金,大家閨秀,説不定真有可能!”
“啊,看左側門那邊有位美貌軍爺。聽説荼蘼父親就是折衝府軍官,又是有名偉男子,看來沒錯,就是那個會打官司姑娘!”眾人議論紛紛,而且聲音還不小。老徐氏聽了,心中惱火,暗道自己女兒都沒得到這麼多誇獎,家丫頭憑什麼?只是現還得用人家,只能忍了。而堂上單縣令、眾小吏和差役,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對荼蘼有了認識,又不好奇起來。
“家姑娘,你可要擔任徐氏狀師?”單縣令温和地問。
“不是。”荼蘼搖搖頭,正當老徐氏臉上掛不住時,又道,“但徐家是我繼外祖家,民女為外祖家申冤,也是常理,卻當不得受僱傭狀師之位。”她這話説得明白,不外乎一個孝字而已。
看着老徐氏變幻臉,荼蘼暗笑:哈,老徐氏用人朝前,不用朝後,她才不會上這個當哩,先賺點子名聲再説。就算她當狀師為世人不容,至少孝道上是可取。……………………66有話要説…後一天,大家多戳戳投票欄,萬一還有粉票涅。嘿嘿。今天是本月末了,不投就費了,也不知道後名次如何,反正大努力吧。目前第一,但領先滋味不太舒服,因為不斷被拉近,請大家支援。不知後會不會被爆。還是那話,大努力!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