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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冰彈玉劍誅羣醜鐵掌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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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隻碩大無朋的兀鷹,正在空中盤旋而下。鷹背上坐着一時少年男女,金鷹宮的武士不知他們的來歷,見他們乘坐怪鳥飛來,都大為驚駭。

武士中有個能挽五石強弓的神箭手,“嗖”的一箭去,那神鷹張翅一撲,這枝箭回來,那神箭手也被巨鷹掀起的狂風撲倒,只聽得“嚓”的一聲,那枝箭回來,入青磚地中,沒至箭羽,兀自顫動不休,離開那武士的頭部不到五寸。

江海天和華雲碧跳了下來,武土們發一聲喊,刀槍劍戟紛紛斫去,江海天遮着華雲碧,雙臂一振,一個轉身,登時聽得金鐵鳴之聲,如雷震耳,那些刀槍劍戟都飛上了半空,互相撞。武土們紛紛走避,唯恐被跌下來的兵器碰着。

金鷹宮的護法大弟子出來喝道:“何處妖人,敢來放肆?”江海天笑道:“我們奉邀而來,倘是妖人,你們就不該邀請。”當下兩人出請帖,江海天這張是他代谷之華接的。華雲碧這張則是借用她父親的。

那護法大弟子接過請帖一看,認得這是他的師父寶象法師親手所寫,吃了一驚,立即改容相向,施了一禮,説道:“兩位貴客跨鷹而來,我們意想不到,請恕無札,請進來吧!”華雲碧揮了揮手,説道:“鷹哥哥,你嚇壞了人,趕快給我躲起來吧。”那頭神鷹似懂得她的吩咐,展翅高飛,停在金塔塔尖。

會場轟動起來,人人爭看這對跨鷹而來的男女。江南這一喜非同小可,大叫道,“海兒,海兒!”江海天應了一聲,向着父親坐的方向看去,見着了姬曉風、唐經天等人,隨後又看見了谷中蓮,心道:“師父尚未來到,唐努珠穆也未見來,不知是何緣故?”谷中蓮則是又驚又喜,又有幾分疑惑,尋思:“這女子是哪裏來的?海哥怎會與她同來?看他們的神情,似乎是很要好的朋友!”文廷壁、天魔教主等人識得江海天的來歷,早已對寶象法師説了,寶象法師也不心頭微凜,暗自想道:“這小子剛才震飛兵器的功夫大是不凡,看來今在場的人,除了我和班棟之外,誰都不是他的對手。金世遺的徒弟尚且如此,若是金世遺親來,豈非凶多吉少。”當下親自出,説道:“原來是江小俠,令師金大俠呢?”江海天道:“家師來是不來,未曾向我言及,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旨。不過主人倘若有甚賜教,晚輩也可以代家師接下!”江海天這番話的意思是説,倘若寶象法師想找他的師父較量,他可以代替師父接戰。寶象法師雖然看出江海天武功極高,但他怎肯自貶身份,與一個後生小子手。尋思:“我只可與唐曉瀾、金世遺二人爭雄,對這小於卻是勝之不武,不勝為笑,”當下眉頭一皺,佯作不解,説道:“貧僧仰慕令師武功,頗思結緣,別無他意。小快遠來,請暫歇片時,再會此間高手。”言下之意,是準備另外選人與江海天較量,江海天頗為不悦,但卻也不便再向寶象法師挑戰。

華雲碧走到仲長統身邊,仲長統正自運功抗毒,直打寒戰,大悲禪師、雷震子、蕭青峯等人站在一旁,但是束手無策。華雲碧道:“仲叔叔,你怎麼啦?”仲長統苦笑道:“你爹爹呢?嗯,你爹爹不來,老叫化以後怕沒有福氣再吃你做的美點佳餚啦。”華雲碧笑道:“仲叔叔,你肯教我練混元一氣功嗎?”仲長統道:“怎麼?”華雲碧道:“你肯教我,在今後的幾十年,你可以吃盡天下美味。我的菜,那當然更不在話下了。”仲長統神一振,笑道,“你是趁機會敲我一記了?也好,老叫化也不想再活幾十年,只望活着再見到你爹爹就行。”華雲碧取出三支銀針,進仲長統的“大椎”、“天樞”和“勞宮”這三個都是死,旁觀者大吃一驚。説也奇怪,這三支銀針一進去,仲長統立即便似舒服了許多,也不再打寒顫了。過了片刻,華雲碧將銀什拔出,本來中空的針管充滿了紫黑的毒血。華雲碧接着取出兩包藥粉,一包內服,一包外敷。仲長統吃了藥,臉上的黑氣也都褪盡了。

