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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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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身上的道有好幾百個,其中位於腹部的十四個主要位,就是降師往被害者身上種蛇鱗的入口。

等我用銀針蘸了雄黃酒,分別刺入其中的十三個位後,鎮江河已經不動了,也不再搐,只是身上往外冒出來的粘越發腥臭。

最後一個膻中,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用銀針去破。

銀針加上雄黃酒是蛇鱗降的天敵,但這種降術很明顯是經過改良的,比一般的蛇鱗降殺傷力更大。

像是鎮江河這麼有底子的老先生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普通人呢?

而且這些從鎮江河體內出來的膿,那種味道就不是普通蛇鱗降能有的。

老爺子確實跟我説過,中了蛇鱗降的人,會油狀的膿

但他説的那種膿,卻是一種帶着香的氣味,跟這種腐臭完全不像。

更何況…鎮江河出來的那些玩意兒,聞着跟我的血有點像,起碼有六成想象。

趙三狗他們沒注意到這點也很正常,就他們那樣的人,也沒那麼多的心眼。

但袁紹翁應該是注意到了,所以在我給鎮江河施救的時候,他一直皺着鼻子在聞。

“老沈,你手藝可以啊!”趙三狗興高采烈的跟我説:“輕輕鬆鬆就把鄭老爺給制住了!太牛了!”

“不是手藝問題,這個是有竅門的,你要是知道竅門,你也能行!”我笑道:“趙哥,你們過來幫我個忙。”聽見我招呼,他們誰也沒墨跡,紛紛圍了過來,問我要幫什麼忙。

“按住他。”我説道,指了指鎮江河。

“按住鄭老爺?”旁邊那先生有些為難的看着我,皺着鼻子聞了聞,説:“鄭老爺身上出來的這些東西…味道好像更大了,咱們能直接碰吧?”

“如果是普通的蛇鱗降,你們恐怕碰不得,會傳染。”我聳了聳肩,安道:“但你們剛才不是就碰了嗎?照樣也沒事啊!”在剛才,也就是鎮江河被降氣竄了七竅,詐屍起來想要死我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上來幫忙拽了。

無可避免的,他們也都碰觸到了那些膿,不過看起來都沒事…

難道是這種改良過的蛇鱗降,只是殺傷力變大了,對被害人的控制力增強了,但是失去了那種引以為傲的傳染力?

我想着這些,覺那個舊教的降師也是個二把刀先生。

殺傷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應該是儘可能的削減敵方的整體戰鬥力。

如果是我來下降,我肯定下那種傳染大,殺傷力足的降,畢竟東三省的先生有這麼多號,要是一次倒一大批,那不就是不戰而勝嗎?

倒鎮江河一個…

“對了,袁老爺,我怎麼沒看見其他人呢?”我冷不丁的問道,這時才想起來,那些被帶上山的先生可有大幾百號…總不能是一口氣讓舊教全給做了吧?

“馬哥帶着呢。”趙三狗説道:“他們在山那頭的林子裏,準備接應山下後來的援軍,我們才算是先頭部隊,他們就是搞後勤的。”聞言,我不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問:“都打成這樣了,還有人願意過來幫忙?”

“山上的事又沒傳出去,他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趙三狗笑道,但眼裏的悲哀還是很明顯的,笑得比哭還難看:“總而言之,咱們就算把東三省的先生全都拼完了,也得讓舊教的那幫孫子滾出去!”

“對,得讓他們滾。”袁紹翁點點頭,説這些話的時候,眼裏滿是恨意,可見他是動了真怒:“這裏還不是他們能隨便撒野的地方。”這時候,我忽然想起方時良他們那邊還鬥着,忙不迭的問袁紹翁:“現在有十分鐘沒?”

“差點。”趙三狗説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大金錶:“七分鐘出頭。”

“抓緊時間搞定吧。”我嘆了口氣,心裏也有些慌了:“俏仙姑,薩滿,莽千歲,那三個要命的祖宗都在那邊,我怕老方他們搞不定。”

“剛才你不是説要借北貢的力量嗎?”趙三狗好奇的問了一句:“咋了?北貢還不打算幫咱們?”我搖搖頭,説那倒不是,只是它這時候有心無力罷了。

説着,我又提醒了趙三狗一遍,讓他使點勁,給我好好按住了,千萬別讓鎮江河掙扎起來…

等他們使上勁,咬着牙按住鎮江河的時候,我拿出一棺材釘,在自己脈門上劃了一道,又在雄黃酒裏蘸了兩下。

噗的一聲,棺材釘直接沒入了鎮江河的身裏,至少扎進膻中兩公分。

“我。”趙三狗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問:“老沈,你不會是記仇了吧?”

“記啥仇?”我滿頭霧水的看着他。

“剛才鄭老爺不是詐屍起來掐你麼…你下手咋這麼狠呢…”趙三狗訕笑道:“膻中可是腹要,少陰少陽任脈之會,你拿這麼的釘子扎進去那不是得…”沒等趙三狗把話説完,先前還猶如死屍一般的鎮江河,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伴隨着他的慘叫聲,身也開始瘋狂的搐,上半身止不住的往上抬着,像是想坐起來。

與此同時,那些被我扎入他位的銀針,也都往外退了半公分出來…

“媽的按住啊!我跟你們説的話你們沒記住都當放了?!”我忍不住吼了起來,語氣很是焦急。

由於我雙手都是握着棺材釘的,所以我也騰不出手去幫忙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隨着他們一陣“哦哦差點忘了”的聲音,鎮江河終於被按了回去,而那些被他“出來”的銀針,也都像是有人按進去一般,慢慢沒入了他的身子裏。

説真的,要不是我跟趙三狗他們的關係沒到那份上,換成七寶跟常龍象在這兒,我非得罵他們一個狗血淋頭不可。

都他媽到這時候了,還是這麼不着四六的,也怪不得舊教先生拿你們這幫先生開刀,簡直就是沒腦子啊!

鎮江河的身子一直都在搐,而且動作幅度跟力氣也都越來越大,他們這麼幾個人一塊上都有點按不住的趨勢。

不過還好,鎮江河的反應跟迴光返照差不多,撐了半分鐘的樣子,他也就漸漸沒力氣搐了…

過了一分多鐘,我確定鎮江河沒反應了,手腳也都變軟了,癱在地上沒半點動靜,這才鬆開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揭起一塊老繭,慢慢剝了下來…

別看這場面噁心,説實話,撕起來還的…

等我把他渾身上下的老繭都揭了下來,鎮江河本來的面目,也再次映入我們眼內。

“鄭老爺?”我試探的喊了一聲。

袁紹翁跟趙三狗他們都站在一邊,滿臉期待的看着鎮江河。

“鄭老爺?”我又喊了一聲,鎮江河還是沒反應,跟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要不是他還有點呼的跡象,我都懷疑他是死了。

我蹲在鎮江河身邊,想了想那些喚醒“病人”的法子,最後還是選擇來點直接的,拿起瓶子灌了兩口雄黃酒,鼓着腮幫子就要往鎮江河臉上噴。

“別噴。”鎮江河眼皮子不抬,似乎是知道我要幹什麼,説話的聲音很細,可見他的身體狀態還沒恢復過來。

“老東西你醒了?!”袁紹翁忙不迭的湊過來,興高采烈的問:“覺咋樣啊?”

“咋樣?”鎮江河説着,慢慢睜開眼睛,看着天空,顯得有些茫然。

“老子就是覺得有點噁心,他孃的…都先別説話,讓我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