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誰想與我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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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球賽就那樣開始了。
沒有觀眾的吶喊,沒有裁判的笛聲,一切都那樣自然而彩。
我們輪充當守門員和手。我當然不是她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我氣吁吁,竟也救起了幾個角度刁鑽的險球。亦心一臉真誠地説:“你覺不錯。”我知道我正在超常發揮,但嘴上還是儘量掩飾那稍一不慎便要臉的得意:“瞎子打蒼蠅——亂撲唄,”這場球幾乎沒有時間概念地順延。不知不覺,天上的雪已經停了。這時正輪到她守門。亦心貓着,兩手叉在膝上,全神貫注地盯着前方。那神情,彷彿在守世界盃的大門。我將球在中場故意左盤右盤,好像晃過馬拉多納,越過普拉蒂尼,最後如貝利般起腳勁。
“砰!”球應聲而起,裹着雪花和我的全部靈,在空中劃出一道白亮的弧線,飛向亦心鎮守的大門。
然而令我驚愕的是,亦心不知什麼時候已放棄了那種虎視眈眈的姿勢,她雙手在褲袋裏,悠閒地靠着門柱,安靜得宛如一首潔白的詩,微笑着看我嘔心瀝血的一記傑作優雅地落網。
我大惑不解。
亦心慢慢低下頭,聲音很細很柔,但異常清晰地一字一字敲着我的耳鼓:“有些球是不應該撲救的。”兩天後,我悄悄給亦心一首詩:一種覺閃電般進我的血脈雪落在我的手掌上我看得太清楚了那是詩歌和愛情的顏美麗的黃髮卡我到內心像是漲滿了一池水,稍不留意就會淌出來。神經的觸角也變得異常。我似乎在期待着什麼,開始還漫不經心,後來竟陷入一種難耐的焦慮,巴不得早點結束這場遊戲…
一個明媚的,午休時,我收到一封“密信”信封上沒貼郵票,也沒有寫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從筆跡上看,一定是學院的男生寫的。室友們可有了開心的話題,七嘴八舌催我打開。
我琢磨了一會兒那陌生的筆跡,忽然扮個鬼臉,揣着信就溜出了寢室,身後留下她們的嬉笑怒罵聲。在樓前的綠園裏,我找到了一處樹陰,心中像有一片浮雲,飄飄忽忽的。我好奇地拆開信,雪白的信紙上只有一句話:“今天晚上你來圖書館上自習的時候,請戴上那隻漂亮的黃髮卡,好嗎?”沒有稱謂,也沒有落款,一時讓人摸不着頭腦。我是課代表,悉全班每個同學的筆跡,顯然,這信不是本班男生寫的,若是外班的男生,認識我的,恐怕沒有必要採用這種神秘的方式。若是不相識的男生,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封信呢?他的意圖是什麼?假如我晚上去圖書館上自習,戴上了那隻黃髮卡,會發生什麼呢?假如我壓不理睬,又會怎樣呢?在男生面前,我是一個矜持的女孩,我可不願成為一次惡作劇的犧牲品。這樣一想,我決定這幾天都不去上晚自習了。
整個下午,我竭力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在室友們揶揄的目光下,我很難掩飾內心的波瀾。晚飯後,好友阿馨邀我一起去圖書館上自習。我搖搖頭,説不去了。阿馨走後,我翻出了那隻黃髮卡。它還算漂亮,象的蝴蝶造型,純正的黃,遠看效果一定不錯。平時,我嫌它是塑料製品,不夠美,很少戴在頭上。我想不到這隻黃髮卡意味着什麼,也不相信它會給自己帶來幸運。忽然一個念頭冒出來,並且迅速強化:帶上它,去圖書館,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我用黃髮卡隨意地卡住了烏黑飄逸的長髮,走出房門時,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和快意。阿馨旁邊正好有個空位,我悄悄坐下。圖書館裏很靜,能聽得見光燈發出的“吱吱”聲。我照常温習功課、寫作業,但有點心猿意馬。我到內心像是漲滿了一池水,稍不留意就會淌出來。神經的觸角也變得異常。我似乎在期待着什麼,開始還漫不經心,後來竟陷入一種難耐的焦慮,巴不得早點結束這場遊戲…
下自習的鈴聲終於響了,我和阿馨結伴而行,整個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
隨後兩天,我依然戴着黃髮卡。一切如故,生活猶如一潭平靜的湖水。第三天晚上回到寢室,我到了一種難言的失望和惆悵。我自嘲地笑笑,摘掉了黃髮卡,再也不想戴它。
期末試考結束後,我又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寫道:“好心的女孩: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經畢業離校了。我其貌不揚,生靦腆,從未和女孩通過信,也沒有女孩送過我禮物。你收到字條的那天,正是我在大學裏過的最後一個生。周圍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我很傷。我想要一份生禮物,一份女孩子給的生禮物,所以,我冒昧地寫了那個字條。我看見你帶上了那隻漂亮的黃髮卡!那天晚上我是含着笑入睡的,早晨醒來時,臉上滿是淚痕。謝謝你給了我一份珍貴的生禮物,它永遠是温馨美麗的回憶,我會在遙遠的地方,默默為你祝福。一個不相識的男孩。”看完信,我翻遍了屜,找到那隻被我遺忘的黃髮卡。它的確很漂亮,在夏陽光下閃着青的光彩。我又一次戴上它,到自己也因此而更美麗了起來。
誰願意跟我約會我以為,這事到此就已告結束。誰知,怪事卻連連發生。晚自習時,我在課桌屜裏,又發現一封匿名信,字跡與頭一天的一模一樣,真是見鬼!經過一番烈的思想鬥爭,我決定豁出去了,再起一個早!
