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説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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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一個小姑娘在輕輕地唱歌:“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説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這歌把我再次哄睡了，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終於看見了馮蘅。她打開了窗子，着晨光，在窗口的椅子裏坐下，把胳膊肘支在窗沿上，支着下頜。

然後合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着晨的清、的軟、一切的妙…＊＊＊…我的胳膊鬆了，微微地把頭別開，閃開了那熱情的。

“告訴我，阿蘅在哪兒？”我不喜歡這樣央求誰，我都有點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聲音。

“你！”林朝英愣住了，眼神空地凝視着我，她在風中有點顫。我是不是…？我使自己平靜了一下，然後再次捧住她的肩，很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告訴我，馮蘅在哪兒？”我重複，儘量地柔和。

“不能傷害她。”

“英雄救美人，是麼？”林朝英悽然地一笑，臉上的紅暈一點一點地消逝。她閉了閉眼睛，眼皮烈地動了一下。

然後再若無其事地睜開了，微笑着看着我。

“你就那麼想見她，是麼？那你為什麼還跟我…”她的手在我的臉上掠了過去。然後緊咬着嘴，顫抖着，視着我。

“好玩的，是麼？我這身子還可以吧？覺得把你那東西進我眼裏的時候，滋味怎麼樣？幹我是不是來勁的呀？啊？你説話呀！”她變得暴躁了起來。

“別這樣，英。”我抓着她的肩，任她把我的臉打成豬頭。

“別這樣，你覺得自己舒服麼？”

“你還要我怎麼樣？你還想我的哪兒呀？鼻孔？我還有什麼沒答應你的，你説呀！

…

你為什麼還要想那小妖？”她沒有力氣了，就倒在我的前，嗚地哭了。

“對我好一點，好麼？”＊＊＊我的手停在門環上，我覺得要把這扇門推開真的是好難呀。我有點怕，怕見到我最怕的事情，我知道林朝英要找一個把怨恨發出去的口子，我知道裘千仞是一個什麼玩意，我真怕…但怕有什麼用呢？這應該怪我吧？我深深地了一口氣。

然後在手上增加了一絲力量，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股很古怪的味道撲面而來，很難聞，鬱悶之中還夾雜着屎的臊臭…“啊！別進來…”聲音淒厲得讓我心碎，不僅是淒厲，而且嘶啞，好像…好像不是我的阿蘅，卻又是她。我的腦袋嗡地一聲要炸開了。

眼前一片黑暗，腳下也踉蹌了一下，伸手扶住了門框才沒有栽倒。房間裏真的很昏暗，所有光線能進入的途徑都被棉被遮擋住了。

只有從門進去的一縷陽光直接在了…所有的熱血一下子就湧到了我的腦袋上，肌膨脹得要承受不住了。

我不能相信這就是我的阿蘅。我看見她一絲不掛地被綁在一個很奇怪的架子上，她的雙手被分開高舉着。

而她的人則被成了一個跪爬的姿勢，‮腿雙‬被強行張開着，膝蓋和腳踝被死死地固定在很糙的木頭上。能看見她嬌的肌膚已經被蹭破了，在血。能到木頭的刺都在殘酷地折磨着她。

我閉上眼睛，不忍把她赤的身體留在記憶裏，那屈辱的姿勢，還有她本來白膩粉的肌膚上累累的傷痕，還有那些污穢，還有那刺鼻的味道…

我閉上眼睛，到自己身體裏如怒濤一樣的東西從一點變成了一個，飛旋了起來，把我的關節得咯吱咯吱地響，同時，我的淚水不受節制地飛濺了出來。

我緊緊地咬住了牙關，迅速地扒下自己的衣服…“別碰我！我…”她驚恐地叫着，我過去了。

覺得腳下踩到了些軟汲汲的東西，有點滑，但我不忍睜開眼睛。我儘量地保持平衡，用記憶把自己和她迅速地接近，我的手碰到了她的肌膚，想把衣衫給她披上…

“我的身上有毒！”毒？我才不怕呢？我就是毒！毒應該是怕我！奇怪！這是什麼東西？我睜開了眼睛怎麼什麼也看不着？我的頭也好暈！＊＊＊這啜泣聲真的是很悉呀！還有那帶着一絲殘忍的笑。

奇怪的是我怎麼就好像那麼地戀着殘忍的笑呢？我看到那笑容的時候，看到那雙眼角有點上挑的鳳眼裏出來的那絲冷意的時候，我怎麼好像特別興奮呢？

我是興奮的，我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褲襠裏順利地搭起了一個帳篷，那裏變得熱烘烘的。

而且我的身體好像在膨脹，腦袋也充滿了一些奇異的、黑暗的東西。很悉，最近好像一直就是這樣的。

我了嘴上的油脂，順便還了鬍子上的，我笑了“好啊，你慢慢想吧，反正我一點也不急。”莫愁似乎漠不關心地就那麼笑地看着掙扎着的何沅君，還好整以暇地把自己的頭髮解開，讓一頭烏黑的好頭髮披下來。

