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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章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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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雲頹喪地靠在牀背上,眼睛空無神,痴痴地想着剛才雲書嶽説過的話“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原來,他並不在乎這個孩子啊。可她,沒了孩子,今後怎麼在這慶王府裏立足?想想自己這輩子就要被困在這個深得不見底的大院子裏,她就一陣後怕!

筱蓉默默地低着頭,直到雲書嶽離開,她才瞥了一眼劉碧雲:這個大家閨秀也太沒有風範了,連這點兒手段都沒有,還怎麼籠絡男人的心呢。

她剛沒了孩子,心情不好誰都能理解。雲書嶽雖然和她不睦,可看在夫的份上還是來看她了,可她沒有一句温柔的話,張嘴就是破口大罵。

雲書嶽要是真的喜歡她,也許還能忍讓些,看在沒了孩子的份上,還能安她。可她也不想想,當初是用了什麼齷齪手段才有了這個孩子的。可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敢這麼膽大害她小產,御醫説了之後再難有孕,她之後還有什麼資本在這府裏揚眉吐氣呢。

見劉碧雲神不濟,剛小產過,又和雲書嶽吵了一陣子,現在肯定是要歇息了,於是她連忙告辭:“世子妃,您先好好歇息,奴婢這就下去了。”可劉碧雲卻拉着她的手不放:“你在這兒跟我説説話。”筱蓉只好待在這兒了。

張嬤嬤捱了打自然沒臉再來,小蝶雖然忠心,可這樣的事兒她卻不上嘴,屋裏能和劉碧雲説得上話的也就是筱蓉了。她又通醫道,能多開解開解劉碧雲自然是不錯的。

筱蓉尋思了一陣子,就勸劉碧雲,“世子妃現在還是想着怎麼和世子修復關係才是關鍵的。今兒世子妃説了這樣的話,世子怕是短時間裏不會過來了。”

“他來不來有什麼要緊?我還不稀罕呢。”劉碧雲厲內荏,可她眸中的神情顯然了這一切。哪個女人不想着丈夫能把自己捧在手心裏呢。

筱蓉嘴角微微上翹。這個劉碧雲,明顯地口不對心。

她不動聲地勸説:“世子妃這麼想就難辦了。這個王府裏,別説是世子妃了,就是那三個侍妾也知道怎麼討好、巴結世子。世子妃如今沒了孩子,還怎麼能打動世子的心,要是一味地和世子硬扛着,豈不是便宜了那三個侍妾?”就見劉碧雲嘴角動了一下,顯然是説到她心裏去了。

筱蓉趁熱打鐵,“所以,世子妃目前不能和世子有什麼罅隙。省得讓那些小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劉碧雲就心有所動,拉了筱蓉的手用上了些力氣,還未開口。臉頰就有一些紅暈,遲疑了半晌才道:“你也知道,上次要不是你,世子怎麼可能留下來過夜?漫説現在我身子不能生養,就算是調理好了。世子爺不來,我還不是惘然?這孩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又上哪兒去呢?”神間,終於漫上了濃濃的惆悵。筱蓉不知道該怎麼安她,只好寬着她的心:“世子爺這些子不經常來嗎?等他氣兒消了。肯定還會來的。世子妃如今身子不好,還該讓人到劉府報個信兒,讓老夫人過來看看。”

“我娘來了能有什麼用?無非是陪着傷心罷了。”事到如今。劉碧雲只覺得沒臉,要不是小人作祟,她怎麼會吃了這樣的虧,不由又動氣怒來,拍得牀幫山響:“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下這樣的毒手。定要活扒了她的皮!”筱蓉苦笑,人家既然敢做了。就有法子掩蓋,就劉碧雲這個樣子,在這府裏遲早會遭人暗算的。若是經了這一遭,她還不長個記後,她可就幫不了她了。

見小蝶端了一盅雞湯過來,筱蓉就趁勢退下去了。回到屋裏細細思量今兒這件事,這分明是幕後有人指使的,那三個侍妾,雖然劉碧雲一口咬定了就是她們乾的,可沒憑沒據的,誰也不好亂説。

她們來王府還沒有劉碧雲的子長,基尚淺,就算是和劉碧雲不對路,也不見得敢下這樣的手。

會是誰呢?

