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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毫無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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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急起來:“她在哪裏?我明明聽見她説話了!”母親依舊平靜:“她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回來,小文…”她後面説的話我本沒有聽到,或者説沒有注意…小倩自離家出走之後一直沒有回來?

那我先前聽到的又是誰的聲音呢?這是幻覺嗎?不會!我不可能聽錯的!在家裏休息了幾個星期,這個問題一再出現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到底聽到了什麼?八月底,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但我的神依舊不穩定。

除了小倩之外,雯雯姐也經常出現在我身邊,不只是在夢中,有時候甚至連我在花園裏散步的時候,在房間看電視的時候,在游泳池做康復治療的時候,都能看到她們的身影,聽到她們的聲音。

但當我停下腳步去尋找她們的時候,卻有什麼都找不到…經過數個星期的縝密思考,我決定,在九月一向我的父親提出我的想法…我要親自去雲南一次,尋找妹妹的下落,然而,父親的態度異常堅決…“不可以!

你給我乖乖留在家裏休養!”此話一出,連坐在一旁的母親也不敢説話了,我這次也豁出去了:“雯雯姐説過,我一定要找到妹妹!”父親沒有給我討價還價的餘地:“你為了一個死人的話去糟蹋自己嗎?”這句話,把我到了崩潰的邊緣:“你本不可能明白!我對她的情有多深!這是她的遺願,我絕對不會讓她失望!”説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踏出書房前的瞬間,父親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走!你走出這個門口就永遠不要回來!我沒有你這個兒子!”管家老陳在門口噤若寒蟬,拼命打眼讓我止步。

但是,被上絕路的我心意已決…誰阻止我,我都毫不猶豫地揮拳打到他!父親也不例外!我一直走出了大門才停下腳步,老陳一直追上我,左右張望一下,拿出一沓鈔票在我手裏,緊緊握住我的手,眼裏有説不完的話,卻只説出了一句:“少爺,保重!”我很明白,從這一刻開始,我再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爺,而是無依無靠的漢,看着我長大的老陳,此刻已經老淚縱橫,再也説不出一句話了,我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説:“你也保重。”初秋的風特別涼,我踏着大步,膛,踏上了尋找妹妹的征途…我相信,只要我還活着,總有一天,能再次跟妹妹重逢,帶着雯雯姐的遺願,續寫這個美麗的故事。不管再過多少年,也不管我身在何處,她們那愛的呼喚,都將永遠在我心中迴響!

謹以此文獻給我最愛的女人。***四年孤獨的生活,給了我堅強的格和早的思想,我知道,要找到新生活,首先要養活自己。我的第一站是江南古城杭州,繼續自己長期以來的生計…黑客。這些年來我一直遊走在社會的邊緣,有人稱讚我們黑客是網絡時代的俠客。

但我只覺得自己就像幽靈一樣,若有若無,似是而非,徘徊在正義和惡之間,為了金錢,我幫人入侵過各種數據庫修改記錄,為了公義,我也挖過各種惡人的老底。

節臨近,這天傍晚,我在經過西湖邊的時候,被一個人叫住了,那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江湖術士打扮,坐在樹腳下,擺個算命的攤子,好幾個人圍住他,他卻唯獨叫住了路過的我:“先生,我看你今天有些麻煩。我賽神仙給你看看如何?”我瞟了他一眼,也不停步,不以為然地説:“我很好,謝謝了。”他高深莫測地笑笑:“先生,萬事皆有註定,何不算上一卦?”我有些生氣,狠狠瞪着他。他還是笑着:“有話好好説,先生,今年七月十五你恐怕過不了了。”我連聽都不想聽,徑直離開:“七月十六那天你最好乖乖洗乾淨股在這裏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回到公寓門口,聽到有人爭吵,上前細看,守門人正在驅趕一個少女。此人十五六歲年紀,身穿布衣褲,蓬頭垢面,頭髮盤在頭頂上亂得像個雞窩,揹着個大大的揹包,手裏拿着一疊紅紙,一邊走一邊叫賣。守門人揮着手:“快走快走!別礙手礙腳!要飯到別的地方去!”那少女爭辯:“我不是要飯的!”又帶着求助的眼神轉頭對我説:“先生,買副聯吧。”我看她怪可憐的,幫她解圍道:“好吧,我買一副。”話是這麼説,在這個電腦當道的時代,要用電腦出一副工整的聯有何難度?除了一的書法大師,又有誰能比電腦寫得好看?我只是讓她面子上過得去罷了。

