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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琴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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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琴之仙君海澄彈的是《高山水》,最著名的古曲之一。

自他十指如蓮花綻放,在古琴上撥出第一個音節,整個大禮堂就鴉雀無聞,只剩下琴聲的婉轉跳躍,叮咚迴響。

要彈奏出一首好的曲子,要滿足三個要素,好手法,好琴,好心情。

好手法麼,君海澄自然是有的,實際上他對音律極為通,因為喜歡,所以願意花時間去研究,以前寰淵仙府的人也有不少風雅的,收集了很多關於樂譜知識的書籍卷軸,幾乎都被他找出來翻遍了。在無人可見的魚龍空間裏,在紫竹林邊、紅蓮湖上、梅花林裏、玲瓏亭台中,經常會看到一人披髮盤膝而坐,自由自在地撫琴,手法曼妙之極,不能言説。

好琴也是有的,君海澄用的琴應該是昔長安子的收藏品,不知年代有多久遠了,很古的琴,造型暢古雅,微刻着幾縷如意紋,還有一棵傲立在懸崖峭壁之間的古松,古松旁邊刻着兩個字“幽獨”音調很準,音很美。

彈古琴時的心情也十分重要,音樂最能一個人內心的情緒,如果彈琴的人內心浮躁,那麼就算你的曲譜再好手法再妙,別人聽着也不舒服,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多大覺,但時間長了心神必定會受到影響。君海澄本就是心恬淡,朗月清風一般的人物,極少為俗世俗緣着惱,恰好就符合了《高山水》的意境。

這三樣東西都有了,彈出來的琴豈有不好聽的?

整個大禮堂的人都聽得如痴如醉,如在夢中。

此時此刻,君海澄眼中並沒有裝入台下無數人,任何一個人的影子,只有“幽獨”心中想着《高山水》的典故。…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俞伯牙的琴,只有鍾子期才懂。

一彈是山野巍峨,叢林蒼鬱,樹木茵茵,百草菲菲;二彈是雲中飛瀑,霧中清泉,揚,水珠滴滴;三彈是飛鳥清鳴,展翅翔空,一俯一揚,節拍和諧。

琴音時而雄壯高亢,時而清越舒暢,引得聽眾們如痴如醉,想象翩飛,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幅猶如仙境般的大自然畫面,彷彿受到了山光水之中,兩個古服男子之間光風霽月、惺惺相惜的情意。

比朋友更深的友誼,叫做知音。

他是一個你能夠與之説一輩子話的人,一個不需要言語便能明白你心中所想的人,一個可以笑你之笑、淚之你淚的人,如果這輩子沒有遇上這樣一個人,你的人生總是缺少了一抹温暖的彩,如果遇上了卻又失去了這樣一個人,你的人生總是多了一份苦澀的遺憾。

君海澄淡淡地想,不知自己能否遇上這樣一個人呢?在現在,或者將來。

台下的戰琰緊緊盯着台上耀眼奪目的人,目光深沉,尤其是那一隻比翡翠還要綠的眼睛,更是發出幽幽的光芒,看了半響,戰琰忽然垂下眼皮,角勾勒出一抹向上的完美的弧度,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他心裏也在想着,老天對自己真是不薄,偏偏讓自己遇上了這麼一個牽腸掛肚的人,讓生活這一潭死水鮮活起來,啊,澄澄,我這輩子是纏上你了,無論是在過去,在現在,還有將來。

坐在戰琰旁邊的斯蘭也是一臉驚豔,他貴為中央帝國的皇子,為人又風,從小到大閲美無數,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風華絕代的少年,容顏不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在這個時代你完全可以通過手術把自己整得跟天仙一樣,但氣質卻是最好的,怎麼形容呢?斯蘭抿了一口酒,對了,就如遺世獨立的一枝白蓮。

斯蘭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見獵心喜的光,如果把這個少年列入自己的收藏品裏,絕對可以排在第一名,雖然他身為納索魔人的身份有點麻煩,不過這樣才夠刺不是嗎?輕易得來的獵物,又怎麼比得上辛苦追逐一番才到手的獵物,更讓人得意滿足呢?將敵國的美人壓在身下蹂躪…呵呵,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人熱血沸騰啊!斯蘭隱晦地笑起來。

