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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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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走向夏城縣委大樓的時候,我的心情十分矛盾。我知道,自己作為來此辦案的外地警察,找當地縣委領導反映問題確實有些不當。可當時已經身不由已,一是擔心小趙和夏一民年輕氣盛,説話不注意,造成不好的後果,二是覺得有些問題應該讓夏城領導知道。自己雖然是外來人,可夏城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自己無論如何還是個黨員,也算是一種責任吧,黨章上並沒有規定黨員不許向領導反映異地存在的問題。但願領導能夠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

為避免不良後果,在進樓前,我再三對小趙和夏一民叮囑着:“見到領導,千萬不要動,更不要説過頭話和情緒話,要客觀地把咱們的受和想法反映給他們,引起領導注意就行了…對了,一民同志,你受委屈的事不要一開始就説,好象是為自己告狀似的…”夏一民同意:“可以,最後説也許更能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小趙説:“我看,咱們一是談賣地的事,把羣眾的反映告訴他,二是談談金顯昌這個人。這兩個問題談了,別的事自然就帶上了!”要見領導,先見秘書。我們走進縣委大樓首先看見走廊裏一個上寫有“縣委辦秘書室”的牌子,就徑直向這個辦公室。

走到門外,我輕輕敲門。門內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請進!”走進屋子,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的秀麗背影,她正開着一個卷櫃的門擺文件,聽到我們進來,轉過臉來,原來是白冰。這使我想起,金偉曾稱呼她為白秘書。

原來,白冰是縣委辦的秘書。

小趙也到意外:“你…”白冰閃着不安的眼神看着我們,輕聲問“你們有什麼事?”夏一民搶着回答:“我們找縣委領導。”白冰:“找哪位領導?”夏一民:“主要領導,我是記者,有重要事情向他反映,請您幫忙!”夏一民把記者證遞過去,白冰看了看“啊,記者,那你找郎書記吧。不過他正在開會。”她看看錶:“大概快結束了,你們等一等吧。”夏一民:“這…麻煩您告訴我們會議室在哪兒?我們的事很急!”白冰:“這…急也得等到會議結束哇!”想了想:“好吧,我領你們去!”我説了聲:“那太謝謝了!”白冰領我們上了三樓,停在一個大會議室門外。她把門悄悄推開一道縫,裏邊一個人講話的聲音清楚地傳出來:“…總之,我們這次會議,就是落實中央開展反腐鬥爭的部署,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視,聯繫實際,敢於碰硬,把反腐敗鬥爭開展好。我覺得,當前腐敗現象的一個重點是權錢易,有的人,沒有錢不辦事,有了錢亂辦事,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必須痛下決心,認真對待,嚴肅處理…”白冰對我們小聲道:“講話的就是郎書記,大約快完了。”我從門縫向內看去,可見郎書記約四十七八歲年紀,很有氣質,講話態度很威嚴,聲音也很洪亮,話也講得很好,很生動:“…同志們,錢是什麼東西?繁體的錢字大家知道怎麼寫吧,它是一個‘金’字旁加兩個‘戈’字,這是什麼意思?金字代表的是錢,也就是金庫,戈字代表的是兩個拿着武器的士兵。這也就是説,錢、金庫是有當兵的拿槍看守的,是不能亂動的,誰要敢亂動,就要被抓起來,受到法律的處罰!”郎書記的話停了停,顯然是讓與會者留下更深的印象。門外的我們也聽得入了神。小趙一伸大拇指,小聲説:“行啊,這書記有點水平,話講得真好!”夏一民:“看來,咱們找他是找對了!”我沒説話,只是看了一眼白冰。她毫無表情,神情冷冷地看看我們,突然把門關嚴了。

小趙:“哎,關上幹什麼,講得多好啊,我還沒聽夠呢!”推門,白冰説:“會馬上就開完了,你們到郎書記辦公室去等他吧,他一會兒就能回去!”白冰帶頭向走廊外走去,我們只好跟着。小趙和夏一民邊走還邊回頭看會議室關着的門,似乎還想再聽一聽。

白冰把我們領到郎書記的門外,説自己有事要離去,她剛走兩步,小趙忽然想起什麼:“白冰同志,等一等。”跟了過去。

白冰疑惑地站住:“還有什麼事嗎?”小趙:“跟您談幾句話可以嗎?”白冰立刻現出戒備之:“談什麼?我已經説過了,我和周現在沒有一點關係,對他的事我一無所知。”小趙:“不是談周。”回頭看了一眼我和夏一民,對白冰:“咱們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談?”白冰睜大眼睛:“有這個必要嗎?還是在這裏談吧!”小趙撓着腮,有些尷尬地:“這…那好,我直話直説吧!”他雖然放低了聲音,但仍然傳入了我的耳中:“你知道,我跟郝平是警校同學,是好朋友,據我所知,你們曾經…處過朋友,是這樣吧!”真是太冒失了,這可是隱私啊。我想回避,可一時沒地方可去,耳朵又想聽,就沒有動。

我注意到,白冰稍現窘:“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小趙:“不,對你來説可能是這樣,可我看得出,郝平的心裏仍然有你。在警校時,他曾對我説過非你不娶,對你情很深。我還知道,他的家並不在夏城,所以分配到這裏,就是為了你,沒想到你們…我想問問你,你為什麼同郝平分手?”我聽出,白冰的聲音變調了:“這…是他讓你來問我的嗎?”

