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惡人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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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翔雲淡淡道:“江兄應該明白,山頂埋下萬斤炸藥,那騰空盤繞的白光是人為的,這些都只是江兄説的,事實真假?並無證明!”江阿郎含笑道:“你的意思是説我應該留下朱彬作為人證?”費翔雲點頭道:“不錯,江兄既殺了朱彬,便不該放走徐亮泰,如今一走一死,沒有了人證,沒有人證的事誰會相信?説句不好聽的話,這又焉知不是江兄有意危言聳聽,別具用心!”這話聽來似乎是理,其實卻包藏着禍心,暗含有挑撥默立在一邊的各方江湖豪雄之意!果然,他這番包藏禍心暗含挑撥之意的話,立刻生了效。江阿郎這裏兩道濃眉剛自一軒,正要開口接話,各方江湖豪雄中已突然有人開口説了話,大聲説道:“費少莊主説的不錯!江阿郎,這顯然是你危言聳聽,別具用心!”剎時,又有人響應附和地説道:“江阿郎,空口無憑,你拿出證據來!”
“江阿郎,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今晚你就必須給我們一個公道待!”
“…”江阿郎聽得兩道濃眉高挑,雙目寒芒暴如電地掃視着一眾江湖豪雄沉聲喝道:“江某今晚定當給諸位一個明白的待,現在我請發話的幾位先站出來,別隻躲在人背後起鬨!”
“站出來就站出來,咱們看看你江阿郎當着這麼多人能把咱們怎麼樣,咬了咱的!”話聲中,一個巨目突睛,滿臉橫,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漢大踏步走了出來!
難怪説話那麼,原來是個線條的漢子,緊接着又有十幾個人走了出來,這十幾個人有老有少,穿着裝束也都不一。江阿郎目光緩緩掃視了這幾人一眼,雙手抱拳一拱,問道:“請恕江某眼拙,請教諸位是…”一個身材瘦小,面目陰沉的黑衣老者冷冷道:“江湖人!”江阿郎道:“我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黑衣老者搖頭道:“你我又不朋友,用不着通名報姓,只知道我是個江湖人就夠了!”江阿郎眉鋒一皺道:“如此我請教閣下的來處?”黑衣老者冷冷道:“江湖。”江阿郎目光轉向另外的一些人問道:“諸位呢,能賜告大名來處麼?”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衣人搖頭道:“借作這位朋友的話作答,我們都是來自江湖的江湖人,你別多問了,還是請閣下向所有的江湖朋友做一個明白的待吧!”江阿郎目光微凝道:“閣下能代表其他的朋友?”青衣人淡淡道:“我並沒有説我能代表其他的朋友,不過我卻有自信,其他朋友的心意全和我一樣。”江阿郎雙目轉動一瞥其他之人,深望了青衣人一眼,旋倏轉向費翔雲含笑説道:“少莊主實在高明!”也不知費翔雲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真不懂的愕然一怔,道:“江兄這話怎麼説?”江阿郎道:“少莊主何必裝糊塗!”費翔雲正容搖頭道:“江兄冤枉兄弟了,兄弟絕未裝糊塗!”江阿郎道:“少莊主只那麼淡淡的兩句話,就煽動了人心,替我召來了麻煩,這還不夠高明麼?”
“哦。”費翔雲這才恍然明白的淡然一笑道:“江兄,誤會了,其實這無關高明二字,兄弟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説的是事實,是個理字而已!”江阿郎笑了笑,話題倏地一轉,説道:“少莊主可知道這些事,我為何不與別人談,而獨與少莊主談?”費翔雲搖頭道:“這問題兄弟心中正奇怪,也正想向江兄請教呢?”江阿郎笑笑道:“因為徐亮泰告訴了我一些事情。”費翔雲問道:“他告訴江兄的是一些什麼事情?”江阿郎道:“他告訴我説,設計這惡毒陰謀者,另有主謀之人!”費翔雲道:“這與兄弟何關?”江阿郎道:“少莊主是聰明人,當該明白,事情若與少莊主無關,我就不會得獨與少莊主談這些了!”費翔雲眨眨眼睛道“兄弟請問,那主謀之人是誰?與兄弟何關?”江阿郎淡笑了笑,沒有答話。
費翔雲目光一凝道:“江兄怎麼不回答兄弟的問話?”江阿郎道:“我在等待一個證明。”費翔雲道:“什麼證明?”當費翔雲雙目微睜,愕異地道:“山頂炸藥的證明?”
