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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清夜恩情四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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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一場混戰了結。李陵宴身而去,留下重傷的弓箭手、黑衣人等等居然多達兩百五十三人。清和道長醒來之後口叫苦連天,這許多傷患必要把武當山吃垮了。幸好宛鬱月旦留下三錠共計三十兩黃金,否則武當可能連傷藥都買不起。經過詢問這些弓箭手,瞭解到居然是李陵宴挾持了荊州的兵屯指揮,強迫正在囤糧的少許兵馬前來佈陣。而黑衣人多是些想要發財的江湖二混混,竟然還有些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純粹是被人騙來的。

這些人必然也要治好了傷之後好好遣返,李陵宴調用人手的方法之多令人震驚,他居然並不在祭血會中訓練人手,而是事到臨頭欺詐脅迫指揮了一大羣不知所謂的人前來。這些人對李陵宴並不瞭解,應付他們毫無意義。

聿修做完了這裏的事,他還要往西回江陵府與正在養傷的其他人會合,南歌和他同去與南浦相會。容隱卻選擇和聖香一路,因而與聿修分道揚鑣。

畢秋寒自然也和聖香一路。自那夜聖香説出“同歸於盡”四字,他就沒一刻安寧過。真兇乃是太祖皇上,他自然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但聖香卻決定如果頂罪不成便同歸於盡。他不明白為什麼像聖香這樣的人會選擇這樣決裂的結果,他只知道這是萬萬不對的。

他的本不容有人含冤受苦,所以短短几他夜不成眠已經憔悴許多。

清和道長几人本當眾説出聖香爹孃便是殺害四大高手的兇手主謀,但聖香和畢秋寒卻救了大夥一次,這讓他們反而尷尬不好説穿。這幾見了聖香也是勉強點頭,不知該從何説起。銅頭陀肚裏空空毫無彎轉,經過那夜賭局,他除卻知道輸得除了一條底褲一無所有,就再沒記得其他——雖然聖香沒有強要他的月牙鏟拿去當鋪,卻聲明他身上的衣着兵器全是聖香大少爺借給他的。如果他不聽話,聖香少爺可就要立刻要回來了。這種玩笑對直腸直肚的銅頭陀來説卻很管用,自此他對聖香少爺畏如蛇蠍。

唐天書那晚上沒輸也沒贏,那夜輸的只有銅頭陀和宛鬱月旦兩個,所有的錢都進聖香少爺的包裏去了。宛鬱月旦自然不在乎輸了十兩銀子,在他而言十兩銀子和十個銅板有什麼差別可能也不大清楚。銅頭陀輸了十五兩銀子,宛鬱月旦本想賠給他十五兩銀子,但銅頭陀卻滿臉憤懣,正義凜然地説不要。賭錢就是賭錢,被賭友賠付賭資無疑比什麼都丟臉。聽他如此説,宛鬱月旦只好作罷,但銅頭陀卻當真輸得什麼都沒了。

唐天書極是高明,不輸不贏誰也沒得罪,也沒看出他究竟是運氣好還是故意做手腳,總之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沒輸沒贏。那天打了通宵麻將,今天一早他落在楊震手中,究竟楊震會如何“善待”他別人不知。但聖香卻記得代傅觀過兩天把他從楊震那裏偷回來,看看究竟是否還活着。此人和李陵宴設計設伏害死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的人不知多少,但他那樂山寶藏卻救了他的命。他自己顯然也很清楚覬覦他寶藏的人有多少,因此“老神在在,有恃無恐”聖香今呼朋引伴下山喝酒去了。

他是那種生活在人羣裏被眾星捧月的人,特別有活力和煽動,定力弱的人被他一呼一喝往往身不由己就跟着他去了。

他去,宛鬱月旦也去。無論宛鬱月旦的本如何比聖香霸道,但格上來説宛鬱月旦就是屬於那種很容易被聖香煽動的人。因為他好奇,他喜歡看聖香胡鬧。

容隱卻是那種極不容易被煽動的人,因此他不去。

他要留着看畢秋寒。

畢秋寒這幾有些避開眾人,他憔悴了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相思病,但容隱知道他有些事想説卻又不敢説。

畢秋寒藏不住心事。他、聖香和宛鬱月旦都不一樣,那兩個人是十成十的笑面虎,笑裏藏刀皮笑不笑他們都行,但畢秋寒不行。無論他比宛鬱月旦和聖香多多少江湖經驗,他就是那種受不了別人痛苦的俠士。換句話説,他其實是很軟弱的,他害怕別人不幸。

