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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洞房花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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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的下人都呆住了,這個當口兒上怎麼出了這樣的事兒?

劉府總管老劉頭佝僂着身子走到雲書嶽面前,小聲小氣地勸道:“世子爺,您這大喜的子,沒想到被這丫頭給衝撞了。這丫頭就給老奴吧,世子您的吉時已到,快上馬吧。”雲書嶽淡淡地看他一眼,只是冷聲説道:“請來的大夫到了嗎?”

“到了,到了,爺就放心吧。”老管家一臉的討好,唯恐雲書嶽在這兒停留下去。

王夫人也扶着紅葉匆匆地趕到了門口,見此一幕,忙上前勸道:“世子爺,您的大喜的子,讓我的丫頭給衝撞了,是我管教無方,就給我吧。您趕緊上馬吧,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下人們也都紛紛這麼勸着,可是聽在雲書嶽耳朵裏,恍若未聞。

他只想這麼擁着這個小小的身軀,只想待在這兒看他醒來,可是他也知道,身為皇室的一員,他不可以任妄為。不然,皇上的寶座將會受到威脅,慶王的勢力將會受到削弱。

不甘地把那個小小的人兒給紅葉,他方才起身叮囑劉府管家,“不管她是個地位多麼低的丫頭,既然在本世子爺的大婚之出了事兒,一概不要追究。帶回去好好養着,等後我會來看她的。”劉府總管唯唯諾諾地點了頭,眼看着紅葉同別的丫頭把筱蓉給抬到了劉府內裏,雲書嶽才翻身上了那匹裝扮得異常喜慶的白馬,兩腿一夾馬肚,馬兒就徐徐地前行。

聒噪的嗩吶聲又響起來,親的隊伍緩緩前行,劉碧雲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手裏絞着的那方帕子已經變成了麻花了。上頭攥滿了冷汗。

雖然親沒有什麼意外,可剛才的那個小小的曲到底讓她心裏不快,想着雲書嶽怎麼會不顧及他們的大喜之,而去親自扶起一個摔暈過去的小小丫頭?又暗自埋怨姨媽王夫人,都是她不會調教小丫頭,好端端地竟然來這麼一出?

一路上,五味雜陳的她,坐在彩繡輝煌的轎子裏,好像也沒了當初的那份喜悦,只是面沉似水地靠在轎窗上。聽着外頭熱鬧的聲音。

慶王府邸早就裝飾一新,五間獸頭大門上重新用桐油給漆了一遍,陽關下。煜煜生輝。

門口的兩個威武的大石獅子上都披掛着大紅的綢緞,門口雁翅般站着兩列穿紅着綠的僕人,一個個俱都喜氣洋洋。

這是皇上賜的婚,來喝喜酒的王公大臣們自然分外捧場,大門口來的客人絡繹不絕。早就擠在兩邊看熱鬧。

門口的火盆燒得熱氣蒸騰的,正等着新娘子到來呢。

不多時,街口的拐角處就傳來喜慶的嗩吶聲,接着,花花綠綠的親隊伍就出來了。

守在門口的下人們忙飛奔進去報信兒,慶王夫婦已是穿戴一新。等在了正堂裏。

雲書嶽在一眾侍衞的簇擁下下了馬,後面的喜轎也停下了。

喜婆對着轎窗説了幾句話,裏頭也沒什麼動靜。下人遞上一把沒有箭的弓。雲書嶽拉開了象徵了三次。接着上前對着轎簾子踢了三下。這算是完成了“踢轎門”這個儀式了。

兩個喜婆扶了劉碧雲下轎,沿着那條紅毯走到大門口。雲書嶽在前頭牽着紅綢緞,默默地走着。前面就是那個火盆了,他輕巧地跨了過去,並沒有往後看一眼。就停住了。

劉碧雲被兩個喜婆子扶住了,小心翼翼地也垮了進去。這才入了正門。

徐徐地沿着那條紅毯走了好長,才到了前廳正堂裏。這是今兒拜高堂的地方,劉碧雲聽了喜婆子的提醒,心裏就有了數。

到了正堂,兩個人在慶王夫婦面前跪下了,隨着司禮官的喊聲,雲書嶽提線木偶般機械地和劉碧雲行了禮,新娘子就被喜婆子送入了房,他則被那些世家子弟拉到外頭喝酒去了。

入喉的烈酒火辣辣地嚥到了肚子裏,他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連聲大呼:“好酒,換大碗!”伺候的下人趕緊給他和那些大家公子哥兒們都換了大碗。

隨着眾人的嬉鬧,雲書嶽一碗一碗地往肚裏灌酒,他希望自己能快快地醉倒,最好是長醉不醒。

可是酒入愁腸,人越是清醒。喝了足足有二十來碗,肚子裏滿是酒水,腳步踉蹌了,身子歪扭了,眼兒乜斜了,可是他依然清醒,依然知道自己娶的是誰!