我一路小跑來到教室,又傻了眼,紀律委員早已清點了人數。我的大名又像往常一樣“光榮”地上了“榜”!倒黴透頂!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本寢室的11位同胞22隻眼睛一齊瞪着我,幾乎要噴出火來。唉,也難怪!因為我這個“常務遲到人士”表現一直欠佳,本寢室評“優秀寢室”次次泡湯,室長几乎要氣炸肺!其實,室長室友們也沒少對我“特別關照”軟硬兼施,威利誘,樣樣俱到,都怪本人與那暖烘烘的被窩情太深厚了!明知6:40查早到,卻偏要6:35分起牀,況且“百米衝刺”又並不拿手!
為了彌補自己的“劣跡”所造成的損失,我自願地當起了本寢室的“義務清潔工”這天晚飯過後,我又照常來到寢室開始“本職工作”眼睛往自己牀上一瞟,忽見一個雪白的信封。
“啊!我有信了。”我丟開拖把,拆開信看起來。
親愛的潔:明早6:00在教室相見。請起個早牀,ok?
一封匿名信,字跡飄逸,頗像出自一位瀟灑的男士之手。寫信者何許人也?找我有何貴幹?本人不敢自封為“刺玫瑰”但也是出了名的“刺蝟”!是哪位竟有如此狗膽,居然敢來這一套?!我倒要見識見識!
第二天,我破例起了個早,6:00準時來到教室。學校還沒有送電,教室裏漆黑一團,一個人也沒有。我只好點了支蠟燭,專心地等待那位“狗膽英雄”的出現。然而,我左等右等,仍不見“疑犯”的人影,倒是班裏同學一個個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但誰也沒有要找我的意思。白白費了我35分鐘的“黃金睡覺時間”真叫我大失所望。倒是這回我破例沒有遲到,室友們也破例沒用冒火的眼睛瞪我。
我以為,這事到此就已告結束。誰知,怪事卻連連發生。晚自習時,我在課桌屜裏,又發現了一封匿名信,字跡與頭一天的一模一樣,真是見鬼!經過一番烈的思想鬥爭,我決定豁出去了,再起一個早!我要看看這久久不肯面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然而,40分鐘的等待下來,結果與昨天毫無兩樣。
想起兩天來“慘遭厄運”我不由得怒火中燒,暗暗發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這天晚飯時分,教室裏的人陸續走了,就剩下我和室長等幾個。我開始實施我的行動方案,走出教室,暗暗窺察教室裏的動靜。果然,待我走出教室後不久,一個人就將一個雪白的信封進了我的課桌屜!是室長!我飛快地跑過去,麻利地拆開信,和以前兩封一模一樣!抬頭只見室長正衝我狡黠地笑,我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怒火似敷上了冰塊,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室長的計策的確很高明!説實在的,我與被窩的情再深厚,又怎能比得上與室友同胞們手足情深的千萬分之一呢?回到寢室,我鄭重地宣佈:保證以後絕不拉大家的後腿,一定要讓咱寢室也評個“優秀寢室”室友們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家都笑了。
阿宇想和我做好朋友其實我很想和阿宇玩,他帥、耿直、友善,陽光般的笑容散發着令女孩怦然心動的魔力。
我就是羨慕慶雨和茹雲。無所顧忌地出雙入對,頭碰頭地説知心話、解難題,忘乎所以地侃足球…簡直幸福得要命。
阿宇也很想與我做慶雨和茹雲那樣的好朋友,可惜一個巴掌拍不響。我還是太怯懦,對阿宇的“風吹草動”避之猶恐不及。阿宇出身大款之家,多少有點花花公子的德,天不怕地不怕,油腔滑調…阿宇坐在我後面,起初我們並不説話,直到有一天老師誇我“好樣的”時,他捅捅我的背,小聲笑:“都説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站着一個女人,你卻相反。”雖然他的話令我飄飄然,但心中難免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恐懼。爾後,他又膽大包天給我寫信,看罷信我火速銷贓。要是哪老媽摸出蛛絲馬跡,我命休矣。放學了,我正擠沙丁魚般夾在人中,冷不丁阿宇拍我的肩膀,又是微笑又是問好,我於是趕緊“嗚噢嗷”腳底抹油,可他如影相隨,陰魂不散般,天啊,眾目睽睽之下,我的臉上幾乎可以烤油餅。
可惡的阿宇居然敢光天化眉對眉眼對眼地趴在我桌前高談闊論:“西藏的風光美極了,風吹草低見牛羊…喂,想一睹草原風光嗎?啥時我帶你去玩個痛快!——你不喜歡去西藏?那好,我們去西安,我姑姑住在那裏,西安有秦始皇兵馬俑,那可是世界第八大奇蹟,哇!要不,去北京!那——還是去上海,或者南京?”到底有完沒完,我幾乎要昏倒!幸好我有小聰明救我於危難之間:我“哦”的一聲捂住嘴,拔腿衝到外面去“嘔吐”其實我很想和阿宇玩,他帥、耿直、友善,陽光般的笑容散發着令女孩怦然心動的魔力。有段時間,不知為何我老掉筆帽、橡皮擦什麼的,而他總是紆尊降貴,不辭勞苦為我拾起來,我打心眼裏覺得世上再沒有像他這麼“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好男孩,慶雨也沒得比。
我於是想到向茹雲討“秘方”這可費了我九牛二虎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