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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部:真菌之毀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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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一會,將那束文件取了出來,逕自向浴室而去,我將所有的文件,一齊抖落在浴缸中。這真是許多野心家願意以極高的價錢收買的大秘密,也是人類文明的巔峯。

我又呆呆地望了片刻,然後“拍”地一聲,燃着了打火機,點着了其中的一張紙。金黃的火舌,迅速地蔓延。整個浴缸中都是火,我望着那些變幻無窮的火舌,直到眼睛發花。

半小時之後,火舌漸漸地弱了下去,所有的紙張,也都成了紙灰,我扭開水喉,將紙灰一齊衝了下去。張小龍天才的發明,如果公佈出來,將是震驚全世界的一束文件,就這樣被我燒成灰了。

我望着黑灰一點一點在漏水孔處下去,想着張小龍短促的一生,我眼前像是又浮起了他那種堅強不屈的神情來。

同時,我心中又浮上了一個問題:張小龍在野心集團的海底總部中究竟做了一些什麼事,令得野心集團陷入這樣的混亂之中呢?

據張小娟説,她到在那時,張小龍的心情是奮和愉快的,那麼,他究竟做了一些什麼事,我在浴室中這樣想的時候,我便決定再到那海底總部去一次,以看個究竟了。

當然,我不能立即就去的,我必須和納爾遜先生見了面才行。

我呆了好久,才退出了浴室。我將那張鋼桌的鎖都鎖上,讓所有的東西,都留在屜中。我知道,當張海龍知道他的女兒,將永遠不會醒過來的時候,他會不許人動這屋內的陳設的。而張小娟在暗中進行着那麼多,那麼驚人的罪惡活動一事,本是沒有人知道的,那就讓它永遠沒有人知道吧!

中國人有寬恕死人的美德,張小娟如今已等於是死了,又何必再令她出醜呢。

我鎖上了所有的屜之後,撥亂了密碼字母,再將那串鑰匙,從廁所衝入了大海中。然後,我打開房門,召護士進來。關於毒針、謀殺,張小娟的身份這一部份之謎,我已經清楚了。我並且還可以知道,我之所以能幾次逃毒計的殺害,這並不是我的“僥倖”也不是我的身手特別矯捷。

那極可能是張小娟故意網開一面之故。張海龍説她十分的“恨”我,男女之間“恨”和“愛”本來只是一線之隔的啊!

我踱出了張小娟的房門,到了張海龍為我所準備的客房中,睡了一覺,等我醒來時,發現張海龍已經坐在我的牀旁。

他整個人,像是石像一樣,一動不動,連面都像是灰的花崗石。我吃了一驚,連忙欠身坐了起來,張海龍仍是那樣地坐着不動,但是他顯然覺出我已經坐了起來,他低聲道:“謝謝你瞞住了壞消息不講給我聽。”我吃了一驚,道:“誰?誰講給你聽的?”張海龍道:“b醫生,我打電話去問他小娟為什麼那麼久還不醒,他告訴我,小娟不會醒了!”張海龍的聲音,平板到了極點,比新聞報告員還要缺乏情。

我張大了口,不知怎樣接他的口才好。

張海龍望了我半晌,道:“你以為我會受不起這個打擊麼?不,我心中雖然痛苦,但是我可以受得起。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有許多事可以做,在我以後要做的事中,有很多可能要你幫忙,你答應我嗎?”我站了起來,道:“張老先生,我很少對人説諛詞,但是你是我值得尊敬的人。”張海龍扶着手杖,道:“剛才有人打電話來這裏找你,因為你正沉睡着,所以我説你不在。”我急忙道:“是什麼人?”張海龍道:“我沒有問,但是他説,是從你家中打來的。”我呆了一呆,立即已知道,那是納爾遜先生打來的。他來得那麼快,倒是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連忙道:“我要走了。”張海龍並不留我,只是道:“你的事完了之後,你再來找我,我們合作,做一些對人類有助的事情。”我一面答應,一面已衝了出去。

到了街上,我截住了街車,向家中駛去,十五分鐘之後,我到了家門口,首先,我看到老蔡正在門口張望。

我一個箭步,竄了上去,老蔡“啊”地一聲,道:“小心,有幾個洋鬼子,在等着你。”我不及問他我上次回家時,他在什麼地方,只是奇怪“幾個洋鬼子”這句話,我決定不從正門進去,我爬上了水喉,從浴室進了屋中,然後下樓梯,從暗處向客廳內張望,只見納爾遜先生,面上着十分焦急的神,正在來回踱步,一個年紀較輕的警官,正在不斷地撥着電話,顯然是在追查我的所在。

和納爾遜先生在一起的,另外有三個“洋鬼子”一個我是認識的,他是本地警察力量的最高首長。另一個,則穿着某一個強國的海軍少將的制服,還有一個更令我愕然,因為他雖然穿着便服,但看來竟像是更高級的將官。