“嗯。”江阿郎點頭道:“那些炸藥就快要爆炸了!”驀地“轟!轟!轟…”一連串地皮都為之震動的爆炸聲響徹夜空。
一眾江湖豪雄立時齊都抬眼望去,只見嘉峪山頂上火光電閃,煙屑飛騰,那濃黑的煙霧瀰漫半空!
“呵!看來果然是真的了…”很多人口中都發出了驚呼,心中也對江阿郎暗暗產生了!
江阿郎神情肅穆地望着費翔雲道“少莊主看見了麼?”費翔雲點了點頭道:“這大概是江兄派人去點燃的吧?”江阿郎道:“不錯,這也是我要等待的事實證明!”費翔雲道:“江兄認為這證明就能令所有的各方江湖朋友相信?”江阿郎道:“我想這已經很夠了!”費翔雲輕聲一笑道:“這只是江兄的想法,但兄弟卻認為仍嫌不夠!”江阿郎道:“這麼説,少莊主仍然不相信我的話了!”費翔雲淡淡道:“兄弟倒無所謂,而是各方江湖朋友中只怕仍然有人不信,江兄不妨問就明白了!”江阿郎淡然搖頭道:“這用不着問,少莊主既是這麼認為就決不會有錯,也必定有人附和少莊主之意!”費翔雲笑笑道:“所以兄弟認為江兄必須拿出十分有力的具體事實證明,向各方江湖朋友待才對!”江阿郎點頭道:“少莊主説的是,看來我只好…”語聲一頓即起,問道:“少莊主還記得適才之前我説過的一句話麼?”費翔雲道:“江兄適才説過的話不少,不知江兄指的是哪一句?”江阿郎道:“就是設計這惡毒陰謀者,另有主謀之人!”
“原來是這句話。”費翔雲道:“對了,江兄還未回答兄弟呢,這主謀之人究竟是誰,又與兄弟何關?”江阿郎神突然一肅,緩緩説道:“他就是令尊費嘯天!”費翔雲臉然大變!站立在他身後的“龍虎獅豹”四侍與那二十多屬下高手,立時紛紛身形出動,就要騰身撲出!
費翔雲見狀連忙抬手一攔,喝道:“不準亂動!”接着,他目寒電地視着江阿郎沉聲説道:“江阿郎,我一直對你很客氣,也一直尊稱你一聲江兄,你怎可如此信口開河,含血噴人,你這是何用心?”江阿郎冷冷道:“費少莊主,我這是不是信口開河,含血噴人?你少莊主心裏應該非常明白!”費翔雲劍眉一揚道:“江阿郎,當着各方江湖朋友的面前,費某可以對天發誓,費某心裏確實一點也不明白!”江阿郎道:“你既然真不明白,只要去問問令尊就明白了!”
“好!”費翔雲一點頭道:“這件事我一定會向家父問個清楚!”語聲一頓,沉聲説道:“江阿郎,你有證據麼?”江阿郎搖頭道:“憑良心説,到目前為止,除了徐亮泰和朱彬告訴我以外,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費翔雲了口氣道:“江阿郎,俗話説得好,禍從口出,沒有確切的證據的事,你就不該隨便亂説,現在你最好能拿出證據來,否則,今晚上…”江阿郎突然冷聲截口道:“費翔雲。你一定要向我要證據?”費翔雲點頭道:“不錯,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證據!”江阿郎道:“給你一個證據你便如何?”費翔雲微微一怔!猶疑地道:“這個…”江阿郎道:“怎麼樣?”費翔雲暗暗一咬牙道:“費某願代家父認罪,聽憑處置!”江阿郎冷笑一笑道:“如此甚好。”話聲一落,倏然邁步直朝剛才那個三十多年紀的青衣人面前走了過去。
