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心有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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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蓉平靜了自己的心情,才推門出去,外頭已經華燈初上,黑影裏看得出門口守候着一排子的人。
為首的就是王大人夫婦了。見筱蓉出來,急切地跑上前,就問:“姑娘,王爺…?”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了,前世裏,筱蓉每次做完手術都會被家屬纏着問這問那的,他們又不能進入手術室,自然着急上火的急於想知道結果。這也有情可原。
她忙把結果告訴了他們:“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還昏着,過個把時辰就醒了”聽到這個結果,人們都鬆了一口氣,王大人滿臉堆笑地吩咐下人備一桌上好的酒宴,他竟要王夫人陪同筱蓉一起吃飯!
筱蓉暗笑:救活了這個王爺規格升高了嘛,不讓大少陪着了,夫人親自上陣了。看來這王爺來頭不小啊!
反正忙活了大半天,她的確是餓極了累極了,面對着滿滿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她極不淑女地張開饕餮大嘴,大吃大喝起來。好在有面紗遮面,不至於太出醜。
她才不理會王夫人幾乎驚得能得下一個雞蛋的嘴巴呢,反正她不必裝淑女,不必講規矩。只要她醫術高明,這些富貴人家自然是會把她當成座上賓的。
她還有自己的事業要拼搏,還有父母的仇要報,顧不了講這個講那個。
吃飽喝足,筱蓉就被王夫人安排在客房裏美美地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上面鋪着平滑的錦被,温暖的覺讓她一躺下就不想起來。
她吩咐伺候她的丫頭,只要王爺那邊一有動靜,就得把她喊起來,她實在是累得不想了,急需睡上一覺。哪怕半個時辰也好。
可一躺下。卻又莫名地睡不着了,腦子裏總是冒出那塊玉佩來。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世子手裏有一塊和她一模一樣的玉佩呢?
不由自主地從裏衣裏掏出那塊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雖然上面沒有美麗的纓絡相襯,可玉的光澤更顯得温潤細膩了,就像是一個重逢的老朋友,那塊玉就那麼靜靜地躺在筱蓉的掌心裏,默默地凝望着她!
的確,這塊玉和那塊玉一模一樣!她當時可是仔仔細細地看過雲書嶽的那塊的。
腦子裏,漸漸地有了一些眉目。這兩塊玉恐怕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許,父母的仇就寄託在這塊玉佩上面了。
多年來積聚在內心的憂慮,慢慢地化解開了。為了父母,她忍辱負重,受盡千般辛苦,這塊玉,也許。會給她把答案解開,把那沉入海底的冤屈洗白!
細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那塊玉佩,筱蓉漸漸地有了睡意:不論仇人是誰,她都要報。不論前方有多少艱險等着她,她都要義無反顧地前行!
只是目前,她需要讓自己有足夠的資金。讓她能夠後顧無憂!
才剛糊了一陣子,就聽外頭的門被人拍得山響,原來她睡着了之後。丫頭就把門給她掩上了,就守在門口。
本來就是和衣而卧的,倒也不費什麼事兒。胡亂把頭髮挽了挽,筱蓉靸了鞋就衝到了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一股大風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吹進來。讓她才從熱被窩裏出來的身子猛然一顫,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兩個寒噤。
門外站着的並不是小丫頭。而是世子云書嶽。不知道他親來是什麼事兒,筱蓉略有一絲慌神,莫非王爺病情反覆惡化了?
迅速地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當時給慶王做手術的情形,難道是肚子裏落下了紗布?還是掉了什麼東西?想想不對啊,自己可是一遍一遍地對過數的,謹慎地很啊。
正在七上八下的時候,雲書嶽開口了:“打擾姑娘了,沒想到姑娘在睡覺。我父親他醒過來了。”臉上分明有一絲喜悦在跳動!
原來是這樣,筱蓉鬆了一口氣,身子更加寒涼了。裹了裹身上的披着的棉襖,筱蓉抬腳就往外走去,既然醒了,她還得給把把脈,防止有什麼變化。
雲書嶽還沒來得及説請她過去,想不到她就拔腿走了,忙緊緊地跟在她後頭,一起朝前面那個院子走去。
筱蓉一邊走一邊扣着身上那件灰的棉布襖,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不覺得她是個女孩子一樣。雲書嶽差點兒沒有驚掉了下巴頦子,這還是不是個女孩子啊,哪有女孩子一邊走一邊扣着衣鈕,而且還…還當着他這個男子!
可筱蓉此刻已經沉浸在她的醫學世界裏了,哪裏還想得到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
到了慶王的卧房,只見門口丫頭、婆子站了一大堆,俱都鴉雀無聲的,裏頭的正屋裏明間裏,正站着王夫人。
裏頭有人説話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王大人,顯然正和慶王説着什麼。
慶王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畢竟是昏了好幾天的人,喉嚨都乾透了。只是剛動過大手術的他,還不能像常人那樣喝水。
這一點,筱蓉早就吩咐過守候在他牀前的大丫頭了,渴了只能蘸點兒鹽水擦擦嘴。
見筱蓉風風火火地來了就要進屋,守門的丫頭婆子就呼啦啦往前一站,恰好把門給堵上了。
筱蓉面不由一變:這是幹什麼?過河拆橋嗎?