“不是”小趙遲疑了一下終於説:“可我看得出,他仍然愛你!”白冰身體好象抖了一下,片刻後才強自鎮定着低聲對小趙説:“我對不起他,你告訴他,忘了我吧!我已經不是從前的白冰了,我已經…已經有朋友了,而且,就要結婚了。”小趙的聲音變了:“和誰結婚?是那個姓喬的嗎?他是幹什麼的?哪兒比郝平強,哪兒值得你愛?”我看見,白冰的眼睛望着地面,一時説不出話來。

小趙繼續説着:“我想,你是個大學生,是個知識分子,看你的外表,不象是那種庸俗的小市民,更不象是貪圖錢財的人,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這樣…你也應該是有覺悟的人,周的事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他到底藏在哪裏?我們這次來夏城,主要是尋找他…”聽到這話,白冰的臉突然變了:“不,他的事你不要來問我,他和我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白冰住了口,不遠處有很多人的腳步聲和説話聲傳來。她趕忙轉了話題:“散會了,郎書記回來了…”説話間,幾個人從樓口走上來,郎書記走在最前面,看到白冰時,臉上出笑容,主動打招呼道:“白冰,有事嗎?”白冰説:“有幾位同志要見您。”指着夏一民介紹道:“這位是省裏來的記者,這二位是…”沒等白冰介紹完,郎書記已經非常高興地走上來同我們握手:“啊,是記者同志?從省裏來?太好了,歡,快,進屋,進屋…白冰,你別走,幫我給三位記者沏杯茶!”2郎書記的辦公室分套間,外間是辦公室,一張寬大的老闆台後有一張旋轉沙發,靠牆處是幾張沙發和茶几。裏間的門關着,看不見裏邊的情景。

進屋後,郎書記再次同我們握手,嘴裏還不停地説着:“你們來得太好了,我們夏城的工作幹得還可以,可就是宣傳上不去,能寫稿的有幾個,可就能發個豆腐塊什麼的,大手筆一個沒有,這回你們來,給我們好好宣傳一下,再辦個學習班,給我們培養點人材…坐,坐,快坐。白冰,裏屋有盒‘尖’,拿出來沏上!”小趙還在為剛才郎書記的講話而鼓舞,有點興奮地對郎書記大聲道:“郎書記,你剛才關於反腐敗那番講話太好了,我們在會議室門外等你,都聽見了。講得真好!”

“是嗎?”郎書記高興地説:“我那只是隨便談談,黨中央説得好啊,反腐敗是關係到我們黨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嚴肅對待行嗎?”他坐到寫字枱後自己的沙發中,拿出一盒香煙遞給三人:“來,煙。”我們三個人都不煙。我原來,後來被着忌了,現在,為了拉近與郎書記的距離,我把煙接過來,看了看,是一盒大中華。

到郎書記誤解我們的身份了,把煙叼在嘴上點燃後先開口了:“郎書記,其實,我們倆不是…”剛開口,辦公桌上的電話鈴打斷了我的話。郎書記拿起話筒大聲道:“等一會兒打來。”放下後搶過我的話道:“説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我最愛和記者朋友。説真的,你們如果真能在宣傳我們夏城上發揮作用,我們夏城人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報酬保證比你們的稿酬多得多,發的稿影響大,還有重獎。另外,我們夏城還有土特產…説吧,你們喜歡什麼…”説話間,白冰已經從裏屋出來把茶沏好,對郎書記説:“郎書記,我回去了,還有工作…”郎書記一招手:“忙什麼,坐一會兒,難道你不願和記者結識嗎?坐下,替我添個水什麼的。”白冰不太情願地坐到了靠門的沙發裏。

郎書記坐到寫字枱後邊的轉椅中,繼續對三人道:“説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説吧,用不着客氣,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沒等我説話,夏一民搶先開口了:“郎書記,我這次來夏城,是調查一些問題,在調查過程中遇到一些不正常的現象,需要向您反映。”郎書記身子一下起,臉上現出戒備的表情:“不正常現象?什麼現象,説吧,我一定認真對待!”夏一民説:“是這樣,你們縣有一個叫金顯昌的人,您知道吧!”郎書記又是一驚,警覺起來:“金顯昌?啊…知道,聽説過這個人。怎麼,他有什麼不正常的?”夏一民:“很多,第一,他…”夏一民的話沒説完,門突然開了,一個人闖進來,大聲音地衝白冰叫道:“姐夫,白冰在這兒嗎…”發現白冰:“啊,你在這兒啊,跟我走…”轉臉看到我們,認了出來:“哎…你們在這兒幹什麼?”我們也認出了來人,他就是那個斜眼歪嘴的醜陋男子,叫什麼“小喬”的青年。難道他和郎書記…

郎書記對小喬:“怎麼,你們認識?這三位是記者!”

