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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八十章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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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自己還是滿頭的汗水,更顧不上嘴裏的酒氣能燻死一頭強壯的公牛,桑恩儘量保持着平穩的步態出現在了那些記者中間,按照鬼龍所代的話語,一本正經地和拉德兩個人説起了對口相聲。

按照拉德先前的介紹,那些前來小鎮中劫掠的土匪顯然是看中了小鎮的地理位置,想要把原本安靜祥和的小鎮變成一個毒品和軍火的集散地,而天淳樸的小鎮居民自然是不能答應這樣的要求,在警察副總監桑恩先生的帶領下與前來襲擊的匪徒進行了殊死的戰鬥!雖説最終取得了勝利,可小鎮中遭受的損失也是空前巨大的,如果不是桑恩先生用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為小鎮來了一批急救藥品和重建小鎮所需要的物資,那小鎮中的居民就只能在戰勝之後拖兒帶女地逃離自己的家鄉了!

而在眾多的攝像機鏡頭前,穿着一身略現骯髒的制服的桑恩顯示出了他良好的風度和品格。按照桑恩的説法,小鎮中的居民們完全是靠他們自己才擊潰了那些像荒原狼般貪婪狠毒的匪徒,自己不過是盡力一個警察所應盡的本分而已。可越是這麼説,那些新聞記者就越想從桑恩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新聞資料,當桑恩很自然地從身邊的一個墨西哥婦女手中接過了哭鬧的孩子,再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些糖塊來哄孩子的時候,超過上百台照相機的快門聲響成了一片,雪亮的閃光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不過幾個小時後,只要是稍微有些影響力的報紙上幾乎都選擇了兩幅照片做了壓題圖片,一幅是小鎮中的一個傷員用無助的眼神看着鏡頭,而另一幅就是桑恩副警監抱着一個破涕為笑的孩子。小鎮的知名度在最短的時間裏達到了頂峯,而作為一個擁有謙遜、善良和勇敢美德的桑恩副警監更是成為了墨西哥的焦點人物,甚至有人將桑恩副警監與中世紀亞瑟王手下的首席圓桌騎士相提並論,尊敬地稱呼他為…拯救小鎮的蘭斯洛特!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小鎮中所有的居民們喜出望外,一些富庶的華人種植園主們在小鎮急需各種生活和建設物資的時候伸出了援手,按照那個慈眉善目的華人種植園主們推選出來的代表的説法,同在墨西哥的天空下生活,本來就應該守望相助,更何況是給一些勇敢的墨西哥人提供微不足道的一點東西呢?

嶄新的卡車裝載着麪粉、咖啡、蔗糖和各種類型的建築器材向着小鎮的方向行駛,而幾家不怎麼起眼的小建築公司也猛地跳了出來,自願承擔了重建小鎮的大部分工程,甚至不要一分錢的酬勞,各種各樣的奇蹟在極短的時間裏相繼發生,以至於墨西哥政府都來不及作出太多的反應,整個小鎮已經被各種裝滿了物資的卡車和工程建築機械給包圍起來!

那些匆忙間被派往小鎮瞭解事件真相的墨西哥政府官員們則是無一例外地遭到了冷淡到了極點的對待,沒有一個小鎮上的居民和他們説話,即使他們進入小鎮中視察那些戰鬥留下的殘骸也不能做到來去自如,不是被一些拖着鼻涕的孩子蹭得滿褲腿的鼻涕口水,就是被一幫子渾身纏着繃帶的傷員抱住,不把他們那筆的西裝成濃血斑斑的破布,那是怎麼也不會放手的…

小鎮中的居民們幾乎都是一個腔調…我們相信桑恩先生,也只相信桑恩先生!既然他能幫助我們打退土匪的進攻,也就能夠幫助我們重建我們的家園!