青衣人一見,心頭不暗暗一驚!道:“江阿郎,你要幹什麼?”江阿郎淡淡道:“閣下別緊張,我只是想和閣下談談。”青衣人道“你我素昧平生,從未相識,有什麼好談的!”江阿郎含笑道:“那倒不見得,俗話説得好,相逢何必曾相識,兩個從不相識的人,未必見得就沒有什麼好談的,是不是?”對這話,青衣人不便搖頭否認説“不是”只好點頭一笑道:“真想不到你江阿郎競也生有一張伶牙利齒,會説話的巧嘴,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語聲一頓,凝目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麼,你説吧!”江阿郎雙目注着青衣人緩緩説道:“在未談正題之前,我有個小小的要求,想先請閣下答應,可以麼?”青衣人道:“是什麼小小的要求,你先説説看。”江阿郎正容道:“請閣下摘下臉上的皮面具,讓我看看閣下是當世武林中的哪一位高人?”青衣人心頭猛然一驚!道:“你胡説的什麼,我臉上…”江阿郎倏然截口道:“閣下別藏頭尾小家氣了。憑你閣下的身份,實在也不該小家氣,是不是?”青衣人淡然搖頭道:“江阿郎,你錯了,事實上我本沒有…”江阿郎沉聲截口道:“閣下,你臉上的人皮面具,雖然製作得非常巧,但卻瞞不過我這雙眼睛,我已經看破了你,你也別想不承認了,趕快自己撤下來吧,否則我可要出手代勞了!”青衣人知道瞞不過了,倏然一點頭道:“好吧,我承認臉上戴有人皮面具了,我問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江阿郎道:“從你雙手上。”青衣人一怔,不由抬起雙手看了看,詫異地道:“從我的雙手上?”費翔雲也看到那雙手了,只一眼,他心中立時明白青衣人是誰了。
江阿郎忽然輕輕一笑,道:“閣下,你上了我的當了。”青衣人不由又是一怔!目惑異之地望着江阿郎。
江阿郎接着又道:“本來我雖然看出你臉上戴着人皮面具,但只懷疑你是某人,並不敢斷定,現在看見你這雙手,我已經斷定沒懷疑錯了!”青衣人明白了,但仍惑異地問道:“你怎麼看了我這雙手就能斷定我是某人的?難道你在什麼地方見過我這雙手?”江阿郎搖頭道:“我並未見過你這雙手,但我卻知道你這雙手練的是什麼掌力?”青衣人心頭不微微一震,凝目道:“這麼説,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來歷了?”江阿郎微點了點頭,神突然一肅,説道:“閣下,你在武林中的作為實在太過份了,到目前為止,我雖然還不清楚你與石府主人的淵源關係,但我仍願看在石府主人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只要你自殘經脈,毀掉一身功力…”青衣人語冷如冰地道:“江阿郎,你別説夢話了,你既然知道老夫是誰,就該明白老夫豈是那種自殘經脈貪生怕死之人!”江阿郎雙目陡威凜懾人地説道:“這麼説,你是要我殺你了!”青衣人突然震聲哈哈大笑道:“好,我們就手底下見個真章吧,老夫倒不信你那把刀能敵得住老夫冠絕天下武林無雙的掌力!”語聲雙目煞芒電,緩緩抬起了雙掌,提聚一身功力,蓄勢以待!
江阿郎神間閃過一絲猶疑。正要亮出那把“聖刀”之際。
突然,東嶽廟內響起一聲沉喝,道:“雲威,不可使用你那掌力!”沉喝聲中,一條人影電掠空,直落青衣人與江阿郎二人之間,正是那位昔年名震天南武林的“白髮童顏鐵枴神婆”姬神婆。
姬神婆這一現身,青衣人身軀忽然有了一陣輕顫,語聲有點艱澀地道:“姬大姊!”姬神婆輕“嗯”了一聲,轉對江阿郎躬身説道:“公子,能容許老身和他談談麼?”江阿郎微一抬手道:“神婆請別客氣多禮,以一刻時辰為限,他要是願意自殘經脈,毀掉一身武功,當放他一條生路,讓他安享餘年,否則,為天下武林…”語聲一頓,輕嘆了口氣,説道:“我也不多説什麼了,請神婆勸勸他吧!”話落,他飄身後退一丈,岸然嶽立。
姬神婆目光凝望着青衣人默然了剎那,緩緩説:“雲威,珍娘她好麼?”青衣人云威點點頭道:“謝謝大姊姊的關懷,她很好。”語聲一頓,問道:“大姊是什麼時來中原的?”姬神婆道:“有些子了。”雲威道:“大姊此次來中原是為了?
