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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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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把手從睡的病人腕上拿開,方羽的眉頭在四個人的目光注視下微微皺了起來。他現在遇到了和老薩滿一樣的問題,從病人的脈象裏找不出引起他發病的原因,儘管脈象顯得很弱,也有點紊亂,但方羽相信那都是他病後逐漸出現的問題,並不是引發他得病的主因。

在老薩滿和病人父母以及他兄弟額得圖吉的注視下,方羽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額得圖吉,來幫個忙,把你大哥抬到外面去。”他心裏沉了一下後,説道。

老薩滿聞言一楞,隨即大喜,對還有點發呆的額得圖吉喝道:“楞什麼?還不趕快把你大哥抱出去?”等蒼白的病人在包外鋪開的氈毯上躺下之後,方羽對一臉不解的額得圖吉説道:“陪你父母站到遠處去,等一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驚慌,也不要過來,記住了嗎?”看到他遲疑的望向一邊的老薩滿,方羽也不在説話,徑自往病人身邊走去。身後,聽到老薩滿的不滿的低語:“額得圖吉你這個笨蛋,還不趕快拉你父母聽話站開?他可是個比我還厲害的薩滿,現在要給你大哥施法請大神來治病,還不趕快躲開?難道你想惹大神生氣嗎?”

“啊!”幾乎異口同聲的一聲驚呼後,方羽聽到被嚇到了的三個人迅速跑開的聲音,心裏一陣苦笑,但並沒有再回頭多做解釋。

身上淡淡的明光一閃,奇異的能量就從方羽虛按向病人額頭的手指,往他的腦域灌去。

“啊!”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原本昏睡着的病人象中箭一樣從地上高高彈起,那速度錯非老薩滿眼睛看着,絕對不會以為那是一個人能辦到的,那覺就像被一股不能阻擋的大力彈起了一樣的迅速。

人還沒落到地上,更加悽慘的叫聲就再次光臨,一聲連一聲的刺着他親人們的心,可眼前看到的詭異情景卻更有力的阻攔住他們對他的關心,他們一家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謝着大神的來臨。

一層淡淡的白光華此刻籠罩着落到地上抱頭縮成一團,不停翻滾着號叫着的額得吉吉,方羽肅穆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慌的表情,微眯的眼睛盯着翻滾的病人,身上不停的有森冷的無形勁氣往外散發,這一切瞧在老薩滿眼裏,有説不出的引和動。同時,作為修行人,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再看到這樣的奇境,因為沒有幾個修行人的人願意在外人面前展自己修為,除了敵人和朋友。

輕吐了一口濁氣,面瞬間變成慘白的方羽身上明光又是一漲,迴盪在草原上的慘叫聲瞬間在陽光裏消失。地上翻滾着的病人就像被鬆開了酷刑一樣停止了抱頭的翻滾和嚎叫,好巧不巧的躺到了氈毯上,全身就那麼奇怪的一鬆,在一聲彷彿是嘆息的長噓裏安靜了下來,滿是汗珠的臉上出一抹紅潤,神看上去好了許多,隨即就有睡的呼嚕聲從他身上發出。

“方羽,怎麼樣了?”老薩滿的話問出了跑過來的額得圖吉和他還在那裏跪着的父母的心聲。不管遠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方羽還沒恢復血的臉上,寂靜裏彷彿能聽到幾顆心在緊張的砰砰亂跳。

閉上眼長了口氣,臉恢復了些的方羽有些意興闌珊的淡淡説到:“他以後不會再發作了,不過他可能不適合再去外面上班幹工作。其餘再沒什麼,吃點滋補藥,修養上三五個月把身體養好就可以了。”

“你説,你説我大哥以後不會再頭疼,不會再發狂了?”驚喜到快要暈過去了的額得圖吉漲紅了臉,飛快的看了眼面越來越見安詳的大哥一眼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恩,不會了,而且人也不會再象以前那樣痴痴呆呆的,和正常人完全一樣,不過他醒來的時候可能會很動,你要仔細看着他,回頭的幾天裏你那都不能去,要一直牢牢的守着他。”方羽彷彿也受到了點他的喜悦,臉上也微微出了點笑容。

