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五十三章省親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只是因為通的便利,從靜逸的鄉村到繁華的都市之間的轉換竟然是如此的快捷,這讓鬼龍一行多少
覺到了一些不適應。在高原基地訓練新兵、或者在國外執行那些不為人所知的隱秘任務,在幾年中接觸到的人竟然還不如眼前的人多,站在北京街頭,所有的人都
覺到了一絲不知所措的彷徨。
熙熙攘攘的人羣、往來穿梭的車輛、大幅的霓虹燈和廣告宣傳畫和遊走於街頭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這些在普通北京人眼裏司空見慣的情景襯托出了北京的繁華,更是隱隱地體現出了中國的心臟正在蓬地跳動!
站在眼前的這幢高聳的大樓面前,卞和的喉嚨覺到了一陣陣的乾枯和苦澀。經過了這麼多年,埋藏在心裏的那種隱約的屈辱和痛苦的
覺竟然越來越強烈,甚至可以讓自己在很多個夜晚從睡夢中驚醒,而這一切都歸咎於眼前這幢大樓的主人,一切都是拜其所賜!
大樓的主人有着顯赫的家世,有着冠冕堂皇的外表,還有着龐大而又隱秘的關係網和勢力網,這也是這幢大樓的主人從軍隊中退出後,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在寸土寸金的天子腳下買斷這一幢大樓的原因了吧?
可那些錢是怎麼來的?喝兵血、倒賣戰備物資、甚至是倒賣儲備的某些物資!仗着手眼通天,仗着盤
錯節的關係,或用金錢、或用美
、或者乾脆就是**
地威脅,那些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地被拉進了他的勢力羣裏,成為了他擴張勢力的一個組成部分!也難怪他可以狂妄地叫囂…我不怕官,我只怕官沒愛好!也難怪他可以在歷次的反腐風暴中,每次都可以險險地擦着剔除腐
毒瘤的刀鋒滑過…
自己不過是不願意參與他的那些黑心勾當,就被扣了個帳目不清、有重大貪污嫌疑的罪名,被扔進了沙漠中的監獄,不審不問,只是無限期地關押下去,險些就要老死在監獄裏!而自己那清白了一生的老父親在聽到自己因為涉嫌貪污而入獄後,竟然活活地氣死!臨終的老父親留下了一句話,永遠不許自己在父親的靈前磕頭!
還有比這更嚴厲的懲罰嗎?還有比這更能體現父親羞辱絕望的心情嗎?
或許是因為卞和停留的時間過久,大樓前的幾個保安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青年男人,有兩個保安已經晃悠到了卞和的身邊。見此情景,卞和微微地苦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大樓。
上午十點的大樓門廳裏熱鬧非常,來來往往的業務人員和穿着淺西裝的管理人員忙碌着各自手頭的活兒,而
賓台後的禮儀小姐也趁着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半側過身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肌
。連續保持幾個小時的微笑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除了在面對前來諮詢的各類業務人員的時候要保持這樣的笑容,還要應付那些錢包遠比腦子豐厚的傢伙們的騷擾,如果不是看在薪水豐厚的份上,一個清華大學裏專攻國際貿易的高材生,有必要幹這種只需要臉蛋漂亮的工作麼?