好在她面上蒙了面紗,別人看不到她的臉。
雲書嶽跟在她後頭,見有丫頭婆子擋了她的路,心裏頓時就冒出了一股無名火:這王家的下人也忒明目張膽了吧,人家才救過他父親的命,這時候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嗎?
上前就要訓斥幾句,卻聽為首的丫頭輕聲答道:“世子見諒,大人和王爺正在裏頭説話呢。”筱蓉頓時明白了,王大人顯然和慶王正在裏頭説什麼機密的事兒吧,怕旁人聽了。
不過慶王才醒過來,就這麼打擾他,着實有些不好啊。萬一出了什麼紕漏,可是她的事兒。心裏就有些不悦。卻不變表出來。
雲書嶽的臉卻變了,身子往前一步,對着那丫頭冷冷説道:“難道連本世子也不讓進嗎?父王剛醒來,怎能就和人談事呢?你去,告訴父王,就説神醫來了,讓她看看情況!”丫頭不敢辯駁,低了頭進去了。一會兒,就出來請他們兩個進屋。
筱蓉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堂屋裏的王夫人,她明明看見了他們被阻在外頭。就不能進屋和慶王回稟一聲?
見雲書嶽沒有行禮,她也跟着徑自進了裏屋,得王夫人心裏有些不自在。忙也跟了進去。
王大人和慶王兩個果然低頭頭接耳地説着什麼,聲音很小,似乎怕人聽見。見了雲書嶽進來,兩個人不由都住了嘴,望向他們。
筱蓉也不給王大人見禮。上前只管握了慶王的手腕子把脈,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虛。
王大人見慶王嘴乾燥地都了皮,就對筱蓉道:“王爺已經醒過來了,也該吃些東西,喝點兒水。就這麼幹靠着。人怎能受得了?萬一有個好歹,你擔當得起嗎?”一副官腔官調的模樣,讓筱蓉聽了極不舒服。這個人以為自己是個官兒。就在那裏自以為是了。這剛動過手術的人,傷口才剛縫合上,吃喝了東西就得排便,到時候一用力萬一裂開了,這責任該誰來負?
少吃兩頓又餓不死。何必急在這一時!
只是這樣的話,説出來他們也不懂。她索就冷冷一笑:“王大人,你有所不知,王爺的傷口還沒癒合,吃了東西怕有意外!”話也只能是點到為止了,聽不聽得懂,她可沒有心思跟這樣官腔官調的人解釋。
王大人見自己的話被筱蓉當成耳旁風,心裏就惱怒了:不就是個大夫嗎?這麼點兒年紀脾氣倒不小。
不過在慶王和世子面前,他倒不好拿大的,臉上有些訕訕地,卻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主意:“神醫姑娘,你看王爺嘴上的皮都乾裂了,能不能先給他少喝一點兒水呢?”這話雖然為着慶王好,可只要喝了,對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好處。作為醫者,筱蓉不管被人説什麼,絕不能鬆口的。
但是王大人堅持這麼做,她也只能耐着子解釋了:“大人,不是小女不給王爺喝水。實在是這剛剛縫合好的傷口,若是喝了水,對王爺的傷口確實沒有好處。等過兩天,傷口長得差不多了,才能喝。”
“什麼?還要過兩天?”王大人簡直被這話給得有點兒抓狂了:這不是要擺明着餓死渴死慶王嗎?
他那張豐潤白淨的臉上不再像剛剛那麼和藹了,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説出來的話更是讓人頭皮發麻:“姑娘這話什麼意思?慶王身份尊貴,豈能由着姑娘擺佈?莫非姑娘是那邊兒派過來的?”
“那邊兒”筱蓉自然不明白,不過這話她卻是聽得懂的,王大人這是要挾她呢。
真是和這些古人掰扯不清楚,好好的事兒,非要顛倒黑白了説。
她無奈地嘆息一聲:“大人,不是小女不給王爺喝,實在是現在喝不得。”話,她只能解釋到這兒了,再説得深了,他也聽不懂啊。
眼見着慶王乾渴得連話都説不出來了,王大人更是急得冒火。剛要申斥筱蓉,雲書嶽卻適時地説話了:“大人切莫急躁。神醫姑娘既然能救活我父王,想來她中有丘壑,我們還是聽她的吧?”
“可是…?”王大人瞪着眼把將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給嚥下去了,世子的話,他不能不聽啊。
筱蓉鬆了一口氣,被人誤解的覺實在是難受。回過頭,恰好和雲書嶽那雙漆黑的眸子對視了一下,電光火石間,她忙低了頭,蒙在面紗下的臉微微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