而在這關鍵的時刻,那個具有傳統的騎士美德的桑恩先生竟然向他的上司遞了一份辭呈,希望那些身在高位的領導人物能夠體恤他那被荒原上的風沙侵蝕的身體,能夠讓一個耗盡心力的老警察提前退休,去一個安靜祥和的農場中安渡生命中恬靜的時光…

迫於越來越強烈的公眾壓力,接二連三的警界高官和政府要員幾乎踏平了桑恩先生家的門檻,讚美和許諾,誘惑和威壓,這些傳統的手段竟然對桑恩先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管那些説客們如何地口綻蓮花,桑恩先生那乾瘦的臉上始終就是一副悲天憫人、看破世道輪迴的德行,半閉着眼睛看着壁爐上懸掛的耶穌聖像就是不答應出任任何的政府職務,只差在手中抓着一把騎士劍向上帝禱告了!

於是,也就有了前去遊説的警察部長的第一幕僚惡狠狠地將帽子摔到了寬大的座椅上,咬牙切齒地痛罵的場景:“那雜種以為自己是誰?他真的以為自己是聖騎士麼?他還想要什麼?已經答應讓他當沙漠地區的警察總監了…”撇開這紛雜的一切不提,在墨西哥城裏最豪華的金假期飯店,頂樓的三層已經全部被一個不知名的富豪包了下來,從電梯口的侍應生到飯店廚房裏的廚師,只要是能替換的全都替換成了一些臨時客串的保鏢,臨近飯店的幾條街道上,往裏如同過江之鯽的小混混和女也都不見了蹤影,那些往裏趾高氣揚的、有着某些強大的後台靠山的毒品零售商們也都接到了通知,儘量不要在這幾天出門活動,如果迫不得已,也不要靠近金假期飯店,那裏,有個誰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飯店頂樓的直升機坪上停放着兩傢俬人直升機,駕駛員一動不動的坐在直升機裏,隨時做好起飛的準備,而在直升機坪旁邊巡遊的十幾個穿着黑西裝的壯漢無一例外,每個人手裏都提着一個沉重的長方形皮箱,按照那些壯漢們不時地換手的情況看來,皮箱裏難道裝着什麼重型反坦克武器?

華燈初上,墨西哥城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一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小車緩緩地駛進了金酒店,不等酒店門口的門童過來打開車門,車子前排的門猛地打開了,險些將走過來的門童撞了個四腳朝天。一個臉上帶有猙獰疤痕的東歐大漢飛快地跳下車來,利落地打開了後排的車門,帶着幾分恭敬和幾分心疼的表情低聲説道:“頭兒,我們到了!”車裏的人顯然是在深沉的酣睡當中,過了好一會兒才作出了反應:“到了麼?我睡了多久?”強壯得如同一頭公熊般的東歐大漢低聲答道:“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頭兒,你太累了!”滿臉倦容的鬼龍稍微在座椅上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身軀,再用力搖晃了幾下腦袋,這才慢慢地跨下了汽車。連續幾天的時間裏,既要和所有的華人種植園主們保持着聯繫,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計劃運送各種物資前往小鎮,又要和那些已經活的隱藏人員進行下一步行動的磋商,還要利用小鎮上的居民們來製造必要的聲勢,雖説不必事事親歷親為,可幾天下來,鐵打的漢子也要累成爛泥啊!

早在擊敗所有來犯的僱傭兵之後,鬼龍已經通過了幾條可以和班沙。克力維爾拉上關係的訊息途徑傳出了消息,要求和班沙。克力維爾面對面的談談。在彼此的攻殺之中,雙方都瞭解了對方的實力,也都知道想要將對方連拔起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既然戰刀解決不了問題,那麼就換上一種斯文人的方式好了!

在得到了班沙。克力維爾同意見面的訊息之後,鬼龍已經用自己能夠調動的各種力量進行了必要的準備,甚至做好了遠征哥倫比亞的部署,可還真沒想到,這個以狡詐和謹慎出名的哥倫比亞毒梟竟然敢大搖大擺地進入墨西哥的領土,甚至還明目張膽地包下了三層樓的酒店作為見面地點,這倒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意味了!