稍微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臉頰,禮儀小姐轉過身來,卻驚訝地發現有三個高大的男人正等在賓台前,其中的兩個站在稍微遠一些的位置,一身黑
的西裝和一副寬大的墨鏡將他們的面部輪廓和健壯的身材完美地襯托出來,儘管多了少許的冷酷
覺,但那種冰冷的魅力卻絕對不是一般的都市中的男人所能擁有的,甚至有一種帶着
異和血腥的誘惑力從他們身上隱隱約約地散發出來,
引了大廳裏不少女人的目光。
而微微倚靠在賓台前的那個男人穿着一身亞麻
的西裝,從袖口和領口的金
紐扣上的標誌就可以看出,這西裝應該是在某個國際知名品牌的商店裏定做的,一頭整齊的短髮,再配上那男人臉上的那種帶着些神秘和調侃的笑容,禮儀小姐的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陣慌亂,連平時説習慣了的問候話語都開始磕巴起來:“您好!歡
您!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歡
…哦…需要我幫忙的嗎?”倚靠在
賓台前的男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禮儀小姐的失態,反倒是很優雅地伸出了他那修長整潔的手指,從
賓台上的紙巾盒裏取出了一張紙巾:“您好!請允許我…您的
膏有一點花了…”在禮儀小姐還沒有來得及表示同意或反對之前,倚靠在
賓台前的男人已經輕輕地用紙巾在禮儀小姐的
邊輕輕地擦了一下,再優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將沾染着一絲嫣紅
膏的紙巾湊到了自己的鼻子旁邊,略帶誇張地做了個深呼
的動作:“
雨沾濕美人香!好美麗的可人兒,您不覺得麼?整個大廳,甚至是您的呼
到達的每一個地方,都因為您的美麗而散發着醉人的芳香?我是來赴約的,您應該可以在預約登記上找到我的名字,一個很普通的名字,我叫…黑天!”禮儀小姐愣怔了片刻,顯然是沒有從黑天的讚美中回過神來,直到黑天再次微笑着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
賓台的桌面,禮儀小姐才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滿臉通紅地低着頭敲打着鍵盤,搜索着來訪預約人員的名單:“黑天先生…是的,您與我們總裁有個約會,但是時間還沒有到,您可以在大廳的咖啡廳稍坐,或者去總裁的小會客廳等候…”黑天微笑着朝着禮儀小姐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寧願陪在您的身邊,靜靜地享受您的美麗帶給我的那種享受!”或許是被黑天那恰到好處的恭維所打動,禮儀小姐也漸漸地回覆了自然的神態,帶着滿臉的紅暈朝着黑天低聲説道:“您的名字,是本名麼?黑天…我記得是印度佛教中的保護神,又叫大自在天,好像是掌管世界眾生的保護,於其他兩大主神並列…”黑天做了個誇張的讚歎表情:“天啊…您不但漂亮,而且擁有絕對的睿智!上帝造人的時候,您是否賄賂過他了?怎麼會有如此絕妙的佳人出現在這凡塵俗世之間呢?”一直沒有説話的兩個黑衣人幾乎同時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塊巨大的手錶,其中一個毫不客氣地走上前來,打斷了黑天的話頭:“時間到了!我們該去赴我們的約會了!”一臉戀戀不捨的黑天朝着禮儀小姐微笑着點頭致意,帶着兩個黑衣人朝着大廳盡頭的電梯走去,當電梯門緩緩關上的那一瞬間,黑天臉上那帶着捉狹的笑容迅速地消失了,換上了一種冷冰冰的神情。兩個黑衣人也恰到好處地用身體遮擋住了電梯裏的攝像鏡頭,揹着雙手將
在後
的手槍上膛,再輕輕地關上了保險。
黑天好像不經意地用手撫摸了一下耳際,藉助着手的遮掩,黑天低聲地朝着隱藏在衣領下的通訊器説道:“已經進入大樓內部,你們的情況如何?”從耳廓接收器中傳來的聲音並沒有因為電梯中的信號頻斷而失真,向正的聲音冷冷地傳來:“我已經在他對面了,從我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這傢伙剛剛把他女秘書按在辦公桌上忽悠完,現在剛穿上衣服,正在摸他女秘書的大腿。他的辦公室與保鏢的房間應該是相通的,保鏢的房間裏有四個人,你們可以確定不發出聲音麼?”一身黑衣的秦椋側過了身子,不耐煩地説道:“我説向正,別以為我們中間就晁鋒能打,對付幾個業餘的保鏢還出紕漏的話,我馬上從這樓上跳下去!再説了,萬一失手的話,晁大官人不是已經到了三十樓的後樓梯了麼?”鬼龍的聲音適時地從耳廓接收器中傳來:“大家都注意一點!這裏是北京,我可不想得屍橫遍野、血