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把緻的小梳子，梳。我覺得自己有點，我看着那頭亮麗的長髮，看着那帶着氣微笑的臉龐，看着那拿着梳子在頭髮上滑過的白的手，看着一點手腕。

看着那斜斜伸長的脖子，真是一個…魔鬼！本來應該是很美好的景吧？我曾經那麼地看好這美麗的景。現在為什麼會到是魔鬼呢？我説不清楚，我只是覺得美麗的東西很可怕，可怕到讓我覺得戰慄、不安，就像蛇，或者什麼別的我特悉的毒物，漂亮，但危險。我不怕危險。

雖然過去的事情總也想不大明白，我還是一點也不怕。我知道危險是個什麼東西，你弱他就強，你強呢？嘿嘿…既然美麗是危險的，那麼，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法，即便是魔鬼，我覺得也足夠地興奮，不是魔鬼的話，我還提不起什麼興致來呢！

“咯吱，咯吱…”什麼東西在響？好像是我自己在咬牙呢！我再怎麼樣，也好像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一樣堆在火堆旁的柱子那兒，她們對我視無睹。你還別説，其實我沒有被忽視呢。

“你慢慢地想吧，其實你那髒兮兮的身子有什麼可珍惜的，你在男人的面前了多少次褲子了。

就再一次唄，讓我也看看你這小狐狸有什麼花招…其實那老頭不是也好的麼？你看，他高大，健壯（高大是不假，健壯就有點提不太起來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飯量見長的同時，我卻越來越瘦了，瘦得我的肌在萎縮，我的皮膚一天比一天松，就這樣坐着的時候，肚子上一條一條地全是褶，兩邊的排骨也嶙峋可見了，），而且他老人家不是英俊的麼。

而且整潔（英俊？嘿嘿…老子英俊的年代…嗨…讓人懷念的年代呀！現在呢？我知道我已經是一個糟老頭子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我的頭髮都粘在一起了，好久沒有去洗澡了，身上和頭髮上都有一種很…很特別的味道。整潔就提不起來了。

我知道那是在嫌我埋汰。）。你表現得好一點，讓小妹也長長見識。哈哈…哈…”何沅君掙扎着，顫抖着。突然她撐起了身子，伸手抓住身邊的單刀，搭在了脖子上。

“夫君展元，妾身實在不能揹你，實在不能…我先去了…”

“慢着，你真的就願意扔下他？”莫愁起眼皮，淡淡地瞟了何沅君一眼，冷笑着“你不就是要他麼？只要我死了，你不是就…”何沅君有點歇斯底里了，她的手顫抖着，還是有點猶豫。

我笑嘻嘻地看着，真是好玩的呀。生和死，就差那麼一點點，就一點點。死就不好玩了，其實死比活着要簡單得多，這我知道。

“是麼？你想得好的，你死吧，死了我就可以把展元醫好了，然後…”莫愁悠閒地把梳好的頭髮盤起來，一絲不苟地盤成一個很緻的髻子，還在兩鬢留下兩縷秀髮，更清麗動人了，這樣把頭髮盤起來，她修長優美的脖子也更顯眼了。

那麼的柔美細緻。何沅君的頭髮有點凌亂了，人也憔悴了好多，不過這憔悴中的悽美還真帶勁的呀！我微笑着，欣賞着，我自己也説不清楚怎麼就願意看小姑娘這樣，我就喜歡看小姑娘的眼淚，或者更痛苦一點，掙扎的滋味是妙的呀！

我要看看能掙扎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來。那結果好玩，好好地給我演得好一點，不然，我就幫你們演。

“你不是喜歡他麼？為了他，你就不能從容一點？其實他現在人事不醒的，是不會知道你幹了什麼的。你只要把衣服了。

好好地表演一下，就能救他的命了，然後我就會走，不打攪你們，不是好的麼？為了他，你就不能？嘿嘿…”莫愁輕描淡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團膝坐好，饒有興致地看着快要崩潰了的何沅君。何沅君悽然的凝視了陸展元半晌。

然後緩緩地轉頭過來在我的臉上、身上瀏覽了一下，猛地，她轉回去，一漣清淚隨着她轉動的頭頸在我的視線裏灑落成一個小弧，亮晶晶地折着光，她的手動了。

脖子伸直了向單刀上了過去。＊＊＊河裏的影子和被夕陽拖得很長的影子都在動，我的影子慢慢地變得縮成了一團，顫抖不停。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目光灑在我的身上，靜靜地，非常的柔和。

“告訴我，思念是什麼樣的？”我沒有回答，因為我沒法回答，這覺真的好疼。

“那是一個故事，不是我。”我坐直了，儘量舐着自己的心。她微微地歪着頭，衝我微微地笑了一下，出那對可愛的小虎牙。

“我知道，我只是把故事裏的人換成了你…”不知道為什麼，她説了一半，臉紅了。比晚霞要豔麗千倍。那眼波羞澀地逃開的時候，使這盪漾的小河失。我也沒有看見，我只低着頭數着河灘上的鵝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