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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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的體温夾雜着淡淡的汗味，充斥兩人呼之間的空氣，悄悄地抬高着某種温度。阿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由自主地嚥了一下口水。一滴汗順着江櫛的臉輪廓緩緩地爬，牽引着他的視線，讓喉頭越發的乾澀。

“江櫛…”他啞聲喚着。

“嗯？”江櫛擺着手中的球，沒有看他。球被奪下，又飛了出去，向着場外的樹叢。

“你幹嘛？”江櫛奇怪地朝突然動作的人喊了一聲，撒腿就跟着球追過去。阿城也緊緊跟上。

茂密地生長着柏樹和松樹織的隔欄區域，黑白相間的球停在陰暗而幹松的枯草地上，像只小狗一樣安靜地等候着主人。江櫛朝它跑過去的那刻卻跌倒在地上，後面推他的人不客氣地壓上他的身體，空氣裏迴盪着沉重的呼聲。

“阿城，你幹嘛？”江櫛掙扎，使勁推着壓住自己的人，他有些心慌。

“別動，求你。”阿城壓抑的聲音温柔得讓人不忍拒絕，他的動作卻充滿了強迫，讓江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喜歡這個朋友，不想聽到對方口氣裏的懇求，但也不想被這樣對待。

然後，一個吻附上。江櫛不陌生，他茫然地承接着也茫然地跟着回應。阿城一手扶着他的背，另一隻手鑽進了衣服裏，有點冷，讓江櫛直打顫。

“不要拒絕我，不要拒絕我…”阿城絮絮叨叨地懇求着，像念定身咒驅散着江櫛的掙扎。他的吻從嘴向下移動，停在僵硬的頸邊，細細地摩挲着。手熱了，它撫摸着皮膚，戀戀不捨，急促而貪婪地捏，從背部移到膛，順着腹肌遊動。

“不…”江櫛忍受着奇怪的撫摸，沒有厭惡，卻又手足無措，他本能地知道阿城想做什麼，想拒絕卻又有一絲好奇，拒絕就顯得有些搖擺。阿城已經無法理會他是不是真的在拒絕，本被剋制得緊緊的慾望像得到釋放的彈簧勢不可擋地衝破理智。

手已經觸摸到中心點，輕軟地握在手中，讓身下的人震動了一下。

“不要！”江櫛真的慌了，想縮起身體卻又無法做到，被人碰觸的覺很微妙也很不適應。

“別怕，”阿城急切地安“沒事，不要怕…”他繼續吻他，同時放在下身的手指開始小心地，覺它的發硬壯大，心裏洋溢着興奮的喜悦。

“江櫛，我來教你快樂的方法…”他咬着火熱的耳輪，吐着魔鬼的咒語，並加速手指的運動，讓手中之物燙熱顫動發抖。

“呃…”江櫛在難忍的慾望衝擊中迸出羞愧的眼淚，被一一乾淨，連爆發後的呻也被入對方的口中。

被拉下寬鬆的運動褲，寒冷的空氣讓剛揮霍盡熱情的身體不堪忍受，直想蜷曲起來，阿城連忙把自己的身體擠進去他的兩腿之間，填滿那的部分。

濕的雙眼，緋紅的臉，無措地半啓着的雙，江櫛像個可以任意擺的玩具一樣沒有反抗能力，那新開發的世界裏的銷魂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反應。

寂靜中迴盪着年輕的息，被風聲抹平帶走，寒冷漸漸被摒退，纏在一起的身體讓周圍陰暗的景物染上了豔麗的。阿城覺得自己有些卑鄙，可他管不了這麼多，就算得不到江櫛的心，能用讓他重新認識快樂也不算是件壞事。

雖然他不知道這雙清亮的眼瞳裏現在看到的人是自己還是那個叫李沐雨的男人。本不該考慮這麼多的，只有的話，那該有多輕鬆…想法陡起，他突然做不到底了，迫切的心情一下子涼了許多。或許不該這麼着急的。

“江櫛，不要再去想李沐雨了，他不會給你這些，這很重要，你明白嗎？”他喃喃地對他説，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在聽。他開始聳動自己的身體，讓慾望在對方的腿間得到摩擦，草草了事，然後在松柏的陣陣風濤聲中抱着身下的人靜靜地躺在地上，好久。

這是一堂生動的課，讓江櫛豁然開朗李沐雨和阿城的區別在哪裏，很本也最主要。

一個在身邊隨時可以互相撫而解決生理上的空虛，另一個遙遠卻永遠佔領情的全部，他們毫不矛盾地互相諧調着，只因阿城從來不向他索要情，他們的關係沒有因做過愛而顯得有所變化，就算增加一點親密，也是小心地保持心靈的距離各取所需。

阿城依舊會嘲笑江櫛對李沐雨的妄想，也知道江櫛對李沐雨的妄想中增加了意的成分，他從不介意，這是他教給他的，可以只能是，而沒有的情愛就是空中樓閣，江櫛學得很快，但他就是學不會放棄。

學期結束前的一件事讓江櫛因不知放棄的後果而惶惑不安。他在例行數自己寫給李沐雨的情書時發現少了一封不能寄出去的信。他差點嚇昏，一個人悶聲不響地到處尋找，書裏、筆記本、牀鋪底下、甚至垃圾堆裏，一無所獲。

他臉慘白地在圖書館找到正在查資料的阿城，阿城二話沒説跟着跑回了寢室，兩人翻遍了所有角落還是一無所獲。

“完了。”江櫛靠着牆，灰着臉，差點軟下身體。阿城想了想:“有一個可能，你把它錯寄出去了。如果是被別人撿到了的話，你早完了。”

“不可能！”江櫛連忙搖頭，否認這個可能。

“距離上次寄信多長時間？如果李沐雨按時間收到了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啊？”江櫛睜大眼睛想了一會兒，臉更白了。阿城提起電話，冷靜地遞給他:“打打看啊？”

“不！”江櫛害怕了。

“打打看啦，又不會死人的！”阿城耐心地催促他。江櫛拼命搖頭，他不敢想象李沐雨如果真收到那樣的信會有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