成河,萬一鬧大了的話,不光是我們,連將軍都不好
代了!如果沒有引起保鏢的注意就最好,萬一保鏢介入的話…只允許傷人,不能殺人!”不過半分鐘時間,高速電梯已經到達了三十樓,黑天那冰冷的面孔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已經回覆了那種神秘的笑容,兩個黑衣人也恭順地跟在他的身後,看起來的確就是兩個稱職的保鏢。
與大廳的禮儀小姐相比較,三十樓的那位剛剛被總裁臨幸過的秘書明顯地多了幾分俗豔,連嘴都是用誇張的鮮紅
膏厚厚地塗抹了一層,更別提她臉上的粉底有多厚了。看到黑天和兩個黑衣人走出電梯,總裁秘書媚笑着
了上來:“是上海來的黑天先生麼?我們總裁已經在辦公室裏等候您了,您的兩位朋友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我們已經安排了客人休息的房間。”黑天彬彬有禮地謝過女秘書,揮手讓兩個保鏢去了休息的房間裏,自己則跟着女秘書向着總裁辦公室走去,滿嘴鮮紅
膏的女秘書喋喋不休地向黑天介紹着經過的辦公室裏主管經營的各種業務,甚至有意無意地用碩大的
脯碰撞着黑天的胳膊,而黑天則保持着那種神秘的微笑,除了偶爾點頭或發出一兩個單音節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意願,竟然是一句話都不説了。
走過長長的走廊,推開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門,在巨大的總裁辦公室裏的老闆桌後面坐着的男人站起身來,着被女秘書讓進房間的黑天打起了招呼:“黑天先生麼?恭候多時了!聽説從上海來的飛機遇見了高空氣
,顛簸得很,黑天先生受驚了!”話説得熱鬧,可人卻怎麼也不動地方,恰到好處地體現出了自己的身價和那種居高臨下的關切。黑天快步上前,朝着老闆桌後的男人伸出了雙手:“久仰林總裁大名!軍中豪傑、商場驍將,今
得見,黑天有幸啊!俗話説得好…想見真佛,就要捨得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難!不過是飛機上一點小小的顛簸,倒叫林總裁費心記掛,真是不敢當啊!”已經發福的林總裁輕輕地與黑天握了握手,一
股墩在了自己的那張寬大的靠椅上,左手輕輕地搭在靠椅的扶手邊,右手卻放在了老闆桌的一個半開的
屜上,整個人的姿勢顯得相當的彆扭,眼睛卻緊緊地盯着黑天的雙眼,似乎很不經意地問道:“黑天先生太抬舉我了,也稍嫌見外了些!早上我派了人去機場
接黑天先生,可手下的人回來説,黑天先生並沒有從任何一個通道出來,莫非…是我記錯了航班到達的時間?要不…就是黑天先生怕麻煩了我,自己臨時更改了航班?”黑天很坦然地笑了起來,順勢坐在了老闆桌前的椅子上:“勞林總裁費心了!做我們這一行的,説得難聽一點,那是刀頭
血、腦袋別在褲
帶上的買賣,我們也比不得林總裁手眼通天,百
不侵,有時候也只好做些偷雞摸狗的舉動了!北京機場查得嚴密,我是通過機場的一個朋友,混雜在機場人員下班的大巴里出的機場,林總裁的手下自然就看不到我了!這次帶來的三十件戰國時期的玉帶鈎,二十枚王莽的五銖錢,要是丟了一件,那我在林總裁和我的老闆面前都是無法
代的,不得不小心謹慎啊!”坐在老闆桌後的林總裁眼睛裏猛地
出了一縷貪婪的光線,雙手也不自覺地
搐了一下,猛地向前欠了欠身子:“東西呢?你帶來的東西呢?先給我看看樣品,如果合適的話,我們安排一下
接!”黑天微笑着把手伸進了西裝口袋裏:“東西很安全,我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了,還有專人看管着!至於樣品…糟了!”黑天伸進西裝口袋的手猛地停頓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僵住了,坐在老闆桌後的林總裁雙手不自覺地一緊,左手猛地抓了一把靠椅扶手上凸出的按鈕,右手也從
屜中抓出了一支小巧的銀
手槍。隨着隔壁的一聲細微的蜂鳴聲,,黑天身後的一張隱秘的門猛地被踢開了,四個保鏢抓着幾支烏黑的手槍衝了進來,黑
的槍口直指黑天的頭部!
