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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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禦北羌這個皇朝最北邊的城市,蒼龍皇帝派遣封昊雲長期佈下重兵鎮守在這裏,封昊雲的將軍府,設在北羌城鎮的外圍,而軍營則是設在將軍府的外圍,駐有十萬兵,而在北羌重軍的外圍,又設下了五個軍事點,每個軍事點佈下兩萬到三萬的士兵,如此一層又一層,捍衞着北羌這個城市。
這次遭到突襲的,就是最外圍五個軍事點之一“北峻”同時也是地形最險惡的一個地方,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造型奇異的山谷,而裨夷這個小柄地處偏遠,國內的領土多半也是屬於這種險峻的地形,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他們選擇了與自己國土地形最類似的北峻,作為第一個攻擊的地方。
自從封昊雲允許任蝶衣以侍從的身分留在營裏後,兩個人的關係有了些許微妙的改變;或許是體諒她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所以她表面上雖然是頂着侍從的身分,但其實本沒有再做耗力氣的工作,不管是白天或是夜裏,她都待在封昊雲的身邊。
在白天趕路趕得太急的時候,封昊雲會將她拉過來共乘一匹馬,身旁的將領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一看到封昊雲緊繃的面孔,以及任小龍因為疲倦而蒼白的臉時,所有人都聰明的閉上嘴巴。
到了晚上,封昊雲會體貼地將洗澡水讓給她先使用,而後,在他嚴格的監控下,他會看着任蝶衣用飯、吃藥,如果她拒絕,封昊雲就會威脅説:如果她不聽話,就將她綁在最快的一匹馬上送回北羌去。
由於兩人共享一個帳棚,而封昊雲又擺出了一副:我是這個帳棚的主人,絕計不可能讓出牀位的堅硬態度,同時以略帶嘲笑的語氣告訴她,自己對瘦小吧癟的小表頭沒興趣,她在牀上唯一的功能不過就是一牀被子,還是最不保暖的那種。如果是平時,任蝶衣早就為了這些無禮的言語和他拚命了,但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她需要跟着封昊雲找到劍飛,再加上北方的夜裏實在寒冷,睡在封昊雲的身邊,就像多了一個火爐在身邊,不單温暖而且讓人心安。
而封昊雲也確實做到了他的承諾,睡覺的時候,最多是把她當成棉被般緊緊摟在懷中,並沒有任何失控的行為,而被當成被子的任蝶衣,起先會掙抗拒,但是當夜裏冷風一吹,她的身體又像是有自主意識般重新回到封昊雲的懷中,在他沉穩的心跳聲中睡去。
幾天之後,在封昊雲的帳棚裏,任蝶衣第一次看到了所謂的行軍圖;青的圓點代表北峻駐軍,紅的點代表敵軍裨夷,而從這張行軍圖來看,情況並不樂觀,因為青的點已經被四顆紅的點進了山谷之中。
“我們趕得及對不對?”任蝶衣有些擔心地開口。
“這幾天我們夜趕路,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裨夷軍的後頭。”封昊雲從小桌上拿起八個藍的圓點,分別貼在紅圓點的後面,四顆朝紅點的方向,另外四顆則是反方向進行,正是朝埤夷國的境內行進。放置好之後,他開口解釋道:“再兩天,我們就會到達這個地方,方勝退到山谷是正確的決定,那個地方易守難攻,一時之間不會有危險,只要我們大軍趕到,一半解圍、一半進攻稗夷,應該就能將他們一舉殲滅。”任蝶衣對於軍事戰略似懂非懂,雖然聽封昊雲分析得有道理,卻依然擔心任劍飛的安全,畢竟,他被困在孤立的北峻駐軍裏,要是擰夷軍捉起狂來,不惜同歸於盡,那不是更危險?
“咦,這條通往山谷的小路,不就是我們今晚駐軍的位置嗎?”任蝶衣仔細地看地圖,指着上面説。
“如果我們走這條小路,不是更快到達北峻駐軍那裏,更快幫他們解圍嗎?”