“記者?”小喬指着我和小趙叫起來:“姐夫,他們騙你,他們兩個是警察,從外地來的,昨天我在金縣長那兒見過他們。”又衝我和小趙道:“你們他媽又來這兒虎啥來了?”對郎書記:“姐夫,你別理他們,算個啥呀,到夏城來顯威風,到處添麻煩!”我們三人都看着郎書記。他的臉變了:“你們…你們是警察?為什麼不説實話?”我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我們從來也沒説過自己是記者,你也沒有給過我們解釋的機會。”郎書記把草草看了一下證件:“你們…你們到夏城來幹什麼,找我有什麼事?”我説:“我們是來辦案的…”郎書記:“辦案應該去找公安局啊,找我幹什麼?”我只好往下説:“我們找您不是談案子,而是想把在辦案過程中發現的一些不正常現象向您彙報一下。”郎書記漸漸平靜下來,落坐到沙發上,戒備的神情更重了:“又是不正常現象?説吧,我們夏城有什麼不正常的?!”我儘量和緩自己的措辭:“郎書記您別多心,我們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兩天確實遇到和聽到一些事,覺得應該引起您的重視…就直説吧,我們聽到反映最多的是賣地一事,羣眾意見很大。”

“賣地?”郎書記笑了:“啊,我知道了,這是一種誤解。是,從去年開始,我們按上級神,把一些荒地賣了…不,其實是把一些荒地承包給個人了,承包期較長,可有些人偏偏叫‘賣’…怎麼,這裏邊有什麼不正常的?”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喬,沒有馬上回答。小喬卻大聲開口了:“這有什麼不正常,有買有賣,非常正常…你們辦你們的案子,管這麼寬幹什麼?!”我不再看小喬,只是盯着郎書記。郎書記皺起眉頭,對小喬一揮手:“你出去!”

“我…”小喬還想説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住了口,向我哼了一聲鼻子,一拉白冰:“走!”白冰沒有動:“這…郎書記有工作要我留下。”小喬:“什麼工作?走!”對郎書記:“姐夫,我找白冰有點事,我們出去了!”郎書記不快地揮着手:“去吧去吧!”屋子裏,只剩下我們三人和郎書記。我們對面坐着,一時都不再説話,室內出現尷尬的氣氛。此時,我的心情難以描述:怪不得小喬那麼狂,原來郎書記是他姐夫…我們該怎麼辦?這談話該怎麼進行?然而,已經來了,也無法中途而退,過了片刻,我們的話又繼續談下去,但氣氛卻大不一樣了。

郎書記的態度明顯變了,剛才的平易近人不見了,變成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和姿態:“…我很忙,沒有更多的時間和你們長談,現在只能簡單對你們反映的問題回答如下:一、關於所謂的賣地一事,具體工作由政府負責。工作中出現一些偏差,那是在所難免的。至於你們説的價格過低問題和賣給誰的問題,由政府部門負責,縣委只是管方針大計,不能以黨代政。對此事,我要調查一下。但有一點你們應該、也一定明白,對任何事物,我們都要看主。把一些閒置的荒地、也包括一些次生林地承包給羣眾,讓他們開荒種莊稼,一方面起到化土壤的作用,過一些年後,再退耕還林,更利於造林;另一方面,通過承包荒地,可以積累一筆資金,從事其他投資。這是一件大好事…”他的話很利,侃侃而談,好象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可是,”小趙忍不住打斷話道:“你聽聽羣眾的反映去,這裏邊有什麼問題你知道嗎…”郎書記擺了一下手,自顧説下去:“至於羣眾的反映,我們不能不聽,但也不能什麼反映都聽,都當做真理,要看它代表了什麼人的意見,具有什麼樣的傾向。夏城確實有一些告狀專業户,這種人,什麼事到了他們嘴裏都有問題,都要告,夏城人要是都象他們那樣,工作還怎麼開展?對,不知你們聽到沒有,有個叫周的,自己家裏出點事,就到處告個沒完,鬧得我這個當書記的幹不了工作,最後竟然把我的辦公室砸了,還打傷了我。對這樣人的話,你能聽嗎…”