黑天微笑着慢慢將手從口袋裏了出來,再緩緩地從西裝的
袋裏摸出了一個放在半透明塑料盒裏的錢幣,高高地舉過了頭頂。儘管身邊就有幾支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黑天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嘴裏還抑揚頓挫的曼聲
誦着:“早已森嚴壁壘,更兼眾志成城!林總裁的辦公室裏還真是戒備森嚴,不亞於龍潭虎
。林總裁是軍人出身,商場鏖戰多年,身手還是那麼
捷,的確為我所僅見,早聽説林總裁的屬下
明幹練,今
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一個保鏢警惕地從黑天手中取下了那枚錢幣,小心地送到了林總裁的面前,其他三個保鏢的槍口卻是始終對準了黑天的頭部,一動不動地監視着黑天。林總裁順手將槍扔再桌上,小心地打開了那個半透明的塑料盒,拿起了一個放大鏡,仔細地將那枚銅綠斑駁的錢幣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這才朝着那些保鏢揮揮手:“回你們房間去吧,下次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看我在朋友面前多丟面子,就你們那兩下子,還真能擋住黑天先生麼?”幾個保鏢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手中的槍,魚貫退出了辦公室。林總裁抓起桌上的電話説道:“送兩杯好茶進來,通知外面的人,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擾我了!叫樓下的那些保安看緊一點,眼睛別老盯着那些女人,尤其是注意別讓雷子混進來了,我一個月給他們好幾千的工資,可不是請他們來看女人大腿的!”媚笑着的秘書送來了兩杯清香四溢的茶水後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林總裁先將桌子上的手槍放回了
屜裏,再從辦公桌上的雪茄盒裏拿出了兩支細細的雪茄,將其中的一支扔給了黑天:“嚐嚐這個!我朋友從古巴給我帶回來的,北京地面上有錢也買不到!剛才真是失禮了,可話説回來了,手下沒幾個能頂事的人還真是不行!你帶來的樣品嘛…我會安排個專家鑑定一下,然後我們再談具體的價錢和
接的細節!生意歸生意,
情歸
情,這兩天你就在北京好好玩玩,敞開了玩兒,也算是初次見面,哥哥我給你洗塵接風了!”黑天用隨身的打火機點燃了雪茄,深深地
了一口,愜意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雪茄的濃郁芳香:“林總裁説怎麼辦就怎麼辦!哦~對了,我這裏還有一些資料,您看看有沒有興趣?如果您
興趣的話,那麼我們今後合作的範圍可以擴大很多了!”接過黑天遞過來的軟盤,林總裁叼着雪茄將軟盤
進了電腦:“現在的科技可真是先進啊!以前的資料,沒個上百頁紙都寫不完,可現在就這麼一張軟盤就全包括了,真是…”翻閲着資料的林總裁猛地愣住了,連嘴上的雪茄掉落在了地板上都沒有發現,移動鼠標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不過幾分鐘時間,林總裁的額頭上竟然現出了汗珠,張大的嘴巴里也發出了咯咯的聲音,連眼神也變得混亂起來!