跟隨在鬼龍身後下車的是夾着一個公文包,一副秘書模樣的卞和,隨説傷勢已經痊癒,但大量的失血和大工作量帶來的勞累還是讓卞和的臉隱隱有些發青,關切地看了卞和一眼,鬼龍低聲説道:“還行麼?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上去?”卞和那青白顏的臉龐掛着一絲調侃的微笑,輕輕地拍拍腋下夾着的公文包説道:“休息?頭兒,你能通曉哥倫比亞土語的話,我馬上休息!”微笑着朝卞和搖搖頭,鬼龍朝着站在身邊的sb做了個引路的手勢,跟在昂首闊步的sb身後,擺出了那種囂張到了極點的姿勢,直朝着酒店的大門走去。

前面開路的sb那猙獰的面容讓幾個臨時充當門童的哥倫比亞漢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雖説都是經歷多了槍林彈雨的老牌槍手了,可眼前的這個東歐大漢帶着的那種莫名的殺氣卻始終讓自己有種奇怪的恐懼,就好像是惡狼看見了猛虎,雖説都是食動物,可高低上下,那是很容易覺出來的!

蠻橫地將兩個上前問話的哥倫比亞槍手撥了個趔趄,sb用帶有明顯東歐口音的英語大聲吆喝起來:“我們來見你們的頭兒班沙。克力維爾,前面帶路!”守候在酒店大堂的那些哥倫比亞槍手猛地眼前一黑,險些就從自己的衣服裏出槍來,殺了眼前的這個壯的東歐大漢!

就算班沙。克力維爾已經做到了一手遮天,可在公開場合總還是個被好幾個國家通緝的罪犯吧?

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喊叫起來,總是會有些不讓人痛快的事情發生啊!

環顧着整個飯店的大堂,除了從哥倫比亞同來的槍手,還有幾個像是遊客的西方人在登記着住宿,守候在飯店大堂的哥倫比亞槍手頭目惡狠狠地瞪起了眼睛,朝着幾個手下做了個割斷喉嚨的手勢,再惡狠狠地盯了sb一眼:“請跟我來!”走在sb身後的鬼龍似乎一點也不介意sb的魯和莽撞,反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幾個哥倫比亞槍手慢慢地靠攏了那幾個擠在前台的遊客,帶着些暴將幾個莫名其妙的遊客裹脅而去。

稍微指點了一下同樣目瞪口呆的前台招待,鬼龍似乎不經意地低聲自語:“看看那個招待的表情,那麼真的恐懼和無奈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同時體現在一張臉上的,除了某個自詡世界警察的國家,恐怕沒有太多人可以訓練出如此優秀的情報人員了!可惜,他忘記了一點小小的細節…飯店的前台招待絕對用不起隱藏式的耳麥通訊器,那可是上千美金一個的希罕玩意了!”看也不看那些驟然緊張起來的哥倫比亞槍手,鬼龍瀟灑地走進寬敞的電梯,毫不戒備地站到了電梯的最中間的位置,坦然地伸開了自己的雙臂:“來吧!不必用你們衣袖上的袖珍金屬探測儀了,雖説那玩意很適合在某些高貴的場所使用,可穩定和準確就不那麼盡如人意了!”看着方才還囂張無比的sb和麪青白的卞和都微微張開了雙臂,幾個跟着鬼龍走進電梯的哥倫比亞槍手猶豫了片刻,還是從寬大的西裝裏掏出了一個鉗式金屬探測器,小心地在三人的身上掃描了一遍,在確認了鬼龍等人身上的確沒有任何槍支之後,其中一個看起來是小頭目的哥倫比亞槍手翻開了自己的衣領,朝着一個微小的通訊器説道:“檢查過了,他們沒有攜帶武器。我們馬上到!”電梯飛快地在被班沙。克力維爾包下的樓層停了下來,隨着電梯門的打開,一個充滿了神秘覺的大廳呈現在了鬼龍的眼前!

