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烏爾比諾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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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陣劇烈的搖晃把達克醒，睜眼一看，是焦急的伊莎貝拉。

“快，喬治在線等，急的！”達克一骨碌爬起來，他已經習慣和衣而卧，起身直奔通訊室。

視訊法陣裏，喬治也掛上了黑眼圈，一看就是好幾天沒休息好。

“出什麼事了，喬治？”

“你送給我的那夫倆，水櫃男和女妖老婆，初步研究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是什麼技術？”

“和你以前給我的烏爾比諾的技術是同源的，很可能是同一計劃下的不同子課題、分支項目——都是基於史萊姆的研究。”

“史萊姆？”

“他的研究很糙，沒有我們深，但方向很特別，和當初羅德里格斯的套路有點像。”

“改造人類身體以達到所謂的永生，這不新鮮。”

“永生不至於，但無疑大大延長了人類的壽命——以那種噁心巴拉的樣子。在你找到水櫃男他們的同時，我的內線發回了重要情報，也發現了這一點，還提到一個相關的新詞——‘聖盃’；和前邊烏爾比諾已經浮出水面的計劃聯繫一下，‘嗎哪’是在人類血管中取代血進行循環的特殊血史萊姆；‘約櫃’是將人類肢體異化從而取得更強大力量；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聖盃’，已經是全身異化的怪物了。”

“這麼説吧，喬治，我的理解是，再不趕緊收拾了烏爾比諾，他毀滅人類真不是一句空話，你看看他都搞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冷靜，達克，冷靜，情緒解決不了問題。要不要我給你五分鐘？”

“不用了。我只是覺得，這老東西滑的像條泥鰍，每次都是扔下一堆小雜魚，他卻逍遙法外。”

“所有一切都是他用來分散我們注意力的煙幕。別忘了你曾經是個出的傭兵，傭兵最大的價值，就是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用一次漂亮的行動來扭轉整個局勢。”

“你找到那個時間和地點了？”

“我有個大膽的推斷。”

“什麼？”

“烏爾比諾雖然是個瘋子，是個權力玉望超強的瘋子，但他仍然是個光明神教的教徒，對吧？”達克冷哼了一聲:“變態的虔誠者。嘴上説改革，實際上比誰都頑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權力慾！”

“如果一個牧師能把怪物變chéngrén類…”

“絕對不可能！”達克斷然否認“就算用毀滅的阿塔蘭提斯技術，也不可能把變異的身體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是的，是的，你説的沒錯，”喬治連連點頭“倒黴的水櫃男夫婦也是如此。我用器官打印室給他們製造了新的身體包括大腦，然後用心靈蜂巢把記憶轉移過去，原來的身體就變成解剖材料了，不能用了。但是，從外觀上看，誰能否認他們現在是個真正的‘人’呢？又有誰會關心他們現在的身體是不是原來那一具呢？”達克眉頭皺起來，突然一驚:“你是説…烏爾比諾的計劃是，先把人類統統變成怪物，然後他出來當救世主？”喬治冷冷道:“甚至他都不需要當救世主，只要證明傳統派對此無能為力，而他能做的比傳統派多那麼一點點就行了。”

“這個混蛋。”

“現在他比你火大，你在洛爾馬搞出來的‘康斯坦丁新政’震驚了整個大陸，洛爾馬恐怖的發展速度成了各國效仿的標杆，甚至阿拉孛帝國都不得不想辦法來對付你——這可是挖了他的老啊；論技術研究又比不上我們，他只能鋌而走險。”

“明白了，他要以快打慢，先發制人，在暫時保有技術優勢的方面發難，把我們納入他的節奏。不過，你剛才説阿拉孛帝國要對付我，怎麼回事？”

“你的阿拉孛小情人，現在王位上的、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女哈里發伊瑪尼，向烏爾比諾的使者出賣了你的全部資料——她掌握的。”達克失笑:“我在她面前只顯過一種身份，黑獅哈桑，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

“但她不知道，在她看來是這樣，黑獅哈桑化裝成多蘭德人達克，然後憑藉過人的才能和膽略成功地打入光明神教內部，在聖城的心臟地帶謀取了職位併成功推行了世俗化改革，成為全大陸矚目的政治明星。這可是阿拉孛至高無上的榮耀！”達克放聲大笑。

烏爾比諾，你為何這麼優秀！

“為何笑聲中有種殉道者的慷慨昂呢？”

“喬治，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我有點跟不上你的思路。你覺得這是好事？”

“為什麼不？你看，伊瑪尼擔心的是什麼？是光明神教諸國統統實行和洛爾馬城一樣的世俗化政策，然後獲得超快的發展速度。這説明兩點，第一，阿拉孛國家終於擺了姆斯藍教的束縛，開始用政治頭腦去思考問題，而不是宗教；第二，競爭對手不得不先調整，正好説明我們現在所做的，是無比正確的！”

“達克，你潛伏在琺蒂岡內外的敵人要是不借此搞死你，就是吃史萊姆長大的。現在逃跑還來得及，門口有b？b的車，和伊莎貝拉去漢薩港，r？r的飛空艇在等着，我們在雅克見面，然後一起去搞掉烏爾比諾的老巢。”

“如果我走了，恰恰説明敵人的指控成立，光明神教內部衝突再起，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有可能付諸東。”喬治急了:“不走就死定了——你真以為自己很能打？”

“我可能會死，但無論是誰在台上，都無法忽視我們帶動起來的時代的力量——鍊金術的力量，商會的力量，自由的思想的力量！世界，終於因為我們而改變了！”

“你死了還有個的力量！達克，我的朋友，我的好朋友，過來，我需要你！”

“是好朋友，就應該尊重彼此的理想對嗎？”喬治沉默了。

“喬治，我的好朋友，告訴我，烏爾比諾最有可能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搞事？”喬治直勾勾地瞪着他:“看看曆，你説呢？”達克放聲大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喬治，我會活下來的，我還沒和拉拉結婚呢！”一旁伊莎貝拉急了:“達克，你趕快走，趕快…”咚的一聲，她後腦捱了一下，直躺倒。

達克一掌打昏她，朝肩膀上一扛，對喬治道:“拉拉給你了，她掉半頭髮我找你算賬！”説着，切斷通訊，大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