仲長統笑道:“原來你爹爹的本領全都傳給你了。恭喜,恭喜,世上又多了一個女神醫。”華雲碧道:“其實一大半還是靠仲叔叔你的內功深厚。侄女只用兩包藥粉就換了你的混元一氣功真是太便宜了。

“旁觀眾人見她藥到回,無不讚嘆,經仲長統一説,這才知道她是華山醫隱華天風的女兒。

江海天帶了華雲碧往見父親,在他父親身旁坐下。江南已經知道華雲碧從前救過他兒子的事,喜得合不攏口,一再向華雲碧道謝,又不住口的稱讚她。谷中蓮與華雲碧也是一見如故,兩人談得很是投機,倒把江海天冷落了。江海天在歡喜之中卻又隱隱到不安,心頭上似乎蒙了一層陰影。

一個鷹鼻捲髮的阿刺怕武士走了出來,咕咕嚕嚕他説了幾句,寶象法師起立説道:“這位是阿刺伯第一高手班棟先生,他説他久仰中國的唐曉斕和金世遺兩位武學大師的莫名,意討教。遺憾的是這兩位大師都沒有來。”原來這人是從前阿刺伯武學大宗師提摩達多的師弟,提摩達多當年來華,曾先後敗於金、唐二人之手,後來在攀登珠穆朗瑪峯的一次探險中,遇風暴喪生。雖説提摩達多之死與人無關,但他那次攀山卻是由於鬥敗之後,為了逞一時之氣而與唐曉瀾賭賽的,他的門下弟子遷怒於唐、金二人,回國之後,加油添醬,向師叔稟告。所以班棟此次出場。指名説是想會唐、金二人,目的就是想為死去的師兄報仇雪恥。

江海天説過願意代表師父接受任何挑戰,當下立即應聲而出,正要答話,唐經天亦已走到場心,説道:“家父已閉門封劍。

決意終老天山,不再涉足江湖,更不會與人爭勝了。班大師若肯賜教,晚輩願代家父接招。”江海天道:“唐叔叔,還是讓小侄先上吧。小侄若是不成,唐叔叔你再出場如何?”唐經天笑道:“江賢侄,你怕沒機會出場嗎?先歇一歇吧。”原來唐經天知道此人來歷,不放心讓江海天冒險。

寶象法師將他們二人的話譯成阿刺伯語,告訴了班棟,同時也説明了唐經天在中國武林的身份。班棟聽了,説道:“既然如此,我先領教唐少掌門天山一派的絕世武功,要是僥倖不敗,再向江小俠請教。”要知唐經天的身份比江海天高得多,班棟自是以先打敗唐經天為榮。寶象法師稍微有點失望,他原意是想借班棟之手來挫敗江海天的,如今班棟要先鬥唐經天,即使能勝,也必定要耗盡氣力,那時再鬥江海天就準是敗多勝少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唐經天也是一大勁敵,若是班棟能把唐經天打敗,再多少耗損江海天一點內力,那也很好。因此,也便不再言語。

唐經天拔出了游龍寶劍,他以晚輩自居,撫劍施了一禮,便即進招。班棟用的兵器頗為奇怪,看來像一,但黑黝黝的,非金非鐵,卻不知是什麼東西。

唐經天出手第一招是“執經問難”倒提寶劍,劍尖抖了兩抖,斜立前,這是天山劍法大須彌劍式中的一招,是向對方表示恭敬,請求指教的一個劍式,但以靜制動,其中變化,卻是極為奧妙。班棟看出他這劍式的意思,就在他劍尖抖動的時候,怪立即伸出,向上一挑,表示不敢接受對方的敬禮,他這一挑,看似平淡無奇,其實卻是威力極大的一招殺手。