可惜,斯蘭皇子想入非非,想得太過入神了,以至於沒有發現,戰琰眼底一閃而過的血冷芒與殺機。你既然樂意找死,本帥自然也樂意成全你的…

某個戒備森嚴温暖舒適的房間裏,有幾位自然人魚正在偷偷摸摸地透過玻璃窗往外瞅,其實他們不偷偷摸摸也行,因為玻璃窗材質特別,裏面的人能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外面的人卻不能透過玻璃窗看到裏面的情形,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也許是因為這樣比較有覺?

一共四位人魚,冷豔型的連珈,嬌美型的慕秋瓷,火焰型的伊夜兒·奧列西,還有嫵媚型的公孫秀羅,都是水之學園的學生。

水之學園跟聖華學院一般是沒有什麼往來的,那邊的學生都是人魚,平裏受到嚴密的保護,生活深居簡出,斯蘭皇子這次訪問納索魔,因為還存着娶皇妃的念頭,所以原本是想參觀聖華學院時,也把水之學園列入行程之內的,不過被戰謙一口拒絕了,開什麼玩笑!把一頭野狼放進兔子園裏,他有病麼他?

至於慕秋瓷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原因很簡單,因為伊夜兒想看熱鬧,瞅瞅中央帝國的人是不是長成三頭六臂的,然後就把好朋友連珈、慕秋瓷一塊兒拽過來了,後來又加入了一個公孫秀羅,四位自然人魚一起出馬,鳶武老頭沒辦法,只好安排了這麼一個房間,讓這些珍貴的不省心的小東西們看個夠。

伊夜兒·奧列西整個人都趴在玻璃窗上,喃喃地道:“果然跟哥哥説的一樣,好看得緊,還彈得一手好琴,嗚嗚嗚,這讓其他人怎麼活呀?”慕秋瓷好奇地道:“伊夜兒,你認識他?”伊夜兒搖搖頭説:“我不認識他,不過聽我堂哥戈蒂兒説起過很多次,戈蒂兒跟他是好朋友,説他很厲害的,神力達到a級呢!”

“咦,那不是跟阿希梅哥哥一樣?果然很厲害!”

“對呀!”伊夜兒一樂,伸出手在慕秋瓷滑的臉蛋上掐了掐,“小瓷,你一定是瘋魔了,聽到什麼做了什麼都能夠想到你的阿希梅哥哥!”慕秋瓷臉紅,追着伊夜兒打,伊夜兒一邊躲一邊嚷嚷:“哎呀哎呀,被説中了,要殺人滅口了!阿希梅哥哥,快來救命啊!”慕秋瓷又羞又急,臉上跟塗了胭脂似的,恨不得拿針縫了伊夜兒的嘴,雖説他暗戀阿希梅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被這樣光明正大地説出來,還是會很不好意思的麼,他還是未婚人魚呢!

伊夜兒愛玩愛笑,在鋪滿軟軟地毯的房間裏竄了一陣,才氣吁吁地停下來,扶着椅子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今晚特地過來,不就是為了看阿希梅麼?”慕秋瓷不理他,跑回連珈身邊去,他知道伊夜兒是個人來瘋,你越是有反應呢,他就玩得越是有滋味,越要逗你,沒人理他的話,他自個就沒趣了。

果然伊夜兒一個人玩得沒意思了,又吧嗒吧嗒的趴回玻璃窗上,繼續盯着君海澄出神,他旁邊嫵媚妖嬈的公孫秀羅輕輕瞟了他一眼,低哼一聲,也轉過頭去。

一時間,房間裏又安靜下來,只餘叮叮咚咚的琴聲,環繞於耳。

按下最後一個音符,君海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長袖一揮,捲起幽獨琴,人影一閃就不見了,台上空無一人,如果不是耳邊還回蕩着泉水淌的聲音,大家幾乎都要以為剛才只是做了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