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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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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豪都渴想見識秦三義的黃巾飛叉絕藝,聞言不大為失望,但又對黃旗幫更添幾分敬意。

金明池道:“你是説放棄爭鑰之舉了,是不是?”秦三義道:“這金浮圖之鑰關係重大,兄弟受敝幫主之命,全力以赴,自然不能退出。”金明池皺眉道:“那不行,你認輸的話,就不能再參與爭逐行列。”秦三義道:“此言有理,兄弟只好向梁兄出手。”羣豪之間,升起陣陣議論之聲,評論他忽然反覆之舉。粱奉仰天一笑,道:“既是如此,何必多費舌?”秦三義等羣豪話聲平息,抬手拔下那兩柄黃巾飛叉,大聲道:“梁兄若是躲得過兄弟手中這兩柄短叉,兄弟就從此退出江湖,甘心服輸,直到有一自信能贏得梁兄,才找梁兄請教。”這話説得很重,等於是孤注一擲,把聲名前途都作了賭注,羣豪無不愕然注視,等他出手。

秦三義卻還不出手,轉面掃瞥全廳一眼,又大聲道:“但若是梁兄不幸負傷,他怎樣傷法,兄弟也怎樣陪他血,至死不悔,這便是敝幫敬重英雄好漢的一點表示,在場諸位高朋都是見證!”大廳中登時浮起無數鼓掌喝采之聲,連金明池也微微動容,梁奉厲聲喝道:“笑話,誰要你陪?”秦三義道:“梁兄武功高強,兄弟這一手薄技定難奈何粱兄,最好等事後再談論不遲。”梁奉道:“這才像話,來吧!”秦三義把鋼叉在一旁,雙手握一柄短叉,叉雙臂,姿式奇異,當此之時,只見他全身微微顫動,顯然已經把全身功力完全提聚在雙叉之上。

霹靂手梁奉也聚會神的注視對方動靜,只見他左走三步,右走三步,然後回到當中的位置。

金明池冷冷道:“這是『神回步法』,沒有什麼稀奇。”秦三義一怔,道:“多蒙高明指教”這時別説廳中羣豪茫然不知其中之意,就連那七八位高手也未聽過“神回步法”之名,瞧那秦三義的神態,敢情連他自己也光會練而不知其名。

金明池又道:“你把這一路奇怪功夫用在飛叉之上,倒是很新鮮的主意,無怪能夠獨步武林了。”秦三義由於此時提聚全身功力,不能再開口説話,當下又向左走三步,右走三步,此時那幾位高手才瞧出他不但走前之時大有古怪,連退後之際也暗藏奧妙,並非沒有作用。

他回到原先的位置之後,左手向前一揮,由於他左手叉到右手這一邊,是以揮出之時,乃是貼着右臂揮去。

“砰”的一聲,一道黃光電出手。

只有幾個高手才瞧出秦三義手法絕奇之極,敢情這柄飛叉並不是左手捏着的那柄,卻是用左手把右手的飛叉拍了出去。

秦三義動作甚快,第二隻飛叉也出了手,這一次方式如舊,只不過以右手拍出左手的飛叉。兩道黃光先後電而去,在一般的人眼中,都是迅疾絕倫的向梁奉去,可是在那幾個高手眼中,卻瞧出這兩柄飛叉速度忽快忽慢,簡直是奇怪的不可思議!

直到此時,諸高手們才曉得秦三義這一手何以能稱為武林一絕,敢情真有不可思議的威力,試想,有那麼一柄忽快忽慢的飛叉襲來已經就夠頭痛的了,何況是兩柄之多,既然能忽快忽慢,自然也能夠略為改變方向,這才是使人無法閃避的原因。

梁奉不心頭大震,隨即大喝一聲,揮刀劈去,同時之間向右方跨出一步。

兩道黃光之中有一道已經落空,從梁奉身側掠過,另一道黃光被梁奉大刀劈中,卻只是歪了一點準頭“哧”一聲從他左肩劃過,登時衣破血湧,原來梁奉為了要移身躲過,另一刀劈落之時,已到敵叉突然加快,幸而他內力深厚,急忙催動刀勢,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才能劈中飛叉末端的鋼環,這一刀把黃巾齊環處劈斷,也使飛叉準頭歪側了大半尺,才僅僅傷了肩頭,若是換了別人,功力不及,無法催快刀勢,這一刀劈個空,非被飛叉釘入口而死不可。

諸高手瞧出其中危機奧妙,都不由得替梁奉喝采叫好,羣豪雖也跟着喝采,卻以為是為秦三義而發的。

秦三義拔起鋼叉,迅即在左肩上劃了一道血槽,顏不變,眾人又轟然喝采。

梁奉這刻也就不便多説什麼,只因對方如此做法,完全是表示敬意,金明池等到稍稍平靜,才道:“這一場梁奉兄佔了上風,秦兄落敗,不得再找梁兄挑戰,只能與其他有意爭鑰之人出手。”秦三義拱拱手,道:“閣下批評,高明之至。”齊南山躍了上台,撿起兩柄飛叉,還給秦三義,一面向金明池問道:“兄弟甚願閣下略作解釋,以消心中之疑。”金明池泛起得意之容,朗聲道:“秦三義雖然終於用飛叉絕技擊傷了梁奉,可是當他們兩人身形分開之時,秦三義實在無法出手,若然勉強擲出飛叉,任何人都躲得過,這是因為他其時雙腕發麻無力,所以他須得借説話的時間運功催動血氣,恢復雙腕氣力,才能出手,准此而論,秦三義理應算輸。”這個道理誰也知道很對,須知上陣放對之時,敵人焉能讓你停下來運功恢復雙手氣力?

