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必須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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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經假設這大蛹可能變成一個有翅膀的人,因為從蛹的外形來看,可以做,這樣的想象。
這大蛹被送到勒曼醫院去,我一想起來,就會去問一下,可是那大蛹多少年來,一直沒有變化,始終是一隻蛹。
勒曼醫院方面派出了一個三人小組專門負責研究這隻“怪蛹”一樣沒有結果,世界上當然不會再有其它的部門可以做得更有成績,所以我一直聽其自然,事情也就沒有進一步的發展。
這一切都記載在《密碼》這個故事之中。
我一下子就料到温寶裕想到了那隻大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自己也想到了它。
而且我知道我想到的和温寶裕所想的相同,我們都想到那隻大蛹極有可能是某種生物生命形式改變中的一個過程。也就是説是某個生物在成過程中的一種狀態,是一個成了一半的
怪。
我們無法知道它的原形是什麼,也無法知道它成過程完成之後會變成什麼(多半是變成人)。
如果那大蛹的情形正像我們設想的那樣,那麼把它搬到這個雞場來,就有機會使它的成過程繼續下去,因為這個雞場有使生物成
的能力。
我想到了這一點,仍然不願意和温寶裕討論,因為我還是認為那是節外生枝——把這樣的一個大蛹,從格陵蘭的勒曼醫院運到這裏來,工程浩大,而我現在全副心神放在研究如何自由進出幻境上,實在無法分神兼顧其它。
温寶裕顯然瞭解我的心意,所以做一開始就道:“那大蛹極有可能是成了一半的,把它
到這裏來,在這裏特殊的環境中,它靜止的成
過程,有可能繼續下去,我們就可以觀察它的成
過程,由此知道神鷹的死亡是不是成
過程中必然出現的現象。”我知道温寶裕的話很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沒有立刻有同意的反應。我
到很疲倦,伸手在臉上用力摩擦了幾下,才道:“你不明白我現在想達到什麼目的,我對神鷹的成
過程雖然有興趣,可是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白素和紅綾!”温寶裕説得輕鬆:“她們好好的在幻境,你擔心什麼?”我大是愠怒:“你這不是人説的話——她們在幻境,我在現實,完全不能憑自己的意志相會,在偶然的機會中我進入幻境,她們也
不到我的存在,這還不令人擔心?”温寶裕很樂觀,他不只是在勸我,而是真的相信他所説的一切。他道:“這只不過是暫時的現象,在你的經歷之中,有的是這種情形,為什麼這一次特別緊張?”我嘆了一口氣:“這次的情況十分特別…特別令我覺得茫然,甚至於恐懼,我
到真實和幻境之間有難以突破的障礙,很有可能,一方在現實,一方在幻境的情形會…長時間維持下去。”我本來想説這種情形可能變成永遠,但是由於這種情況太可怕了,以致於我無法説出來,所以才改了口。
温寶裕聽我説得嚴重,而且自從他認識我以來,從來也沒有看到我這樣彷徨過,所以連帶影響他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他道:“這樣更有必要和勒曼醫院聯繫一下。”我明白他這樣説的意思,温寶裕的意思是即使沒有大蛹這件事,向勒曼醫院尋求幫助也是必要的行動。
他當然認為使生物成的力量是和可以使人進入幻境的力量是一致的。
他也當然認為這種力量屬於外星人。
他曾經具體地説過他的想法,認為這種力量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由外星人留下來的裝置所發出。當外星人控制這種裝置的時候,發出的力量受到外星人的指揮,指揮者可以隨意使人進入幻境,可以隨意使生物成。
而現在這種外星人已經離去,可是裝置卻留了下來,裝置在沒有控制、沒有指揮的情形下,不規則地發出力量,所以才形成如今這種忽然進入幻境,忽然有些生物成的現象。
他就是據這個想法,才想在雞場的範圍之中把這個他認為一定存在的裝置找出來。
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成功。
他設想整件事和某類外星人有關,而在勒曼醫院中,有着很多來自外星的高級生物,最好當然是其中就有當年放下裝置的同類在。就算沒有,外星人的知識遠遠超過地球人,向他們請教、求助,當然比就這樣在這裏守株待兔的好。
温寶裕見我沉不語,又道:“就算只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聽聽他們的意見,我看對事情就會大有幫助。而且我還是相信有我設想的那種裝置存在,請他們幫忙把這個裝置找出來,成功的機會要由我來找高一萬倍!”我又嘆了一口氣,搖頭:“我不想離開——在這裏,我有隨時進入幻境的機會。”温寶裕叫了起來:“誰叫你去,當然是我去,你只要和他們聯絡好,派我和藍絲做代表就行!我保證,除非那大蛹真和如今發生的事情有關,否則絕不節外生枝!”他這樣提議,我沒有理由反對,所以點了點頭。
温寶裕早有準備,立刻把一具行動電話遞給了我。
我有和勒曼醫院聯絡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之後,和我對答的是一個很動聽的女聲。
我只是告訴她會有兩個人代表我,和勒曼醫院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請醫院方面派人接洽。
對方請我稍等,不到一分鐘就有了回答:“來人在斯德哥爾摩一下飛機就有人和他們聯絡。醫院中所有和閣下見過的朋友,向你問候。”我道了謝,把電話還給温寶裕,温寶裕歡呼一聲,拉了藍絲向外就奔——他竟然就此離開了雞場,連再見也不曾向我説一聲,就到勒曼醫院去了,人人都説我子急,看來他比我更甚!