只能用巧奪天工來形容這個大廳了,在整個大廳中央是一條人工建造的小溪,只有一條用木材建築的緻小橋橫貫其上。佈滿了華麗鵝卵石的河牀上,潺潺的溪水温和地動着,在水面上帶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一些彩斑斕的魚類在溪水中自在地漫遊,不時地翻起一點小小的水花。小溪的兩岸是一些嶙峋的岩石和茂盛的熱帶植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還有一些小動物的啼叫聲輕輕地響起,而整個大廳中的地面上都是修建得極為平整的翠綠草皮,一眼看過去,幾乎叫人懷疑自己來到了原始的南美叢林中。

踏在柔軟的草地上,鬼龍幾乎能聽見青草在自己的腳下輕輕彎曲或折斷的聲音,而就在這寧靜的氛圍中,一個穿着全套亞麻西裝的中年男人緩緩地踱上了木質小橋,用柔和淳厚的聲音朝着鬼龍説道:“鬼龍,身高六英尺一英寸,體重一百八十磅,原來隸屬中**方的某個不為人知的特種部隊,曾經組建自己的僱傭軍團,在南美、歐洲、北美、伊拉克和亞洲的幾個國家策劃和實施了很多次成功的軍事行動,在不久之前,因為了解了太多的秘密而被自己的國家追殺,繞道蒙古和俄羅斯逃亡到了墨西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毀了我在墨西哥的三個貨物集散地,甚至還打算和我爭搶‘卡輪’部族的藏寶?”淡淡地笑了笑,鬼龍並沒有搭理那個站在橋頭的中年男人,只是朝着身後夾着公文包的卞和做了個手勢。一本正經的卞和微微點點頭,用一口利的哥倫比亞土語朗聲説道:“班沙。克力維爾,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體重一百八十五磅,十五年前在哥倫比亞可卡因大王裏莫爾車禍喪生之後接手了他名下的所有種植園和可卡因加工廠,曾經在哥倫比亞歷次大選中以巨資贊助參選政客,並幫助那些政客使用極端手段清除異己。在最近五年之內掌控了哥倫比亞與北美方面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可卡因通道,在最近階段僱傭南美地獄火軍團前往墨西哥消滅我們,不過打了敗仗!順便説説,你手裏的資料已經是幾年前的檔案中記錄的,與現實情況有一定出入,我們的首領在最近的健身活動中減輕了三磅體重。你也不是班沙。克力維爾先生本人,雖説你們都是棕捲髮,可是你的頭髮顏明顯地深了一些,你應該是班沙。克力維爾先生的首席幕僚,負責整個墨西哥地區種植園開發的比爾。卡斯先生?”站在小橋上面的比爾。卡斯明顯地愣了片刻,有些抑止不住地想要回頭可能看看,可一個比他的聲音更加柔和的男中音早已經響了起來:“比爾,叫人去幹了收集情報的那小子!每個月從我的口袋裏掏出那麼多錢,可他居然不懂得恩,居然還用過時的情報來愚我,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請客人們過來坐吧,這麼好吃的水果沙拉,應該讓大家分享的!”站在橋頭的比爾。卡斯趕緊答應了一聲,朝着鬼龍等人微微鞠躬,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先生們,班沙。克力維爾先生在邀請諸位!”微笑着向一臉窘迫的比爾。卡斯點頭致意,鬼龍漫步踱上小橋,輕輕地撫摸着慄木製造的欄杆説道:“看來班沙先生的確是懂得享受的人,不過是包下了飯店的兩天時間裏,居然就能在大樓上覆製出一片南美的叢林草地,如果不是太過匆忙而使用了濕的木材,那就真是一點缺憾都沒有了!”不理會比爾。卡斯那緊張到發白的臉孔,鬼龍漫步走下小橋,在繞過了橋頭的一片樹叢之後,一個**着上身的拉丁裔男人半躺在草皮上,很斯文地用一把銀質的小叉子挑選着沙拉中的果品,一邊慢條斯理地咀嚼着一邊朝着鬼龍招手:“來吧,嚐嚐我親自調製的水果沙拉,我敢擔保,這將是你吃過的最好的水果沙拉了!”示意繃緊了渾身肌的sb和有些氣的卞和在小橋邊等候,鬼龍邁着輕快的步伐走近了那個半躺在草地上的拉丁裔男人,慢慢的在他的面前盤膝坐了下來。