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的黑天好整以暇地帶着微笑雲吐霧,一點也不在乎地將雪茄煙灰彈在了整潔的紅木地板上,説話也沒有那麼恭謙得體了:“我説林總裁,你看這資料全面麼?一個罪惡的權術
氓卑污的一生,都在這份資料裏體現出來了!要是把這份資料送給那些文人墨客,保準能寫成一本暢銷小説!順便提醒你一句,別裝模作樣地掩飾了,把你的左手從桌子下面那開吧!你看看你
口上是什麼?”林總裁一改滿臉的倉惶和驚恐,漸漸伸到了
屜邊的手也僵住了,低下了腦袋看着自己
口前的那個微微顫動的紅
光斑,再看看對面大樓裏那扇半開的窗户,林總裁的聲音明顯地變了,顯得相當地沉穩:“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錢?某個方面的支持?還是從我控制的領域中分一杯羹?”黑天朝着漸漸平靜下來的林總裁噴出了一口煙霧:“你怎麼就不猜測我們是你的仇家呢?是不是你的仇家都已經被你趕盡殺絕了?當年在軍隊中就有人説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説的就是你對那些阻礙了你發財大計或者攬權行為的人心狠手辣!可惜,很可惜,你還是留下了一個對你恨之入骨的仇人,你從來沒有見過我,或許已經不記得我這個人,以及因為什麼事情冒犯過你,可你總該記得在西北的監獄中,有那麼一個擋了你財路的傢伙正在監獄中等死吧?”林總裁的眼珠轉動了幾下,竟然絲毫不費力地記起了幾年前的舊事:“你叫…卞和?你怎麼知道我與上海的文物公司有聯繫的?你甚至還能找到軍方都沒有大批量配備的
光瞄準器,看對面大樓上的狙擊手選擇的位置,應該也是老手了!憑你的個人力量絕對是無法找到這麼優秀的專業人才,更
不到這麼先進的裝備,你代表哪方面勢力來找我的?誰給了你支持?説吧,你們想怎麼樣?”卞和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心地避開了狙擊步槍的
界:“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
的人,槍口朝着心臟了都可以面不改
。你計算得很準確,我們身後的確有一股龐大的勢力,但這次來找你,的確是因為你我之間的私事!”林總裁的臉上
出了一絲笑容:“私事?既然你沒有要求你的狙擊手殺了我,那就是説我們之間還有的商量!對於你在監獄中過的幾年,你可以開價出來,我馬上補償給你!如果你需要一個好一些的生活環境,或者是一些普通人數十年努力都無法得到的權力,我都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你甚至可以在我的下屬企業裏擁有一個不錯的職位,儘管你有些迂腐,甚至是不識抬舉,但你的專業技能也還是我所欣賞的,否則我也不會親自下令把你送進監獄了,一個有知識、有能力的潛在對手的威脅,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卞和慢慢的踱到了林總裁的身邊,輕輕的打開了那個放着手槍的
屜,從
屜裏取出了那支
巧的銀白
手槍把玩着:“林總裁的寬宏大度真是令我汗顏!我們不妨來個計算吧?我在監獄中的幾年,
費的時間和承受的磨難能值多少錢?我在軍隊和家鄉的名聲盡毀,這個又值多少錢?我的老父親因為我坐牢而活活氣死,這個值多少錢?遵照他老人家的遺言,我到現在都不能去他老人家的靈前磕頭,這個值多少錢?林總裁,您給我一個合適的價錢好麼?”不等林總裁説話,卞和已經輕輕的地將手中的槍口頂在了林總裁的腦袋上,右手的拇指利落地打開了保險:“只要我手指稍微動一下,你的腦袋就要多出一個小小的窟窿!這麼近的距離,你的頭皮會被槍口噴出的火焰燒焦,而子彈在進入你頭骨的瞬間,也會因為你那堅硬的頭骨阻擋而產生翻滾,在接觸到你的腦組織之後,劇烈翻滾的子彈會把你的腦組織攪成一團稀爛的漿糊!趕緊給我一個不開槍的理由好麼?我的手指已經在顫抖了!”重新冒出了冷汗的林總裁艱難地
嚥着唾沫,連聲音都變得乾澀起來:“你…不能殺我!我的屬下有上萬的員工,如果我死了,會有上萬人失業;我的公司剛剛和幾個國外的企業簽訂了技術引進的合同,如果我死了,那麼沒有人可以打通那些複雜的關節,技術引進就成了空談了,幾百個技術人員幾年的努力都會白費了;還有,如果我死了,你知道會有多少人利用我的死相互攻擊對方?我掌握了太多人的**,只要我一死,我敢保證,將會有一場大到你無法想象的政治、經濟的地震發生!我知道你不單純是來複仇的,否則你不會費這麼多手腳…”卞和滿意地點點頭:“那就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説出來,包括你的銀行帳號、密碼,還有你掌握的那些打通關節的方法和你掌握的所有人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公司私下裏在做些什麼…洗錢、走私文物、還有各種掩蓋在合法途徑下面的非法勾當,你不是一個本分人,所以也別擺出一張誠實的面孔來博取同情了!”坐在椅子上的林總裁被卞和生拉硬拽着拖到了辦公室中心,再槍口的威