…
”姬神婆道;“是跟着姑娘出來玩玩的。”雲威道:“只是姑娘和大姊?”姬神婆道:“還有少主和戚定遠等。”雲威心頭微微一震!道:“少主和姑娘她們現在什麼地方?”姬神婆道:“和第一堡的西門姑娘等人在一起。”雲威心中忽有所悟地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他會知道我的出身來歷。”姬神婆一怔!道:“你説的是誰?”雲威道:“江阿郎。”姬神婆微一搖頭道:“你錯了,你當年的事情,可以説是石府中的一段隱秘,少主和姑娘也都不清楚,可説是本不知,江阿郎是從你兒子的那雙手上看出來的。”雲威道:“這種掌力可説當世武林無人知曉,他又怎會知道這種掌力的來歷的呢?”姬神婆搖頭道:“對此,老身也是諱莫如深,大惑不解。”語聲一頓,話題一改,問道:“雲威,他剛才説的話,你聽見了麼?”雲威道:“小弟聽見了。”姬神婆道:“你打算怎麼辦?”雲威微一沉道:“大姊認為呢?”姬神婆緩緩説道:“雲威,你年紀已老大一把,也該收斂改悔了!”雲威雙目倏然一睜,道:“大姊,你難道也要我…”姬神婆正容説道:“雲威,據我所知,他一身所學功力高不可測,你那掌力雖然霸道絕倫,但對他卻不足仗恃!”雲威堅決地道:“説什麼我也要與他放手一搏,縱然濺血橫屍,我也決不自殘經脈!”姬神婆道:“誠如他所言,你在武林中的作為太過份了,你要不依他所言自殘經脈,只怕今晚你就得濺血橫屍此地!”雲威雙目忽然一眨道:“大姊可知道他的師承出身?”姬神婆搖頭道:“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只知道眼下在此地的少林,峨嵋高僧與丐幫長老護法等人,都對他十分恭敬,聽他的,這似乎與他的師承來歷有關!”雲威沉地道:“聽大姊這麼一説,看來今晚我得避免與他動手,另用辦法對付他了!”姬神婆雙眉一皺道:“你想另用什麼辦法對付他?”雲威道:“官家,我在官家也建立了一股雄厚的實力!”姬神婆搖頭道:“那沒有用,説來你也許不信,聽説他與那威震天下,橫傾當朝的鷹王也有很深很深的淵源關係!”雲威雙睛閃灼,眼珠轉動着説道:“不管如何,小弟都得試試,大姊,小弟現在要走了,請大姊替我攔他一下!”話落,突然騰身電而起,直上夜空!驀地,一條黑影衝空掠起,其勢快逾閃電,挾着一道白光撲向雲威,冷喝道:“下去!”雲威當然知道撲來的黑影是江阿郎,白光是刀,他當然不會乖乖地聽話下去,雙手一揚,那歹毒霸道絕倫的“摧心掌”已經出手!
他應變不能説是不快,換一個人,在他這雙手一揚之下,勢非立斃當場不可!
奈何他碰上的是江阿郎,江阿郎不僅一身所學功力比他高,而且動作更比他快!
他雙手方自一揚,刀光已從他雙手腕脈間一閃而回!
雲威驀覺雙腕脈處一涼,接着是一陣劇疼,他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由心膽俱顫,一聲大叫,真氣立瀉,身子有如殞星下墜般“砰”的一聲摔跌地上!
姬神婆站立在原處沒有動,她老臉一片蒼白!
費翔雲也站立在原處沒有動,他臉也是一片蒼白!
江阿郎身形落地,他兩手空空,沒見他拿着刀,顯然已經收起來了。
雲威從地上咬牙身站起,雙目噴火地怒瞪着江阿郎恨聲説道:“姓江的,你好狠毒的心腸!”江阿郎沒理他,右手微抬,隔空彈指封閉了他雙臂的血脈,止住腕脈的血,轉向姬神婆抱拳拱手道:“神婆,我這是萬不得已!”姬神婆臉上毫無表情地道:“你廢了他的雙手了?”江阿郎點頭道:“我割斷了他的腕脈。”姬神婆道:“仍要毀他一身功力嗎?”江阿郎道:“事所必須!”姬神婆冷冷道:“那你怎麼還不動手?”
“我想由少主來動手!”
“為什麼?”
“因為他原是石府弟子。”
“你知道他是石府的什麼人嗎?”