眼前的拉丁裔男人並不是顯得強壯的那種體形,但從他那稜線分明的肌和比例極為協調的身體上看來,這個男人一定接受過足夠的體能鍛鍊,幾個細小的、經過了整形手術也無法掩藏的傷疤分佈在他的身體上,尤其是在左邊眉上的那條細小的疤痕,更是為這個男人的面容增添了一絲異的味道。看着鬼龍靜靜的打量自己,半躺在草地上的拉丁裔男人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銀叉,將手邊的另一盤澤豔麗的水果沙拉遞了過來,淡黑的眼珠緊緊地盯着鬼龍説道:“嚐嚐?”微笑着點點頭,鬼龍隨手從盤子裏挑選了一塊橙黃的桃子送進了口裏,慢慢地品味着新鮮黃桃和油的味道,臉上也出了讚許的神:“不錯,的確是上等的水果,調製沙拉的手藝也相當不凡,堪稱上品!”坐直了身體的班沙得意地笑笑,也從盤子裏挑選了一塊鮮紅的血柚咀嚼起來:“熱帶和温帶的上好水果、還有最好的愛爾蘭人手工製造的油,這些東西都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從世界各地空運過來。新西蘭的草皮、亞馬遜原始叢林中的植物,還有泰國小溪中的鵝卵石,這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保證我的需要,而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字…錢!

我曾經對人説過,不要冒犯我的權威,冒犯者必死!可實際上,我的權威是簡直在我的金錢上的。在覬覦我的財產的人拿走我的一切之前,我不得不採取些烈的手段來保護我自己,而這一切還是需要大量的金錢!這就形成了一個美妙而又奇特的循環,有了錢就有權威,得到了權威就需要更國的金錢來支撐!

錢對我來説,是那麼的重要!很久以前,我的父親在一個種植大麻的農場中當工頭,每個月的月末,我都可以吃到新鮮的類,有時候還能有一個巨大的冰凌甜筒,可當我父親在一個漆黑的晚上被人扔進河裏以後,我就只能在垃圾堆中食別人丟棄的冰凌包裝紙了,那年我十歲,可我已經知道了錢對於我來説是多麼重要,沒有錢,連街邊的狗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因此,誰拿走了我的錢,就一定要給我相應的東西,誰偷走了我的錢,就一定要用他的命來償還,請你到這裏來,不過是想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總是喜歡看看那些敢於和我作對的人長得什麼模樣,而現在,我的好奇得到了滿足了!

儘量多吃一點,也許你下一次吃東西,是在地獄中的餐廳了!請吧,不要客氣!”重新放平了身體,班沙微微地閉上了眼睛,自顧自地哼哼着拉丁風味的小調,似乎鬼龍已經不存在於他的身邊了。

放下手中小巧的銀叉,鬼龍隨手從托盤旁拿起了一條緻的絲巾擦了擦嘴上殘留的油:“錢真是個好東西!和你一樣,我也少不了這魔鬼創造的玩意。我襲擊了你的貨物儲運基地,我佔據了你想要得到的卡輪部族的小鎮,或許還能得到卡輪部族埋藏的那些寶物,這都是因為我喜歡錢!

可是,就那麼點小錢,就能滿足你的胃口了麼?

如果你這麼看重眼前的一點點蠅頭小利,我可真是不敢想象,你是如何成為哥倫比亞排行第一的可卡因製造供銷商的!”班沙的眼睛微微地睜開了一條縫隙,斜着眼睛看看鬼龍:“小錢?遭受到你們襲擊的儲運基地中至少有價值兩億美金的貨物,而卡輪部族的藏寶更是無法估價的珍玩,你把這個叫做小錢?”微微地點點頭,鬼龍也半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當然是小錢!你的可卡因王國,每年的貨物吐量和現金易數目是個天文數字,兩億美金,不過是九牛一而已!

可是,你計算過你的可卡因王國每年的損失麼?

每年,你都必須出一些收成差一些的大麻田給哥倫比亞政府,讓他們在世界面前擺出一副剿滅毒品的正人君子的派頭;每年,你都要給那些掌控着邊境、海關、海空邊境巡邏的傢伙一大筆錢,好讓你的貨物安全地進出邊境;每年,你的貨物總要莫名其妙地失蹤上一批,可你從來都不能去追究這批貨物的去向!

