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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袁紹翁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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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江河的狀態不錯,這是實話。

他身上基本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口,大多都是擦傷,或是淤青這類的,比袁紹翁顯得要好一些。

其實從這點也能看出來,袁紹翁擅長的不是近身搏擊,而是鬥法。

請仙家上身這種事袁紹翁幹不出來,也不會,所以在近距離的戰之中,他確實有些吃虧。

跟他相比,鎮江河倒是顯得狀態不錯,就是剛醒過來那會有點糊,緩了幾口氣,他自己慢慢坐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都醒着,只是説不了話,控制不了自己。”鎮江河嘆道,看了我一眼,目光裏滿是無奈:“小沈,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

“哎!咱可不説謝的啊!”我笑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説這些。”

“不…你不懂…”鎮江河説着,眼神裏漸漸浮現出了一抹恐懼,那是自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

我從來沒想到鎮江河這種老前輩會出這種眼神,那就是單純的害怕,而且是恐懼到極致的表現。

“那種降氣很奇怪,跟傳統的降氣不一樣,它在讓我慢慢腐爛…”鎮江河説着,抬起手,伸進嘴裏輕輕掰了一下。

等他在我們面前攤開手掌,只見掌心裏躺着一顆帶血的牙。

“再晚一點就沒救了。”鎮江河苦笑道:“所以説我得謝謝你啊。”我沒吭聲,看着他掌心裏那顆發黑的牙齒,想起自己以前被身蠱折磨得半死…

“你確實該謝我。”我笑道:“生命逝是必然,所以你不會害怕,但活生生的覺到身在腐爛崩潰,這種事你肯定承受不來。”話音一落,我把傢伙收拾好,分別裝進揹包裏,之後又跟袁紹翁打了個招呼,説是時間差不多了,再耽誤一會,怕那邊出大事。

“現在就走。”袁紹翁吩咐道,看了趙三狗一眼:“你帶上這幾個小兄弟跟着,別貿然動手,一切行動聽指揮,明白吧?”趙三狗點點頭,把袖子挽了起來,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放心吧袁老爺,這事我們心裏有譜,不會大意的。”此時,鎮江河也緩過勁來了,跟在我們身邊,説起舊教那幫龜兒子,他也是滿臉的恨意。

其實這也正常,要是我被舊教陰成這樣,我也得恨啊!

那種意識清醒但卻陷入癱瘓,連個都放不出來的局面,我在那些舊生物面前經歷了不少次。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腐爛崩潰,慢慢向着死人靠攏…這點我也早就體會過了。

現在回頭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過還好,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要麼舊教贏了,一次把我們全給乾死。

死後不管生前事,國內會被他們攪和成什麼樣,這就輪不到我們心了。

但要是我們贏了…

“小沈,我發現一個問題。”不得不説,歇了這麼一會,袁紹翁他們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跟着我一路往回跑,顯得還遊刃有餘的。

他跟我並肩跑着,冷不丁的説了這麼一句話,聽得我都是一愣。

“啥子問題?”我問。

“你們跟俏仙姑動手的時候,我也在旁邊看了一會,我發現…”袁紹翁言又止的看了看我,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比較擅長近身搏擊?”

“沒有啊,您怎麼會這麼問呢?”我好笑的問道。

“我發現你跟薩滿他們動手,大多都是喜歡近戰,你經常使的那棺材釘,應該就是你的獨門法器吧?”袁紹翁好奇的問道。

我點點頭,説是啊,那還是我爺爺原來幫我尋來的,別看它小,用起來還好使!

“劍走偏鋒有可能是生門,但千萬不要忘了,你是一個降師。”袁紹翁嘆道。

我愣了兩秒,沒吭聲,等着袁紹翁後面的話。

“玩近戰,舊教的那幫孫子也不怕你,雖然你的體力好,身還能自動修復,但你傷害他人的能力還是有限的。”袁紹翁笑了笑:“想要贏他們一局,可不能光憑着蠻勁兒幹啊。”聽見袁紹翁的這番話,我不點點頭,説還是您看得通透。

“其實這都是準備工作。”我笑道:“我要是不近身試探一下,我也摸不清他們的死在哪兒,更何況他們也不想跟咱鬥法,都是衝上來就幹啊,所以…”我説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問袁紹翁:“您幾位一起上,有幾成把握收拾掉他們?”

“説不準。”袁紹翁坦然道,語氣有些失落:“那幫孫子的底細到現在我們都沒摸清,特別是那些我們從未見識過的舊教秘法…想要短時間內找到破解他們法門的路子,確實有點困難啊。”

“那就幫我個忙吧。”我笑道。

“你説。”袁紹翁點頭。

“儘可能的拖住俏仙姑跟薩滿,如果有其他敵人,也一併幫我拖住。”我説着,想起來之前就盤算好的計劃,心裏有些沒底,但也只能這麼做了:“在拖住他們的情況下,幫我取一點媒介過來,薩滿的,俏仙姑的,或者其他敵人的,都行。”鎮江河在旁邊聽着,此時也忍不住好奇,問我一句:“你想下降?”

“對。”我點點頭:“普通的陰陽術法對他們基本沒用,這點我原來就試過了,他們壓不怵這些東西,特別是那些正統的法門,越是正統,他們的抵抗力就越強,佛道兩家的東西用在他們身上,效果很不理想。”

“你説的沒錯。”袁紹翁嘆了口氣:“這點我也看出來了,我們洗怨這門的東西對付冤孽惡鬼還行,收拾一般的先生也湊合,但就是搞不定這幫鞋教徒…”

“所以説呢,我得試試。”我聳了聳肩:“在咱們國內的法派裏,最擅長對付活人的,就是我們降門的子弟,沈家的十八門降術,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扛住幾個。”説起沈家的降術,不得不説的是,我有點懷念那些落惡子了。

如果有它們幫忙…這次與舊教的爭鬥,我們獲勝的幾率會變得更高。

可惜的是它們不聽話啊,當然,也可能是被爾彼身陰了一次,讓它給鎮住了。

那十八個落惡子,哪個都不好使,任憑我再怎麼召它們,也照樣叫不出來。

“你爺爺最鼎盛的時期,能一次用五門降術。”袁紹翁不動聲的説道:“在那個時期,咱們國內敢跟他叫板的先生,基本上沒有。”

“狗,老子就敢叫!”鎮江河沒好氣的罵道:“要不是顧忌咱們這幾個老弟兄的關係,我早就…”

“嗯,你早就讓他收拾千八百回了。”袁紹翁笑道。

被他這麼一堵,鎮江河也沒了聲音,但表情倒也不生氣,反倒有種懷念的味道。

想想也是。

別説在他們那個時期,再往前隨便推幾年,國內的術士一行才叫做彩,那也是最純粹的一個別樣江湖…

當然,最讓人着的或許還是幾十年前,那個只知道接活辦活的江湖。

行裏沒那麼多的明爭暗鬥,全都是憑着本事吃飯,哪兒像是現在啊,看見有人倒了,想出名的先生都得上去踩一腳…

靠着本事吃飯,靠着積攢下來的聲譽跟名望走江湖,沒那麼多複雜的東西,單純而又純粹。

能在那個時代混出來的先生,到如今也已是行裏的泰山北斗,就比如袁紹翁他們這一的老前輩。

不過現在的玄學一行卻變得複雜了許多,我估計吧,袁紹翁他們也有點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馬上到了。”袁紹翁低聲道。

我點點頭,正要提醒一句,讓他們小心點,只聽前方傳來了一聲怒吼。

“姓謝的!我。。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