“通往山谷的小路太小,大軍如果要依序通過,勢必要花上一段時間,再説,倘若我們以這種方式救援,雖然可以快一點支持他們,但是卻失去了將稗夷軍一網打盡的機會,如果等他們逃回裨夷重新部署,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硬仗。”封昊雲迅速推翻她的想法。
“但是…”任蝶衣言又止,始終覺得哪裏不對。
“救援確實很重要,但打一場有意義的戰爭更重要,我的職責就是評估所有的狀況,然後作出正確的決定!”封昊雲以平淡的語氣説完,伸手抬起她憂愁的小臉安道:“放心吧!我對方勝有信心,他絕對可以撐到那時候。”説完之後,他將行軍圖收好,輕拍她的肩膀催促着:“夜深了,快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夜裏,任蝶衣睡得相當不安穩,在夢中,她看到了一羣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人圍成一個圈圈,而被困在圓圈裏面的,是渾身都是傷痕的任劍飛!
“劍飛!快逃!”任蝶衣在夢中扯着喉嚨大叫,但是不管怎麼拚盡全力,口中就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她試着想衝向前警告,但同樣的,自己的腿雙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纏住似的,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一羣人舉起手中的長劍,兇狠而殘忍地往任劍飛的口刺了過去…
“不!”任蝶衣大喊一聲,一身冷汗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伸手搗住臉,這才發現臉上佈滿了恐懼的淚水。
原來是一場夢!任蝶衣轉過身,看見了封昊雲依然在身邊睡着,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的不安卻更深了。自己從來沒作過這種夢,難道,這會是一種預兆,表示劍飛真的有危險了!
任蝶衣起身,打算換下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在經過桌子的時候,注意力被上頭的行軍圖給引了。她停下腳步,望着之前封昊雲曾經和自己討論過的那條通往山谷的小路,他是説過“不適合大軍行進”但是,倘若只有她一人前去,卻是一條能最快到達劍飛身邊的快捷方式吧!
她有些不安地回頭,朝封昊雲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依然睡得很沈,任蝶衣在心中作出了決定,她將剛才換下的衣服用力撕下一小塊,拿起桌上的筆,將她所需要的地形圖,一五一十地畫了上去。
翌,當大軍出發不久,任蝶衣就策馬來到封昊雲的身邊,表示自己的頭很暈,希望能到後面軍醫那裏拿一些藥。
“是嗎?真的很不舒服嗎?”封昊雲不疑有他,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關心地問道。
“嗯。”任蝶衣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經過這段子的相處,封昊雲確實對她很照顧,容忍她的任與一切,想到現在居然又要再次對他撒謊,內心實在覺得不安。
“那你快點去吧!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待在軍醫那裏,不用趕到前面來。”封昊雲體貼地吩咐。
“好。”任蝶衣柔聲應道,抬起頭,像是要把他的面孔牢牢記住那般望着他。
“丫頭,別這樣看着我,我的名聲已經因為你變得夠難聽了!”封昊雲咧嘴笑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自從他將任蝶衣帶在身邊,以一種寸步不離的方式守着她之後,軍營裏已經陸續傳出北方之尊封昊雲,其實是有斷袖之癖的人,雖然沒人有膽子當面這麼説,但是投注在他和任蝶衣身上的目光,全都是充滿了疑問與不解,疑問的是,封昊雲是否真的喜歡男人;而不解的是,他為何誰不選,偏偏選了一個其貌不揚、身材瘦小的少年當對象!
任蝶衣點點頭,因為他温柔的關心而紅了眼,知道自己此時若是不離開,就再也來不及了!她緊咬着下,掉轉馬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直到傍晚部隊紮營的時候,封昊雲才知道任蝶衣失蹤這個消息!
由於他左等右等,都不見任蝶衣回返,心裏擔憂蝶衣該不會在軍醫那裏病倒了,所以他甚至等不及回營換下盔甲,就直接到軍醫的帳棚裏,卻怎麼也想不到,接自己的居然是這個一讓人震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