“等一等…”我忍不住打斷郎書記的話:“對不起,郎書記打斷您一下,您説這個周是怎麼回事,能把情況給我們介紹一下嗎?”郎書記臉上現出不快:“你們問這個幹什麼?”我説:“他在我們那裏殺人後逃跑了,我們來夏城就是查他的案子!”郎書記聽了這話動起來:“你看看你看看,我沒説錯吧,他又殺了人…這事也怪我,平時只注意不干預司法機關工作,缺乏必要的領導,沒有指示他們從嚴處理,到底叫他殺了人…這件事,你們還是去問公安局,他們比我更清楚。咱們還是説剛才的事吧…當前,我國正處於改革已經進入深水區,再也沒什麼石頭可模了,要想繼續改革前進,不出一點偏差是不可能的。要允許犯錯誤,這種錯誤是前進中的錯誤,是改革中的錯誤,是不可避免的;二、這位記者…你叫什麼名字來着?對…夏記者,至於你説的你在夏鎮被打的問題,如果屬實,應該嚴肅處理…”夏一民打斷道:“不是如果屬實,而是完全屬實,這二位同志親眼所見,是他們把我救出來的。金顯昌他私設公堂,觸犯了法律,應該追究他的法律責任…”郎書記:“我已經説了要嚴肅處理,但事關法律要慎之又慎,要進行深入細緻的調查…對了,這種事,由司法機關處理,你可以向公安機關或法院反映,我不能干預他們獨立執法…三、關於金顯昌這個人,我認識他,只是不太,聽到的反映也是多種多樣的。有人説他對夏城貢獻很大,也有人説他有這樣那樣的缺點…當然,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要觸犯了法律,照樣依法處罰,可事情如你們所説,雖然發生在他家中,到底是他指使的還是其他人乾的,還要細緻調查。當然,這要由公安機關來調查處理,你們可以詳細地同他們談一談。”郎書記説到這兒站起來:“好,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很忙,咱們以後有時間再談吧!”這是在下逐客令,我們一時不知如何才好。夏一民站起來還想説什麼:“這…你…我…”我拉了他一把:“咱們走吧!”又向郎書記一點頭:“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看來,我們不該來找你!”郎書記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不,怎麼不應該,對你們反映的問題我非常謝,你們説的我都記在心上了,一定認真調查處理。我真願意和你們好好談一談,可實在太忙,對不起了!”郎書記説着拿起電話按號,我急忙拉着氣鼓鼓的小趙和夏一民走出去。小趙使勁關上門,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走出郎書記的辦公室,發現小喬正守在外面,差點和我們撞個滿懷。他衝我們威脅地哼了聲鼻子,推門走進去,並使勁關上了門,我們聽到了門上鎖的聲音。

3我幾乎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夏城縣委大樓的。我覺得腿發軟,身子發虛,好象冒了一般,渾身忽然一點勁兒也沒有,腦海中好象一片空白。

小趙和夏一民也沉默着,大概覺和我差不多。

我忽然到,自己的舉動是多麼幼稚,多麼可笑。做為外地來此辦案的警察,居然管上人家的事,居然去見什麼縣委書記,居然向人家反映什麼不正常的東西,真是自不量力,自找沒趣。

儘管這是小趙和夏一民提議的,但我不能歸罪於他們。他們畢竟年輕,而自己則四十大多的人了,怎麼居然會和他們一樣做出這種事。

小趙突然打破了沉默,恨恨罵道:“媽的,我差點被他騙了…純粹一個偽君子!”夏一民也開口了,口氣深沉徐緩:“現在我明白了,夏城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不正常現象!”我的心一動,明白了自己渾身無力的原因。我已經到了辦案的阻力,已經到了夏城種種不正常的現象,而這個郎書記應該是我們的最後依靠和希望,然而這個依靠和希望在一瞬間坍塌了。可是,對着兩個年輕人,我不便把自己的想法説出來,只能勸他們:“別這麼想。我倒覺得,郎書記説得也有一定道理,咱們初來乍到,對夏城的瞭解畢竟不夠深入,看問題難免片面…即使他的看法不對,也許是有點官僚主義,不瞭解下面的情況…”小趙道:“得了吧,你沒看見,那個小喬原來是他小舅子…你瞧着吧,我有種覺,咱這案子最後不定查出什麼結果來呢…”我的心又是一動,小趙的話揭開了我心中不願承認之處。這,也是我渾身無力的原因之一。

事情接踵而來。我們正沉默着往前走着,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聲,我們扭過頭,見幾輛摩托車一輛接一輛飛駛過來,行人和車輛紛紛躲避。最前面的一輛摩托發現我們,突然減速,停在跟前,後邊的幾輛接着也停下來。為首的摩托手摘下頭盔,出一張臉:“哈,原來是你們二位呀…”一張可憎的臉向我們得意地笑着。

金老三,也就是金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