接過聯,卻見這位姑娘的字與眾不同,跟一般女的軟綿綿的字跡相較,她的書法在飄逸中帶着柔韌,輕盈而不失力度。看到這連電腦都做不出的作品,我的愛才之心油然而生。守門人見我買了她的東西,不再羅嗦,徑自離去。

那少女等守門人走開,才怯生生地問:“先生,請問你知道什麼地方有空房子嗎?”我怔了一下:“什麼空房子?”她説:“沒人住的房子,我要找地方過夜。”這下可把我給問倒了,杭州雖然不像上海那麼多人,但要在市中心找個沒人住的房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説現在已經快到半夜了。

一個女孩子去找空房子住,實在是太危險。她沒等到答案,把揹包背到背上:“沒有嗎?謝謝你了,再見。”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念頭,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對她説了一句:“來我家住吧。”她簡潔的回答讓我驚喜萬分:“好啊,那麼我就打擾了。”説驚喜萬分,驚的是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萬一是壞人,我豈不是自找麻煩?

喜的是再怎麼説我也是個男人,她才是個小姑娘,到底是我引狼入室還是她羊入狼窩,現在還言之過早!

回家路上,她自我介紹説她的名字叫聞靜,山東人士,今年剛滿十五歲,去年父母雙亡,便獨自離家,靠給人寫對聯為生,慢慢就走到了杭州。

聽到這裏,一種異樣的心情湧上口…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母親去世時的情景,她的眼神,堅強又温柔,哪怕在生命最後一刻都不忘給我最大的鼓勵和支持,那一年,我也是十四歲。

身邊的姑娘也是個孤兒,只是她沒有我幸運,沒有高科技的生存技能,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勉強餬口,此刻我面對她是什麼心情?是同情?是憐憫?還是?我口而出:“同是天涯淪落人…”她順口接過:“相逢何必曾相識…”沒想到才剛認識的人能有這樣的默契,我們相視而笑。回到家門口,她已經對我的身世有了些初步瞭解,同是孤兒的身份讓我們之間少了一點猜疑,多了一份相惜。

我的公寓是一個小套間,進門是大廳,大廳右邊是我住的睡房,左邊是飯廳,也是我的工作間,飯廳再往裏面是小小的衞生間和廚房,沒有陽台。我愛乾淨,見到聞靜渾身髒兮兮的樣子,我便招呼她先去洗澡。

趁她洗澡的空隙,我把飯廳裏面的電腦挪到我的睡房,在飯廳裏面架起摺疊牀,鋪上毯和枕頭,那就是聞靜暫時棲身的地方。又從壁櫃和冰箱裏拿出儲備糧,隨便做了點晚飯。聞靜洗完澡出來。

光着腳,身上穿着的還是外出的衣服,濕透了的頭髮披散開來,活像剛從水裏爬出來,既狼狽又尷尬,然而,滌去風塵的她,竟然是個大美人!

水靈靈的大眼睛,秀氣的娥眉,玲瓏的小鼻子和櫻紅的薄,在那張鵝蛋臉上完美地組合在一起,讓我形成了強烈的震撼!如果讓我説的話,就連月宮的嫦娥都比不上她!我鎮靜了一下:“我們吃飯吧。”她羞澀地低下頭,説:“李先生,麻煩你…借我…幾個…衣架…”我從衣櫃裏把衣架拿給她,想:她在外了整整一年,肯定不會有光鮮的衣服,甚至連像樣的睡衣也沒有。

她現在要晾的衣服,多半是她的內衣。我怎麼能窺探她的隱私?她躲到一邊,把衣服晾好,回到飯桌上。大概是餓壞了,她胃口特別好,我也不跟她爭,由得她大快朵頤。

當晚,她就睡在飯廳的摺疊牀上,不知道是不是了太久的原因,她一沾到牀就呼呼大睡,我半夜裏起來,見到她不經意地掀開半張被子,順手幫她好,她也毫無覺察,轉轉身又睡了。

看來她對我還真沒有半點戒心呢。第二天,聞靜一大早就起來,繼續到外面忙她的小生計,我則特意停下手頭的工作,到商場去買了很多很多東西給她。

回到家裏,聞靜雖然一個勁地勸阻我為她花錢,但她看到我買來的東西,那如同牡丹盛放的笑臉,讓我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從此之後,聞靜就在我家裏住下來了,她每天早起給我做早餐。

然後出門去賣對聯,傍晚早早收市回家做晚飯,晚上把家裏一切雜務完成得整整有條,甚至連我的貼身衣褲,都給我洗得乾乾淨淨。有了她,我也不再為雜務所累,工作效率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