下,林總裁顯得無可奈何地打開了一個隱藏在牆壁上的巨大保險箱。面對着滿滿一保險箱的錄音磁帶或光盤,還有那些林林總總的賬本和大把的現金,林總裁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惋惜,卻隱約地閃出了一絲狡詐的光芒:“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裏,銀行帳號和密碼我也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不殺我,怎麼樣都可以!”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下保險櫃裏的東西,卞和輕聲地笑了起來,手中的那支
巧的手槍也更加貼近了林總裁的額頭:“我説林總裁,你還真是有未雨綢繆的好習慣啊!你自己看看保險箱裏的那些東西,如果那些東西是逐步累積起來的,怎麼會擺放得這麼整齊?還有,你的保險箱裏留下的現金怎麼會連一張外幣都沒有?你要是出了事情,恐怕整個中國都沒有你容身的地方了,只能往國外跑,你不會打算用人民幣在國外正常消費吧?我們的時間很緊迫了,你在十一點三十分還有個飯局,我可不想和請你吃飯的人走個對面。所以,我們最好加快些速度好麼?”被識破了把戲的林總裁猛地跳了起來張口想喊,但卞和已經利落地一個手刀砸在了他的頸動脈上,另一隻胳膊也迅速地扶住了倒下的林總裁,小心地將他平放在了辦公室的地板上。耳廓接收器裏傳來了向正的聲音:“隔壁的情況正常,四個保鏢都在休息,沒有異常舉動。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差一點就開火了!”卞和朝着衣領下的通話器低聲説道:“這傢伙狡猾得很,我現在先給他注
一支
神控制物藥,讓他把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都説出來,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儘量想辦法延長一些,我想這傢伙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停頓了片刻,耳廓接收器傳來了鬼龍的聲音:“已經通過內部電話線路取消了他的飯局,請他吃飯的人也接到了改期的電話了,我們至少還有一箇中午的時間!”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摺疊防毒面具戴在了臉上,卞和輕手輕腳地將一小瓶催眠氣體順着門縫釋放到了保鏢們的房間裏,不過一兩分鐘時間,耳機中傳來了向正的聲音:“物藥已經發揮效果,所有保鏢全部趴下了!這物藥只有一個小時的效力,你儘量抓緊時間!”從頸部靜脈注
的
神控制物藥迅速起效了,平躺在地板上的林總裁開始緩慢地扭動這身體,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無意識的傻笑,卞和低聲地詢問着:“林總裁,你的銀行帳號、密碼是多少?還有,你掌握的那些打通關節的方法和你掌握的所有人的**,那麼多的資料,您怎麼能記得住呢?您把那些資料放在什麼地方了?”躺在地板上的林總裁傻笑着,斷斷續續地説出了銀行的帳號和密碼,卞和把衣領下的通訊器放在了林總裁的嘴邊,而負責通訊的李文壽已經開始了錄音。在三十多分鐘的時間裏,一共二十多個國內外銀行帳户和相關密碼,幾十個國內外銀行儲物箱的號碼和鑰匙在什麼地方,都夾雜在林總裁的傻笑聲中説了出來,到了最後,除了重複説過的那些情況以外,再也沒有新的號碼説出來了…
用力將不斷傻笑的林總裁放到了他的靠椅上,卞和小心地解開了林總裁的衣服,從腋下的血管中推注了兩三支凝血物藥,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這些凝血物藥會隨着血在人的頭部集中起來,直到漸漸地阻
住血管!輕輕地搭着林總裁的脈搏,
覺着那平靜的心跳漸漸地變得不穩定,卞和的臉上
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
就這樣了麼?把這個得自己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傢伙整治成個腦溢血患者,讓他在輪椅或病牀上呆一輩子,這就是復仇的
覺麼?
自己的名譽還能恢復麼?鬱鬱而終的老父親在九泉之下就能瞑目了麼?
可還能如何?
了卻心頭的塊壘,這才是自己所需要的吧?或許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漸漸從每天折磨自己的復仇之夢中掙出來,以一種平靜的心態去面對未來的艱難險阻…
僅此而已!