只聽得“當”的一聲,火星蓬飛,唐經天斜躍一步,班棟也晃了兩晃,兩人的內力大致相當,雙方的兵器也都絲毫未損。

原來璣棟這“怪”非金非鐵,卻是一塊隕石打成的,硬度勝於任何金屬,唐經天的游龍寶劍竟是削之不動,要不是收勁得快,主劍還險些受損。

班棟也不住心頭微凜,暗自想道:“怪不得我師兄當年敗在唐曉瀾手下,原來他的兒子已經這麼厲害。中華武學真是不可小覷。”不過唐經天的武功雖出乎他的意外,他卻也不懼。兩人動作都快,轉眼間鬥了三十來招。唐經天改用天山劍法中的“追風劍式”端的快如閃電,疾似追風,前招未收,後招續發,一沾即退,一退即收。那身法劍法,又伊如水行雲,毫無粘滯。

原來唐經天已試出班棟的那是件寶物,不願令自己的寶劍受損,因而改用了這套乘暇抵隙、迅捷異常的追風劍式,即算兩件兵器碰上了也是一掠即過,當然彼此也就不會受到損傷了。他們兩人的功力旗鼓相當,這麼一來,就變成了誰的招數妙,誰就可以取勝的形勢。

天山劍法是融會各派之長的一套博大深,無所不包的劍法,唐經天以“追風劍式”主攻,但卻也並非全用“追風劍式”不時夾雜着其他劍式使出。班棟見他奇招妙着,層出不窮,倒了一口涼氣,心想:“我若不使出看家本領,只怕要敗在他手。”唐經天一劍刺出,班棟身形一晃,忽地仆倒,中原羣豪大聲喝彩,唐經天卻是一怔,原來他那一劍並沒有刺中班棟,只因雙方攻守趨避都是快到極點,羣雄看不清楚,卻以為是班棟中劍受傷。

忽見班棟單掌支地,身似風車疾轉,打了幾個大翻,手中那,登時似變成了數十百影如山。四面八方向唐經天壓來。唐經天從未見過這種怪招,打定了“不求有功,先求無過”的主憊,改用大須彌劍式,護着全身。

班棟的打法越來越怪,忽而打兩個筋斗,忽而坐在地上打兩個盤旋,有時甚至全身躺在地上,但不論是站、是坐或是卧倒,他的那都是配合身法,使得恰到好處,而且在法之中,又夾着掌劈腳踢等等五花八門的怪招,看似凌亂無章,實則招招都是殺手。中國武學中本來也有“醉八仙”拳法,大略相似,但卻也沒有他這套功夫的怪到出乎想象之外。

幸而唐經天的“大須彌劍式”是天下防守得最嚴密的劍法,他只守不攻,儼如在周圍佈下了一道鐵壁銅牆,班棟的怪招雖怪,卻也攻不進去。

可是大須彌劍式甚為耗損內力,過了一會,坐在場邊的人已隱隱可以聽到唐經天的氣聲,不暗暗為他擔心。正自鬥到緊處,班棟忽地一躍而起,大喝一聲,突然間雙方都靜止下來,面對面站着,動也不動,就似兩尊石像!

眾人大為詫異,定睛看時,只見唐經天的游龍劍抵着班棟的端,雙方右臂平伸,看來似是功力悉敵,誰都不能向前移動半步。

原來班棟雖然暫時佔了上風,但他亦自知,只憑怪招,決難取勝。他用這套怪招,目的不過在耗損唐經天氣力而已。待聽到唐經無微微氣,以為時機已至,於是立時改變戰術,強迫唐經夭與他拼鬥內力。他的怪含有少量磁,唐經天用以防守的大須彌劍式,又不及追風劍式的迅捷,寶劍被他的怪一粘,未能立即擺,他的內力已是透過端,迫得唐經天再也不能撤退了。

班棟自以為勝算在握,哪知他的內力逐漸加強,到最後己是使出了十成功力,連衝幾次,仍是未能將唐經天迫退一步。不由得大吃一驚。

原來唐經天的氣乃是誘敵之計,他的大須彌劍式頗耗真力,他也害怕班棟的怪招層出不窮,時候久了,只伯防禦稍有疏忽,便會給他攻入:不如趁着內力尚未耗損大多之時,及早和他見個真章。恰好班棟也害怕時候久了,怪招給對方看出破綻,便不能用。因而雙方抱着同一心思,終於由班棟先行發難,出現了最驚險的兩大高手較量內功的局面。

唐經天只覺對方的內功儼如排山倒海,洶湧而來,儘管防守得住,也不暗暗心驚。班棟屢攻不下,也到對方的內功似是深不可測。雙方都是暗裏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