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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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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蓉算是在餘揚的院子裏落了腳,不用在劉家過着拘謹的子了。餘揚心裏也有了底兒,這個醫術高明的小姑娘在這兒,他就等着每天數銀子了。

而這件事兒是筱蓉暗地裏讓餘揚去求了雲書嶽的,憑着餘揚這兩次的出謀劃策,堪稱是皇上的紅人了,這點兒小事,既是利國利民,又是雙方都得益的,雲書嶽必定會答應的。

筱蓉也是算透了雲書嶽,才讓餘揚去的,沒想到雲書嶽的動作快,當天下午就到劉府去傳了令,讓筱蓉到了醫館。

而他,心情越發大好,這餘揚好像對這個小女孩與眾不同啊。據他暗中刺探,餘揚和她無親無故,怎麼單單就對這個小姑娘這麼青睞?

想起以前濟民堂那個蒙面的小姑娘,雲書嶽嘴角每裏都掛着微笑。上次可是聽説她被攝政王給捉走了的,後果就不知所終了。

餘揚也是來京裏沒有多久,怎麼就認識她了?聽説她醫術也很高超,雲書嶽不由地就把那個蒙面神醫和她給聯繫到一起了。這兩個人,怕就是一個人吧?

只是當初她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又是怎麼從攝政王手裏逃出來的?

腦子裏湧現出很多種可能,可他還是不相信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孩能夠從守衞森嚴的攝政王的營地裏逃出來。可是如果這個小女孩醫術高明、能想出這樣的奇異的計謀的話,能夠從攝政王那兒逃出來,倒真的也有幾分可能。

不管怎樣,雲書嶽開始對這樣的小女孩到好奇了,若是她真的有這樣的本領,那她當真稱得上臨風國的奇女子了。

想着她此刻應該到了餘揚的醫館裏了,雲書嶽心裏立即有了主意。

傍黑時分。筱蓉剛和餘揚收拾好,才坐下來用晚飯,就聽外頭吵吵嚷嚷的,似乎來了不少的人。他們在戰亂中成裏生活得戰戰兢兢的,一聽到聲響都如驚弓之鳥一樣,紛紛放下了筷子,起身往外看去。

就見大門外闖進來一羣鎧甲鮮明的人,為首的正是雲書嶽。他徑直穿到後院裏,讓底下的人把擔架上抬着的人放到了後院的房間裏。

他方才對有點兒發懵的餘揚笑道:“掌櫃的,驚擾你了。這是我手底下的兄弟們,受了重傷,好幾了都沒好。軍中的大夫們醫術不高。聽説你這兒來了醫術高明的人,快給看看吧。”筱蓉對上雲書嶽一雙似乎要穿透靈魂的眼睛,有點兒心虛,不自覺地就把眸子垂下去了。雲書嶽想從她眼睛裏看出點兒什麼,可是長長的碎髮遮住了她大半個小臉。讓他無以尋找。

低了頭去查看躺着人的傷勢,冷靜地吩咐人把他們抬到各個房間,分門別類地制定出治療方案…這一切,都不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該有的沉靜和冷漠。

雲書嶽心中暗想:她究竟受了什麼樣的磨難,才能磨出這副不顯山不水的子?

想起當初在濟民堂,他和張忠義偶遇。兩個人在院子裏打得不亦樂乎,就是她,小小的身軀跳在高高的看台上。大吼一聲,頓時就讓他們冷靜下來。

後來那小丫頭放話説,若是他們想打儘管打,只要賠她銀子就行。

那時候,他覺得這個小丫頭明地像個小狐狸。雖然狡猾,卻也可愛地要命。

可眼前的小女孩沉着冷靜。冷漠地讓人覺得她不再是一個孩子,完全沒了當初那個狡黠的樣子。他心裏微微地有些失望,她難道不是她嗎?難道她沒能從攝政王那裏逃回來?

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有條不紊地給傷員們清理着傷口,吩咐那些丫頭小廝們預備各樣的東西,他眸子慢慢地亮起來,心裏的那個判斷也漸漸地明朗起來。

不管當初她是以何種面目出現的,但是她手底下的動作卻是完全沒變,對傷員身上傷口的悉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有她,眸子才會那麼清澈,神情才會這樣肅穆。

狡黠的她,沉靜的她,只要一碰到病號,那種骨子裏的醫者仁心完全就發散出來了。

正想得出神,筱蓉已經從屋子裏出來了,回到自己的屋子,用桌上的文房四寶就開始刷刷地寫起來。雲書嶽也跟進來,站在她身後默默地看。忽然,他的心底一下子敞開了。這樣的字跡,他是見過的。

在濟民堂,她就曾經開了方子拿到外頭給李漁兒抓藥,當時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心情一下子雀躍無比,他甚至想手舞足蹈起來。可旋即,他又被自己的輕狂給怒了:兄弟們還躺在隔壁水深火熱呢,怎麼他卻這麼高興?