靠椅上的林總裁發出了一種古怪的鼾聲,臉也變得不正常地
紅,手指和麪部肌
開始詭異地彈動着,連頸部動脈都開始慢慢地變得
大起來。看看手腕上的手錶,卞和知道物藥已經開始起作用了,用林總裁的一塊手絹擦去了自己可能留下的指紋和痕跡,再從辦公桌上取回了那個銅綠斑駁的仿製古錢幣,卞和輕輕地打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邁着輕快地腳步走了出來。
看着上前來的媚笑的女秘書,卞和的臉上透出了一種只可意會的笑容:“林總裁
代了,他…有些疲勞,想要睡一會兒,請你關照外面的人不要打攪他。林總裁…看起來剛剛劇烈運動過吧,有健身的好習慣,也難怪林總裁的身體那麼好了!”女秘書小心地將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了一點,聽聽靠椅上的林總裁那越來越大的鼾聲,隨手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朝着一臉怪笑的卞和説道:“黑天先生,你可真是沒有一點正經的。上海來的男人都是你這個樣子麼?連名片和電話都不給人家…”看着兩個從休弦裏走出來的保鏢,卞和俯下身子,幾乎是貼着那女秘書的耳朵説道:“王府飯店1111房間,我只等你到晚上八點,否則我就另外找女人了,別遲到噢!”扔下了通紅着臉頰、恨不得將自己當場正法的女秘書,卞和瀟灑的踏進了電梯,帶着兩個保鏢揚長而去。
大廳裏的人已經稀少了很多,時近中午。不少人已經開始準備下班了,那些行匆匆的小職員們開始打電話定購中午的快餐外賣,希望再草草吃過午飯後能有一點點時間小憩;而那些管理人員則抓着手機安排着中午的飯局,期望着能在飯局上再談成一筆業務,為自己銀行户頭上多添幾個數字。
看着從電梯裏走出來的卞和,賓台後禮儀小姐的臉迅速
紅起來,手中那個寫着自己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條是早已經準備好的,現在都快被手心滲出的汗水濕透了。看着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卞和,禮儀小姐還沒來得及説話,卞和已經微笑着將一個黑
的軟盤遞到了禮儀小姐的手中:“才一個小時的時間沒有看見您,我竟然發現您變得更加的漂亮了。看來您的美麗竟然可以隨着時間的
失而不斷地增加,這可真是奇蹟!這個小小的磁盤裏有一些東西,很私人的一些東西,您是否能答應我再下班後,在一個很私人的環境中靜靜地去看呢?”沒等禮儀小姐回答,卞和已經扔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轉身離開了大廳。面
緋紅的禮儀小姐傻傻地抓着那個磁盤,直到卞和完全消失在她的視野後才懊惱地發現,自己手裏的紙條竟然沒有送出去,而經過大廳的人也以一種異樣的神情子着自己,這才察覺了自己的失態。禮儀小姐低低地驚呼一聲,趕緊將那個黑
的磁盤收到了自己的皮包中,卻將那張寫着自己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條細細地撕碎了,隨手
進了垃圾桶裏…
停留在大樓外的一輛掛着北京牌照的進口小汽車載着卞和一行向北京郊區飛快地駛去,隨後趕來的一輛掛着軍方牌照的越野車也緊緊地跟了上來,兩台車一前一後,風馳電掣地開進了一個掛着金屬研究所牌子的大院中。
站在大院主建築台階上的是一個掛着大校軍銜的武裝警察,看到從車上跳下來的李文壽,大校的臉上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釋然,聲音卻顯得相當的威嚴冷靜:“鬧完了?收拾乾淨了沒有?後面有尾巴麼?”李文壽一改往
的跳
,一本正經地回答着大校的問題:“哥,你就放心好了!你弟弟怎麼也算是峽谷部隊出來的高手了,就算不像你那樣