“不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
“這已經無關緊要了。”姬神婆冷冷道:“你可知道以他的身份,在目前少主還無權處置他!”江阿郎兩道濃眉微揚了揚,淡淡道:“那不要緊,我有權,便是當代石府主人,只要他犯了惡行,我也有權處置!”姬神婆不由一怔!道:“便是當代石府主人犯了惡行,你也有權處置?”江阿郎點頭道:“神婆在石府三十多年,應聽説‘老神仙’三字吧?”姬神婆雙目大睜,滿臉驚疑之地道:“你知道老神仙?”江阿郎肅容道:“我是老神仙的傳人。”
“呵…”姬神婆雙目圓瞪地道:“您是老神仙的傳人,您怎麼不早説。”江阿郎淡然一笑道:“現在説也並不遲,是不是?”姬神婆神倏然一轉恭肅地道:“請您恕屬下無禮冒犯!”江阿郎抬手一擺道:“神婆不必多禮,也沒那麼一説,麻煩你請少主出來吧!”姬神婆這裏躬身應命,東嶽廟那裏巳傳出一個清朗的話聲説道:“不必請,我都聽得很清楚,我出來了。”話聲中,石奇舉步瀟灑地走了出來,身後跟着“震天掌”戚定遠和“雙虎”近前,石奇拱雙手,朝江阿郎躬身行禮説道:“您是老神仙的傳人,我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您才對!”江阿郎微微一笑道:“這好辦得很,咱們以年令為序,你還是大哥,我仍是二弟。”石奇猶豫道:“這個…”江阿郎道:“別嚕囌,要不然,你石府的大門就永遠別想我跨進一步!”這話歷害,不由得石奇不點頭道:“如此,我恭敬不如從命就是。”語聲一頓,目光一瞥那呆立在一邊的雲威,道:“二弟,大哥請示,如此處置他?”江阿郎道:“剛才我雖然已經説過了,但真正的主權還在你!”石奇沒再多説,走到雲威面前,目威地道:“我想問你幾句話,你可願意答?”如今雲威已經明白江阿郎的師承來歷了,他深悔沒早能知道江阿郎的師承,要是早知道的話,説什麼他也會避着江阿郎不與江阿郎碰面的!
他緩緩輕嘆了口氣,道:“少主只管請問就是。”石奇道:“忘憂谷主可是你?”雲威道:“是我。”
“楓林別莊主人呢?”
“也是我。”
“山頂上毒計主謀之人可也是你?”
“不錯,那也是我。”費翔雲忽然問道:“爹,這件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知道?”雲威費嘯天道:“孩子,你可是認為爹有意連你也陷害在內?”費翔雲道:“孩兒雖然不敢這麼想,但是爹卻不應該不…”費嘯天接口道:“爹派的人,有人跟在你身邊,你決不會有絲毫危險的!”贊翔雲道:“爹派的是誰?”費嘯天道:“褚九峯。”費翔雲回首望着身後的一名黑衣老者問道:“是麼?”褚九峯點了點頭。
這時,西門玉霜、陳飛虹、鄧天傑等一眾男女老少羣豪,全都現身走了出來。
西門玉霜突然問道:“費嘯天,過去的幽靈門主也是你麼?”費嘯天點了點頭,沒説話。突然,他身軀起了一陣顫抖,嘴角下了兩行血絲,身子向後緩緩倒了下去,他想必是怕毀去一身功力,過那生不如死的子,竟然嚼舌自絕了!
費翔雲不心膽俱裂,大叫了一聲“爹”騰身飛撲了過去!
旋而,他倏地長身站起,朝一眾江湖豪雄抱拳一拱,説道:“諸位,七星莊從此除名武林,‘寒星劍’三字也自此由‘六俊’中剔除!”話落,俯身抱起費嘯天的屍首騰身飛掠而去。
“龍虎獅豹”四侍怔了怔,隨即與一眾屬下跟着飛掠奔去。
江阿郎仰臉望了望夜空,喟然輕吁了口氣,雙手抱拳朝一眾江湖豪雄作了個環揖,説道:“諸位,一切已成過去,現在已經事了,諸位請回客棧店去息歇,準備明天動身返回來處吧!”一眾江湖豪雄紛紛走了。江阿郎也率領着一眾男女老少羣雄回了豪義皮貨店內。
東嶽廟前的廣場又恢復了一片沉寂。費嘯天這個心機深沉,心腸狠毒,多年來一直陰謀策劃着想稱尊武林,君臨天下的一代梟雄,終於嚼舌自絕死了!
費嘯天死了,可是,江湖上就從此風平靜了,不再有人妄想稱霸武林了嗎?
不!絕不!
江湖上永遠不會有平靜的,江湖上也永遠不斷地會有那些陰狠毒辣的惡徒,懷具野心異圖的狂妄梟雄者!
像費嘯天這種人,只不過是江湖上的一個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