好不容易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喜悦,他靜靜地看着她一筆一劃認真地寫完了一個方子,匆匆地接過去,他眉頭展開:“我替你拿給前廳的抓藥小廝。”望着他那毫不掩飾的笑意,筱蓉的心不由提起來:這傢伙,沒事兒怎麼笑得這麼賊?難道他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了?

雲書嶽剛剛到了前廳,把方子給配藥的小廝,就見幾個身着黑衣的,扶着一個帷帽遮面的人進來了。

看身形,這個人分明是個男子,身材高大,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凌厲。只是腳步有些虛浮,似乎身上有傷。

他雙臂搭在兩個黑衣人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地往裏走,似乎很吃力的樣子。

雲書嶽頓時起了疑心,這城中受傷的男子基本上都是他軍中的士兵,還有什麼人能受傷呢?況且這個醫館才剛剛開張,沒什麼熱知道,他怎麼忽然就找來了?

眼光像刀子一樣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像要看透這個人的身份。那個黑衣人似乎也受到他的探究目光了,只是他帷帽遮面,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明顯覺到他身上似乎緊繃起來。

雲書嶽悄悄地跟着他進了後院,只見他徑自來到筱蓉的屋裏,金刀大馬地坐在筱蓉面前,讓雲書嶽看了極為不舒服:這傢伙,憑什麼這麼大喇喇地坐在她面前?

腳步不由放輕了,躡手躡腳地趴在門口偷偷地往裏看,想要看清那個人究竟有什麼企圖。

就見筱蓉給那人診過脈,然後就要他摘下帷帽,誰知那人硬是不同意,頭搖得像波鼓一樣,就是不拿下來。

筱蓉急了,氣得站起來,指着那人道:“醫者需要望聞問切,我想看看你的臉,才能確定你的傷勢。你這兒也不讓看,那兒也不讓看,對不起,我治不了你這病!”雲書嶽見這勢頭,怕筱蓉吃了虧,忙閃身進屋,也對着那人發脾氣:“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哪有來看大夫還遮得嚴嚴實實的?你要是不想讓大夫看到你的真面目,你打可以另覓高明,何必在這兒為難一個小姑娘?”那人聽他這話似乎有點兒着急,那兩個扶他來的黑衣人也都面驚慌,似乎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筱蓉忽然在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忙抬手止住正在大喊大叫的雲書嶽:“我在看病,別人不能隨便進來的。我那幾個丫頭呢,怎麼不好好守着?”以為自己正義凜然,英雄救美的雲書嶽,忽然一下子呆住了:他可是為了她好,怕她被歹人給騙了啊?怎麼她又衝着他來了?

憤憤地放下正指着黑衣人的手,他臉變得訕訕的,非常不情願地瞥了筱蓉一眼,無打采地出去了。卻不肯走遠,又叫了兩個丫頭守在門口,還暗中叮囑她們,一有什麼情況趕緊來告訴他。

筱蓉重新坐下來,臉上沉靜似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個黑衣人。半天才開口:“我們,是否相識?”那黑衣人不妨她問出這麼個問題來,一怔之下,先是點頭,接着又飛快地搖搖頭。

筱蓉不由微微一笑,邊的兩個梨渦,“你不用説了,我明白了,你跟我到裏屋來吧。”那黑衣人狐疑了一下,卻還是跟着她進去了,兩個扶他來的人想要上前,卻被他給止住了。

雲書嶽遠遠地從窗户裏看到他們進了裏屋,一顆心都跟着提了起來,可是她説過不讓外人進去的,他只好忍耐住了,只是那兩個拳頭卻握得緊緊地,幾乎沁出水來。

進了裏屋,筱蓉放下一襲撒花銀紅的簾子,壓低聲音説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拿下來吧。”黑衣人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把遮面的帷帽拿下來了。一張英武的臉龐就這麼呈現在筱蓉的眼睛裏,讓她一瞬間有些失神。

半晌,她方才嘆口氣,説道:“果然是你!你膽子倒是不小,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張忠義一把把那帷帽丟在桌上,展齒一笑,出雪白的牙齒來。黑紅的臉膛上英姿畢現,眉宇間是滿滿的自信,也笑着説道:“你倒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終究猜出來我是誰了。你可能治我身上的傷?”

“你這傷是不是雲書嶽的那一箭造成的?”筱蓉不答反問,眼睛已經盯上了他的背。

那個厚實的背似乎有點兒駝,對於他這樣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來説,顯見得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