專於城市作戰,但好歹也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啊!”緊隨在李文壽身後的卞和走上前去,鄭重地向站立在台階上的大校敬禮:“謝謝您!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您調動了不少的裝備,可能會給您帶來麻煩…”站在台階上的大校微微地揮揮手,打斷了卞和的話頭:“我調動裝備也是請示了上級的,並不是我擅自行動,我沒那麼大的權力,更沒有那個潑天的膽子!我的上級指示我儘量配合你們的行動,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鬼龍從那輛掛着軍方牌照的越野車中跳了下來,接過了話頭:“一家人就不用那麼客套了!其實繞過那些編制和關節説的話,我們的上司是同一個人。這次李文壽來北京看哥哥,卞和了結心裏的舊事,可算是一舉兩得。哦~秦椋的師父好像也在北京,應該是一舉三得了。大家都忙了兩天了,早就餓了,有飯吃麼?”李文壽好像早已經知道有好吃的東西。此刻正躍躍
試看着大院中的廚房:“我知道我哥從家鄉帶了臘
什麼的,好久都沒有吃過了,哥,今天就都拿出來吧,我親自下廚房!”站在台階上的大校看看眼前的李文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你好歹也是進三十的人了,怎麼還象小時候那樣,聽見有吃的就得意忘形啊?臘
和豆豉、幹辣椒,還有從家裏帶來的一些幹野菜都在廚房裏,你自己去做好了。”看着李文壽直奔廚房而去,站在台階上的大校苦笑着與鬼龍打着招呼:“我們家的這幾個兄弟可算是各有特
了!我是老大,文壽是老三,是按照福祿壽喜四個字排的名字。我從小就喜好武術,所以在當年招兵的時候很輕鬆地就進了武裝警察,文祿和文喜他們兩個,一個喜歡鑽研機械,進我們當地的工廠當了技術員,一個喜歡寫兩筆字,畫上幾張畫,在我們家鄉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可唯獨就是文壽,別的不好,就好吃!我也沒法子説啊…”看着李文福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幾個從車上下來的人都嘿嘿地笑了起來,連歷來不多話的向正也在一旁打趣:“一家四個兄弟,撰文習武玩技術的都有了,還有個好廚師,也算是個可以自給自足的家庭了,關起門來不出去,也可以熬三年啊…”伴着從廚房裏飄散出來的辣椒味道和熱油烹炸的聲音,幾個人都在院子裏的石桌邊坐了下來,李文福從房間裏端出了一壺香噴噴的綠茶,幾個人點上了香煙開始閒聊起來,而大院中的後勤人員也飛快地將兩台車開進了洗車的地溝,用高壓蒸氣水槍仔細地清洗起來。
喝着清香的綠茶,聞着漸漸飄散過來的飯菜香味,晁鋒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移動着,一個勁地用眼睛瞟着廚房的方向,嘴裏也開始嘟囔起來:“廚子…你手腳快點,光聞香味不叫人吃飯,這不是折騰人麼?”鬼龍和向正一邊用李文福提供的手提電腦向阿震的電子郵箱裏傳輸着剛剛到手的資料,一邊低聲談着,不時地朝着屏幕上滾動展示的資料指點幾下,一旁的卞和反倒是一付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輕輕地吹着茶杯上嫋嫋升起的蒸氣,慢條斯理地品味着茶水的芳香。
沒用多少時間,所有的資料都已經傳輸完畢,而電腦屏幕上也顯示出了阿震的一句話:“將軍馬上就能收到這些資料,但是我估計這些資料還是要由你們分送到不同的部門負責人手中!這個關係網絡的龐大以及其潛在的威力事我們難以想象的,想要連拔起的話,光靠將軍和‘他’是絕對不夠的,即使勉強為之,也將是處處掣肘,舉步維艱!我們需要那些要害部門負責人的支持,而想要獲得他們的支持,我們就必須利用那些要害部門之間的利益衝突和那些部門負責人之間的矛盾,具體如何行動請等候將軍的命令!”看看專心品茶的卞和,鬼龍不
笑了起來:“我説卞和,你就別裝出那副不關你鳥事的表情了!從我開始傳輸資料開始,你就一直在偷偷地看着我身後台階上的那面儀容鏡,阿震的話你看清楚了吧?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用直接方式解決你的舊事了,製造一個意外殺了他很簡單,但麻煩的是怎麼把那傢伙身後的勢力連
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