倘使那時梁奉接着出手,秦三義非傷死當場不可。

羣雄驚訝的是,這個看上去年約三旬的年青人,怎會瞧得出如此深秘的關鍵?他的武功倒底有多麼高明?他出身何門?何派?為何當眾宣佈不參與爭奪金鑰?

齊南山出心悦誠服的神,道:“金兄啓我茅,當真高明之至,兄弟至為。”説罷躍下戲台,先帶領秦三義走入藥房,替他敷藥包紮過,然後出來找到梁奉,梁奉辭道:“這一點點皮之傷,算不了什麼,兄弟自己稍為上藥止血便行啦!”齊南山微笑道:“這話出在兄弟口中,便合情理,但在梁兄而言,卻不應如此輕忽大意。”梁奉聽出他話中的暗示,猛可醒悟,便道:“如此有勞齊兄啦!”齊南山暗暗透一口大氣,帶領梁奉走入藥室。由於梁奉傷在左肩頭,不須解衣敷藥,所以無從瞧看他的口是否留有火炙疤痕。

但他也有法子查探,他在敷藥包紮的過程中,有意無意地摸上一把,以他手指的,雖是隔着衣服,也能夠一觸而知。

方才對付秦三義也用的這個法子,但這梁奉不知如何老是以雙手護住口,使他一直無法撫摸一下,直到包紮好之後,仍然無機可乘。

齊南山覺得很奇怪,心想這梁奉似是特意護住前,不讓自己碰觸,難道他便是兇手,而又曉得我佈置此計,為的是查出口曾被火傷之人?

但這個推想卻很軟弱無力,因為梁奉若是瞧出了他的用心,那就乾脆拒絕讓他敷藥包紮,豈不是更可以保持秘密?何必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才用雙手有意的護住前,以致啓人疑竇,自破綻?

他為人十分沉穩持重,這時仍然沉得住氣,談笑自若地送他出室,兩人走到門口,梁奉忽然停步道:“齊兄,恕兄弟詢問一句不大應該動問的説話。”齊南山心中微緊張,但神態平靜如常,道:“梁兄既然問及,兄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梁奉沉一下,才道:“兄弟請問齊兄一句,你老哥當真對這金浮圖之鑰,毫無佔有之慾麼?”齊南山暗覺失望,道:“兄弟若是存有佔奪之慾,乾脆就不取出來公諸天下英雄了。”梁奉緩緩道:“那是因為齊兄明知這個消息已經走漏,萬萬無法獨,才索公開任人爭奪。”他用極鋭利的目光迫視着他,好像要看穿他的心一般。

齊南山跟他對瞧片刻,雙方的目光都不肯移避,齊南山卻是想從他眼中找尋出一個秘密,也就是整個血案的關鍵,這個關鍵便是,是不是梁奉他跟蹤自己到襄陽的?

他為何跟蹤自己?除非他便是昔年的兇手,怎會知道他到襄陽梁家有什麼秘密在其中?

他沉聲道:“梁兄這話奇怪得很,兄弟一向不知此鑰落在何方,直到最近的幾個月前,才得到消息,又延到最近才取到手中,此舉自問秘密無比,風聲何從傳出江湖上?”梁奉十分仔細的觀察他説每一句話時的表情,這刻似是相信他説的是真話,當下才放鬆了兇猛緊張的表情。

他皮笑不笑地牙齒,道:“兄弟大約在半個月前,得到一個人的通知,説是金鑰已落在齊兄手中,正想登門拜訪,求證此事是否真確,那知緊接着就收到齊兄的請帖,在帖上證明了金鑰之事屬實,今又親眼所見,果然千真萬確,至於是誰把消息告訴兄弟的,卻不能奉告,還望齊兄原諒。”齊南山內心中大為震動,暗想這件血案已快到水落石出的地步,知兇手是誰,但須查出把消息通知梁奉之人,便真相大白了,他表面上保持淡然平靜之容,微笑道:“或者是把金鑰下落告訴我的人,早些時候已經被別人查出,這個兄弟懶得多管,兄弟卻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當得到這枚金鑰之後,不失眠了數,最後的結論是兄弟決計保不住這等絕世之寶,還是公諸武林,讓武功最強之士取得,以後就不致於兵連禍結,殺戮無窮了。”霹靂手梁奉不能不信,但又不能全信,當下拱手道:“多謝齊兄指教。”轉身大步出廳,齊南山獨自站在室門沉思好一會,這才回到廳中。

台上此時竟是武當派高手沙問天出戰惡州官閻弘,那沙問天手中一柄長劍,挑抹之間,便把閻弘的鋼斧招數完全化解,好像毫不費力。

惡州官閻弘成名二十餘年,乃是武林中着名心狠手辣的殺人王,兇名四播,武功得自一代魔星“毒廚子黎無畏”真傳,極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