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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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再亂動。”極西置在她後背的手指隔着厚重衣服,輕輕摩挲她細肌膚,紫芙渾身一顫,氣憤不已,卻拿他莫可奈何,他在她耳畔又低語,“現在我可以開始講了——”
“有一個英國公爵的獨生子去美國留學,認識了學校裏有名的東方美人,於是他們很快陷入熱戀,畢業後便結婚回英國,此時。做丈夫的因公務必須至外地獨居一年,一年後歸來,夫依然生活甜,不久便生下一對男孩,是雙胞胎,在隔年,又生了個女嬰,八年過去了,一家五口過着幸福又快樂的子,直到有一天,丈夫發現子曾經在他因公外出那一年出軌,還生下了個私生子藉故養在這個酒莊——”説到這裏,極西頓了頓,刻意賣關子般問紫芙,“你猜猜,令丈夫到震驚不解的一點是什麼嗎?”紫芙撇頭挑眉,氣得不想理他。
極西不在乎的聳聳肩,“這個難,我想你也猜不到。葛郡是他家的產業之一,照理説,他的子應該沒這個膽量將私生子養在這裏。於是他懷着滿腹疑問,找藉口帶着子小孩出國旅遊,來到島郡酒莊,支開僕人,當着那個十歲大的私生子,質問他的子一切事由,他的子回答他——”他突然又住口不語,然後一個人悶悶的低笑起來,紫芙背對着他,不知道他在笑個什麼勁,但是他的笑聲詭橘低沉,他口裏的故事陰暗沉悶,紫芙隱約的覺那是他的故事,但是他怎能講得如此不在乎?
“喂,你幹嗎?”她不能亂動,只好以肩膀頂頂他的膛,用着俏皮的口氣阻止他再説下去,“説不下去了?正好,我也不想聽了,你不用再説——”極西用一陣止不住的笑打斷了她,他邊笑邊説:“他的子説:呵,真是荒謬,真是荒謬啊!他的子居然告訴他,那個孩子是他的父親的,是她和公爵生下的不倫產物,那孩子居然是他的弟弟,哈,哈哈,你説,是不是很荒謬?是不是?”冷意爬上紫芙心頭,她記得高老夫説過,小杰小少爺在葛郡只住到了十歲,而那個私生子正是十歲時被發現身份。
她無法回答,也笑不出來。
“丈夫羞憤之下,動手殺了他的兒,然後分散埋葬在酒莊四處:再將私生子裝進酒桶裏,開車到多瑙河畔扔下去,等到看守酒莊的僕人回來,他已經瘋了,瘋得人事不知,最後舉槍自盡。”極西輕描淡寫的下了個結尾。
故事説完,極西的笑聲也停住了,四周靜悄悄的,除了低低的蟲叫鳥鳴,只有鞦韆晃動時,麻繩摩擦出的咿啞聲。
極西面無表情,髮絲隨風垂落眼睫,那深紫的眼眸像是一片死寂的海,平靜冷漠。
紫芙不曾安人,她甚至不懂得同情兩字怎麼寫,可是聽完這個故事,她腔熱烘烘的,喉口像是梗着滾燙的鐵塊,她想説點什麼刺他口出惡言,只要他與她針鋒相對,他的心情一定會好點吧?
“我——”鞦韆突然停了下來,極西扳過她肩膀,將她半身靠在麻繩邊,快地壓下頭,額頭抵着她額頭。眼睛挨着她眼睛,薄勾起一抹得逞的快意笑容,“這些故事夠令人動了吧?讓我看看有沒有眼淚?”紫芙一愣,本無法反應過來。
“哈”極西仰天一笑“她當真了!老天,她居然當真耶!”紫芙不可置信的眨眼再眨眼,他在笑,他真的在笑,而且是很可惡很惡毒的那種笑-難道他一直都是這樣揹着她笑?