這可都是錢啊!你不心疼?”隨意地招了招手,站在小橋邊的卞和立刻走了過來,從夾在腋下的公文包中取出了幾張打印出來的資料遞到了鬼龍手中,再輕輕地退回了小橋邊。

輕輕地將那幾張薄薄的打印紙遞給了半睜着眼睛的班沙,鬼龍乾脆平躺在了草地上,眯縫着眼睛享受着用人工智能模擬的陽光:“好好的看看,看看我們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麼?你拼命地想要在墨西哥開闢新的可卡因通道,想要依靠更加直接的易來獲取你急需的軍火,這都是為了什麼?

你的可卡因王國正面臨着空前的挑戰,班沙。克力維爾的名字和另一個顯赫的名字在同一場合被提起,這就是你着急的原因了吧?

殺了我們,你遲早可以辦到,只要我們還停留在墨西哥的國土上,你可以傾盡所有來徵召僱傭兵追殺我們,甚至可以把我們的頭顱做成標本,懸掛在你的壁爐上來彰顯你的權威,可你為此付出的代價,也許就是一個新的可卡因王國在你的隔壁悄悄地興起,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你將不得不用你全年收入的一大部分、甚至是全部來應對同行之間的傾軋,那會損失更多的錢,你捨得麼?”不等班沙開口,鬼龍猛地坐了起來,直直地看着班沙那已經完全睜開的眼睛:“而且,你殺了我們,殺了小鎮上的所有居民,殺了從你手中拿錢而又背叛你的桑恩,可你想想看,他們現在都是整個墨西哥的焦點人物,如果你殺了他們,你認為你可以在墨西哥的國家力量下開闢一條新的通道麼?即使可以,恐怕那條通道所遭受的襲擊,會比你在海洋和空中通道上遭受的襲擊多上百倍了吧?

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我們合作,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一條專門為你開通的可卡因和軍火通道,隱秘而又快捷,不必付出任何的手續費,不必擔心某一天你的貨物被某些大人物巧取豪奪,你甚至可以安下心來,用你的全部力量清剿你在哥倫比亞的隱患,你甚至可以在改頭換面後參加下一次的哥倫比亞大選!”翻看着那幾張詳盡的資料,耳中聽着鬼龍那帶着幾分誘惑和煽動的話語,班沙也翻身坐了起來,連眼睛裏都透出了幾分惱羞成怒的神:“你很叫人討厭,知道麼?你真的很叫我討厭!我討厭有人用先知的語氣和我説話,我討厭有人對我的行事指手畫腳…”幾乎是針鋒相對地,鬼龍猛地打斷了班沙的話頭:“但我説的幾乎都是正確的,不是麼?

你像是一頭徘徊在南美叢林中的黑豹,強大、兇殘而又狡詐,我就像是一直站在你脊背上的蝨子,細小、刁鑽而又微不足道,只要你願意,你遲早可以用你的爪子把我從你背上抓下來,碾成一團血污,可在這之前,你也將被蝨子叮咬得煩躁不安,甚至還會因此染上各種致命的疾病!這就是我們目前的處境和彼此的狀況,你身上的蝨子眾多,而我剛好是其中最強壯的一隻,你只需要付出很少的一點血,我就可以幫你清楚其他的蝨子帶來的困擾和痛苦,而你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利益!

利益,我們在談論利益,我們都需要的利益,而不是像兩個未成年的高中女生一般爭執化妝品的優劣!”似乎被鬼龍的話語説到了痛處,班沙那閃着猙獰和惱怒的眼神漸漸地黯淡下來,換上了一種狡詐的微光:“利益?那麼,我們來談談利益好了!假設你所説的都能成為事實,那麼,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一筆豐厚的年金?或者是一片肥沃的大麻種植園?”有些發乾的嘴,鬼龍微笑着説道:“能不能給我一杯清涼的飲料?説實話,在最近的幾天,因為你的關係,我實在是沒有胃口吃下任何的東西。”頗有些自得的班沙朗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在班沙。克力維爾的威壓下,很少有人能吃的下任何東西的!一杯清涼的南美青果果汁如何?”看着鬼龍做了個首肯的表情,班沙優雅地伸出了右手,打了個響亮的響指:“青果果汁,不要加任何的調料!”只是幾秒鐘時間,隱藏在樹木後面的一扇小門輕輕地打開了,一個穿着傳統南美服裝的年輕女子淺淺地微笑着,端着一個銀質的托盤走了過來,恭敬地將一杯散發着淡雅芳香的碧綠果汁放到了鬼龍面前,再慢慢地退了出去。