容隱的格里也有俠。只是他不糾纏在單個人是否得到公義,他算大局,只要一局之中得到公義的人比受到損害的人多許多,他就算這件事是正確的。這是一種泛俠,畢秋寒是一種窄俠。所以容隱能夠了解畢秋寒的覺,知道不義而不能拯救,就像看着人死一樣,也許看的人比死的人還要痛苦。

“畢秋寒,”容隱的自負江湖聞名,他也很少敬稱人的名號“聖香和你説了什麼?”畢秋寒沉搖頭,並不回答。

容隱沒再問,只拿他一雙森然的眼睛看着畢秋寒,看得畢秋寒本來煩亂的心情越發煩躁。看了一陣,容隱撂下一句話負手回房裏去,他説:“也許有一我當親手殺了你。”畢秋寒聽了臉更加蒼白。

但他卻依然沉默,沒有説什麼。

武當山下。

聖香他們喝酒的酒館。

一桌子人正喝得酒酣耳熱,到這份上沒醉的沒幾個,其中一個是乾杯不倒的宛鬱月旦,另一個是乖乖不喝酒的聖香少爺——他只喝湯、不喝酒,比誰都乖巧。

在眾人口角歪斜用平不敢説出口的污言穢語一起破口大罵的時候,酒館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一匹輕巧高挑的駿馬,馬頸上掛了個小小的鈴鐺,居然還丁東作響。聽這種聲勢,人人都知進來的是位女客。

但當她進來的時候,依然人人為之屏息寂然——好一個温柔俏麗的女子,一身繡着鯉魚紅線的白衣白裙,牽着匹生着梅花點兒的白馬,風暮裏一站都讓人心曠神怡。

“秀孤山望眼明,一池水上風輕。”傅觀居然喃喃地做起詩來“好女子、好女子。”説着他自飲了一杯酒。

聖香只瞅着人家衣袖上的鯉魚,悄悄地問宛鬱月旦:“這丫頭莫非就是小畢的心上人、李陵宴的妹子李雙鯉?”宛鬱月旦“嗯”了一聲,開口問道:“這位姑娘可是姓…”他還沒説完,聖香“砰”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畢秋寒!”那位女子嚇了一跳,倏然倒退,臉蒼白地看着聖香。看見他生得玲瓏可愛,她的懼稍微減退了一些,依然一股子怯生生嬌“你…你…”見她如此驚慌,當是畢秋寒的心上人李雙鯉沒錯了。

聖香惋惜地搖了搖頭“一朵被寵壞的花,這就是小畢的心上人?可惜、可惜。”他笑眯眯地對人家招呼“我是畢秋寒的朋友,正在這裏喝酒。”這時宛鬱月旦才有機會把話説完“姑娘可是姓李?”

“我是李雙鯉…你是…誰?”李雙鯉和她兩位哥哥毫無相似之處,李侍御俊朗自私野心,李陵宴聰明伶俐狡猾多變,李雙鯉卻容貌嬌美情軟弱——讓聖香來評價就是花瓶一個,除了擺着漂亮一無是處的大小姐。自此聖香得出一個結論:李成樓想必很好,這三個兒女肯定不是一個娘生的。

宛鬱月旦對着美女説話,微笑得更加温和柔弱“我姓宛鬱,也是秋寒的朋友,李姑娘不必緊張,我們只是恰巧在此飲酒。李姑娘是來找秋寒的吧?不如過會兒和我們一起上武當山,我們悉路途,比較方便。”李雙鯉眼見宛鬱月旦言語得體温柔,人長得一派善良無害,臉上微微一紅,低聲應了一聲:“我是來找秋寒的…多謝公子。”聖香不滿地敲敲桌子“喂喂,我也是公子,你為什麼不謝我?剛才是我先發現你…”他也不看在他説話之間李雙鯉又被他嚇到臉蒼白,宛鬱月旦拉了他一把,打斷他説話,微笑道:“李姑娘請先吃些東西,賬記在我們這裏。”

“喂!她不謝我,我為什麼要請她吃飯?”聖香一拳往宛鬱月旦身上揍去“你很會拿本少爺的銀子做你的人情啊!”宛鬱月旦依然微笑“我手肘的刀片會彈出來割傷你的手腕…”他一句話沒説完,聖香已經以比出拳還快的速度收手,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算你狠!本少爺以後必有一天扒光你的衣服,拆掉你身上所有的機關,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神氣!”

“啊…那等我洗澡的時候再説吧。”宛鬱月旦好有耐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