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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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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搬家了,忙死了,今天晚了一個鐘頭。親們諒解下哈!

鐵牛兒見李氏昏了過去,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筱蓉心裏也撲通撲通亂跳,這個家裏就李氏一個大人,若真的有個萬一,可怎生是好?

她真實的年齡倒是不小,可身子板兒還是個孩子,好多的事兒不是想幹就乾的。耳邊傳來鐵牛兒驚天動地的嚎哭,身上又被李氏給壓着,她不覺也有些悲苦起來。好端端的子剛開始,就被張順給攪合地不成樣子了。要是擱在現代,她早就勸着李氏和他離了算了。

想歸想,現實擺在這兒呢。鐵牛兒光知道哭,也不知道上前幫她一把,這孩子,真是沒辦法!

她沒好氣地捅了捅他,説道:“別哭了,娘沒什麼大礙,不過一時氣急了,背過氣去了。”剛才李氏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已經摸了摸她的脈息,這是醫者的條件反,所以,她才能這麼淡定。

鐵牛兒聽罷,一雙滿是淚水的大眼死死地望着筱蓉:“娘,真的沒事兒嗎?”

“我説沒事兒就沒事兒。”筱蓉篤定地點頭:“快和我一塊兒扶娘躺下。”此刻的她,也顧不上裝了,鐵牛兒是個孩子,又哭得這麼傷心,這時候還嗲聲嗲氣地,豈不是白白費了時機?

兄妹兩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氏扶好躺平,筱蓉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照着李氏的人中掐去。

鐵牛兒只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看着,一聲都不敢問。這個妹妹什麼時候有的這般本領他從來都不知道,只知道眼下正是救治他孃的時候,萬一自己好奇出聲,讓妹妹分了心。娘就救不回來了。

筱蓉幾乎是用上了渾身的力氣,她人小,掐着自然費事。掐得李氏的人中已經陷下去一塊,李氏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筱蓉也有點兒奇怪,難道是暈得過久了?她打算若是待會兒再不醒,就要給她扎針了。

鐵牛兒愣愣地站在牀邊,見李氏遲遲不醒,不由急了,大聲問筱蓉:“怎麼娘還不醒?你別掐了,看那兒已經紅腫了。再掐下去要破皮了。”真是越忙越亂!這個當口兒誰都希望李氏早點兒醒過來,可是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筱蓉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她。徑自走到牀頭那兒,從枕頭底下掏出那副銀針來。

剛才那羣人虎視眈眈的時候,她就悄無聲息地摸了放在枕頭底下了,萬一到時候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怎麼都不能讓他們佔了便宜。這時候就順手拿來用上了。

對着李氏的虎口紮了幾下。李氏的手指就有了反應,鐵牛兒喜得忙道:“看看,看看,孃的手動了呢。”筱蓉忙得沒工夫搭理他,只靜靜地觀察着李氏的反應。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李氏的眼睫顫了顫。不多時,就嚶嚀一聲,甦醒過來。

搖曳昏暗的燈光照得小茅屋裏如同陰曹地府一樣。李氏乍一醒來,眼睛還適應不過來,看了半天,才看到筱蓉和鐵牛兒站在牀邊上望着她。

她就長嘆一聲:“我還以為我到了陰間了呢,誰知道還活着呢。”鐵牛兒就“哇”地一聲哭倒在李氏身上:“娘啊。你了千萬不要丟下鐵牛兒不管啊。”李氏一聽這哭聲,心裏更加難受。忍不住也抱着鐵牛兒哭作了一團。

筱蓉瞧着這對母子,頭腦卻是清醒得很:李氏恐怕不是僅僅心疼那些東西,她身上還有一百兩的銀票,怎麼着都有法子過這個年。

她難過的還是張順,想想一個古代的女子,沒有孃家勢力,眼裏心裏也就丈夫和孩子了,可張順偏偏做出這等讓人心碎的事兒。作為一個子,沒有比被丈夫出賣更心酸難過的事兒了。何況,剛才那羣人話裏意思也很明白,張順,在外頭還有別的女人呢。

筱蓉這時候倒不去勸着李氏了,哭出來才好,不然,憋在心裏,哪天對景兒就勾起來舊疾,到時候説不定就能要了命。

李氏哭罷一陣子,才略覺得好些。抬頭望了望筱蓉,勉強擦了淚,拉了筱蓉的手道:“好孩子,又是你幫了娘啊。”筱蓉忙端過桌上的白水,餵了李氏喝了兩口。一家三口才勉強睡下,這一折騰,已是雞叫三遍了。

躺在牀上,聽着遠遠近近的雞鳴聲,筱蓉心思一片清明:還以為今晚上就是她的死期了,沒想到竟能躲過這一劫,真希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黎明時分,李氏家的籬笆門被人給拍的山響,娘三個心頭又是一個哆嗦,這又是誰來了?

李氏待要起身,卻被筱蓉按下了:“娘,你身子不好,還是我起來吧。”麻利地披上棉襖,走到外間,鐵牛兒也已經穿好衣裳,兄妹兩個一起開了堂屋門,朝外看去。

只一眼,鐵牛兒的眼睛裏就已經噴出火來,兩個拳頭隱在襖袖子裏,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原來門外是張順!