看着班沙做了個請的手勢,鬼龍端起面前的這杯碧綠的果汁一飲而盡,稍微有些酸澀、但又帶着淡雅果香的果汁順喉而下,讓鬼龍的神為之一振,不由得口説道:“好!南美叢林中,還真有些上好的東西!”放下杯子,鬼龍意猶未盡地:“我想要的東西,目前都還不在你的手裏,也就不會給你造成任何新的損失!我要的不過是小鎮的控權和那些種植園的控權,還有整個墨西哥沙漠地區的控權,作為回報,我可以提供給你一條方便、安全、快捷的專用通道,還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給你提供一批專業的人員,有的時候,你手下的那些面孔、或者是臨時招募的僱傭兵,並不能為你做成所有的事情吧?”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班沙猛地瞪圓了眼睛,抑止不住地狂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這算是什麼條件?三個地區的控權?你乾脆説是要我把整個墨西哥攻打下來後給你好了!”輕輕地伸出食指彈了一下空蕩蕩的杯子,那清脆的聲音像是一針刺般地阻斷了班沙的大笑,鬼龍慢慢地將空杯子端了起來,靜靜地凝視着杯中殘存的那點碧綠的果汁:“我要的就是這些,換成通俗易懂的説法,你的人不能再騷擾所有的華人種植園,也不能干預到今後的種植園發展中去;你的人不能再騷擾小鎮的居民,更不能干預小鎮今後的發展,在沙漠地區,你的任何活動都要事先叫我知道,以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班沙明顯地愣住了:“就這些,這幾乎就是叫我什麼都不幹了,坐在家裏等着你給我開闢通道?”再次彈了一下手中的空酒杯,鬼龍的聲音低沉而又穩定:“就這些,我甚至還可以給你找個合適的台階,好讓世人認為你已經彰顯了你的權威!知道中國的釀酒方式麼?一點點的酒麴,就能製造出一大缸的美酒,我要的就是你手中的那點酒麴!如果你認為可以忍痛我提出的條件,那麼我們就此成!”班沙顯然是躊躇了片刻,有些難以置信地盯着鬼龍:“那麼,除了你説過的那些方面我不能碰,墨西哥其他的行業或地盤,你並不阻止我手?”鬼龍微微點頭:“當然,我沒那麼大的胃口!墨西哥的玉米餅雖然好吃,但吃多了,會撐壞我的胃口的!”微微皺着眉頭,班沙似乎在努力地思考,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滯起來,連小溪中的水也似乎覺到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悄悄地減低了淌時的唱。

放下了手中空蕩蕩的杯子,鬼龍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沉中的班沙,在這人造出來的叢林的環境中,在這透着閒淡和安逸的環境中,竟然要決定上千人的生死,甚至要決斷未來的一段歷史,即使是經歷了太多生死榮辱的鬼龍,也不到汗濕衣襟!

征戰殺伐,屍橫遍野、血成河;密室籌謀,杯弓蛇影、鈎心鬥角,雖説是在不同的境地中,卻是同樣驚心動魄,同樣的慘烈無匹啊!