“我跟你開玩笑的,呵,怎麼會真有這種故事?!”極西促狹的捏了捏她鼻尖,閃着光的瞳眸對上她的圓瞪杏眼,“如果這裏死過人,還有誰敢住這裏啊?還有誰敢喝這裏的葡萄酒?英國皇室發生這種醜聞,小報早就滿天報導了,輪得到我來説故事嗎?呵呵。”紫芙的臉拉了下來,掛了數百條黑線。
噢,他是騙她的。
氣得只能咬牙切齒,紫芙伸手一個用力推開他,“開這種玩笑,你真是無聊!低級!下三!”快要跌下鞦韆之際,極西還在她小巧的臉蛋上摸了一把,等她落了地,他手指,嘖嘖有聲的嘆,“哎呀,是濕的,哭過了。上帝啊,你把女人都造得太愚蠢、太好騙了!”紫芙一跺腳,“滾開!”她踹開他,牽動尚未完全消腫的那隻腳,痛得低呼一聲,瞪了地上的極西一眼,更生氣了。
一言不發,她氣鼓鼓的轉身進屋,在心底咒罵發誓,絕對不再相信這個男人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字。
極西的視線尾隨着她,一直到她房間的燈光明瞭又減。
她的髮香已遠離,她的體温只剩殘留幾許,他的懷空蕩蕩的,那柔軟,已經消逝,那憐憫悲傷不知所措的眼眸,已經合上。
順着多瑙河潺潺水而下,木桶載浮載沉,當時他以為他死定了。他想,至少見到爸爸媽媽了,就算死掉也沒關係。沒想到木桶封得不夠緊,蓋子被河水沖掉,小小的他從桶子中掉出來,就在快溺斃的時候,被師父救起。
他不願回去,安卡森公爵害怕醜聞外傳,也就答允了他,讓師父收養他,帶他回美國。這整件事就以公爵之子一家出遊意外喪生落幕。
他以為他早就沒有覺,卻在擁着她陳述時,在她出聲要安他時,才發覺自己是痛着的。
哎,廉價的動啊。
他自嘲着,仰頭望月,月不明。
地靈人傑嗎?
他反覆在心底諷刺低語?不,地是血腥的,人…是污穢的-紫芙從來不覺得自己如此愚蠢過。
她早晨起來,沒有聞到葛老太太昨晚念念不忘的麪包湯香味,也沒有聽到葛老先生澆花除草的聲響。昨晚捉她的傑德,小杰小少爺,就站在她牀側,穿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外是一件藕外套和同西裝褲,不繫領帶而改搭短圍巾襯出他一身優雅,腳卻是一雙綁鞋帶的名牌皮鞋。
從頭到腳,深具傳統英式風格西裝的高貴不俗。
“你醒了?正好,省得我叫你。”這是他對着睡眼惺鬆的她説的第一句話,紫芙眨了眨眼,還不能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轉過身彈響手指,一個男人——倫恩走了進來,站在門口,手上拿着一把銀手槍瞄準她,極西瞟了她一眼,“別想輕舉妄動,外頭不只一把槍等着。”接着,他別過頭對倫恩吩咐,“我先上車。”她本來不及意會眼前突如其來冒出的槍支和窗外三部前後包夾的轎車是怎麼一回事。倫恩拿槍指着她起牀,守在廁所外等她梳洗着衣,她爬上浴白探出廁所窗外,兩個彪形大漢拿着機關槍正對窗口。
嘴角抖了抖,她掉葛老太太借她的洋裝,換回自己的紅旗袍,長髮高高挽起成髻,踏上銀沒了跟的鞋。
庭院裏,站了一整排持槍守衞,她嗤笑了聲,款款擺動肢走向他坐着的那部轎車。
推開後車門,極西伸出一把槍,笑容可掬,“請,紫小姐。”紫芙一語不發的坐進他旁邊的位署,妖嬈得彷彿是名酒店的紅牌小姐,她甜笑,“你早啊,安卡森先生。”隨即表情垮下,別過頭,雙手抱,一臉要殺人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