她想得出神,連小丫頭叫她吃飯都沒聽見。還是那個叫喜兒的小丫頭大喊了幾聲,她才跟了出去到灶旁的廂房裏用了飯。

回來的路上,就向那小丫頭打聽,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丫頭和她年紀差不多,兩個人平裏又好,就一五一十地説了。

原來一大早,劉碧雲揪起來梳洗了,就帶了丫頭婆子給王妃去請安。

王府裏的規矩,做媳婦的就得給婆婆晨昏定省,雖然這王妃不是世子的生母,可現在她才是堂堂的慶王妃,劉碧雲自然得去。

都是往常裏天天走的道兒,誰知道今兒劉碧雲走着走着卻硬是摔了一大跤,當時就覺得下腹一陣陣錐心的疼。

她是個要強的人,怕不去的話,王妃會不快。世子不喜她,若是連婆婆都不喜了,那她還怎麼在這王府裏生活?於是她咬牙堅持去給王妃請了安。

當時王妃見她臉不好,還嗔怪她不該來。又讓人去請了御醫過來。

後來劉碧雲下身就開始見紅,小腹墜疼不止。結果可想而知了。

筱蓉心裏就暗道:這個劉碧雲可真夠痴的,摔了一跤,搭上個孩子,還落了個不聽話的名兒。

這可是慶王府的嫡長孫啊,一下子就這麼沒了,就算是她心裏有再大的委屈,王妃也可以一句話就輕輕地給她掩蓋了:年紀輕,不懂事,不知道保養…

這要是傳了出去,京都的勳貴圈子裏的人,怕都要輕看她吧?

要是她後還能生養,過了年把再生出一個來,自然也就堵住了別人的嘴。偏偏御醫又診斷説不能生養了,這下子,劉碧雲就等着被人看笑話吧。

她思前想後,既然三個侍妾不大可能下手,那麼會是誰呢?

這個王府裏,除了那三個侍妾不想讓劉碧雲誕下嫡長子,還有誰會見不得世子好呢?能做這樣事兒的人,絕不會是那些下三濫,至少要是個主子身份的人。

可慶王府人口簡單,上房裏數得着的就那麼幾個主子。慶王爺就算是不喜劉碧雲,可也沒必要和自己的親孫子作對啊。他自然是萬萬不會下手的。

還能有誰呢?莫非是雲書嶽?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子是劉碧雲用那種手段才有的,不想要不成?可要是這樣的話,雲書嶽豈不是連個禽獸都不如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況他堂堂一個大男人?

要是他們都不是那個幕後的人,還能是誰呢?

她忽然想到了那張保養得宜,時刻表現出一副雍容大度的臉,莫非是她?若是她的話,這個事兒就能想得通了。

她不是世子的生母,又不是嫡女,一個庶女能在姐姐死後嫁過來,就算是做填房,那也不是一般的填房。

鼎鼎有名的慶王可是皇上的親叔父,又是攝政王的胞弟,再沒有比做慶王妃更有面子的了。就算是宮裏的嬪妃,也不見得就有慶王妃的福氣大。一嫁過來勢必要主持中饋的,勢必是要獨當一面的。

這份榮耀,怕是京中王公貴族的千金閨秀們都期盼的吧?當初慶王也不老,人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無非就是有了一個幾歲大點的兒子。若是自己後誕下麟兒,身份更是不一般的尊貴。

顯然,慶王妃的運氣還不夠好,到如今也沒有一兒半女的傍身,只好把世子當成親生的對待。

可筱蓉前世裏接觸過心理學,越是這種高門大户的婦人,心腸不見得就那麼善良。表面上,她也許是個合格的母親,可背地裏,誰知道她會不會使手段呢?

想到此,她渾身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頭一次,為這種豪門大户中的恩怨到可怕。

若是王妃下的手,那就説得通了。世子非她親生,她又沒有兒子,自然不想讓世子過得好,只能走這一招了。

要是想查清這件事兒,一時半會的空怕沒有結果。慶王妃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來,就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胡思亂想了大半夜,直到三更時分才糊糊睡去。

早上一睜眼,天已大亮了。透過紙糊的窗户,筱蓉看到院子裏已經有婆子在灑掃庭除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披衣起來。還沒來得及洗漱,就聽外頭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慌里慌張地就往上房裏跑。

不多時,整個院子都傳遍了,自然筱蓉也聽見了。

原來雲書嶽已經把事兒查清楚了,有人在劉碧雲請安的路上灑了清油,本來初夏的天兒,水又多,早上走在路面上,自然就濕滑起來。

劉碧雲就那樣跌了個措手不及,還不到三個月份的胎兒,本就極不牢固,就這樣吃了個啞巴虧。

只是線索在查到廚房時,就斷了。這清油就是家裏做飯用的,自然是有人從廚房裏偷出來的。可是管廚房的管事婆子忽然心絞痛發作,死在了家裏。

死人是不會説話的,自然以後的事兒就查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