彷彿是下定了決心,班沙猛地揮了揮手:“好吧!就按照你説的,我們達成協議,具體的事情,我會叫比爾。卡斯和你聯繫!”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鬼龍的臉上也出了愉快的笑容:“那麼,我們説定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此告辭,在我的秘書攜帶的公文包裏,有一些東西也許對你有用,不妨找個時間看看?”目送着鬼龍一行快步走進電梯,班沙重新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朝着天花板上模擬太陽光的電燈説道:“怎麼樣?我裝得夠傻麼?”一直站在小橋上的比爾。卡斯快步走了過來,朝着躺在草地上的班沙説道:“或許有點過頭的地方,但總體上還能過得去!暫時放棄墨西哥這邊的生意是迫不得已,我想那些東方人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把一條新開闢的通道放在別人手裏,那還不如把自己的脖子放進抓捕野獸的捕獸夾呢!最近的一段時期,我們必須集中力解決哥倫比亞境內的爭端,墨西哥的事情能這麼擱置起來自然是最好的,等我們騰出手來,墨西哥的生意和地盤遲早還是我們的!不過話説回來,那些東方人居然能搞到我們的那些隱藏的儲運基地位置和人員名單,倒也算得上是不錯的高手了!那個公文包裏的資料,或許更能讓我們得到好處,東方人始終是有饋贈禮物的習慣的,尤其是初次見面…”躺在草地上的班沙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好了,通知那些槍手,讓他們活着離開墨西哥城好了!讓我睡一小會兒,中午的那兩個‮子婊‬幾乎掏空了我的最後一點子,我需要睡眠!”恭敬地微微鞠躬,比爾。卡斯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大廳,屋頂上的電燈出的柔和的太陽光漸漸地黯淡下去,換成了閃爍着的星光,就像是一片純淨而又寧靜的夜空。

大步星地走過酒店大堂,那個出了破綻的酒店大堂招待已經不見了蹤影,換上了一個看起來面慘白的小個子墨西哥人,走在前面的sb低聲笑道:“看來頭兒又給班沙找了點小麻煩,不管怎麼説,美國的情報人員莫名其妙的在班沙入住的酒店失蹤,班沙是無論如何也不了干係的吧?不過頭兒,你是怎麼看出來那傢伙的耳朵裏有隱藏的耳麥的?”示意sb打開了車門,鬼龍也低聲笑了起來:“那傢伙在我們進酒店的時候,似乎不經意地用手撫摸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在班沙的槍手朝着吧枱走過去的時候,那傢伙又做了個同樣的動作,而班沙每年失蹤的毒品,總是和一些美國人有着莫名其妙的聯繫,綜合這些,還不能説明問題麼?”坐進了那輛毫不起眼的小車,鬼龍輕輕地噓了一口氣,從汽車前排的座椅上取下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黑小型錄音機,再將一個小巧的耳機鏈接到了錄音機上,仔細地聽了好一陣,這才朝着準備駕車離開的sb説道:“放心,沒有錄下任何的異常聲音,可以放心開走了!”站了許久的卞和有些疲憊地靠在了座椅靠背上,一邊靜靜地欣賞着墨西哥城的夜景一邊緩緩地説道:“頭兒,你覺得這種協議可以給我們爭取多久的時間?”鬼龍也靠在了座椅靠背上,稍微思索了片刻後答道:“最多一年時間,如果我們不給班沙找些小麻煩的話,最多一年時間,班沙就可以清剿掉大部分哥倫比亞的毒品供應商,然後轉身來對付我們!今天的會面,大家都在裝傻,班沙盡力讓我們相信他已經被我們鬧出來的事情到焦頭爛額,而我們也盡力叫班沙相信,我們只是想在墨西哥分一杯羹,並不想截斷他在墨西哥的生財之道!我們最多隻能用一個月的時間完成我們的奠基計劃,建立一個我們需要的基地,隨後的大部分時間裏,我們要開始收、容納大批量的人員了!靠我們幾個人,即使暫時能佔點便宜,時間長了,估計就要血本無歸了!”悶聲不響開車的sb猛地回過頭來:“頭兒,我們是不是忘記一件事情了?在酒店下水道安裝炸藥的禿子、還有在酒店對面扛着火箭筒的晁鋒,是不是該召回了?”鬼龍猛地在自己頭上拍了一巴掌:“!忘了,徹底忘記了!實在是太過於緊張,徹底把他們忘了個乾淨!趕緊聯繫向正…”從座椅上抓起電話的卞和匆匆地撥通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中已經傳來了向正那招牌般的冰冷聲音:“緊張成這個模樣了麼?沒嚇得褲子吧?”隨後,是晁鋒那帶着幾分開心的低吼:“頭兒,我們成功了,是麼?”從卞和手中接過電話,鬼龍的聲音裏也透出了一絲喜悦:“是的,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