我在屋子的門口,看着温寶裕和藍絲奔向雞場的大門,而我沒有離開這屋子。
我有了上次在幻境中的經歷之後,我至少可以肯定,這屋子是許多怪事發生的關鍵所在。在幻境中,這屋子的窗子上掛上了黑的窗簾,紅綾只是在門外窺聽動靜,這一切都證明屋子中有古怪的事情發生。
而且我有身在這屋子中,忽然進入了幻境的經驗,所以我相信使人進入幻境的力量,在這裏存在。
雖然説是守株待兔,可是這是進入幻境的唯一希望,我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我在屋子中來回踱步,順着四面牆壁繞着圈子,一個又一個,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個,思緒還是十分紊亂,翻翻湧湧,就像是起着滔天巨的大海一樣,完全沒有安靜。
我甚至於無法使我的身子靜下來,我的腳步竟然越來越快,這時候,我心中不是不到奇怪:走得那麼快乾什麼?
可是一面這樣想,一面腳下更快,幾乎已經變成跑步了!
對於這種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情況,我到非常不好受,我衝到窗前,伸手抓住了窗框,想穩住身。這種情形如果不是使人
到極度驚慌的話,簡直滑稽之至——人竟然要抓住什麼東西才使自己不斷移動的身子停下來!
可是這時候就算我抓住了窗框,我還是不能停止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在動,而且我立即發現了一個更怪異的現象:這時候我身體的動作,竟然仍然是雙腳在不斷地移動——在向前奔跑,而且移動的速度很快。
也就是説我這時候應該是在向前奔。
可是我卻又明明雙手緊抓住了窗框,應該身子固定在窗前,怎麼會有向前奔跑的可能?
我本來就處於思緒紊亂的狀態之中,這種怪現象一發生,一時之間,亂上加亂,我實在無法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我一面雙手緊緊抓着窗框,一面雙腳不斷做出跑步的動作。這時候如果有鏡子,我一定會看到一個傻瓜在做着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動作。
雖然我一向應變能力很強,可是這時候我至少身不由主奔了好幾十步,才能勉力定下神來。
我還是不能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可以定神想一想究竟什麼樣的情形下,才會有這樣的怪異現象發生。
我想到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屋子的四面牆在旋轉,由於我抓住了窗框,而窗框是附在牆上的,所以我就被旋轉的牆帶着奔跑。
然而我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來我從窗子看出去,外面的景物並沒有移動,二來我立刻鬆手,可是腳下還是停不下來!
這就證明牆並沒有旋轉。
牆沒有旋轉,剩下的可能就是地在旋轉。
我立刻低頭向地上看。屋子的地上鋪着綠的地磚,每一塊地磚大約二十公分見方,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整個屋子的地面,正在向順時鐘方向旋轉,所以我才會不由自主不斷向前奔跑。
那情形就像是我處身於一架跑步機上一樣!
一清楚了怪異現象發生的原因,我立刻鎮定下來,同時心中的高興也難以形容——我知道自己又進入了幻境!
使我知道又進入幻境的原因足,在現實中,屋子的地面忽然旋轉這種情形應該很難發生。
屋子的地面何以會旋轉,我完全莫名其妙。這時候為了不至於雙腳要不斷地動作,我又抓住了窗框,使雙腳離地。
我看到地面的旋轉越來越快,漸漸地到了眼花亂的地步。當時我想到許多,首先想到這屋子之所以空無一吻,就是因為地面會旋轉的緣故,屋子裏有東西,在地面旋轉的時候勢必亂成一團。如果是白素和紅綾把屋子裏的東西搬走的話,那麼可以推斷她們知道這屋子的地面會旋轉。
屋子的地面會旋轉,這現象怪異莫名,我全神貫注地看着,也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變化。
只見先是在屋子的中心部分,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圈,那黑圈才出現的時候,只不過拳頭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