單是張順一個,鐵牛兒倒也不至於就恨得那樣。畢竟是他親爹,大過年的回家一趟,鐵牛兒還是會歡天喜地的。

只是他身邊現在正依着一個穿着紅底白花細布通袖襖的年輕女子,一條黑的大辮子垂在腦後,細長眉丹鳳眼,兩手抄在袖子裏,白生生的臉上一張嘴畫得血樣的紅。

再看張順,一隻手攬着那女人的肢,一隻手扶着籬笆院門,見鐵牛兒站在堂屋門口不動彈,三角眼一瞪,就喝道:“臭小子,見到你爹我回來,還愣在那兒?不過來開門我就踹開了。”旁邊那女人就咯咯一笑,嗲聲嗲氣道:“張哥,還以為你家裏多富有,原來也就是這麼個破樣子。你跟我吹噓的住着青石黑瓦的三間大瓦屋,在哪兒呢?”那副粘膩的聲音,聽得筱蓉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缺心眼還是貪財。怎麼就看上張順這個着三不着兩的半截樁子?

張順被那女人擠兑得滿臉漲紅了,只嘿嘿笑着:“這不快了嗎?等開了就蓋,到時候你就住這兒不走了。我婆娘手裏有銀子呢。”鐵牛兒早就氣得一下子拉了筱蓉回到了屋裏,“哐當”一聲就關上了門,又把門閂栓死了。

李氏躺在牀上臉蠟黃,眼睛微微地閉着,也不言語,只默默地望着草屋的房梁。剛才的話她已經聽見了,心頭還有的一絲希望,此刻全都破滅了。

持着這個家。勞累地沒有黑天白,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嬌的姑娘了,如今的她。可謂人老珠黃,惹張順嫌棄了。

他,終究還是找了別的女人了。

筱蓉見她臉灰白,心裏也暗自焦急,可是不能説什麼。這個時候。説什麼都是徒勞,縱然她有高超的醫術,也治不了李氏的心病。

張順顯然在外頭等得久了,透過窗户那個口,筱蓉看到那對狗男女捅着手,不停地跺着腳。大過年的。正是寒冷的時候,西北風呼呼地颳着,屋子裏尚且滴水成冰。更何況巷子口那兒?

筱蓉心裏直呼“痛快”就讓這對狗男女在外頭多站一會兒,最好凍死他們算了!

張順撐不了多久,一會兒就拉着那女人一腳踹開了籬笆門,騰騰地就往屋裏走來。鐵牛兒嚇得臉發白。拉着李氏的手叫喚:“娘,他們要來了。”

“讓他們來吧。”李氏有氣無力地睜開眼,“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讓兩個孩子扶她坐起來,用手理了理蓬亂的頭髮,李氏穿戴整齊,一臉肅靜地等着他們。

鐵牛兒已經拉開了門閂,也不放下,就手拿了站在牀頭守着李氏。

張順大步往前衝,還以為他們不會開門呢,來到門口,照準了那扇破門就是一腳。

門空蕩蕩地早就打開了,張順身子一下子來不及剎住,就往前衝去。接着又被高高的門檻給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就對着地面倒去。

身後拉着的那女人,手被他死死攥着,順勢也跟着倒了下去。就聽“砰轟”兩聲,兩個人一個貼地,一個趴在上頭,貼背地壓成了一摞。

“哎呀。”那女人哼哼起來,齜牙咧嘴的模樣,讓筱蓉和鐵牛兒忙別轉了臉,不敢笑出聲來。

張順顯然摔得不輕,趴在地上半天都沒起來,背上那女人又壓着,就聽見他像豬一樣哼叫了兩聲。

李氏冷眼瞧着這一幕,什麼也沒説,只靜靜地靠在牀幫上,等着他們爬起來。

好半天,兩個人才狼狽不堪地爬起來,就是一陣拍打。那女人兀自疼得齜牙咧嘴,埋怨張順:“你走路也不長眼睛,害得老孃摔得骨頭疼。”張順的嘴巴和地面接觸地最近,早就蹭掉了一層皮,嘴腫得像跟香腸,一説話就嘶嘶作響,“你先別生氣,等我收拾他們給你出氣!”這是拿着自家人討好他的姘頭呢。李氏嘴角不由撇了一下,冷冷一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麼直直地瞅着張順,盯得他有些發

張順氣急敗壞,又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不暴跳起來:“你這死婆娘,挑唆孩子和我生分,連門都不給我開?”

“是嗎?你也配做孩子的爹?你也配回這個家?”李氏一張臉白如金紙,氣得渾身發抖,頭神經質地顫着,頭一次這麼疾言厲地喝問着張順。

張順被她問得急了,幾步就竄上前,一把揪住李氏的領口,咬着牙叫道:“呀嗬,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牙尖嘴利的了?嫌老子不回家是不是?放心,老子後天天住在家裏,你…”他一手指定了李氏,瞪着血紅的眼睛吼道:“把銀子拿出來,我要蓋房子,以後老子哪兒都不去!你不是見天地往外竄嗎?咱倆換個個兒,不過答應我的事兒可別反悔,一個月一兩銀子,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凶神惡煞的張順,説起話來咬牙切齒的樣子,真像是地獄裏的惡鬼。李氏雙目直直地瞪着他,一個字都説不出。攤上這樣的無賴,真不知道李氏心裏是怎麼想的。

張順緊緊地揪住李氏的領口,力氣大得讓李氏幾乎不動氣兒了,本來被他氣得發白的臉,此刻已經漲得通紅。

鐵牛兒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張順,兩隻手不知不覺地就握緊了那門閂,見李氏呼哧呼哧地只倒氣兒,不由恨上心頭,“啊呀”大叫一聲,掄起門閂就對着張順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