我看了不到半分鐘,便走了出去,道:“各位等久了麼?”納爾遜倏地轉過身來,以手加額,道:“上帝,你來了,我已經放棄了希望,以為你完了!”我向前走去,道:“我完了,誰來向你講幾乎不可信的話呢?”納爾遜道:“好,不要繼續幽默了,你究竟掌握了一些什麼資料?”我笑道:“讓我先發問可好?首先我要問的,是你以什麼方法,從巴黎那麼快地趕到此地。”納爾遜向那海軍少將一指,道:“他以海軍所屬的最新型飛機送我來的。”我向那海軍少將望去,他對我的態度十分莊嚴,舉手致敬禮,道:“海軍第七艦隊副司令,隨時願意為國際警方服務。”我嚇了一跳,道:“閣下突然來此,豈不是要使世界上所有的政論家都忙碌一番,來猜測你的目的麼?”海軍少將笑了起來,向那個便裝的老年人一指,道:“那麼,這位聯合參謀本部的將軍的行動,將更其惹人注目了!”我立即到那人臉,他顯然不是願意多講話的傢伙,只是向我點了點頭。

我道:“納爾遜先生,這兩位將軍來到了這裏,可是意味着整個艦隊的力量,都可以調動麼?”海軍少將道:“不是全部力量,是四分之三的力量,我相信已經夠了。”我道:“是不是夠了,我還不知道,因為事情要就本不必用武力,要就是貴國的全部軍事力量都投上去還不夠!”海軍少將略現窘態,納爾遜道:“別賣關子了,快説吧!”我自然也不想多耽擱下去,立即將我的遭遇,講了出來,到我講到在我到達野心集團的海底總部的時候,海軍少將按了按他身邊的召喚鈴,立即有一個海軍中尉由樓上跟了下來,我的家,竟成了臨時作戰指揮部了!

海軍少將傳達着命令:“命令所有的搜索艦,進行深海搜索,注意一個龐大的海底建築物,大約的區域是在——”他講到這裏,回過頭來望着我,我想了一想,道:“離東京之南,約四百里。”海軍中尉不知道該不該再將我的話記下來,海軍少將已叱道:“快去傳達!”中尉狼狽地行了一個敬禮,便退了出去。

我繼續着我的敍述,又講到了我終於離開了那海底總部之後的種種事情。

等到我講完,納爾遜先生道:“先生們,你們可知道事態的嚴重了麼?”本地的警察首長苦笑道:“看來,我無可效勞之處了。”的確,在那樣的大事中,一個小地方的幾千名警察,能解決什麼問題呢?納爾遜先生站了起來,道:“走,我們到艦上去,等候搜索的結果?”我本來就準備再到那海底總部一行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立即站了起來,海軍少將也站起身,警察首長要告辭,納爾遜再三囑咐他不可將我們的行蹤,以及我剛才的話,向任何人

我們一起離開了我的家,一小時以後,我們便已在一艘全速前進的小炮艇上,而到了下午四時左右,我們一齊登上了一艘巨大的軍艦,來到了指揮室中。海軍少將開始下令鉅艦駛向接近搜索的地區。

這艘鉅艦以及整個艦隊目的不明的行動,曾引起全世界政論家的揣測,又許多的政論家們,以為是那個強國要干預東南亞某國的內戰,並還作了像煞有其事的分析。

我事後補讀當時世界各地的大報,當真有啼笑皆非之

搜索艦的報告,不斷地傳來,無線電報機的答答的聲音,不絕於耳,電報生迅速地翻譯著密碼報告,海軍少將接過報告來,看上一眼,便遞給納爾遜先生,納爾遜先看上一眼,便遞給我,我看了兩次之後,便不用再看了,因無發現。

一小時很快地過去了。海軍少將已不像開始時那樣起勁。報務員送來的報告,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便遞給了納爾遜先生。

而納爾遜先生,也照例向我苦笑一下。因為搜索的結果,仍是“並無發現。”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我發現海軍少將望向我的次數,顯然地增加起來。在他望我望來的時候,我已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他對我的不信任。

兩個小時過去了。海軍少將站了起來,道:“看來我們應該結束這毫無意義的搜索了。”納爾遜先生不愧是國際警察部隊的首長,和這個毫無忍耐力的海軍少將,完全不同。他以十分和平的語氣道:“或許還有什麼地方,未曾搜索到?”時間過得飛快,我們上這艘軍艦,已過了五個鐘頭了,海軍少將召集了五艘搜索艦的艦長,聽取他們的直接報告,每一個人的報告都説,太平洋底的每一塊石頭,都數得清清楚楚了,但是卻絕沒有我所説的那樣的建築物,海軍少將望着納爾遜。納爾遜嘆了一口氣,道:“好,暫停搜索,但是艦隊不要移動,再等候新的命令。”海軍少將十分不以為然,但納爾遜先生已經拉着我走出指揮室,來到了休息室中。