頭早已落山,慶王府裏到處都掛起了大紅的燈籠,門上貼着大紅的對聯。入眼看去,到處都是紅,雲書嶽一雙離的醉眼裏,瀰漫着滿滿的紅

他已分不清東西南北,被人給架到了房裏。

劉碧雲紅蓋頭遮面,正靜靜地坐在那兒,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的牡丹般,散發着驕傲的豔麗。

她等得早就不耐煩了,三番五次讓貼身的丫頭小蝶兒到外頭打聽着,次次都回説“世子爺正在同人喝酒!”恨得她牙直癢,人家新婚大喜的子,這些該死的世家公子哥兒憑什麼灌他的酒?是不是嫉妒他娶的嬌美新娘?

要是眼紅的話,自個兒也娶去呀!

可是她娘劉夫人曾在她出嫁前一晚,千叮嚀萬囑咐,嫁給世子,自己就是尊貴的世子妃了,做什麼事兒都要三思而行,不能任耍脾氣。

雖然劉府是世家大族,可是慶王府門第更高,不能由着她耍小姐的脾氣!何況慶王世子堂堂相貌,一表人才,在京裏那是打着燈籠都南尋的,能覓得這樣的一門親事,真是前輩子都燒了高香了。

進了王府的門之後,更要賢淑端莊,千萬別和世子鬧彆扭,這才是上上攏住夫君的手段,才能讓他不會左一房右一房往家裏抬小老婆。

劉碧雲牢牢地記得,她娘提起小老婆時候,滿臉都是憤恨。她爹除了她娘一個正室,小老婆可是不少,足足有七房。她娘雖然外頭尊貴,府裏呼風喚雨的,可是她是深深知道的,她娘過得是什麼子。

打心底裏,她不想步她孃的後塵。早就打聽了,雲書嶽現在整十六歲了,身邊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小妾之類的了。這也是她們母女心裏高興的地方。

生在這樣的門户裏,還能這般潔身自好的人,着實不多。慶王妃不是他親生母親,從小兒慶王也疏於管教,他還能這樣,可見這孩子心底不會壞到哪兒去。

劉碧雲一想起雲書嶽到現在還把‮男處‬之身留給自己,心裏就喜滋滋的,佩服父親眼光到底不錯,到底沒有虧待了她這個嫡出的女兒。

一想到今晚將是兩人的房花燭夜,她蒙在蓋頭下一張嬌俏的臉又紅透了。昨晚上她娘神秘兮兮地把一個紅綢子包着的東西遞給她,讓她打開來看看。她聽言打開了,只看了一眼,就羞得抬不起頭來。

可是她娘硬是拿着她的手,一頁一頁地翻開了,細細地給她講解着。這活生生的宮圖,讓她領略了男人和女人之間還能這般親密,這般美好。

而這一切,都將在今晚上進行了。

一想起雲書嶽在外頭被人灌得醉醺醺的,心頭就是一陣氣:萬一他喝多了,今晚可怎麼幹那事兒呢?

有心讓小蝶兒出去傳個話,又怕他那幫子狐朋狗友知道了笑話,自己將來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忍了幾忍,到底還是沒好意思讓小蝶兒出去,心裏像是燒焦了一樣,身子還得得直直的,不敢有絲毫懈怠。

她娘特意囑咐了,慶王府是皇家人,自己一定要大度得體,絕不能讓府裏的人笑話了去。將來,她可是京裏出人頭地的貴婦的。

正等得心兒都要焦了的時候,忽聞一陣腳步聲傳來,她神為之一振,忙收歸心神,眼觀鼻鼻觀心地候着。

大紅繡金絲的門簾子被打開了,就聽小蝶兒輕聲行禮:“世子爺來了。”撲鼻而入的就是一陣濃郁的酒味,劉碧雲遮在蓋頭下的眼睛猛然一亮,忍着滿心的喜悦,想到:他來了。

喜婆子忙遞上裹了紅綢子的秤桿兒給雲書嶽,雲書嶽喝得酩酊大醉,接了秤桿兒故意笑問:“這玩意兒幹什麼?”喜婆子忙道:“哎呀,我的世子爺,您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拿這個給新娘子挑蓋頭啊。您難道不想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模樣兒嗎?”

“是嗎?原來是幹這個用的?”雲書嶽顫着手抖了好幾次,才算是把那紅蓋頭給挑下來,劉碧雲眨巴着眼睛,手裏捏着一方絲帕,緊張地幾乎捏出滿手心的汗來。

當紅蓋頭被挑下來的那一刻,雲書嶽雙眼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才發覺,原來,她,不是她!

她,怕是早就葬身那片火海了吧?那張純真的小臉,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了吧?

心,忽然絞痛起來,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張濃妝豔抹的俏麗的臉。心頭湧上一陣噁心,他張嘴就對着劉碧雲大紅的衣裙吐起來。

“啊呀。”劉碧雲驚叫一聲,顧不得自己還是個新嫁娘,站起身來躲過雲書嶽傾倒過來的身子,連連跺腳:“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是我花了三個月親手繡出來的?”屋裏頓時亂作了一團,有替劉碧雲擦洗衣裳的,有去扶雲書嶽的…亂哄哄的就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