“方羽你沒事吧?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妥?”在興奮的連謝都忘記了説一聲的額得圖吉,飛也似的跑過去給磕完頭正在慢慢站起的父母報告好消息的空裏,老薩滿在高興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方羽藏在眼神的那抹蕭瑟和怒意。

“我沒事,老爹你餓不餓?要是不太餓的話,我想給病人開個藥方後,咱們現在就回去。我忽然想起帖木爾大哥的司機今天可能會送你的藥過來。”方羽有些言不由衷的回答道。

“這麼急?方羽你真沒事?”老薩滿當然不會被他瞞過,再説自己的蒙古包出來的時候又沒鎖,人不在司機不會把藥放下啊?

“沒事,只是有點累。”方羽淡淡的説道。

“哦,要是累那就更應該進去歇歇以後再走啊,幹嗎這麼急?方羽你有事情瞞着我,我在眼睛裏看到怒火和茫,如果還當我老斯庫是朋友的話,就不要騙我,我們蒙古人沒有欺騙朋友的朋友。”老薩滿有些生氣了。

“回去的路上給你説吧,老爹。我不是想騙你,而是不想讓一些骯髒的事情的你心情也不好而已。”方羽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後,無奈的説道。

“斯庫老爹,還有這位尊貴的恩人,請接受我們一家人最誠摯的謝意,讓這黃的哈達代表我對大神和你們的謝。”這時,已經來到他們身邊的額得圖吉大聲説話打斷了老斯庫將要出口的疑問。一回頭,方羽和老斯庫就看到額得圖吉蒼老的父親半跪在地上,雙手高高捧着一條黃的哈達,滿臉的望着倆人,而他母親和他也同樣跪在他父親的身後,兩眼含淚的望着自己倆人。

方羽一下楞了:“老伯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搶上一步就想扶起老人,卻被老薩滿從身後一把拽住了。

“你接過哈達圍在脖子上他們就會起來,不然不會起來的。”老薩滿在他回頭的時候小聲提醒到。

方羽一聽,知道可能又是什麼草原的規矩,於是也沒想太多,伸出雙手接過哈達,就圍到了自己脖子上。這才把着的老人扶了起來。

一聽剛開完藥方的方羽連飯都不吃就要離開,正準備去宰羊的額得圖吉就急了,過來撲通往方羽面前一跪説到:“方羽你這麼急着就走,是不是在生我額得圖吉前面路上説話無禮的氣?如果是,我給你磕頭賠罪,但你千萬不能這麼就走,不然我額得圖吉那有面目在這草原上立足?就算別人不説,連恩人都留不住的我自己也沒臉再在這草原上生存。我給你磕頭。”説着就要拜下去。

方羽一看也急了,上前一把就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大男人動不動下什麼跪啊,好,我吃過飯再走行不行?我真不是那個意思,要是怪你説話的話,我就不會給你大哥治病了,起來説話。”一聽這話,正在使勁掙扎的額得圖吉這才停住了掙扎,等方羽鬆手後,這才通紅着臉説道:“沒有生氣就好,沒生氣就好。我現在就去宰羊。”説着話,不等方羽再開口,他便快步往外面走去,邊走邊在心裏贊到“力氣真大,不愧是比老爹還厲害的薩滿,一隻手就和鐵鉗一樣讓我動不了。”方羽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面前正看着自己的三個老人笑了笑,沒再説話。

等他們在額得圖吉一家人的謝聲裏踏上歸途時,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太陽一直高掛在萬里無雲的天空,地上的雪消融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

“方羽你是不是特意叫額得吉吉沉睡的?怎麼剛才我們那麼大聲説話他都沒醒過來?”回去的路上,老薩滿忽然開口問到。

“恩,因為他記憶裏一直封閉着的地方忽然被打開,衝擊太大,而且他身體現在很虛,所以多睡兩天對他有好處,我想他會睡足一天一夜才回醒來。”方羽也放緩了馬速,説道。

“現在你可以給我説説剛才怎麼了吧?打開他的記憶?剛才究竟是怎麼一會事?”老薩滿乾脆一勒繮繩,停住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